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学的是琴棋书画、女红烹饪。先前,太后想的是,两个姑娘,一个尚武,一个尚文,这静南王怎么也总该瞧上一个吧?
只可惜,这两个姑娘送进来,静南王只当普通丫鬟使唤。
鸢尾是乐的清闲,可傲芙心中有志,又对静南王这样的人物一见倾心,怎么可能只甘心做个小小的丫鬟,是以卯足了心思要上位。
只可惜,静南王不近女色,就算傲芙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能目不斜视的过去。有一瞬,傲芙当真以为她这王爷……是个不举的。
可前几日,她分明看到床铺上头遗留的痕迹。
哪里是不举,只是没瞧上自个儿而已。
但如今,陆迢晔要娶妻了,这就意味着,他开始碰女人了,只要碰了女人,便能知道女人的好,便能知道她的好。那个苏锦萝,干瘪瘪的,除了一身子白皮,哪里比得过她。
“姑娘,小心石阶。”
雨后湿滑,鸢尾捧着女萝,小心翼翼的护着苏锦萝往前去。
苏锦萝小步走至黑漆油门前,看到停在那处的一辆青绸马车。
陆迢晔站在马车前,换了个青褂子,身高腿长的立在那里,挺如松柏,濯如明月。雨后斜阳倾照下来,在男人俊美如玉的脸上渡了一层光,清晰的似能瞧见上头细白的绒毛,平白温软许多,看的苏锦萝有一瞬恍神。
“姑娘,到了。”鸢尾看着苏锦萝呆愣愣的小模样,好笑的提醒。
“唔唔。”苏锦萝点了点小脑袋,面色微红的上前。她慌手慌脚的从宽袖nei掏出那个荷包递给陆迢晔。“喏。”
陆迢晔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睛致荷包,原本漾着笑意的眼眸瞬时一沉。
荷包做的非常好,一眼看过去比之宫里做的都不差多少。针线缜密,绣纹清晰,一看便是用了心的,只是这用心的人,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个。
“这是苏二姑娘做的?”
苏锦萝动了动眼珠子,声音含糊的道:“唔……”
看着小姑娘这副心虚模样,陆迢晔冷笑一声。“苏二姑娘真是好手艺,荷包做的甚是合本王心意。”
傲芙站在苏锦萝身后,垫着脚尖看,恨不能冲上去说这荷包是她做的。
苏锦萝觉出气氛不对劲,她仰头,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陆迢晔。只见男人冷着一张脸,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感觉。
“时辰不早了,送苏二姑娘上路。”陆迢晔接过那荷包,捏在手里,指骨微凸,细薄唇瓣紧抿。
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呢?她这是要上断头台不成啊……
“那,那我的荷包……”苏锦萝踌躇着,觉得陆迢晔很是不对劲,所以便磨磨蹭蹭的没动。
“日后,会给苏二姑娘奉上。”话罢,陆迢晔甩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便去了。
苏锦萝呆呆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好像是……生气了?
陆迢晔人生的高大,走路时撞到横出的枝桠,那枝桠上新长出嫩叶,擒着雨后露珠,滴滴答答的洒了他一脸。
男人恍若未觉,冷着一张脸,大步向前。
傲芙急匆匆追过去,手里举着绣帕,声音娇柔的都要腻出水来。“王爷。”
陆迢晔霍然停步,他转身,看向傲芙,气势压面而来。
微凉雨珠从男人挺拔鼻尖往下滑过,沁入紧抿的细薄唇瓣,最后沾湿了衣襟。傲芙看的心口一滞,浑身一热。
“王爷。”傲芙追的气喘吁吁,她扶着起伏胸口,暗暗往前迈了一步,贴到陆迢晔臂弯处蹭了蹭。
陆迢晔猛地一下甩袖,傲芙跌在地上,脸上被砸下来一个荷包。
“这东西,是你做的?”
“……是。”傲芙面色惨白的跌在地上,泪眼涟涟,“是,是苏二姑娘说不会做,奴婢才帮着做的。”
傲芙可比苏锦萝会看眼色多了,不过她还是头一次见陆迢晔发这么大的脾气。
“呵,真是个好奴婢。”陆迢晔俯身,慢条斯理的往前走了几步。
傲芙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抬脚,状似无意的踩住她撑在地上的右手。
“啊……”傲芙推拒着陆迢晔的脚。男人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只脸上显出几分笑,笑意未达眼底,瘆人的紧。
小路背音,只有细碎斜阳从树缝间钻进来,傲芙泪眼朦胧间,能看到的只是男人那张掩在暗色里,冷若冰霜的脸。
“明日回府,你不必回去了,就留在玲珑苑,好好的修养吧。”碾了碾脚上的皂角靴,陆迢晔面无表情的说完,拢袖而去。
傲芙蜷缩着躺在湿漉泥地上,浑身脏污,右手不自然的屈起,遍布血污脏泥。
☆、第38章 第章
苏锦萝一路颠颠的被送回理国公府, 路上还怵怵的发蒙。
那个人,好像发现了荷包不是她做的,所以对她发脾气了?真是小气……苏锦萝又心虚又烦躁的想着。
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姑娘……”马车刚刚拐进理国公府角门, 苏锦萝就听到一阵急唤声。
她撩开马车帘子,就见玉珠儿满脸焦急的奔过来,“姑娘,大姑娘来寻你了。”
大姑娘?苏珍怀?她不是被送进宫去了吗?听说皇帝十分宠爱, 甚至还给二老爷升了官。
“姑娘, 奴婢说的是新平郡李府的大姑娘。李飞瑶,李大姑娘。”见苏锦萝一副懵懂小模样, 玉珠儿便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