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你从小愿的身上,看到了我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我应该是你的理想型。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拒绝我呢?”
“小愿又不是你的孩子!”江离逞着强。
“所以你宁愿做后妈?”
“罗先生!”江离到底了重了语气,可她被逼得无话可说,不知怎么就说道,“我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小愿提过,你是有女朋友的。”
“江离,你不会不清楚,那只是我逗他的玩笑话,小孩子闹脾气而已。”罗安看着江离愈发要远离的模样,终是忍不住问,“如果是你不小心有了赵博文的孩子呢?你会生下他,一个人养大?还是你们两个会因此在一起?江离,你认为有了小愿的我很好,却不能接受一个单身的我吗?”
“我会打掉他,然后忘记他。”江离闷闷地开口。
罗安歪了歪脑袋,“你不像……”罗安乍一开口,便迅速否决。
她怎么不像?像她这样决然不顾一切的女生,最大的可能确然是怀上,然后打掉,最后不得不忘记。她总需要足够的伤害,才能够放下。
“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是……”江离转过脸叹息,转而又是笑起,“有几个能像故事里那样,一击即中。”
她的笑,当真难看的像哭一样。罗安张开双臂,拥她入怀。江离反应慢半拍,没来得及抗拒。只有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江离,”他叫她,“我看过你最后发给他的信息,也许……你可以找到另一个不太令人喜欢的动力。你要发生巨大的改变,变得更加美好、自信、明媚,然后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后悔。”
罗安并非乐得窥探别人隐私,只是平白救了一个人,总要知道些缘由。而她最后的信息,除了他,分明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她说,“抱歉!我撒了谎,我从未放下过。只是,如果不是我假装放下,你根本不会再见我吧!嘿,赵博文,听说你订婚了,祝你幸福!”
她的话甚至不像临终遗言,只是很平常的告别。
江离自他怀中挣脱出来,沉声道,“你不明白,我是……我不会再做多余的那个。”
“……”
“小学五年,我在大伯家寄人篱下。不止一次,被不懂事的堂姐赶出家门。所以……”她抬眼看向他,眼底是刺人的悲痛。“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些时光,是她音影的一大半。
大伯家养了猫,她怕极了毛绒绒的东西。可她不敢说,说了,换来的就只是嘲笑。
小猫在夜里跑来跑去,她用被子蒙住头,还是害怕半夜会被小猫趴在脸上。
她的听力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变得极其灵敏且脆弱。直到她长大成人,一个人睡在可能存在老鼠或猫或任何动物的房间,漫长夜晚只要有细微的声音,她都能够于暗夜中绷起所有神经。而后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顶,不做喘息。
后来,大伯专门弄了个破旧的院子,养了些兔子。偶尔也让那些兔子随意地跑来跑去,可是奔跑,便意味着要被重新抓回牢笼。江离尽可能的避开需要自己出力的时候,可也总有避不开的时候。
放学后,伯母就吩咐她,“傻站着干什么呢?去抓呀!”
她害怕的都要哭了,可是望着伯母的眼睛,只得硬生生的走上前去抓住他们。
可那些大抵都算不得最艰难,深刻刺激到她的保护壳,使她觉得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大抵就是姐姐嫌弃家里多了这么一个人,以至于父母对她的关注少了一些。战况最激烈的那回,是她不小心将姐姐的铅笔盒碰到了地上。她懦弱着解释了几句,而后炮火燃起。
“你走啊!谁让你在我们家的!你这个外人!”十岁的小姑娘叉着腰,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吃我们家的东西,住我们家的房子,我讨厌你!你滚啊!”
江离好像总不会在人前流眼泪。姐姐让她走,她走就是了。从下午走到黄昏,在大人们寻找她之前,她自己乖巧的回来了。姐姐对于之前的吵闹只字不提,大人们似乎从不晓得这么一回事。不可说的,是她年幼,且路途遥远,她根本不记得回家的路。也不知道,回家后该让祖母多么为难。
江离在长大以后知道,当年种种不过是姐姐年纪小任性,十多年后,她和姐姐的关系也还处的不错。可诚然是如此,音影终究是音影。
江离说完转头就走,以避免不得不望见的同情或悲悯。罗安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不是!她绝不会是多余的那个!可他及时抓住她的手腕,思绪转了一个圈,只是冲着她的后脑勺坚定道,“江离,我相信,如果我们结婚,我会是很好的丈夫。”
江离转过脸,茫然间笑道,“谢谢!”
罗安到底是目送江离离去,却是直到拉开车门那一刻,方才心头微惊。结婚?他方才居然提了结婚?罗安抬手揉了揉额角,面目纠结,竟不知是觉得可笑还是诧异。
罗安开车行驶了不到十分钟,望见路边一侧的商场,随手打了转弯。罗安上了二楼,在女装服饰一片区域大概浏览了一遍,最后订了三家。而后一一进去和店长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