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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替您管教,心生怀疑
许婆子也是个聪明人,她往日也受了卢三小姐一些好处,虽然,这位三表小姐的做派,跟小时根本就没法比,惹来了府中许多人的闲言碎语,可卢三小姐毕竟是裴老夫人的娘家人,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呢,要不然,三表小姐的丫鬟怎么这一大早地就等在院子外边。想到这里,许婆子随意拉了一个洒扫丫鬟,私语了几句,不外乎是让她帮着看看,老夫人可起了,并顺便禀告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丫鬟闲筝姑娘。
裴老夫人的身子到了冬天本就不大好,咳嗽个不停,再加上,要过年了,这家中的许多事情都要她草心,所以睛神也不大好。昨个夜里,她本就睡的不安稳,今个一早醒来,躺在床上时,不由地想起了许多往事。
闲筝进房时,就发现裴老夫人正坐在床上发呆,老夫人的性子她多半是知道的,虽然听了那洒扫丫鬟的话,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开口道:“老夫人,可是要起了,表小姐那里的小桥要见您。”
“小桥?她不好好侍候自己小姐,这一大早地跑来见我,所为何事?”卢三小姐昨晚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关乎裴奕涵和枯蝶的,她的理智还是很正常的,为了不牵连自己身边的人,其他的热,她事先早就打发她们回房休息了,至于身边最贴身的小桥,则用药,让她昏睡了过去,所以,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裴老夫人在卢三小姐那里安排的眼线也没有反馈回什么信息来
裴老夫人对这个侄孙女的所作所为越来越失望,她没想到,初雪根本就是一个不堪大用的,比起枯蝶这个她看不顺眼的孙媳妇来,初雪差的不是一点两点,总是将自己的缺点送到有心人面前,被别人利用。
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皇上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初雪还不死心吗?莫非又搞了什么花样出来?希望,她吸取以前的教训,别丢了裴家和卢家的脸,想到这里,裴老夫人心中一阵无来由地烦躁。
“回老夫人的话,门上的许婆子说,小桥好像很急,恐怕不会是什么小事。”闲筝尽职地扮演着自己的传话角色。
“让她进来吧。”
“是。”闲筝去了门口,让一个小丫鬟去传话,让小桥在外间等着。
房nei的丫鬟们开始负责帮裴老夫人梳洗,梳洗装扮完毕,才让小桥进去
“姑老夫人,还请您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小桥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对着裴老夫人磕头。
裴老夫人见状,眉头拧在了一起,闲筝见状,手一挥,裴老夫人房中的人就剩下了闲筝和小桥。
“说,到底怎么了?”
“姑老夫人,小姐糊涂呀,还请姑老夫人为了卢家的名声,务必救救小姐。”小桥知道,这个时候,事情再也隐瞒不住,当下,就说卢三小姐可能去了大表少爷房中,可如今,都过了一夜,还不曾回来如此如此地说了一番
裴老夫人听完,气的将手中的茶盅在桌上猛力一磕,发出很大的响声,这个初雪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事情传出去,弄不好,皇上也会给涵哥儿勾引弟媳的帽子,初雪的更是将卢家的脸面丢尽了,就是做事,竟然会做出如此粗糙的计划来,到时,损人不利己,又何苦呢?
尽管心中再怎么恼怒,裴老夫人知道,初雪既然昨晚没有回自个的房中,那么,就一定还留在涵哥儿的房中,如今,看来,这件事还得由她来处理。只是不知,昨晚的事情到了最后,到底是怎样一个结果?
一时之间,裴老夫人的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可脸上的表情已经收敛了起来,对身旁的闲筝道:“去找三表小姐来,我们一起去涵哥儿的院子瞧瞧
“是,老夫人。”闲筝已经明白了裴老夫人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让她去选一个身形和三表小姐一样的丫鬟,然后穿上三表小姐的衣裙,带上斗篷,假扮成卢三表小姐,然后去了大少爷的院子中,到时,再将三表小姐的接了出来,就没有人知道昨晚三表小姐是在大少爷他们院子了。
“小桥,你也收拾一下,一会跟着你家小姐吧。”
“是,老夫人。”小桥看到裴老夫人终究还是想着自家小姐名声的,这才放下心来。
可惜,这送上门来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接的。
裴奕涵上朝之后,枯蝶也起床了,她知道,不管于公于私,裴老夫人都不会放着卢三小姐不管的,她现在就等着裴老夫人上门来领人,这一次,她不会再客气了,如果裴老夫人不会管教她这个侄孙女,那么,撞到她手中一次,她就管教一次。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她的宽容和善良是有限度的。
“大少乃乃,老夫人坐着轿子向我们这边来了,一定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情。”昨晚,枯蝶将卢三小姐掌掴之后,就将她扔进了先前发疯的张氏的房中,就不再打理她。
卢三小姐这一晚上也没有睡着,她能睡着才怪呢,只能一个人蜷缩在床角,她自然知道这个屋子以前是谁住过的,是因为什么发疯的,所以,她不敢动这里面的任何东西,就连床上那温暖的被子也不敢动。
结果,这大冬日的,加上她昨晚的斗篷又掉在了裴奕涵的书房nei,她只能冷的瑟瑟发抖,但就算如此,她心中一直对自己说,她等着看哪个女人的好戏呢?她不快活,那个女人也别快活了,她总认为,那个女人身上有妖气,大表哥一定是被这个女人迷惑了,才那么对她,都怪先前请来的道士是个沽名钓誉的,没有揪住这个妖女的狐狸尾巴,才让她没有现形。
脸上的伤刀割一般地疼,看到那女人昨晚的反应,她就知道那个消息没有错,那个女人一定有了身孕,要不然,她不会如此憎恨她。
恨吧,恨吧,谁让大表哥只有一个呢,就算她得不到,她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
“蝶儿见过祖母。”裴老夫人进门之后,该有的礼节枯蝶做的是一丝不差。
裴老夫人的眼神留在了枯蝶的脸上,这个孙媳妇的眼角虽然有些青黑,但总体上来,从脸上根本看不出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对穿着卢三小姐衣裙的丫鬟,枯蝶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吩咐丫鬟们上茶
裴老夫人不开口,枯蝶也不开口。房间nei一时陷入了沉默。
裴老夫人没有见到卢初雪的面,心中更拿不定枯蝶打的主意,而枯蝶就是等着裴老夫人给自己一个交代呢,更不会率先开口。
裴老夫人心中恼怒,这个孙媳妇明知她这么一大早地来是为了什么,却不开口说话,难道这就是对待长辈的态度?根本不把她这个做长辈的放在眼里,可已经再拖不下去了,她只好忍着怒气开口:“初雪人呢?”
“红裳,去将三表小姐给我和老夫人请到这里来。”枯蝶不动声色,难道那样一个女人,她还会舒舒服服地让她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吗?
“昨晚的事情是初雪的错,我回头会好好罚她的。”裴老夫人到了现在还是想不清楚,昨晚初雪到底和涵哥儿有什么没有,枯蝶不主动开口,她对所有的情况不明,只能处于一种很被动的状态下,这让一向强势的她心中更加不满,对枯蝶越发地看不顺眼起来。
“祖母既然已经为初雪表妹求情了,那蝶儿不能不给祖母一个面子,更何况,初雪表妹还不曾嫁进我们裴家们,自然是不能用我们裴家家规来约束的,只是,堂堂一个世家女子,都有了未婚夫婿,却给有妇之夫下药,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带坏了我们裴家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你——”裴老夫人又想发怒了,她知道枯蝶说的都在理,可她就是很不悦枯蝶对她说话的语气,可话到嘴边,她却知道如果逼急了这个孙媳妇,恐怕事情会更加的不可收拾。
卢三小姐进门的时候,看到裴老夫人一脸铁青的样子,她上前几步跪倒道:“姑祖母,是初雪错了,您罚我吧!”说完,抬起她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卢三小姐知道她作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位姑祖母绝对不会姑息自己,但她现在毕竟是皇上赐婚给五表哥的平妻,不管是裴家人和卢家人,都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她现在也是有恃无恐。
裴老夫人对卢初雪也没了好声气,心中虽然暗骂,真是个蠢货,可一看到卢初雪脸上的伤,还是发了怒,“这是谁打的?”这满脸的伤,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了,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呢?
“我打的,祖母可是有意见,表妹平日里既然无人教导她做人的道理,那我这个做表嫂的就教教她。”枯蝶的脸上也是冰冷一片,她会在一定的限度nei遵守这个时代的道德规范,但不代表她就会彻底变成一个懦弱,忍气吞声的女人,她今日句句不给裴老夫人面子,就是让裴老夫人知道,即使作为小辈,她也不是好惹的,不是谁想跑到她的地盘撒野都可以的。
“你”裴老夫人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口边,面对咄咄逼人的孙媳妇,她知道她没有立场说什么。可这孙媳妇的话中,明明白白地说初雪没有教养,这可是打卢家人的脸面,打她的脸面,这让她如何不怒。
“姑祖母,是初雪错了。”说完,就要向一旁的柱子上撞去,早有裴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婆子抓住了她的身子。
卢三小姐自然不是因为做了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才寻死,而是她知道裴老夫人就算在这个时候再怎么不喜欢她这个侄孙女,都不能让卢家的女儿死在裴家,尤其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她,所以,她逼裴老夫人现在必须站在她这一边。
卢三小姐心中有恨,也包括这位姑祖母,她当初既然有心让她嫁给大表哥,为何不早给她做主,让她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就连她上门求见,也被挡在门外,这让她心中如何不恨。
卢三小姐这次来到裴家,就像一个满心饥饿的人,裴老夫人去画了一个大饼给她,这大饼最终证明是水中花,镜中月,这让她如何不恨?
她昨晚做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解释都是错,她干脆一个字都不说,只是认个错,就寻死。
枯碟见状,冷冷地道:“三表妹要寻死,请另选地方吧,我这地方可不能被你玷污了!”像卢三小姐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有羞耻心,就不会做出昨晚那样的事情了,如此狠毒的心肠,她再对她客气,才奇怪了。
卢三小姐心中将枯蝶恨得要死,但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当下道:“表嫂这话为何不说说自己,您当日也被陌生男人楼搂抱抱,说不定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大表哥的,说不定是那里的剑种呢!”
既然昨晚没让这女人受罪,她就要让裴府所有人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大表哥的,要不然,为何千方百计地瞒着。
果然,卢三小姐的话成功地转移了裴老夫人的注意力,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枯蝶的小腹上,“初雪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有了身孕?”裴老夫人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怀疑。
事到如今,枯蝶也知道这孩子是瞒不住了,原本为了这孩子,才没有公布他的消息,没想到,一个个的算计也没有停止过,既然如此,那还瞒着干什么,只是,卢初雪这个狠毒的女人,到了这时候,还不忘拿她上次被那个可恶的雅珠公主掳走的事情说事。
“是,祖母,有一个多月了,因为时日还短,夫君就想着等过了两个月再告知老祖宗,祖母,老国公以及府中其他人这个喜讯。”
“这孩子真的是涵哥儿的?”先前枯蝶被人掳走,这件事总是裴老夫人心头的一根刺,当时,甚至还想着休了这个女人,让初雪做涵哥儿的妻子,如果她当时强硬一些,是不是后来,初雪就会做出这么多的糊涂事情来。
“祖母这话,蝶儿听不懂了,如果这孩子不是涵哥儿的,那是谁的?祖母您要是不给蝶儿一个交代,那蝶儿只好去找老祖宗,老国公为我做主了!”枯蝶心中怒极,裴老夫人这个长辈当得越来越回去了。
“是祖母说错话了,好好养着身子吧,回头就让那几个丫头晚上侍候着吧!”裴老夫人被枯蝶的一番话问的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知道作为一个长辈,刚才说出的那些话很不应该,可话已经出口了,收不回来了,如果不是这个孙媳妇刚才一再的对她说话如此不客气,她怎么会在生气之下,失了理智。这要是真的闹到老祖宗那里,没理的也是她,可是,一个小辈就算有了裴家的子嗣,也不应该这样对长辈说话,果然是从小死了娘,没教养的。关于这件事,她要好好想一想。
裴老夫人说完,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带三表小姐回房。”先前那个假扮卢三小姐的丫鬟,此时将身上的斗篷披到了卢三小姐身上,然后又将卢三小姐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将斗篷上的狐狸毛放下来,掩住了卢三小姐受伤的脸。
卢三小姐这个时候,出奇的安静,她知道,刚才她的一句话,已经在姑祖母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这就足够了,就算这位姑祖母现在再怎么不待见她,她还会嫁进裴家的,还是会成为五表哥的平妻,还是不会放过叶如蝶这个女人的,这时,她还真的有点感谢替她赐婚的皇上了,不管怎样,这圣旨现在就是她的护身符呀!
卢三小姐一回到房中,就扑倒在地道:“姑祖母,初雪也是鬼迷心窍了,做出这等伤脸面的事情来,可初雪实在看不下去,大表哥眼中如今只有那个女人,就连您这个当祖母的都不放在眼里了,要不然的话,那个女人有喜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您,大夫人都是知道的,老祖宗更加不会不知道,只是抛开了您。”、
卢三小姐这一哭诉,还是为了转移裴老夫人的注意力,至于她说的,她运气不错,还真蒙对了,这枯蝶有喜的事情,裴大夫人和裴老祖宗的确都知道了,就是裴老夫人不知道。
这一下,裴老夫人心中对枯蝶更加的不满。但是,作为裴家的当家人,她没有忘记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更不想让初雪以为,她说准了她的心事,她沉下脸道:“真不知这两年你回家都学了些什么,将我们卢家的脸都丢光了,现在,就两条路,要么,乖乖地等着嫁给五哥儿当平妻,要不,就进寺庙,孤老一生吧!”
“姑祖母,初雪知道错了,初雪只能认命了,只是初雪最对不起的就是姑祖母你了。”卢三小姐闻言,知道这位姑祖母此时一点都不会为她和大表哥设想了,那她就只剩下嫁给五表哥这一条路了。
“知道认命就好,皇命难违,这道理你最好给我记住,不过,你身边的这些人实在无用的很,你昨晚的所作所为,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与我们裴家的名声有碍,这次,必不能轻饶了。”卢三小姐已经知道这是这位姑祖母再给她警告了。
“姑祖母,这都是初雪的错,与她们毫无关系,还望您网开一面。”
“小桥还是留在你身边,其他知情的都处理了吧!还是你想让她们白日里出去乱说?你身边我会再派几个得力的人侍候。”
闲筝闻言,就转身出去了。
片刻后,就带了四个眉目清秀的丫鬟们进来。
裴老夫人的目光掠过这四个丫鬟,冷冷地道:“以后就由你们几个贴身侍候表小姐,记住是贴身侍候,初雪,你身体不好,就好好待在屋子里,不要随意走动。”
“是,姑祖母!”卢三小姐已经明白,这位姑祖母是害怕她出去惹事,这是要将她关起来了!还让这四个丫鬟监视她,她心下怒火,但不敢再多说什么,也好,反正她和那个叶如蝶以后还有许多日子呢?不急在这一时。
裴府绝对没有永远的秘密,这件事还是很快地传到了裴五老爷和裴五夫人耳中。
裴五少爷的脸一直音沉沉的,他一直派人盯着卢三小姐那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他原本还想着,多少好好对待这位三表妹的,看来吗,人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没成亲,就想着给他戴绿帽子。
可惜,她就算再不想嫁,也得嫁,谁让这是圣旨呢?
裴五老爷更是手在桌上一拍,狠狠地道:“卢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这样的,娶进门也是祸害,只是皇上赐的婚,不能退婚
“她做了丑事,进了我们五房,就算有老夫人撑腰,也不敢再我们五房兴风作浪。就算她现在再怎么想着涵哥儿,那以后她还是我们五房的媳妇。”只要进了门,她这个当婆婆的,有的是法子制她!
五房之所以对卢初雪这么关心,除了卢三小姐出身不凡,裴五少爷的龌龊心思之外,还有就是利益,卢初雪的父亲,管的是南边的海运,这对五房的生意很有好处。
要说这时,最幸灾乐祸的就是裴五少乃乃了,她冷眼旁观五房的这些人,这位初雪表妹还真不是一般的蠢,不过这样的蠢人,既然从头到尾心思都不在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夫君身上,那就永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裴老夫人和卢三小姐离开时,卢三小姐那眼神,枯蝶知道这个女人还是没有死心,她们将来会成为妯娌,这场战争还是要继续下去。
只是,今个裴老夫人知道了她有了孩子,而她也给了裴老夫人脸色看,不知道这位老太太接下来会做什么?
院门的婆子,以及那个给裴亦涵端夜宵的小丫鬟她都交给红裳处置了,忽然,她想起这一段时间一忙,她都忘记了,那个丫鬟小喜还关在那边的小院中,最近怎么声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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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婆媳心思,太医作祟
一个死人自然是没有声息的,刚开始,枯蝶只是想将小喜关起来,饿上几天,不信她不开口说话,可这些天事情太多,她一直没顾得上处置这个丫鬟,她竟然被活活饿死了。
因为不愿走漏风声,关于小喜的事情本就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小喜关在房中,门外也只有一个婆子守着,主子没有吩咐给她送饭,就只能这么一直饿着。
这个小喜也不哭不闹,就这么过了十来天,直到今天一早,那个婆子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她没有开门的钥匙,去找了红裳,红裳也才记起了还有这么个丫鬟。忙回报到了枯蝶面前。
“大少乃乃,那个小喜都被我们关了十多天了。”红裳的话打断了枯蝶的思绪。枯蝶终于想起还有这个丫鬟,心中也是一愣,她还真把这人给忘记了。
“我们去看看吧。”
“是,大少乃乃。不过”这人被饿了这么多天,如果没有人送食物给她,一定早就饿死了,大少乃乃也许不记得这茬了,红裳可是一直都记得,只是大少乃乃没有发话,她就以为这是枯蝶默认为的处置方式,对一个心怀鬼胎的丫鬟,当主子的完全有权利自己处置,可如今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不过什么?”在枯蝶的理念中,绝对没有把人饿死这一说,当日,她只是说饿上两天,可两天后,她没发话,所以,也没有人提醒,这小喜完全被人遗忘了!
“大少乃乃有了身子,还是不要惊着了,小喜的后事就交给奴婢处置吧
“后事?她死了?”枯蝶又是一愣。
“大少乃乃不必心存怜悯,小喜她也是罪有应得。”红裳误认为枯蝶听到小喜的死心中郁闷,忙安慰道。
“还是去看看吧。”
枯蝶和红裳去了关着小喜的地方,那守门的婆子上前行礼,红裳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小喜以一种很僵硬的姿态躺在床上,幸亏这是大冬天,看起来,应该饿死好几天了,不过枯蝶再仔细一看,小喜的脸上和嘴唇分明都是青黑色的,这是中毒的症状?
她根本就不是饿死的,而是被毒死的?既然是被毒死的?那是她自己藏了毒药自杀而死的呢?还是被人下毒灭口的?
如果是自己自杀的,为何当初被抓住的时候不死,偏偏等了这么长时间服毒了?将小喜关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守门的婆子大冬天的,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着,那他杀的嫌疑也是存在的。
枯蝶一直以为小喜充其量就是个棋子,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东西,原本压根就没打算在她身上得出有用的东西来,如果是他杀的话,说明她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人在暗处时时刻刻盯着她和裴奕涵的一举一动。
卢三小姐这么轻易地选她不在的时候进了自己的院子,还有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看来,为了自己的孩子,她需要对这院子的下人们来个大清洗了。
也不知绿裳的摸底工作现在做的怎样了?事实上,她不认为这摸底真的有用,身为间谍的她明白,那些看起来最不像的往往是最有可能的。
“将她处置了吧。”至于用什么名目,以红裳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也许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她最近特别容易困乏。
枯蝶有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这下,全府上下许多人都知道了,各房,还有那些原本心中有猜测的人,这下心中都开始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当然,还有一些关心裴奕涵与枯蝶的人也是打起了睛神,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了。毕竟,前面裴九少乃乃的事情这才过去几天呀。
裴老夫人虽然将卢三小姐闹的事情给压了下来,但枯蝶还是派王嬷嬷到裴老祖宗房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学说了一遍,甚至将卢三小姐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原封不动地复述了出来。
裴老祖宗听完,就将手中的茶盅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说:“这就是卢家的女儿,为何各个行事都这么荒唐!这个初雪更是可恶至极,如果不是皇上的赐婚旨意,我们裴家可要不起这样的媳妇。”裴老祖宗之所以说,卢家的女儿,当然也包括裴老夫人,裴老夫人在裴家这么多年,也做过许多不太光明正大的事情,婆媳两人的矛盾曾经很尖锐,只是这些年,裴老夫人已经收敛了许多,基本上做的事情,裴老祖宗还能看过眼去,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才慢慢缓和了。
现在裴老祖宗让裴老夫人当家,并不是真心让她永远当下去的,她心目中未来最佳的当家人选是枯蝶,这个重孙媳妇,聪明能干,为人又光明正大,更加上心性善良,这样一个人,才是裴家的当家女主子的形象。
裴老祖宗心中有了这个想法,枯蝶成婚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有些她是真的不知道,有些她倒是知道的,知道了却不动声色,就是等着看枯蝶怎么处置,这是她对枯蝶的磨练,一个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人怎么能担起裴家这个担子呢?
可卢三小姐的事情还是让她很恼火,枯蝶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这个孩子是裴家新一代的长房嫡孙,那位置是何等的重要,她竟然要害裴家特别是裴奕涵的子嗣,还口口声声说是多么多么地喜欢涵哥儿,世上有这种喜欢吗?幸好,当初她没有松口,让这丫头嫁给涵哥儿。
这个初雪嫁进来都是个祸害,裴老祖宗已经在心中思考,是不是要除了这个丫头,可不管怎么样,是不能让她死在裴家的,看来只有在她回家待嫁的时候动点手脚了!虽然动了这个念头,但裴老祖宗又马上打消了,要是万一事情有了差错,那可是会牵连裴家的,毕竟,这丫头的婚事是皇上赐婚的。她不能冒这个险,还是等她嫁进门后,再想办法吧!
“老祖宗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这卢家表小姐就算再狠毒,也不见得是我们家大少乃乃的对手,只要看看她现在的下场就知道了。”裴老祖宗的心腹黄嬷嬷见状,忙劝道。
“也是,蝶儿如果连这样一个女子都对付不了,这日后又怎么当我们裴家的当家主母。”裴老祖宗闻言,气平了一些。
“老祖宗,老夫人未必就希望大少乃乃将来当家理事吧!”黄嬷嬷看了看裴老祖宗的神色,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她不愿意,只是以她的性子,不做错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黄嬷嬷马上明白裴老祖宗的意思了,这位老夫人的品行她是知道的,如今,家中的任何事老祖宗都不插手,如果出了什么大事,就是裴老夫人承担责任了,到时,裴老祖宗出面,就可以夺了老夫人的管家权,然后将权力交到大少乃乃手中。
“那大夫人那边?”
“她,更不用担心了,根本就没那个心。”对裴大夫人,裴老祖宗是真的很了解,裴大夫人向来对这些管家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再加上,她跟枯蝶的婆媳关系也很融洽,所以,在这一点上,裴老祖宗是一点也不担心。
“要是蝶儿第一个就能生下嫡子来,就算我去了,她在这府中的地位也是没有人可以动摇的,如果第一个不是嫡子,恐怕还得费劲一些。”片刻后,裴老祖宗几乎是自言自语似地道。
“老祖宗您别这么说,大少乃乃就算再能干,毕竟出身低微,还要靠着您多扶持几年呢?”黄嬷嬷忙开口。现在有老祖宗压着,老夫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万一老祖宗去了,就算老夫人不管家,她也是长辈,不管怎么着,大少乃乃在‘孝,字面前都得低头。
“幸好她不是个愚孝的。”要是个愚孝的,她反而会低看她许多,只要不是个愚孝的,就算自家的那个媳妇是长辈又怎样,有裴家的家规摆在那里,她就‘算有一日去了,也就放心了。
裴老祖宗和黄嬷嬷再说枯蝶的事情,同样,一大早,生了一肚子气的裴老夫人也跟她的心腹秦嬷嬷再说枯蝶的事情。
“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就算初雪做错了事情,可她眼中哪里还有我这个祖母?”裴老夫人不但生卢初雪的气,更生枯蝶的气。
“老夫人,别说表小姐想不通,老奴也想不通,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女儿为何就有如此厉害的气势,这才进门几天,就敢如此对您,那以后,还不知翻上天去呢?”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秦嬷嬷的思维自然是和裴老夫人始终保持一致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人已经娶进门来了!”
“这——”秦嬷嬷就算再胆大,有些话也不敢轻易出口。”不过,大少乃乃要是一下子生出个嫡子来,那她在裴家的地位就稳了,恐怕对老夫人您,更加没有了几分恭敬。大少乃乃失踪了那么多天,这孩子是不是真的——”秦嬷嬷想起那人的警告,为了自己全家着想,只能狠下心来,将老夫人的思路往孩子身上引。
“不会吧,涵哥儿再糊涂,也是当爹的,岂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裴老夫人虽然不喜枯蝶,但也不愿自己的孙子戴绿帽子。
不管怎样,枯蝶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裴老夫人的嫡重孙,如果这个有喜的人不是枯蝶,裴老夫人恐怕第一个就高兴坏了。可偏偏有喜的是枯蝶,所以,她对这个孩子就是亲近不起来。
“涵哥儿自从成亲之后,老夫人您已经看到了,根本就被大少乃乃哄的团团转,大少乃乃如果一口咬定,大少爷又岂会怀疑。”
裴老夫人还是有些拿捏不定,秦嬷嬷见状,再加一把火:“大少乃乃为何瞒着有喜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心中有鬼,老夫人何不再请一位太医前来确诊一下,也好判断日子。”
裴老夫人一听,这也是个办法呀,只要真的是自己的嫡重孙,就算是那个女人生的又怎样,生下来后,只要抱养在自己身边,还愁不跟自己亲近吗?等以后老祖宗无力做主了,再为涵哥儿纳一房合自己心思的平妻,想到这里她开口道:“去请个相熟的太医来给大少乃乃把把脉。”
“是,老夫人。”秦嬷嬷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至于太医吗?她自然会打点好的,只要将大少乃乃有孕的日子向前推上二十多天,那大少乃乃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只是改派什么人才能稳当地办好这件事呢?秦嬷嬷开始在心中琢磨人选
枯蝶有喜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她的院子,很快就挤满了各房前来看望的人,有的是借着看望之名来打探事情的真伪,有的则是为了以后在裴府的利益,向枯蝶伸出橄榄枝。
和这些别有用心的女人在一起打太极拳,枯蝶虽然心累,但更多的了解了一些裴家这些女眷的性子。
只是,这些出身多半都很高贵的女眷们,谁知道脸后面还长着一张怎样的脸,比如说,裴奕涵的庶弟媳妇,裴三少乃乃的言辞举止处处都很得体,但枯蝶却感觉不到她发自nei心的真诚之意。
也许是因为在裴府这样的环境下,她的心不阳光了,连带看每个人也不阳光了。
这些女眷们送来了一大推的燕窝之类的滋补品,只是,她可没那个胆子吃,正在喧闹的时候,红裳进门,在枯蝶的耳边轻声道:“大少乃乃,老夫人带着一名太医向我们这边来了。”
“太医?”枯蝶心中转了几个念头,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裴老夫人带一个太医是,是怀疑她没有身孕,还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样,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且看,裴老夫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吧!
枯蝶站起身来笑道:“各位弟妹,老夫人来了。”说完,她就率先向门口走去,其他的人也纷纷站起来,出门迎接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见了这么多人守在枯蝶的房中,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多说什么
众女眷纷纷上前见礼,这里面心思灵巧的看到老夫人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喜气,原本准备回去的也站着不走了,一起又重新涌进了房中。不过继续坐在花厅中。
“蝶儿,你还有喜,让孟太医帮您把把脉吧!”这位孟太医也是裴府最常用的太医,因为,先前薛太医和王太医前几日都来过,秦嬷嬷自然不会找到他们门上去,这次就是抓住了孟太医的把柄,才将他请了来。
“蝶儿多谢祖母关心。”枯蝶的脸色不变,将手腕伸出,红裳将一方绢帕罩在了上面,孟太医的手指放了上去。
孟太医的医术也很不错,可他这人的最大毛病就是好色,为了有一日用到他,早有人设了一个套子,让他钻了进去,他如今也是有苦难言。
枯蝶是喜脉,那是毫无疑问的,孟太医主要是在心中算着日子。加上二十多天是多少日子。
心中算定了,才将手放了下来,然后回身对裴老夫人一礼道:“恭喜老夫人,大少乃乃已经有了将近两个多月的身孕。”
枯蝶先前还不知道裴老夫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听这孟太医这一句话一出口,她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在她有喜的日子上做手脚,为的是什么?只是,她不确认,这真的是裴老夫人的主意吗?她对她这个孙媳妇厌恶到了这种地步?
“孟太医你可诊准了?”裴老夫人闻言,眼神狠狠地刺向枯蝶,其实,她原本只是有点怀疑而已,心底里还是认为这个孩子一定是涵哥儿。孟太医这个答案让她心中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孟太医你可诊准了?你确认我有喜的日子是两个多月了?”枯蝶的脸色没有受裴老夫人眼神的影响,而是满脸笑意,面带讽刺地看着孟太医。
对上枯蝶这种眼神,孟太医的心不由地一跳,但还是语调不变地道:“是的,大少乃乃,您的确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裴老夫人这时已经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接下来,她是该处置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了,但是家丑是不能外扬的,她仍笑着道:“劳烦孟太医了,送孟太医出府。”
“慢!老夫人这话恐怕说错了吧!”枯蝶在这个时候,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向孟太医。
“大胆,有你这么对太医说话的吗?”枯蝶的表现落到裴老夫人眼中,就认为她是心虚了。
“这等庸医,自然是轮不到我的尊敬了,红裳,拿了大少爷的牌子,找两个人将孟太医送到慕容大人那里去!”
“老夫不明白大少乃乃的意思。”孟太医这时,也知道这位裴家大少乃乃已经发现了他在说日子时动的手脚,只是,他自认为从诊脉到现在,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来,凭什么,这位大少乃乃就如此笃定?
“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本少乃乃也不明白,身为堂堂的太医,您为何要害我,请问孟太医,本少乃乃与我家夫君圆房还不到两月的日子,如何能有两个多月的身孕,您可真是好医术呀!”
095,将要分离,替代人选
枯蝶此言一出,不仅孟太医的脸色大变,就连裴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秦嬷嬷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大少爷与大少乃乃成亲也有半年时间了,为何圆房才不到两个月的日子,那成亲那日的元帕是怎么回事?
孟太医一时也摸不清楚枯蝶所说的是真是假,他哪里知道裴大将军与裴大少乃乃是何时圆房的,这可是人家的闺房私密,可裴大少乃乃就这么说了出来,他心中心虚,可一想到对方的威胁,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坚持自己的诊断结果吧!万一这裴大少乃乃说的是真的,他们的确圆房不久,那裴大将军岂会放过他,一状告到皇上那里,他恐怕吃不了得兜着走,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不仅枯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孟太医,连裴老夫人的目光也盯着孟太医,她虽然为人偏激,但却不是个蠢的,看着枯蝶安然的神色,也怀疑孟太医为何会得出这样的诊断来,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孟太医的医术她是知道的,故意诱导自己想岔了是想干什么?是什么人想害自己的嫡重孙。
人的思想就是那么奇怪,先前裴老夫人还怀疑枯蝶怀的这个孩子有问题,可是一转眼,发现太医有问题时,她反而觉得这孩子一定是自己的重孙子,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孟太医怎么不说话,是没想好怎么说,还是找不到理由解释?”对这样没有医德的人,枯蝶不会再客气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会再对任何人心软,要让那些在幕后不安分的人看看,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是老夫医术不睛,诊断有误,老夫告辞!”此时,孟太医只能作出的选择就是这个,然后溜之大吉。他不能再坚持自己的诊断了,毕竟,这京城不是只有他这一个太医,如果裴大少乃乃的确圆房两个月的话,那再找一个太医,马上就可以诊断出有喜的大致日子。
“既然孟太医医术不睛,这点脉都把不准,看来是该从太医院离去,让更多有才能的有医德的太医补上去了!”枯蝶知道,孟太医既然承认自己诊断错了,医术不睛,那她就不能拿他怎么办?不过,该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的。做医生的可没有信口开河的权利,当然,枯蝶不会认为孟太医无缘无故地就算错自己有喜的日子,他极有可能也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就是不知他有什么把柄抓在对方手中了?
孟太医本就踏出几步的脚步因为枯蝶的这句话,凌乱了片刻,可他却知道,这本就是必然的结果之一,只怪自己的把柄落在对方的手中。不过从此,他的名声和富贵是彻底没了,也罢,京城这些浑水他趟的太久了,宫中还有大宅门这种事情他经历的太多了,说不准,那天就落个被灭口的下场,不如带着家人回老家享几天清福吧!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