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嘿嘿……果然没……没叫本少爷失望……”带了几分虚弱的低沉嗓音从那张形状优美的菱唇中吐出,带着一抹叫人不喜却又不至于生厌的轻佻。
月牙愣愣地看着身下那双比星辰还要夺目的眸子,以及那张黑发滑落后,露出睛致轮廓,白皙美丽以至雌雄莫辩的脸,眼睛一下子直了。
美成这样,山,山中睛怪呀?
“小美人儿做什么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莫不是本少爷生得太俊……叫你,叫你芳心萌动了……”那么美的人,说的话却那么欠,月牙猛地反应过来,先是俏脸一红,而后张嘴就咬住了捂着自己嘴巴不放的大手。
登徒子,臭流氓!看她不咬死他!
男子“嘶”地一声放开了她,嘴上却还是剑嗖嗖地笑道:“美人儿……美人儿反应这么大,莫不是叫本少爷猜中了心事……害臊了?”
“你还说!”月牙性子冲动,本就是个不经挑的,再加上今日心情极其糟糕,见这人还油腔滑调说着调戏之言,顿时忍不住上去又往那人胸口拍了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后,那人又抽着腿昏了过去。
“好……好辣的……小美人儿……”
他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却始终紧紧地按在地上,姿势瞧着有些怪异。
月牙一愣,下意识凑过去一看,差点惊叫出声。
这人的手中竟握着一根尖细的银针,而那银针正死死地将一条微微抽搐着的黑曜蛇钉在地上。再看那蛇口冲着的位置,分明就是她方才蹲着的地方!
难不成……月牙愣愣地长大了嘴巴,她……又误会他了?
***
好不容易把伤心欲绝的儿子带回了家,没想到闺女又不见了,邵义心急如焚,当即便亲自带着家丁四处找寻,最后终于在村前的大路口寻到了人,只是……
他看到了什么?
“呼……呼……看着那么瘦,怎么这么重……”
他以为正缩在某个角落里哀哀哭泣的女儿,此刻却咬着牙怒着脸,背着一个艳绿色的高大身影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邵义惊了一下,而后忙提着灯笼跑了过去,“月牙?!”
听到邵义的声音,月牙猛地抬起头,差点哭出来:“爹,快快快叫人来把这家伙接过去,沉死了!”
“好好好!你们两个,快去!”邵义忙叫身边的长工过去扶住那人,而后才看着松了口气的月牙道,“这是谁呀?怎么昏倒了?”
月牙有些心虚地垂下眸子,指了指不远处的蛇尸道:“我差点被蛇咬了,是他救了我。”
邵义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忙上下打量着她:“可有伤到?!”
月牙摇摇头。
“那他……”邵义说着便朝那艳绿色衣裳的人看去,这一看,顿时惊呆了。
好一张睛致漂亮,雌雄莫辩的脸!
刚想说什么,却见月牙面色发白惊呼道:“爹,快走!那边又,又有蛇!”
邵义猛地回神,见不远处的草丛里稀稀疏疏微光闪烁,顿时脸色微变,当下便护着月牙道:“快走!只是这黑曜蛇寻常极少见,也不爱在人多的地方出没,怎么今日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
月牙摇一愣,心中也生出怪异来。
是呀,为什么呢?
但这会儿没空多思,她喘了口气,撒腿就跑,一直跑到林大夫家门口才停下来。待确定那漂亮的男子只是太过疲累,身子虚弱昏过去了,并无其他大碍,月牙才重重舒出了一口气。
见女儿虽双眼红肿,可显然被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转移了伤痛,邵义心中稍安,揉揉她的脑袋道:“这人救了你的性命,爹爹可得好好谢谢他,走,带上他一起,回家吧。”
回家……
月牙抿唇,她这会儿并不想回家,可那始终是她的家。
“哥哥……怎么样了?”半晌,她才低声问道。
邵义叹了口气:“睡着了,说是……明天就回书院去。”
许久,少女才吸了吸鼻子道:“也好。”
避开也好,这个家如今对他来说,待着也是折磨。
***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阿茶就起床了。
因凌珣说那神医今日会到,她便有些睡不着。许是心中有事的原因,虽然起得早,她却一点儿都不困,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小姑娘便跑进了厨房做早饭。
家中两个病人,阿茶想了想,便切了点肉丝加了些青菜,熬了一锅清淡又不会叫人没胃口的蔬菜粥。
很快锅里便飘出了馋人的香气,阿茶正准备去瞧瞧崔氏醒没醒,身长如玉的清俊男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虽经过昨晚,阿茶心中已经接受了阮庭舟的存在,但毕竟相处的时日还少,见他进来,小姑娘一愣,下意识地紧绷了身子,半晌才迟疑道:“您,怎么起来了?”林大夫让他多卧床休息的。
看着长相肖似妻子的女儿,阮庭舟心中欢喜又酸涩,面上的冷漠褪去,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