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躲开他作怪的手指。
他又是闷闷的笑,笑声在胸口震开,“味道好不好?”
舒盈瞪他,可惜尚脸红,没什么震慑力,憋了半晌,她终于憋出来一句她认知里的狠话,“好你个头。”
话音刚落,他愣了一瞬,随即笑得更愉快,嘴角上扬,眼睛弯成月亮,眼底的颜色,比酒色明烈。
“行,乖盈会骂人了,鼓掌。”
舒盈知道他这是在噎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一声中气十足的男中音打断了。
“小崽子们又干嘛呢——吵吵个没完了!”
这一声来得突然,划破夜空,打断了楼顶的狂欢。
舒盈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
手电筒的光是一条直线,笔直地扫上楼顶,楼底下有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传过来。
“完球。”昆程发小把两支鼓棒往鼓上一丢,鼓面发出闷闷一声,“查岗的又来了。”
“什么?”舒盈没明白他意思,只得茫然地看了一眼昆程。
先前的燥和热,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发走了。
“别管那么多。”他已经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跑,跑就对了。”
基飞狗跳,一群人作鸟兽散。
舒盈被昆程拉着,耳边只有风声。
前面几个人一边往楼梯下跑,一边不忘发出叫声和嬉笑声,打破这一带原本的宁静。
舒盈弄不懂这栋建筑的构造,只知道这儿的楼梯不在楼里,只贴着楼外一层层修了楼梯。
一群人跑到二楼,舒盈已经能看见马不停蹄冲上楼的老大爷。
大约是这一片守门的。
大爷拿着棍子,骂骂咧咧。
一群人看起来倒是已经习惯,格外熟练地一个接一个从二楼的楼梯上翻出去,一边翻,一边不忘同对方打招呼,“嘿,大爷,真巧,今天又是您啊!”
挑衅意味十足,够欠。
两个人落在最后,周溯几个人已经率先跑出去了一截。
昆程扶着楼梯先翻出去,踩着外头一条砖,眸色乌黑,望进她眼里,“别怕,我等你。”
舒盈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这儿的楼普遍矮,纵使是二楼,楼梯也并不高,舒盈怕倒不是很怕。
她低头看一眼,他也正抬着眼睛瞧她。
舒盈跳下的一瞬,忽然想到那些乐器尚且留在楼顶,忍不住扭头往楼上瞧了一眼。
这么一分神,她落地时脚下扭了扭。
她痛得“嘶”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保安大爷已经冲了过来。
她推推他,示意他快走。
昆程轻轻叹了口气,弯腰,伸手握住她的手,“能站起来吗?”
头顶繁星点点,少年没丢下她。
*
因为她扭了脚,两个人被捉了,送到保安室教育。
舒盈这才晓得,原来这群人已是所谓惯犯,经常在楼顶组乐队玩,全权负责扰人清梦,今晚倒还不算太迟。
约摸是看舒盈长得乖,又是个新面孔,对她语气倒还不算太严厉。
舒盈表现出十二分的乖巧,低头听着大爷教育,一边点头,一边应声,“您说得对,对不起,我们以后不会了。”
说着,她悄悄拉了拉身旁少年的衣袖。
昆程打进了保安室便满脸冷淡,目光不屑,显然没听进去对方训斥半句。
又该是,他从没听过谁的管教。
衣袖被拉了拉,他瞥了女生一眼。
女孩子低着头乖乖巧巧地盯着脚尖,小声提醒他,“大少爷,说话……”
昆程顿了顿,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他目光掠过她,又掠向别处。
半晌,安静的保安室里响起不那么情愿的一句,“对不起,错了。”
正喝茶的大爷险些一口水喷出来,“你、你说什么?”
要这些小兔崽子道歉,简直比登天还难。
昆程表情不耐起来,顾自伸手拉开门,拉了舒盈一把,“走了。”
出了门,往外走了两步,舒盈这才露出一点疼痛的表情。
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昆程沉默一瞬,“你可真能忍。”
舒盈笑了一下,没作声。
片刻,他说,“我背你。”
舒盈以为自己听错,眨眨眼,问了一句,“什么?”
他懒得重复,直接付诸行动。
舒盈伏在男生背上,那股凛冽的味道又轻松裹住了她。
她极轻,伏在背上,几乎没有重量,纤细的脚踝垂在两侧,低头便见一片白瓷。
他这么背着她在楼群之间的窄道上走,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头顶。
舒盈贴着他肩,忽然忍不住笑。
他问,“你笑什么?”
“你刚刚,居然道歉了诶。”她答,“昆程哥哥的道歉,委实新奇。”
他懒洋洋轻哼一声,“还不是赖你,扭头看什么?”
舒盈继续诚恳答言,“我想起来他们乐器没带走,我怕他们乐器被收掉。”
昆程愣了一下。
他们都是这一片长大的朋友,这种猫鼠游戏,他们玩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