“姐姐!”他叫了一声。
甄珠转身,看到他,“阿朗!”
“那便说定了,五天后我来取。”她又对男人说了一句,男人点了点头,她才跟男人告辞,朝阿朗走来。
“你怎么来了?”她笑着问他,略带薄红的脸颊生气勃勃,有种鲜活生动的美丽,像含苞待放的花蕾,全然不像下午在家时那样颓废。
阿朗看她,有些奇怪她怎么状态突然变好了,看了看铁匠铺里那若无其事地整理着铺子的男人,不知为何,胸口有些闷闷地。
他闷声道:“你总不回来,我怕你出事。”
甄珠笑笑摸摸他脑袋:“阿朗真贴心。放心,没你在身边保护,我不会走远的。”
这话说的……阿朗胸口的闷突然就全消了,他小小地抿起嘴,微微地笑了起来,一笑,两颊便露出浅浅的酒窝。
甄珠瞪大眼睛:“阿朗你居然有酒窝,好可爱啊!”
阿朗立马绷住了脸,酒窝也消失不见。
跟甄珠相处多了,他也弄明白她许多常用语的意思,比如这个“可爱”,她便经常用来形容小孩子。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吧……之前只是长的小而已。
看他不笑了,甄珠还叹息,说:“为什么不笑了?你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可爱呀。”
阿朗闷闷地点了头。
心里却想着,才不笑。
除非她不再说他可爱。
甄珠的“苦夏”症状似乎全好了,每日也不像之前那样懒洋洋毫无生气的样子,反而兴致勃勃,甚至还跟着阿朗学了几个招式,说是万一阿朗不在身边,她也能稍微保护下自己。
只是正如阿朗没绘画天分一样,甄珠的武学天分也是零,她打起拳,动作看着对了,然而阿朗怎么看怎么像跳舞,招式软绵绵地完全没有一丝力道。
不过,她练地高兴,他也就不说什么。反正他会好好学武,好好保护她的。
除了学武,甄珠还又开始画画,只是依旧是躲在西厢房里,画的什么阿朗都不知道,他也习惯了她这样时不时就把自己关屋里,而且自动为她找到了理由——教他练武的镖师说了许多江湖故事,据说真正的武林高手练武时是需要闭关的,虽然甄珠是画师,但应该也需要闭关创作吧。
这样关在房里画了几天,甄珠发现,她积存的不纯洁画作似乎有些多了。
之前无聊画的,加上这几天画的,足足几十张,摞起来都很厚一摞。
正好,钱快花光了。
甄珠留下几张自己满意的,其余的统统打包,带着再次去了悦心堂。
天气炎热,街上行人都少了些,悦心堂的生意也越发清淡,半天没一个客人,伙计闲得无聊打苍蝇,方朝清则照旧在柜台后看书,他看地入神,甄珠进来都没察觉。
待得听到那柔柔细细的嗓子忽然又在耳边响起,他猛地抬头,就见那张宜喜宜嗔的脸趴在柜台上,主人挥手,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
“方老板。”
方朝清淡淡地笑:“你来了。”
“嗯,我又来卖画了,方老板还收么?”她笑嘻嘻地问道。
她趴在柜台上,他坐在柜台里,她居高临下,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仿佛将方朝清笼罩了一般。许是天热,她的脸粉扑扑的,不如以往雪白,但却更鲜活,仿佛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一般,浑身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么?他想着,井水般波澜不兴的心情,也不由被她感染地快活起来。
“当然,你的画,有多少都收。”
第11章 生活啊
进了nei室,甄珠将带来的画一股脑儿全拿出来,方朝清便吓了一跳。
“这次……挺多啊。”
甄珠抿嘴笑:“嗯,最近比较勤快。”
当着甄珠的面,方朝清也不好一张张地仔细看,只草草翻了下,数了数数量,“共四十八张,可对?”他说道。
甄珠浑不在意地点点头,事实上她根本没查过究竟多少张。
方朝清将图小心收好,放到靠近柜台的书架上,转身见甄珠依旧趴在柜台上,双手托腮,眼神清澈如水,让人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姑娘会是能画出那些春宫图的。
她的动作举止大胆随意,与男人交谈毫不羞怯扭捏,还敢主动兜售春宫图,与他讨价还价,这让他起初以为她是个睛明成熟的人,然而几次接触下来,却发现她骨子里有种稚子般的天真与淳朴,除了第一次与他讨价还价争取了四六分成外,之后的合作,她完全信任他,对银钱也不在意。
得亏是遇上他,不然换个良心坏的,不知怎么坑她呢。
不过,也许正因为是他,她才这样放心呢?
旋即方朝清摇摇头,甩去这样的想法。
放好画,甩去脑海中不该有的心思,方朝清正色问了甄珠一个问题:“甄姑娘,您画……这种图,是为解一时之难,还是想做成长久的生意?”
甄珠眨眨眼,有些疑惑:“嗯?”
方朝清道:“若你只是暂时需要银钱,待银钱够了便不再画,后面的话我也不必说了。但若你想一直画下去,我倒有一个提议。”
甄珠“哦”了声,旋即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提议,说来听听?”
方朝清仔细跟她分析。
“这些天,我走访了洛城许多有卖这种图的书画铺子,也大致探清了这种图的价位,如悦心堂一般,普通画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