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一劫,还攀上了督军府这门富贵亲戚,若日后再为涟漪寻个好婆家,白家也就连带着跻身上流社会了。
“妈?”
冯毓卿回神:“怎么了?”
“想什么那么入神?”珞珈说,“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冯毓卿忙笑着说:“没想什么,你刚说什么了?”
珞珈说:“孟钦刚才问你,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冯毓卿先是扫了徐孟钦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单为了这个房子的事,我和你爸已经愁了好几年。这么大的三进穿堂院,三十几间屋子,若是家族兴旺,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自然是好,可惜白家如今人丁寥落,就是算上下人也住不满一个前院,实在冷清得很。所以我和你爸一直想把这个大房子卖掉,再买一所适合咱们一家人住的小房子,余下的钱也足够我和你爸养老,日后不必拖累你。奈何世道不稳,物价起伏,这么大的房子实在很难找到买主,这事一拖就是好几年,都成了我和你爸的一块心病了。”
说完,冯毓卿又叹了口气。
徐孟钦紧接着便说:“我在城东桃源路有一幢独栋别墅,一直空置着,正适合一家人住。岳母若是不嫌弃,便先搬进去住着,若是住得惯,我便把别墅转到珞珈名下,当作岳父岳母养老的居所,若是住不惯,再买新房就是。至于这边的房子,由我来找买家,一定卖出个满意的价钱,岳母觉得如何?”
冯毓卿眉开眼笑地说:“我觉得很好,你拿主意就是。”
徐孟钦说:“那好,下周一我派人来帮二老搬家。”
冯毓卿忙点头:“好好好,我刚好有时间收拾家当。”
珞珈偏头看着徐孟钦,心想:呵,男人,你还有两副面孔呢,在我面前就是个时刻发情、搔话一箩筐的人形泰迪,在丈母娘面前就是乖巧懂事、出手阔绰的孝子贤婿,简直判若两人,演得太逼真了,厉害厉害。
不过最让珞珈不解的是,徐孟钦为什么要在冯毓卿面前装好人?
以她对这个男人粗浅的了解,他绝不会曲意逢迎去讨好别人,他漠视礼法,目中无人,冷血无情,有仇必报,他今天带她来回门已经很不寻常,随随便便又送出去一套别墅更加出乎意料,珞珈总觉得他好像在憋什么坏。
徐孟钦说:“看来岳父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那我和珞珈就先走了。”
说着,他径自站起来,珞珈和冯毓卿也跟着站起来。
冯毓卿说:“那么着急走做什么,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啊。”
徐孟钦说:“我还有军务要处理,所以不能耽搁太久。”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冯毓卿无法再挽留,送他们出门。
车就停在大门口,冯毓卿说:“孟钦,你先上车,我嘱咐珞珈几句话。”
徐孟钦便先上了车,冯毓卿把珞珈拉远一点,压低声音说:“快跟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不但没把你怎么样,还对你这么好,这太奇怪了。”
冯毓卿话里的意思,似乎徐孟钦一枪杀了她才合情合理。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珞珈听在耳中却有些不舒服。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从冯毓卿让她代替白涟漪嫁给徐孟钦时,珞珈就知道,冯毓卿根本不爱这个女儿。
还有徐孟钦的亲生母亲,她但凡有一点在乎这个孩子,都不会丢下刚出生的他和情人私奔。
但她们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冯毓卿重男轻女,徐孟钦的母亲为爱痴狂,不过是人间百态罢了,多思无益。
珞珈简略地说:“我只是把实情告诉了他,他便将错就错了,而且什么都不打算追究。”
冯毓卿得意地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平头百姓,都一个样。我女儿生得这样美,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对了,曾嘉树的事他也不追究吗?”
珞珈“嗯”了一声。
冯毓卿有点惊讶,她朝车的方向瞄了一眼,说:“他还真是……宽宏大量。”
又是这种话,好像徐孟钦应该嫌弃她才对。
珞珈心累,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于是说:“不好让他等太久,我得走了。”
冯毓卿忙拉住她,凑近了说:“趁着新婚燕尔,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赶紧怀上孩子,母凭子贵,有了孩子你在督军府的地位就稳了。”
珞珈敷衍地说:“嗯,知道了。”
她把手抽出来:“我走了,你快进去吧。”
珞珈走下门前的台阶。
徐孟钦从里面把车门推开。
珞珈刚走到车门旁,就看见一辆眼熟的轿车停在车后,她暗道一声糟,急忙就要上车,可是为时已晚,曾嘉树从驾驶席下来,兴冲冲地喊她:“珞珈!”
白泽礼紧接着从曾嘉树的车上下来。
曾嘉树朝珞珈走过来,笑着说:“我在学校碰到岳父,便开车送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