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地问:“几点了?”
“十二点半,”萧寒亲亲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珞珈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蹭,随口问:“工作很忙吗?”
萧寒顿了顿,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周赟死了。”
珞珈瞬间醒透了,她猛地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寒:“你说什么?谁死了?”
萧寒跟着坐起来,淡淡地说:“周赟死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珞珈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萧寒说:“今天晚上九点多,因为公司破产,跳楼自杀了。”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珞珈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事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偏偏她又不能深问,只能压下各种怀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你和他的公司不是有生意往来吗,会不会受到牵累?”
萧寒摇头:“影响不大。”
珞珈沉默片刻,又说:“对了,周赟的前妻死了,现在周赟也死了,那他的女儿怎么办?”
萧寒说:“孩子的外公外婆还在,还有舅舅舅妈,会有人照顾她的。”
他了解得这么清楚,想来会对周西西有所照拂。
崔珞珈之所以失手杀了周赟,就是为了保护周西西,萧寒不仅要为崔珞珈报仇,还帮她照拂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这不是真爱又是什么?
珞珈现在最担心的是,周赟之死,萧寒到底参与到什么地步,是幕后策划,还是亲自动手?
珞珈私以为,他极有可能会仗着自己是重生者就为所欲为,反正是净赚来的人生,上辈子的遗憾都要弥补,爱的人用尽全力去爱,恨的人也要不遗余力去恨。除了崔珞珈,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为了她连家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他在一个人的爱里疯了魔,既纯粹又危险。
可是,不管周赟是个多么糟糕的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逾越法律去惩戒另一个人,如果萧寒真的犯了无法挽回的错,那就不能排除受到制裁的可能。
珞珈不敢再往下深想。
萧寒微凉的手捧住她的脸,笑着说:“不过就是一个路人甲,死了就死了,别多想。睡觉吧,明天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漂亮的新娘。”
珞珈抓住他的手,突然凑上来吻他。
她极少主动吻他,萧寒受宠若惊,怔了怔却推开她,微微笑着说:“你知道的,面对你我毫无定力可言,你确定要在凌晨十二点半勾引我吗?”
珞珈没说话,径自解开睡衣的扣子,脱掉。
萧寒伸手把她垂在肩头的长发捋到后面,低头吻上她优美的脖颈,哑着嗓子说:“你会后悔的。”
珞珈依旧不说话,径自把手伸进了他的nei裤里。
萧寒呼吸一窒,终于不废话了。
早上八点,两个人被闹钟叫醒。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迎亲环节,珞珈和萧寒互帮互助,你帮我系领带,我帮你穿婚纱。
打扮停当,两个人看着彼此,萧寒眼中的爱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他笑着说:“我老婆世界第一漂亮。”
珞珈也笑着说:“你也很帅。”
萧寒过来帮她提着婚纱的裙摆:“走,结婚去。”
十点,婚礼开始。
崔锦堂牵着珞珈的手,缓缓地步入教堂。
萧寒站在圣坛之下,含笑注视着向他而来的她,片刻也不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萧准坐在过道右侧,也注视着珞珈,目光晦暗不明。
温如玉坐在过道左侧,脸上挂着淡淡的假笑。
前夫和哥哥、嫂子,这便是这场婚礼所有的来客。
萧父萧母的缺席是意料之中的事,萧寒不在乎,珞珈更无所谓,她甚至以为萧准也不会来,没想到他竟来了。
珞珈隔着面纱看了萧准一眼,朦朦胧胧的,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大概是惯常的冷若冰霜。
她看向不远处的萧寒,他穿着量身定制的西装,挺拔地站在那里,怀着满腔爱意等待着他的新娘。
他朝她伸出手。
崔锦堂把她的手交到他手上,走到温如玉身边坐下。
神父的誓词几十年如一日,毫无新意。
“萧寒,你是否愿意娶崔珞珈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会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吗?”
萧寒迫不及待地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问了珞珈同样的问题,珞珈给出同样的回答:“我愿意。”
他们交换戒指,萧寒揭开她的面纱,珞珈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萧寒凝视着她,脸上带着笑,嗓音却微微哽咽:“我会用我的整个生命来爱你,绝不让你后悔嫁给我。”
珞珈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即使明知是一个人的爱情,他也会用尽全力来爱她。
她微笑着说:“我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