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的面色红润,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了。而且前几日把她折腾成那样,若不是恰逢她小日子来了,还逃不过去呢。
想着,苏锦萝不自禁红了脸。她摘一瓣菊花嚼进嘴里。涩涩的,汁水却充沛。
心里头埋的那个问题蠢蠢欲动,但在对上男人那双清冷晦暗的眼眸时,还是默默又咽了回去。
一开始,苏锦萝疑心是这厮夺位没成,心里头不痛快,所以回府便称病抱恙,谁也不见。但后来,苏锦萝见人一副悠闲自在,好吃懒做的模样,又觉得这人难不成是对皇位不感兴趣?
若是不感兴趣,那上辈子又为什么要杀她?
“爷,苏大公子来了。”明远立在廊下,朗声道。
苏锦萝眼前一亮,正欲起身,又听得明远说下一句,“正在书房里头等您。”
经过先前的习惯,苏锦萝已经明白。若大哥去了书房,就是有要紧事与陆迢晔相谈,她只得等人谈完了,才能去寻人。
苏锦萝见男人拍了拍手,携一株菊花,慢条斯理的去了,立时便噘高了嘴。
大哥以前那么疼她,如今有了这厮,每日里来,只匆匆见自个儿一面就去了……苏锦萝恨恨扯着手里的菊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大哥不疼她了!
雪雁端着茶水来,看到苏锦萝手里的菊花,赶忙唤道:“王妃。”
苏锦萝低头一看,只见菊花蔫巴巴的,几乎被自己扯成烂泥。
书房nei,苏清瑜起身,与陆迢晔拱手行礼道:“王爷。”
“如何。”陆迢晔撩袍落座。
“正如王爷所料,登基大典之上,两位藩王闹了事。虽然暂被压下来了,但新帝如今,应当是十分不愉。”
四皇子身后无势,方淼又远在陆府抗击罗延规。虽然得了皇位,但此刻这位置于他而言,就是块烫手山芋。
他没权没势,坐在这皇位上。周边虎视眈眈,谁都能从他身上撕下块肉来。
“不愉又如何,”陆迢晔弹了弹宽袖,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声音清冷道:“便是不愉,也只能吞进肚子里。”
“王爷。”苏清瑜单手搭在案几上,面露踌躇。“先帝逝时,您手握圣旨,又费了那么多力气铲除了太子和三皇子,为什么……”不直接登基呢?
陆迢晔自然明白苏清瑜未言之话是什么意思。他低笑一声,眼睑垂下,露出一颗朱砂痣。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道:“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就算是他强登基了,如今朝堂nei忧外患,与其坐在皇位上给人当靶子,不若坐在幕后,将剩余的障碍,一一清除。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他陆迢晔,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若要得到什么东西,必要十拿十稳之后,才肯出手。
用茶盖拨了拨茶面上的茶沫,陆迢晔敛下眸中锋芒。“新帝那处,正是用人的时候。咱们在罗延规那里安插的牙兵能动了。你要告诉新帝,方淼办不到的事,你苏清瑜能办到。”
“是。”苏清瑜起身,毕恭毕敬的与陆迢晔拱手行礼。
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端着手里的新茶,姿势散漫,但无端散出一股子强悍霸气。
任苏清瑜如何想,也不会想到,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同伴,居然是这样心有沟壑之人。
电光火石间,苏清瑜想到苏锦萝那时候与自己说的话。
原来这一切,他的萝萝竟比他还要早看透吗?
自嘲一笑,苏清瑜只觉自己枉为兄。满以为压着理国公府的重担,却不想,自己才是最糊涂的那个。
“怎么,苏大公子后悔了?”陆迢晔轻勾唇角。
对于无意间上了陆迢晔这艘贼船的事,苏清瑜没有后悔,只有庆幸。如果必须站队,那他做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他压了一个没有人注意,却注定会成功的人。
没有人,能赢过这个人。
……
小厨房里,苏锦萝正在热火朝天的炸菊花。
刚刚长成的细嫩菊花被撕开,洗净,在泉水中浸泡片刻,捞出沥干。放入打匀的蛋清中滚揉均匀,再滚上一层干面粉,等油锅烧开,便能放进去炸了。
“王妃,还是让厨娘来炸吧,您当心伤了手。”雪雁梳妇人髻,站在苏锦萝身边,搀着人的胳膊往旁边扶了扶。
苏锦萝看一眼那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的油锅,也是有些害怕,只好点头,让出了位置。
厨娘上前,开始炸菊花,手法娴熟。
菊花细嫩,下油过一遍,基本就能被捞出来了。
苏锦萝捧着盐罐子,在那被炸的油滋滋的菊花上撒上一层又一层的睛盐。菊花正热,细盐撒上去,立时融化,看不见踪影。
一旁雪雁看到苏锦萝的动作,虽没尝到这炸菊花,但只觉自己嘴里齁得慌。这都要下去半罐盐了吧?
“来,将这东西端到书房去,给我大哥和你家爷尝尝。”苏锦萝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王妃……”雪雁面露踌躇。
“去。”苏锦萝一瞪眼。“你若是不去,我就让人打明远板子。还有,不准将里头的盐告诉他,你若是告诉了他,我也打他板子。”
雪雁无奈,为了明远的屁股,只得将这盘加了料的炸菊花端到了书房。
书房门口,明远正候在那处,看到雪雁手里端着的炸菊花,笑的一脸灿烂。
新婚燕尔,自然浓情蜜意。
雪雁面色稍红的把东西往人怀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