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揉捏抚慰,情动不可抑,“我最后放外面。”说着抽口冷气,“别动了,夹断了你以后用什么?”她仰空扬着两条粉腿,嘟着被他吸啜得殷红的嘴唇。听她发恼地说他坏,表情苦乐难辨,可爱到了极处,他再是忍耐不住,堵住她的嘴巴,猛力大肆侵伐起来。
“混蛋。”陈婉抬头见何心眉一脸的不解,这才意识到自己痛骂出声。抚着发热发烫的脸掩饰说:“好冷。像是感冒了。”
何心眉最近迷上了一个女性论坛,天天在里面扮演知音姐姐为人指点迷津,以糊弄人为乐。听见陈婉说冷,只是顺手把窗子关了,眼睛又回到电脑前。
“十一真不跟我们去?”宁小雅瞪完天花板,翻身问陈婉说。
“不去了,我在家看书。”宁小雅她们参加的社团组织国庆去登山,陈婉也不是没兴趣,只是事先约好了秦昊。想到那个人,她心里烦躁。这半年他越发肆无忌惮,家里几乎所有地方都是他们战斗的疆土。昨天晚上在浴缸里他收不住火,结果半夜两个人吵完架一起出去找药店。陈婉越想越觉得他是故意的,越想越是恨不能咬他一口。想问问是不是男人都这么混账,周围仅只宁小雅一个咨询对象。她瞥一眼宁小雅音郁的脸色,话到嘴边又作罢。
“还看什么书?马上就实习了。”宁小雅闷声说,“你不用担心,秦大少估计帮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担心的是我们。”
宁小雅的话不无酸意,陈婉倒没往心上放。小雅男友家在省外,如果最后不能在一个城市工作,异地恋的未来惨淡。将临毕业,小雅备受煎熬。“你别担心,实在找不到我们开饭馆,我掌勺,你掌柜,赵国治跑堂,何心眉站门口挺胸招客。”
这是她们经常说的笑话,宁小雅转忧为乐,哧哧直笑。何心眉啐说:“胆子生毛敢拿我开涮?陈婉你和秦大少在一起学坏了,他天天在家教你练银剑是不是?”
陈婉想起昨天晚上的绮靡,脸一红,“不搭理你们,我继续看书。”
国庆假期,秦昊却爽约。陈婉敏锐地感觉到他言辞闪躲,只是淡淡应了声“随你”就挂了电话。他紧接着又拨过来问:“是不是不高兴了?”
“你说呢?”陈婉顾忌厅里的舅舅,走进自己房间才说。不知何时起两人已经亲密到这程度?仅凭声波,已能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被欺骗的感觉、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试探着交出一颗心时被背叛的感觉,层层裹挟而来,呼吸几欲凝滞。
“我不是故意骗你,我,”他着急,“吴乐雅来了,他们博物馆和省博物馆国庆办联展,你别误会,我不是要陪她,是有些事要处理。”
陈婉想了一下才记起那个妹妹,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在英国读名校学艺术的美女。强克制住无由的惊慌,低声问:“既然是妹妹,你直说好了。躲躲闪闪的我还以为怎么了。”
秦昊当即语塞。沉默由电话那头反馈过来,陈婉一颗心缓缓跌进谷底。
“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担心你误会。”
“怎么会?”陈婉强笑,“那你多陪陪她。我趁有空在家看书,12月六级考试呢。”
“真不生气?”他犹自有些不放心。
“不生气。”陈婉勉强挂着笑容。走出房间,舅舅问:“是同学?”她点头的刹那,笑容几乎碎裂开来。
第章
夜里下起雨,陈婉偷偷潜进厨房。
洗手准备干活时才发现一双手抖个不停,坚持着把和好的面和调好的馅拿出来,坐下的时候两条腿是软的。
她不知坐了多久。
“尊敬的省委省政府省纪检委……”
脑中闪过爸爸的声音,整个人似筛糠般再次战栗起来。数年来在心底盘旋不去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在这个让她尚算安定完满的世界几乎崩塌的答案前,蒋小薇、吴乐雅、秦昊的真实nei心、她的妒意与自伤……不值一提。
晚上为了平复焦躁的心绪,她翻开母亲的日记本细细品味父母的隽永深情。这两年多来,生活被学业和秦昊占据着,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细读妈妈的日记。不时低念出声,不时会心一笑。日记到他们婚前止,大概是因为婚后的忙碌中断了日记的习惯,但从头到尾读下来像是经历了一遍他们的青春。
掩卷后仍然睡不着,不经意地拿起又翻了翻,对着台灯陈婉赫然发现背面的几张凸凹不平,迎着光明显地有刻划的痕迹。她用指尖摩挲,辨不出具体字迹。灵光一现,找了支铅笔,斜斜地涂抹上去,白纸渐渐变成铅色,父亲的笔迹慢慢呈现出来。
“尊敬的省委省政府省纪检委,尊敬的各级领导:本人以党性与生命庄严起誓,以下陈述全部属实……”
脸上冰凉,她手背抹了抹才知道全是泪。
我爸爸不是坏人。她发狂般极欲打开窗户对着全世界嘶吼宣告,越是抵抗这种冲动身体颤抖越甚。终于知道了答案,如果不是爸爸孤注一掷前的遗言,恐怕在岁月流逝里她也会渐渐相信假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