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害,我定当以命护之。若只论私情,抛却旁的尽我所能去护着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可您那话,几个意思?”不轻不重的说着话,宿欢语气未变、恭恭敬敬,心底却难免有些不豫,“您当真不知晓朝上的事儿?”
“……隐约猜到过,却不敢信。”她被那气势迫得答了出来,颤着声音道,“帝王皆薄幸,他却偏偏对宿家多了情。甚于如今也是念着你的安危,将亲儿抛在一旁不管不顾。”
略微停顿,她长叹出胸腔nei积压多年的闷气,苦笑着再度开口,语气涩顿,“宿欢,我不曾怨过、怪过甚,只求你留住我儿性命,让他俩不要枉死于此,都不成么?”
于情于理,她拒无可拒。
摆在宿欢面前的明谋,可她竟也毫无恼怒——
至少对着那两个人,是毫无恼怒埋怨的。
如此,答应下来,也在宿欢的预料之中。
虽是这般,但她该不喜虞卿设套挖坑,便是不喜的很。
“我若不应呢?”
宿欢才刻意说了一句,便见她颓然叹着低下脑袋,眉眼间都是黯淡的,“此事是我不对,与他们全无关系,你也清楚他们的性子。倘若你着实气不过要撒气,便对我罢。”
“……您这是什么话。”宿欢眉尖一蹙,“哪儿有对您撒气的说法?且不说尊卑,便是只讲您是为了殿下与昌平,我又怎会真的气呢?”
说到底,她往前一步,自个儿进坑了。
虞卿闻言顿时转眸看她,谢也不是、歉也不是,却又听她说,“宿家百年传承,我断不会将整个家族陷入险境。唯能答应您的,也不过是我手下那些人罢了。还有我。”
话音落下,还不待多说,她便听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虽清楚昌平有些等急了,却不曾想到她竟做这等孩子气的举动,顿时失笑。眉梢轻挑让虞卿明了了意思,宿欢再与她随意闲聊几句,方才过去开门。
娇娇软软的少女跌进宿欢怀里,遍身甜香柔腻,惊慌失措的抬眸去看宿欢时,那秋水潋滟的眸子里更是又添羞色,倏然便红了面颊,哼哼唧唧的埋首在宿欢肩窝里,只推说道,“你怎么忽然开门了啊,都把我吓摔跤了。”
忍俊不禁的扶起她,宿欢也不揭破,只顺着她的话道,“这不是接住你了?”
“嗯嗯,下回开门慢一点啊,走路也得有声音。”说着,楚昌平轻跺下脚,“喏”了一声,“就这样的。”
宿欢忍不住笑开,用指尖点了下她的额头,“又来闹我了。”
“哼。”她嘟着嘴不开心,“我也要学武!”
“好,学武也好。”并不似以往那般不允,宿欢眸里含着笑,语气柔和轻缓,却短促的笑了下,再叹,“待到往后我教你的时候,可不许怕疼怕苦。”
“嗯嗯!”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楚昌平顿时也眉眼弯弯的笑,俯身抱住宿欢便昂首在她唇角轻啾一下,又乖又软的道,“宿小欢你都说过往后要教我了,可不许反悔啊!”
“不反悔。”宿欢听着她娇糯糯、软绵绵的声音,抬手轻抚那纤瘦单薄的脊背,仿若略微用力便能折断似的,让她的力度愈发轻了几分,“我何曾骗过你。”
宿欢说,“阿妧,怨不怨我?”
“宿欢最好了!”
孩子气的朝她笑着,那青涩的眉眼此刻笑得明媚时,竟也有了女儿家的娇好妩媚了。
“惯会拿话来哄我。”宿欢忍不住轻笑,宠溺的捏了下她的粉腮。指下触感温软柔腻,未曾有半点儿脂粉,却香气清幽,好闻极了。她不动声色的收手,只道,“待会儿该到午膳的时候了,我送你回府罢。”
“咦,今日不在宫里留膳了吗?”
听见楚昌平这么问,宿欢莞尔,“若解忧想多陪陪娘娘,那自然也好。”
她思索少顷,见虞卿只是笑看着她,眉眼温婉的模样,便转而去将宿欢的胳膊抱在怀里,“那你陪我去我府里。”
宿欢笑着揉她的脑袋,“乖,下回再陪你,近来有事,忙得很。”
“啊……”楚昌平有些失落,随即却又抛开那些,又乖又软的点头嗯了一下,“宿小欢,不许骗我啊。”
“知晓了,不会骗你的。”
…………
待踏进宿府宅门,阿妧便朝她迎过来了。
“您回来了。”
“嗯。”宿欢步履不止,往正院而去。阿妧便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低敛了眸子,她语气淡淡的问了句,“去哪儿了?”
“您清早儿走的时候没与婢子说,婢子寻不着您,又想着您生辰将近了,便想着出门为您选个礼。”她面容妍丽,此刻柔柔笑着时更是好看,“婢子无甚银钱,却也念着您的恩情,想着报答。”
“有心了。”这么应着,宿欢轻笑一声,“阿妧,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已有十年了。”
说到这儿。阿妧的眸里也是含了笑,“您当初年仅十二,那上位者的气势却是压人极了,让婢子都不敢与您说话。”
“唔,是么。”她步伐一顿,随即转身看向阿妧,笑问,“如今你竟也二十三了。”
阿妧对宿欢说这句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