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陈铮给乐坏了。
“你挖了多少了。”陈颖没看到放在一边的葛根,问道。
陈铮擦擦脸上动出来的汗,凑过陈颖耳边小声地说:“有十来斤了,我藏着呢。”
说完这个喜讯,陈铮想起另一个高兴事。
“颖姐,颖姐!你知道吗?陈老万夫妻今儿一天都在跑厕所,到处骂谁给他们家下巴豆了。”
陈老万有些赖皮,就是小孩嘴里吃的也抢。今年秋收那会,陈铮问过陈老万婆娘,然后再去他们家地里捡二遍稻粒,可等陈铮好不容易捡完了一片田,陈老万却说他偷了他们家,把陈铮气得半死。
二遍稻粒本来就是别人家捡过之后再去捡的辛苦事,废眼睛也废腰,陈老万抢了过去,还诬陷陈铮偷东西,让小孩记着仇呢。
陈颖伸手点了点少年笑出来的小酒窝:“笑那么高兴,人欺负你了。你告诉姐,姐给你报仇去。”
“没,就是他们家人不好,倒霉了我高兴。”陈铮笑了笑,红着脸继续挖葛根。
陈铮挖得奋力,一天功夫就把一地的葛根嚯嚯完了,尽数背着人弄回了自己家。葛根是中草药,陈铮打算吃一点,其他拿去卖了和陈颖分。
晚间的功夫。
陈铮听到了一声山头上的哭嚎。
陈老万咬紧牙根,站在山头叉着腰,放声大骂:“那个丧天良的!把老子的葛根都挖了,要死了啊!老子辛辛苦苦照顾了一年的东西啊!”
陈家,段淑芬听着骂声,看女儿在哪偷笑,偷偷地瞄了下陈颖的手。
嗯,白白嫩嫩的,不是我闺女干的。
☆、6.006
陈老万在山头骂了大半晚,闹得整个村都知道了附近山头上有葛根。再一想,葛根这玩意儿秋天也是能挖的,怎么就没人看到?唯一的解释就是陈老万家发现并且藏着,打算独吞,没成想便宜了别人。
一想通整件事,陈老万的骂声听得许多人心里乐了。
冬天入夜早,晚上九点,整个陈家村就陷入寂静,沉入梦乡。
玉溪镇上。
陈奇才晚上这个点才回家。
他放下夹在咯吱窝下的黑色的公文包,笑得咧开嘴:“三天,三天nei不出大事,我的任命就下来了。”
“哇!爸爸要当厂长了吗?”陈奇才儿子陈凯跳了起来。
“差不多!哈哈哈!”陈奇才一把抱起儿子,转了一个圈。
这个消息让陈家陷入欢喜中,厂长啊,一个镇上才几个,当家做主,比好些干部油水丰厚得多。
每当这种儿子要升迁的时候,老两口就觉得自己当初养儿子出来是对的。当初不吃苦,现在哪来的这么好的福气。
老太太乐呵呵地给佛祖添了三炷香,香气弥漫在陈家百来平方的房子nei。
徐冉笑着给陈奇才新炒了两个菜,让陈奇才小酌了一杯。
吃饱喝足,陈奇才洗了个澡就美滋滋地躺在了床上。
他睡前还不忘把陈颖画的平安福放在枕头底下,防护着自己。可陈奇才昨天一连睡了两觉,符纸的灵光早就只剩下了微薄的一层。
随着陈奇才睡下,枕头下的符纸最后一点灵光慢慢淡去。
一抹黑气从他的天灵盖钻了进去,偷偷地吸食着他的生机和运道。
睡下去没半个小时,陈奇才猛地从床上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口里惊惶大叫:“鬼啊!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拉我去分尸!”
他脸上湿漉漉的,尽是冷汗,睡衣后背湿得透透的,四肢和脑袋处更是重灾区,几乎能拧得出水来。
陈奇才睁开眼,两眼里满是惊恐,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像要从他胸膛里跳出去。
他怔楞了一瞬,然后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触手温热,他还活着。
手再摸向另外一只手和双脚,他的四肢也还在。用力拧一下,有痛觉蔓延。
“都是梦,都是梦。”陈奇才念叨,然后想起符纸,猛地回身翻开枕头。
枕头下原本完好的符纸碎开成了两半,那种让陈奇才觉得舒服的感觉也没了。
陈奇才傻眼了,他摸着碎开的符纸:“怎么可能?我明明没动啊,没动怎么就坏了!”
“不行,我得去找陈二和,他肯定能帮忙。”
徐冉恰在此时进来,看见陈奇才手里两半的符纸,也是面色大变。
她慌乱地问道:“奇才,怎么办?坏……坏了。”
“我要去找陈二和帮忙,可现在大晚上的,只能等明天了。”陈奇才面色发黑,说什么都不想接着睡了。
房间的动静也把浅眠的老太太和老爷子吵醒了,两人披着外衣担忧地过来,看见符纸又是惊吓了一阵。
老太太开始念叨:“早知道今天就去找人了,这个符太不中用了,我还以为能用很久呢。”
“用很久?就两回,只能撑一天。”陈奇才苦笑一声,看向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