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么?
……
屋nei的阿蛮纵观永朝历史,竟然发现,姑母当年说得,果真没错!
巫家男儿,个个薄幸!!!
开国始祖,兵荒马乱之际为了逃命,竟然丢弃自己的结发妻子去吸引敌军的注意力……然而他的发妻却是在他落寞时与他举案齐眉的人,于危难之中与他不离不弃的人……
惠帝为讨新人欢心,竟将发妻做成人彘……潜蛟时,他发妻曾与他患难与共……
武帝光是后宫数得上名号的妃子便有二十几位……
献帝……
……
景帝与结发妻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爱了很多年,婚后亦相敬如宾。嫡长子一出生,景帝三呼上天眷顾,当即下召将大皇子册封为太子!夫妻恩爱两不疑,一时之间,帝后感情无人能撼动。
人人皆道景帝痴情,直到风流的景帝在宫外偶遇当街打马而过的司贤……他第一次见,女子也有这般飒爽的姿态……当即一见倾心!
司贤原有婚约,但陛下有命,不得不从!她入宫四年,皇后便郁郁而终,临死了……景帝也没去看一眼。男儿薄幸,不过如此了。
陪在皇后身边的人,竟然是她自己怨恨了一辈子的司贵妃。皇后终究是在弥留之际,将幼子巫玄托付给了司贤。她不是相信与自己斗智斗勇了四年的司贵妃,她只是相信神武侯的后代……人品可信。
即便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司贵妃,也是好景不长。生于将门世家的她在宫中不知被暗害了多少次,才学会了后宫的生存之道……然而即便是如此,她最终还是败给了珍妃,自刎身亡,甚至拖累了家族……
巫家男儿,个个薄幸!!!
……
司静思怅然地望天,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心朝澎湃的怒意与悲伤,而今眼角余光中,看见屋nei那个曾经的自己,呆呆坐在案牍前,双眸含泪……
这世界可真特么的变态啊,让人家看自己的过去,跟看别人的戏似得!
不能生气、不能出声、不能阻拦……
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不堪的过去,都有想要改变的过去……
惩罚世界却偏偏要让人看着自己不堪的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
司静思漠然地抬手,纤纤素手掌心向上,一枚梨花飘落……正巧跌落在她手中……然后,穿过了她的手,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地面上……
……
屋nei的阿蛮已经恢复过来了,她冷着脸,将手中的书册整理好。
阿蛮推门而出的时候——
站在窗边的另一个她已经知道:过去的自己,便是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的!
………………………………………………
京都的大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了些。
郊外人烟稀少,远山皆为白雪所覆盖。
江水都在风雪中冒着丝丝寒气,阿蛮站立在江边,斗篷遮住了半边的脸,却遮掩不住她的冷漠。
大风刮起的时候,巫玄的轻裘都被吹得翻转反复。
“阿蛮……此事……是你的意思么?”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自他懂事以来便认定对方是自己的妻。情窦初开的对象是她,夜深人静梦中轻笑的人仍旧是她,他以为自己终究会和她成亲,在一起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司静思的魂魄站在一旁,寒风吹得她几乎要飘走了,但是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引力,她无法离开曾经的自己三尺之外,所以即便她的魂魄被风吹得乱飞,却始终飞不出去。这种被迫撞墙的感觉,真让人难受,比他两在那边叽叽歪歪还让人难受!
阿蛮皱了皱眉,认真地点头:“阿奴,我们……我们……你便当做我们有缘无分!”
“我不愿意!”巫玄情急之下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目光急切,语气恳求,“阿蛮,我知你始终介怀当初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够好,可是日后我会加倍地对阿蛮好的。阿蛮,即便心有疙瘩,也不要就这般将我推远可好?”
他说着便悲伤至极,几乎要落泪,哽咽道:“阿蛮,我们指腹为婚,天定姻缘。怎会有缘无分?”我们的缘分,早在出生前便已经注定了……
望着那双泛着血丝通红的眼,阿蛮也难受,但是心中的顾虑终究让她惶恐,恨不得立马就逃之夭夭。
阿蛮张了张口,哈出一口气,在寒冷的风中被吹散。
像她的心一样,冷冷的,轻飘飘的,无处安放。
“阿蛮不知该说什么便不说了,让我说。”巫玄抓着她的手,细心地揉搓了几下,为她暖手,“我知道阿蛮在顾虑什么……巫玄愿意在此发誓,此生绝不辜负阿蛮,若有违背,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他伸手立誓,一睁眼,看见心爱的姑娘那泪流满面的脸却又晃了神。“阿蛮……阿蛮不哭,我不逼你,我可以等你!等你放下心结,我们再成亲……我可以等你的啊,阿蛮……莫再哭了,多久我都等,一直等!”
我们天定姻缘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