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马的血,还是她的血。
看到马身上的袖箭和伤口,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随后扬手如电,一剑将马头斩落。
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发现苏锦书的踪迹。
南初将她抱在怀里,用绳子拴住自己的腰,由宫人们吊了上来。
苏锦书恐高,紧紧揽住南初的脖颈。
她低声道:“南初太子,我之前不该对你那么凶的。”模样乖得很。
南初搂紧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无妨,公主殿下有骄矜的资本。”
真好,这辈子可以同她重新开始。
他宽宥她之前的冷淡,以及和沈沅的亲密。
他没有看见低着头的她眼中闪现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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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五) < 快穿之色授魂与(剧情+h)(鸣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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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五)
沈沅匆忙赶到,恰看了个正着。
胸中气血翻涌,却由于愧疚和自责不敢走上前,踌躇不安。
到底见不得她偎依在别人怀里,他走过去,平素温和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在灯火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森然。
“公主,有没有受伤?”走到近前,才发现她身上披着件男人的外衣。
他瞳孔微缩。
碍着她的清誉,甚至不敢声张,不敢去问到底有没有出事,一双手忙不迭地伸过去,意欲把她接过来。
抱着她的男人不愿放手,和他对视一眼。
眼中独占和警告之意太过分明,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沈沅的脸色差到不能再差,手紧紧箍住苏锦书的双腿,和南初暗暗较劲。
他认得这个人,羸弱小国的质子,对东周和西齐俯首称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派去西齐为质的,是这个人的同胞妹妹南嫣。
这南初哪来的胆子?他不由得不怀疑对方的居心。
怎么就那么巧,正好在他的注意力被分散的那一小会儿,马突然受惊;怎么就那么巧,苏锦书恰好被南初救下?
两人一左一右拉锯,苏锦书有些吃痛,娇娇地抱怨:“疼……”
沈沅有所顾忌,只得先放手。
苏锦书却转而揽住他脖颈,扭头对南初道:“南初太子,烦劳你带本宫上来,赶快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吧,若是留下疤痕,就全是本宫的不是了。”
又命令自己宫中的医官亲自去给南初治伤,字字句句,十分关心。
沈沅一颗心又酸又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闷头抱着她往回走。
苏锦书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悄声道:“裕之,你莫要自责,我没有受伤。”
沈沅抱紧她,说话带着些鼻音,竟然像要哭的样子:“万一呢?若你有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苏锦书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口中道:“呸呸呸!什么死呀活的,童言无忌!好啦,裕之,我真的没事。”
她的手柔若无骨,紧紧贴在他唇上,因为沾了夜晚的凉气而有些冰冷,却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惜,她一触即收。
送她回到宫中,目送她被宫人们簇拥着去往御池洗漱,他知道自己该离开,却迈不动步子。
今天的事情,虽是有人设计,但归根结底还是怪他大意。
一个暗卫悄悄出现,无声无息,形如鬼魅,他跪在地上禀报:“殿下,马身上的那支袖箭,是一个养马的小倌出的手,只是我们去迟了一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被人一刀毙命。”
沈沅沉默片刻,冷声道:“继续查。”背后的人下手这么快,显然是深思熟虑,计划详尽,只是不知道在图谋些什么。
他想了想又吩咐:“你召影一影二回来,留在这里暗中保护公主,我过几日便不得不回国,但她的安全绝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影卫吃了一惊,劝道:“殿下,影一影二是陛下亲自为您选的高手,列名江湖排行榜前十,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
沈沅打断他:“按我说的去做,告诉影一影二,以后认公主为主,凡事以公主为先。她若有事,提头来见。”
影卫一凛,低头称是,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沈沅坐下来,将头靠在用镂空工艺雕刻着大朵牡丹的金丝楠木柱上,闻着飘渺幽远的灵犀香,心神松懈下来,渐渐昏昏欲睡。
有遥远的人声传到耳朵里,听不真切,又很快安静下来。
仿佛睡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眨眼,他猛地睁开眼,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美人脸庞。
她新沐浴完,只穿着雪白的中衣,长发湿漉漉地披泻下来,打湿前襟后背。
神情极天真无辜:“裕之哥哥,你既然困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我……”其实,沈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赖着不走,可能还是有些后怕,只有待在她宫里才能心安。
她将一块方巾递在他手中:“既然你还没走,不如帮我把头发擦干吧!”
说完,她便跪坐在他身前,后背朝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