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玖一愣,眸光闪烁,含糊其辞的说:“我们择日再议……”
“为什么?”苏菜菜抗议,她实在是不喜欢这副冰凉凉的纸人身体,总觉得自己像是死尸一般,浑身都冷森森的,让她很不自在。她抱住宫玖的手,软磨硬泡道,“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随便消失在你面前,真的不会有下次了,你就让我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吧,这身体太冷了……”
宫玖闻言,秀眉微蹙,裹紧苏菜菜身上的狐裘大衣,一把将苏菜菜拦腰抱起,“我们就先离开这里,这里寒气太重,呆久了,你的身体受不住的。”
“可是师父,我的身体之所以受不住,就是因为纸人的身子太单薄了……”苏菜菜小声嘟囔着。
宫玖没做声,只微微蹙着眉头。
光影交错间,将苏菜菜抱到了弥月阁的凤榻上。
刚落床,苏菜菜便一把翻身扑到宫玖,趴到他的怀里,坚持不懈道:“师父就把身体还给苏儿吧,你看看苏儿的手,都冻僵了。”
说罢将冷冰冰的小手滑进宫玖微开的衣襟里头,想要让宫玖也感受感受,但宫玖的身体本就冰凉,因而二者的温度也无甚不同。
苏菜菜耷拉着脑袋,有些泄气:怎么就忘了,他的身体明明和她一样的冷。
“真的很冷么?”宫玖蹙眉,握住苏菜菜的小手,仿佛能够感受到她所受到的寒气似的,“为师传你些nei力,让你的身子暖起来。”
苏菜菜原本耷拉的脑袋立马来了睛神,她握住宫玖的手,幽幽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及,授人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啊师父。”
非常苦口婆心。
“这个……”宫玖捏着苏菜菜的小手,眸光闪动,一脸的挣扎。
挣扎就是有戏!
苏菜菜赶紧举手发誓道:“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随便消失,不然就罚我……”
“……行了,谁信你这个小骗子,就会哄人,别的什么长处都没有。”宫玖一把打断苏菜菜的话,摸了摸苏菜菜细嫩的柔胰,回味半晌,颇为可惜的模样,小声念叨着,“这徒手撕纸人的滋味着实是令人忘怀,若是能在床上多行几次就好了。”
苏菜菜一愣,面色僵硬道:“……该不会师父刚才挣扎半天不为担心苏儿会逃,而是在在可惜不能够继续徒手撕……”苏菜菜如鲠在喉,有些难以启齿,“……撕苏儿?”
宫玖凤眸微敛,正色道:“为师岂是那种贪欲之人?”
苏菜菜嘀咕道:“你的表情明明就是这样说的。”
“就算如此……”宫玖冷哼一声,狭长的凤眸微眯,射出危险的暗光,“怎么,为师还撕不得你?瞧你这口气,莫不是又想要忤逆为师,嗯?”
简直就是土匪啊!苏菜菜默默流泪,只得忍辱负重道:“徒儿自是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
宫玖捏了捏苏菜菜白嫩嫩的小脸,凤眸里堆满了缱绻的温柔。
当夜,宫玖心情愉悦地和苏菜菜在榻上颠鸾倒凤,这次倒是极为克制,并未弄伤苏菜菜分毫,待苏菜菜累极香汗淋漓地入睡之后,宫玖便将苏菜菜的肉身从海峦洞里取了出来,捏了一个风干决之后,将苏菜菜的封印解除,置她的灵魂于肉身中,捏了一个锁魂咒,稳住她的魂魄。
待身体和魂魄完全契合,苏菜菜身子剧烈一抖,发出绵长微弱的呼吸声。
宫玖单手支着下颔,另一只玉手隔着薄衾轻柔的拍了拍苏菜菜的胸口,仿佛在哄着孩子入睡似的,他白玉般皎洁的脸庞上,荡漾着温润柔和的笑意,搁在苏菜菜胸口上的玉手,忍不住钻进被褥里,贴在苏菜菜的肌肤上,指腹下的温度和跳动都让他的心情极为舒慰。
彼时在他指腹下跳动的心脏才是纸人菜们最缺少的东西。
那样鲜活的明媚。
在宫玖的眼里,苏菜菜一直都像是湖泊边上疯涨的芦苇草,坚韧,朝湿,鲜活,它们择水而生,漫无边际地在池边滋生疯涨,包围着一整片碧水明波。明明草木的质地脆弱得可怜,一把火就可以烧尽,却拥有强大的生命力,似乎只要给它一点点水分,它都会拼命活下去。
漫天漫地,接天蔽日。
染成铺天盖地的青绿蒹葭。
宫玖干寂多年的心湖,仿佛也被这泱泱蒹葭染成了明媚葳蕤的青碧,一点点被包裹,一丝丝被缠绕,再也容不下半点干涸,如同被芦苇包围住的湖泊,碧波清荡,芦苇葱郁。
暖风吹过心湖,仿佛秋阳在对着它们善意的微笑。
生机勃勃。
“就这样漫无边际的活下去吧,苏儿……”
宫玖慢慢俯□子,湿润的红唇落到苏菜菜的眉心间,烙上一个轻柔的吻。
“在为师看得见的地方,牵着为师的手,陪为师一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