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先皇的所有妃嫔要去净尘庵为先皇诵经祈福一个月,我若想见你便越发难了。”
珞珈心里有些庆幸。
离开皇宫,便能远离苏暮容。
在苏暮然死后,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和心情面对苏暮容。
珞珈笑着说:“以后多的是时间,皇上又何必急在一时。”
苏暮容亦笑了笑:“是啊,以后多的是时间。待你从净尘庵回来,我便想法子给你弄个新身份,然后纳你为妃,你觉得可好?”
珞珈点头:“好。”
但是,她不会回来了,净尘庵便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终点。
苏暮容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重新拥有你的感觉实在太好了……珞珈,我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没能在珞珈心里激起任何波澜,她回抱住苏暮容,轻声说:“我的心早就属于容郎了。”
苏暮容偏头吻在她颈上,然后松开她,凝视她片刻,低头欲吻她,却被珞珈偏头躲开了。
珞珈低垂着眼睛说:“我今天身体不适,无法服侍皇上,而且皇上明日还要参加登基大典,还是早些歇息吧。”
苏暮容静了片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还是低头吻在了她唇上,不过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我抱着你睡好不好?”他说,“就像以前在王府时那样。”
珞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好。”
苏暮容脱了外袍上床,径自躺在床外侧,张开一只手臂:“过来。”
珞珈躺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胸膛,搂着他的腰,乖巧而依赖,可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苏暮然的脸。
苏暮容搂着她,在她耳边说:“登基之后,我会想办法杀了赵仲谋和静妃,替你彻底报了杀父之仇。”
珞珈说:“不必了,我害死了赵啸霖,绝了赵家的后,我的仇已经报了。”
苏暮容沉默须臾:“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珞珈蹭蹭他的胸膛,轻声说:“容郎什么都不必为我做,只要你一切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苏暮容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说:“可以再为我唱一首歌吗?”
珞珈问:“容郎想听什么?”
苏暮容道:“选美大会终选时你唱的那首歌。”
珞珈便唱起《越人歌》。
待她唱完,苏暮容说:“那日听你唱这首歌,只觉心动不已,今日再听,不知为何,却只觉涩然。”
珞珈道:“这本就是一首有些许苦涩的歌。”
苏暮容沉默须臾:“或许是因为唱歌的人变了,听歌的人也变了。”
珞珈不知道他这话意有何指,只得沉默着不应声。
苏暮容却没再说什么,只淡淡地说:“睡吧。”
珞珈僵硬地躺在他怀里,过了很久都没睡着。
她听着苏暮容的动静,估摸着他也一直醒着。
两个人却再没说过一句话,寂静地相拥着,一起失眠。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没了苏暮容的身影。
珞珈躺在床上,疑惑地想,系统为什么还不出现。
在之前几个世界,一旦她完成任务,系统就会立即出现,送她去往下个世界,可现在她仇也报了,苏暮容的结局也改写了,两个任务都已经圆满完成,系统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未完的事吗?
珞珈轻抚腹部。
难道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或许等她吃下红燐丹,把孩子打掉,系统就会出现了吧。
苏暮容登基之后,便是苏暮然的葬礼。
葬礼异常隆重,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珞珈想,人已死了,葬礼再隆重也只是做给活人看的,和死人没有任何关系。
葬礼之后,先皇的所有嫔妃便要去净尘庵诵经祈福。
珞珈轻装简从,只带了两身衣服和那个装着红燐丹的白瓷瓶,秋殊随行。
净尘庵在京阳城北郊的栖霞山上,巳时从皇宫出发,不到午时便抵达了。
安顿好之后,珞珈独自去山中看景。
红叶满秋山,一眼望去,漫漫无际,美不胜收。
音郁了多日的心情终于有了豁然开朗之感,珞珈对着空山大喊:“苏暮然!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到来将你的命运变得如此悲惨。
对不起,我不能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了。
尽情地宣泄过后,珞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直坐到日薄西山倦鸟归林,她才站起来,往净尘庵走去。
一下午不见她的人,秋殊正急得团团转,见她回来,险些哭出来。
珞珈笑着说:“我饿了。”
秋殊说:“奴婢这就去备饭。”
尼姑庵里自然是斋饭,却比宫里的饭菜还要可口,珞珈吃了个饱,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