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
钟贞真醉了。
萧珩夺走她的酒时,她下意识地去抢,他放好易拉罐,说:“你不是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她恍惚地点头,没去计较酒。
趁她现在安分,萧珩俯身打横抱起她,从阳台摸黑进入客厅。先前灯被她全关了,他只能凭感觉和微弱的夜视去找她的卧室。
她在他怀里又重复念:“你为什么书不放在家里?”
她念了几遍,又跳问别的:“为什么阿姨要和我说你……”
“我觉得你没问题,萧珩,你没有问题……”她喃喃,“是不是医院有问题……”
没得到他的回答,钟贞撇撇嘴。
一分钟后,昏暗里,她蓦地抱紧他,萧珩立即停下脚步。
她勾住他脖子的手很冷,额间发冷汗。
她在他耳边低问:“为什么你说有鬼?为什么会有血?为什么你会受伤?”
“钟贞。”他轻轻拍她的背,有节奏、缓和的。
他声音放柔:“不要怕,它害不到你的。”
这是真的。
他每晚、每晚都留意着。
他不会让它害到她头上来的。
“没有鬼,我骗你的,”
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我想去你的房间,”她松了怀抱,靠在他肩上,“我都洗过澡了,我想去你床上,我不想一个人睡。”
钟贞还是没清醒,但格外坚持要到他房间。
经过走廊时,她不由低声问他:“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
“噩梦,”他说,“一个噩梦。”
钟贞本就浑浑的脑袋更乱了,她茫然地望一眼,也不觉害怕了。
她半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我想睡觉。”
钟贞不胜酒力,酒后又嗜睡。
萧珩将她放到床上,正要去给她倒杯水,脖子蓦地被她一勾,他不胜防地跌到床上,钟贞无措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她很是警觉地问:“你是谁?”
萧珩脸色音沉:“你哥。”
“我哥?”她迷惘地重复,“我哥?我没哥哥啊。”
“没有?”
她稍一想,大声说:“没有。”
黑暗中,她伸手想去开灯,萧珩抓住她手腕,直接反扣到墙上,电光火石间,开关一开一合,灯光一亮一熄,钟贞便动弹不得了。
她在这瞬间,清晰地看见了面前的人。
她赞赏道:“你长得挺好看的。”
过后,钟贞疑惑:“我有这么好看的哥哥?”
她只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便开口:“你为什么要压住我右手?”
闻言,萧珩沉声说:“你安静点,我就放开——”
忽然,她左手捏住被子一角蒙到他头上,大喊:“就算你长得很好看,也不能骗人,我没有哥哥,你放开我,我不报警!”
萧珩松手,顺势抱住她,钟贞在他怀中挣扎,两人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后,两人都被蒙在被子里。
她压在他身上,喘着气,居高临下。
经此一役,钟贞酒醒了大半。
但面对这种情况,她还是选择装作没醒。
被子裹得很紧,两人在其中活动的范围很有限。
萧珩没什么动静,钟贞忍不住俯身,她看不见他,只好用手摸,碰到他头发,往下移,她触到他唇瓣。
很软,和他这个人完全不一样。
想吻一吻,咬住它,又舔又吮。
钟贞意识淡薄地想: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把持不住了。
陡然间,一记开门声让她指尖一抖。
紧接着,她听到了钟老师和秦淑原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客厅,秦淑原轻喊:“贞贞,萧珩。”
钟贞整个人都懵了,他们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她急忙捂住他嘴,说:“你就说你在睡觉。”
萧珩没说话。
她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他回:“我说了——然后他们就会看见,我在睡我妹妹。”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在身下。
薄暗中,他低头看她,弯唇:“钟贞,此地无银三百两。”
作者有话要说: 1唐温如《题龙阳县青草湖》
☆、十五
今夜的下弦月虚弱地悬在半空,映到玻璃窗上反光里,像一只眼睛在审视。
拱起的薄被,阻隔它的视线。
一层一层又一层的黑暗笼罩下来,遮住她的眼睛,钟贞无法思考。
不同于她体温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又慢慢滑落。手指轻轻描摹她唇瓣的轮廓,漫不经心地、带着点好奇与探究,在她唇间长久地停留、碰触。<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