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知语真的不错啊,别的不说,做糕点的水平就很厉害了,萧雪琼边吃边想。
李月容和赵叙傍晚时分入宫赴宴,接近子时才回府。
李月容翻身上床,动作放得极轻,萧雪琼还是听到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姐姐你回来啦?”
“嗯,吵到你了吧。”李月容有些愧疚地说,伸手摸了摸对方鬓角的碎发。
萧雪琼摇摇头,笑着说:“我在等你呢,特意没睡熟。”
李月容也笑了,搂着萧雪琼躺下:“你现在不困了?”
“你困不困呢?”萧雪琼反过来问道。
“额,今晚喝了些酒,现在脑子里还有些乱。”李月容如实回答。
“那我也不困了,我陪你说说话。”萧雪琼侧过身子,盯着李月容微微带着酡红的脸庞。
“好啊,你想听什么?”李月容也侧过身子,四目相对,映出彼此的面容。
“嗯就说说今天的晚宴吧,家人团聚,姐姐开心么?”萧雪琼问道。
“团聚?呵,我娘早就不在了,怎么团聚?”李月容一出口便带着怨气,尽管是无意识地,也足以让萧雪琼心疼。
“这我”萧雪琼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李月容见对方一脸纠结,反倒笑了:“我随口说说而已,娘亲去世那么多年了,哪里会真的放不下呢?”
萧雪琼本想说“姐姐从来就没放下过吧”,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那想必是今日饮宴有人惹姐姐不快了?
日日相伴朝夕相处,李月容近来的烦躁不耐,萧雪琼都一一看在眼里,她不想再将话题引到对方的伤疤处。
“以前在云中的时候,我是嫡女,对着家里的小妾、庶弟,见面不过点个头,看得不顺眼了好脸色也不必给。现在我当了公主,对着她们一个个妃子王爷,反而要处处赔笑,故作和爱,要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们不知死活,想着自己不该想的,干着自己不该干的。”
李月容已然将萧雪琼视为自己的“老妻”,因而胸中一腔愤怒,既不掩饰也不克制,统统说了出来,大异于旁人眼中“冷静自持”的形象。
萧雪琼静静听完,一边轻抚对方秀发,一边劝慰道:“姐姐对这些人如此在意,折磨得反而是自己,不如在一旁冷眼看他们上窜下跳。况且宫里也不仅仅有这些讨人厌的家伙啊,不是还要玉瑶和李妃娘娘么?
“嗯。”李月容脸色稍霁,旋即轻叹一声,柳眉复又蹙起。
“怎么了?”萧雪琼问道。
“就是想到姨娘,有些替她难过。”同是李济的小妾,李妃在李月容心中显然与另外两个不同。
“怎么讲,李妃娘娘遇上什么难事了么?”萧雪琼急忙追问,她虽与李妃无甚接触,可李玉瑶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了,图兰又跟着李玉瑶,休戚相关。
“这次家宴,是因我二妹出嫁多年,今次随夫家回京,父皇特意置的。虽说不是多么庄重有意义,但家中一众子女都到齐了,除了李妃所出的大皇子,他被父皇遣去辽东许久了。”
“这事我也听玉瑶提过,想必李妃娘娘见另两位娘娘子女环绕,思子心切更甚了。”萧雪琼接话道。
“嗯,席间她一时失态,竟恸哭起来,偏那时父皇正在饮乐的兴头上,一首琵琶曲还未弹完。”
“啊?”萧雪琼吓得坐了起来。
李月容有些无奈地拉她躺下:“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快说啊,皇上生气了没有,有没有责怪她?”
“没有。”李月容摇摇头。
“奥,”萧雪琼放下心来,“我觉得也是,毕竟是人之常情,圣上自然会理解的,李妃娘娘又陪伴他多年,总是有感情的。”
李月容轻嗤一声:“是么?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呢。父皇登基后,对李妃一直冷淡,更确切地说是嫌弃吧,虽然李妃规行矩步守拙藏愚,比姓韦的不知好多少倍,他也能找出不是出来,或是责怪或是训斥。今番李妃当众犯错,他反倒不追究,而且还好言安慰了一番,甚至许诺尽快让大皇子回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嗯也许是良心发现了?”萧雪琼说完自己先笑了。
“哈哈,若是如此,我得给元始天尊、观世音朴素都烧高香了!”李月容也被逗笑了,心情欢快了许多。
“姐姐好久没这样笑过了。”萧雪琼伏在李月容胸前,略带撒娇地说。
“连累你陪我心烦。”李月容揉着她的小脑袋说,“等阿恪一切定下来后,我们就云游四海,仗剑天涯,这些糟心事爱谁管谁管。”
“可是那一天大概要好久好久以后吧。”萧雪琼想。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回来,大家就当作我从未离开吧\(o)/
☆、第五十三章
萧雪琼挑了一身得体的衣衫换上,正对镜梳妆时李月容进了内室。
“国公府又不是没去过,再说是去见辞冰,又不是什么师长显贵,你整这么庄重作甚?”李月容走时萧雪琼就在挑衣服,待她出去和刚刚回府的赵叙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回来时萧雪琼还未拾掇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