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倒也惹得这两人不敢大放厥词,只那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还是令苏锦萝十分不喜。
“难得静南王妃大驾,本宫这处略备薄酒,还请王妃赏脸。”安阳公主身着宫装,袅袅而来。
陆迢晔的那一曲凤求凰替张皇后重笼圣眷,安阳公主自然感恩在心,因此今次生辰,特请苏锦萝前来。
“好。”苏锦萝还没入宴,半路就被这两个人截胡,正愁怎么解决呢,这安阳公主倒是来的恰巧。
苏锦萝上前,与安阳公主一道进水榭。
水榭三面环水,nei置冰块,覆着纱幔,凉风习习。里头坐着三两贵女,人虽不多,但苏锦萝唯一认识的只有方婉巧。
自上次粮战之后,方淼重得圣宠,皇帝又对他百般信任,方婉巧在府中寂静多日,终于出府。
“给静南王妃请安。”方婉巧起身,端端正正的给苏锦萝行了一个礼,但那双眼却不是那么恭敬。
任凭谁见到抢了自个儿心上人的情敌,这脸色也不会多好看。
对于陆迢晔,方婉巧早已芳心暗许。其实不止她,整个皇城nei又有多少女子不对陆迢晔怀抱一份女儿心思呢。只可惜,陆迢晔多年不娶,最后竟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苏锦萝截了胡。
让人如何能不恨得牙痒痒。
“来,王妃坐。”安阳公主对苏锦萝很是客气,“灵芝,去端雪花酿来。”
雪花酿是一种冷食,用浮冰打成碎末,和上蜂蜜、果脯,浇上酸梅汁,酸酸甜甜的最能解暑。苏锦萝在静南王府时也吃过一次,只陆迢晔却不准她多用。
“来,王妃尝尝。”宫女灵芝端了雪花酿来,安阳公主亲手捧出,率先推到苏锦萝面前,然后才让灵芝将其余的雪花酿分给众人。
苏锦萝执起白瓷小勺,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然后眯起双眸,享受的叹息一声,“真好吃。”
安阳公主笑道:“王妃喜欢吃便好。”
方婉巧坐在安阳公主另一边,恨恨戳了戳面前的雪花酿。她与安阳公主自小熟识,本是极为亲密的手帕交,可如今见安阳公主这副与苏锦萝相谈甚欢的模样,她心中过不去这个坎。
“灵芝,再替王妃端一碗来。”雪花酿被装在碧玉盅nei,这盅边缘似荷叶,盛着里头的细碎雪花酿,白嫩嫩,红嫣嫣,不仅看着好看,吃上去更是可口。
苏锦萝贪嘴,在静南王府里头吃不着的东西,就在安阳公主府nei连吃了三碗,还不肯放嘴。
“对了,巧儿年岁也不小了,可议亲了?”安阳公主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方婉巧。
方婉巧绞着帕子,面色微红,“我还小,哪里要议什么亲。”
“不小了,待及笄后,便能开始物色了。”安阳公主话罢,突然开口道:“你瞧林氏林挚如何?文武全才,相貌风流,驸马更是常常夸赞,日后必定能有所作为。”
方婉巧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相反,她虽年纪小,但因为上有方淼这个大哥,旁有苏氏那么一个厉害母亲,对于安阳公主的那点子心思,一眼便看透了。
安阳公主的驸马罗延规与林挚交好,若方婉巧嫁给林挚,罗延规相当于多了方家这一份助力。方家有方淼,方淼又娶了镇国侯府的翘怜,一方势力,可谓炙手可热。
方婉巧敛眉,没有说话,心下暗冷,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娇羞模样,“这事要母亲做主才行,我哪里能做什么主呀。而且大哥曾说,若要做我夫婿,需得过他那关。”
十几年的姐妹情谊,竟比不过一个罗延规。
安阳公主听罢,便未再提,只道:“不知今日城阳郡主可来。”
正在吃雪花酿的苏锦萝神色一顿,下意识往外瞧了一眼。
这不瞧还好,一瞧真就看到了那个从石涌小道处袅袅而来的纤细身影。
城阳郡主领着红绫、冠珠两个女侍,行至穿廊漏窗处。今日的她依旧是一身素衣,但难得头上戴了一顶金叶步摇冠。夏风暖至,步摇轻动,悦耳清灵。
“今日真是本宫大幸,不仅静南王妃赏脸,连城阳郡主都来了。”安阳公主起身,将城阳郡主迎进来。
城阳郡主与安阳公主蹲身行礼,偏身坐到石墩上。
方婉巧让位,往后挪了挪。
“蝉衣摇冠,步步生铃。城阳郡主这顶金叶步摇冠可真是睛巧。”安阳公主赞道。
城阳郡主捻着手中念珠,缓慢开口道:“前些日子进宫,太后所赐,今日兴起,便戴了出来。”
以往,众人满以为城阳郡主会成为静南王妃,却没曾想,静南王竟另娶他人了。众人都想瞧城阳郡主的笑话,可今日她戴了太后所赐之物,意在表示,她城阳郡主即使没有变成静南王妃,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是不容置疑的。
更何况,她的上头还有一个太后。
一番暗意,众人皆懂,立时便收起姿态来。得罪了城阳郡主,便是得罪了太后,这可划不来。
这边,苏锦萝听着那被风吹得清灵作响的金叶步摇冠,用力往嘴里塞了一口雪花酿。
这声音她听不得啊,一听就腿软、腰软的脑子疼!
“听说郡主现住静南王府后山的灵鹫庵静养。”安阳公主抿了一口茶水,用绣帕轻压唇角后道:“不知身子如何了?”
“尚好,多谢公主关怀。”城阳郡主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根本就连看都没看苏锦萝一眼。
城阳郡主惯是个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