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潜意识里闪过的不安,手臂抬了下便又被周公老先生拉去下棋。
兴许是他交代过让佣人不要吵她,等她一觉睡到自然醒时再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掀开掖在她身上整齐的薄凉被,身子稍微一动,让她再次有幸体验久违的被来回碾压过的感觉。等到下床时腿一软跌在软绵绵的意大利长毛地毯上,她nei心既庆幸他的不在场,又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洗漱一番后睛神总算好了些许,脑子更是恢复正常运转,踩着雪白的毛毯小跑到床前,拉开柜子,里面除了几张他拿给她用的各种卡以外,别无他物。
拨出去的电话没响两声被很快接起,那头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她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想象出他神情飞扬的样子。
“醒了?”
“你把那本相簿拿到哪了?”她可没有半丁点儿好心情陪他上演你侬我侬的感情戏。
那边默了一下,“我的东西是你的,你的东西还是你的,我借来看看我老婆过去三年的历程总可以吧?好了,咱们就别为了这点儿小事闹气了好不好?快点下楼去吃点东西,下次不要睡这么晚了,饿坏了胃我会心疼的。”
绕口令似的说着前半段话,又肉麻当有趣地扯了一通。什么叫做不许她睡懒觉,分明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始作俑者好不好!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那边麻利结束了通话。岑小南瞪着手中的通讯设备,一肚子火憋着真是无处可发。
吃完管家悉心准备的餐点,岑小南在司机的接送下到达金銮时代商务大厦。托某人的福,恐怕整个hk有关注资讯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他们成婚的事实。也因此,李懋希专程致电给她,表示遗憾的话远超过祝福,但还是爽快地给她放了长假。
幸好之前她已把墙绘完成大半,现在销了假再进行收尾工作也算是大功告成。
同司机说好送她回家时她会再让他过来,把他的犹豫看在眼里,岑小南笑着说让他放心回去,这才让忠实的老司机发动车子离开。
少了这么个眼线,岑小南对着空气呼出一口气,心下舒坦不少。
然而进入大厦的转角,一群从电梯口冲出来的人还是把她吓得彻彻底底愣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扛着长枪短炮的他们拼老命般挤破脑袋也要挤到她身边,黑压压的机器无一不是对着她,甚至推搡之间坚硬的外壳直接撞向她的脑袋,疼得她下意识啊地发出痛呼声,同时下意识抱着脑袋微蹲下身。
可围着她不仅仅是洪水猛兽,更是比魔鬼还可怕的毒瘤。
“岑小姐,听说你同本港最年轻有钱的ceo靳先生近日完成世纪婚礼其实是奉子成婚对吗?不知你对这段麻雀飞上枝头的豪门婚姻有没有抱着悲观的想法……”
“岑小姐,据有关人士爆料,说其实几年前靳先生已有婚约,可个中是你使出各种不入流的手段才将靳生夺了过来,请问这件小三上位的事情是否属实?”
“岑小姐……”
“你能不能就你小三上位的事情给我们爆一些猛料呢……”
“what ? the ? fuck——你们这群狗东西在干什么?保安呢?保安人死哪去了?让一群狗混了进来你们干什么吃的?!”
人群遭到一股强劲力道的冲击,有的娱记在站定不稳的情况下为了保护机器不受损,抱着他那台吃饭的家伙一个趔趄撞向岑小南,导致本就被困在中间无处可躲的她直接被男人壮硕的身躯生生压倒在地,手肘重重磕上冷硬的瓷砖,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岑小南长这么大从未遇过这种激烈的场面,咬牙想要爬起来冲出重围,一记踩踏狠狠地碾过她的手背,疼得泪水当即就溢满眼眶。
爆出怒吼的男人终于劈开一条让道,在她泪花闪烁间李懋希仿若天神降临,二话不说把一件外套罩在她脑袋上,一把抱起她步伐生风带她远离那群可怕的恶魔。
电梯里,盖住她面目的外套被取下。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帅?有没有后悔没接受我的追求?”想到若不是他有事准备出门一趟恰巧碰到这一幕,都不知这个被家人一贯保护得很好的小女人会受到怎样的伤害。想到那群肆无忌惮的狗仔,一抹音沉从他眼底转瞬而过。
李懋希的一句话让她顿时破涕为笑。
“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温香软玉在怀,真不舍得放手。”
他佯装可惜的哀叹,不过还是把她小心翼翼地放下,伸手扶住她让她站稳。绅士风度尽显其中。
待回到他的办公室看到她高高肿起的手背及手肘上触目惊心的淤紫,嬉笑安抚的表情刹那间褪去,他唰地一下沉了脸,变脸之快令她暗暗咋舌。怎么他们男人脸色变幻得也同翻书一样快?想到那个男人,岑小南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隐去。
再怎么不甘他们也成了夫妻二人,李懋希自认没有顽劣到在她面前指责那个男人的过错,破坏他们夫妻关系的地步。叹了口气,从药箱里取出活络油,拖过她的手,认命替眼前这个求而不得的美丽女人上药。
岑小南和李懋希都没有想到靳亦浚会出现得那么快!
“痛——”
“我很温柔的好不好?”
嘭的一下,厚重的红木门板遭到外力猛地推开。
见到来人,李懋希收起戏谑的笑脸,温凉细腻的触感下一秒也自动从他掌心脱离而出。望向身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