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我!我去!”一个矮小老头跳脚道。
武祯笑道:“鼠老您这长相一片慈祥和蔼,怕是吓不到人。”
众妖一片笑声,最后武祯选了几个长相比较随便的小妖,满意的点头将任务布置了下去。从这一天开始,吕挚的苦日子开始了。
吕郎君白日间想教训的人没教训成,底下两个打手还被抓了,心气不顺,大半夜都没睡着,在房中大骂武祯。他火气大,敞着中衣,摇着扇子,正骂到武祯年纪一大把活该一辈子没男人,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咔嚓声,从头顶上传来。
他带着满腔气不顺仰头一看,顿时满脸空白,那梁上有一个软手软脚的长长黑影,漆黑扭动的长发像蛇一般缠在房梁各个支架上,头发中间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扁平鬼脸,还朝着他张开大口,垂下来一根滴着鲜血的鲜红长舌。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吕郎君的惨叫响彻夜空。
第16章 第十六章
白日里的妖市是安静的,妖市与人间的作息颠倒,这个时候是群妖们休息的时间。武祯在这个时间来到雁楼找东西,意外的发现好几日没见的小伙伴柳太真竟也在这。
“小蛇!”武祯走到柳太真身后,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
她走路悄无声息,柳太真正在出神,还真被她吓了一下,不过柳太真是个不动如山的稳重性子,即使被吓到脸上也没表现出来,依旧坐在那俯视着雁楼底下一望无际的青灰色屋顶。
武祯一抬腿跨坐到栏杆上,侧头看她:“怎么了?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都待在家吗,怎么一个人跑到雁楼这里来了,又没事。”
柳太真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说:“你这两天闹得动静不小。”
武祯当然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她之前在妖市找了几个小妖去吓吕挚,这几天小妖们轮番去,回来后还会和大家详细描述怎么吓到的吕挚,说书似得兴高采烈。个别负责些的,更会收集其他妖的意见,争取每天都让吕挚被吓出新的花样,所以这几天,闲得无聊的小妖们就自发在雁门广场那边聚集,等着吓人的小妖回来聊天,很是热闹。
这不怪他们,其实这些小妖们的日子和人一样无聊,出点什么事就容易兴奋过度,再加上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毕竟若不是猫公要求,他们不能无缘无故去吓唬普通人,否则会被收拾的很惨。
大概这就是奉旨欺负人的快乐。
武祯当然知道自己这事做的有点不合适,不过她脸皮一向比小伙伴厚,不把这点小错误放在心上,这会儿甚至笑嘻嘻的邀请小伙伴共襄盛举,“小蛇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我记得那个吕挚你也不喜欢,不如变个蛇身去吓他。”
柳太真呵呵冷笑,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擅自选调小妖骚扰普通人不对’,只是淡淡提醒了句:“适可而止。”
武祯爽快点头,“我知道,吓不死他,就让他老实在家里待上一年半载的,省得又去欺负我那个未婚夫婿。”
听到这个未婚夫婿,柳太真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武祯,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武祯:“其他人都问完了,我都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向我问起这事,终于还是耐不住了吧。”她笑完,自己也有点不太确定的摸着鼻子说:“应该是认真的,至少比从前那几次认真。”
抛开那点心理负担,武祯揽着柳太真的肩调笑,“好了小蛇,我嫁人了,你只比我小一岁,以后咱们这圈子里年纪最大的不婚娘子,就是你了。”
柳太真冷冷道:“那又怎么样,我不嫁,有人敢说一句吗。”
武祯:……这还真没有。
她们这位蛇公,作为人的身份是柳御史唯一的女儿,在外人眼中从小体弱多病,常年一副面色苍白的气虚模样,柳御史对她护得眼珠子一样,恨不得一辈子在女儿身边照顾,哪会放心她嫁人,有老天爷都敢参的柳御史在前,谁敢说柳娘子一句不好,就等着被几十个黑脸御史轮流溅唾沫星子。
不过……武祯伸手捏着小伙伴那张白的过分的脸,仔细看了看,“我说小蛇,你这幅继承自上任蛇公的病弱外表欺骗性也太强了。”不清楚柳太真身份的外人也就算了,但武祯可是亲眼看过这人单手掐死黑熊妖的,一座城楼那么高的黑熊妖,说掐死就掐死了。但就算知道她内里是个可怕的家伙,瞧见她一副苍白模样,武祯还是忍不住多照顾,这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柳太真打开武祯的手,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没再问什么问题,转开了目光,继续望向远方天际。
细细算来,柳太真与武祯相识于总角,两人年岁相当,身份也相同,唯独性子天差地别。柳太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武祯的时候,就是在雁楼。那时候上任的猫公已经离去,自己的母亲将这位新任的‘小猫公’带过来介绍给她认识。
那时候武祯调皮的很,几岁的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在雁楼里跑上跑下,东碰西摸。她文静的坐在原地等着认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