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出一张桌子,三条凳子,拉着大家一起坐了下来。
刘茅觉得有些憋屈,他明明是来聊正经事的,被武曲这么一弄,倒像是背着大人说闲话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以前的时候,我们总觉得,生机道的存在,是为了克天道大人。可是我们好像忘了,天道与生机道,本就是大道消亡以后诞生的,他们看似互相对立,但是凑在一起才是完整。而且……”
刘茅小声道:“大人与长安在一起后的那天晚上,动静有多大,还有那漫天的生机与灵气,你们也都看见了。”
“所以,我有了一个新的猜测,天道与生机道相生相克这种想法,是大道残念留下的陷阱,也许维护这个世界稳定的方法,是让天道与生机道合二为一。”
“嚓嚓、嚓嚓。”
“咔嚓咔嚓……”
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以后,刘茅发现两个听众并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是磕瓜子磕得很开心,表情垮了垮:“你们就没点感想?”
“没有啊。”武曲直白道,“对于我来说,天道与生机道是分是合,是敌是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跟长安看对眼了就行,反正你猜来猜去,又不能改变他们的立场。”
“是的。”神荼点头,“如果生机道与天道真的注定为敌,两人又怎么可能看对眼,你都没发现,长安今天有意在地府判官面前秀恩爱吗?”
“故意?”
“你这种不怎么接触人类的牛妖不懂,人类的心有时候可以很宽宏,有时候比针眼还要小。”神荼感慨道,“人类的占有欲,有时候比妖还要可怕。”
“可是长安又不是真正的人……”
“可是在他的认知中,他是一个人。”神荼打断刘茅的话,“只要他自己不改变想法,那他就是人,而不是生机道。”
刘茅皱了皱眉。
“你就是生活经验太少。”神荼磕着瓜子,摇头晃脑道,“不像我,看尽人世间爱恨情仇,生离死别。”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人类不喜欢贴门神在大门上,你还可以多看一点。”刘茅道,“现在是不是很遗憾。”
“可别。”神荼赶紧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清静。”
如果不是因为他生来便是门神,是绝对不会去做门神的,谁爱看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尤其是那些不够和睦,天天争吵的家庭,他真是连半点神识都不想分过去。
“咔嚓、咔嚓。”
神荼与刘茅齐齐扭头看向磕瓜子磕得正欢的武曲。
“看我干什么?”武曲星摇头,“我这里没什么八卦,倒是文曲那里比较多。都这个年代了,文曲星在人类心中的地位还是牢牢不动摇,尤其是每年六月份的时候,他的香火旺得不行,信仰差点没撑爆他的仙府。”
每年六月,那是中考、高考的时候,如果跪一跪文曲星,能让自家孩子多考几分,这些家长可能愿意跪个三天三夜。
以前读书的人才多少,现在读书的人又有多少,所以即便在提倡科学的当下,拜文曲星的人也只会多,不会少。
在对知识的追求上,人类从未停下过脚步,这种睛神是其他种族都比不上的。
“谁问你八卦了。”刘茅道,“你不会就打算在这边住下了?”
“这不是挺好的?”武曲星道,“住在这里,我不用去接收凡人的祈愿,只需要看着他们努力,为他们说一声加油就好。”
刘茅有些恍神,在多年以前,文曲星与武曲星在凡间的地位相当,如今武曲星倒是有了养老的心态。
可不是嘛,人类不用天天有事就求神拜佛,人类的腰杆子硬了,神仙的生活也轻松了,挺好。
将近两点时,神荼见沈长安从大门出来,起身道:“长安,你刚睡醒,还是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谢谢。”沈长安扒拉了两下睡翘起来的两根头发,向神荼道谢。
“呔!”
“马屁睛!”
武曲与刘茅看着神荼、沈长安离去的背影,很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茅:“等他回来,我们孤立他。”
武曲:“那可能不太行。”
“为什么?”
“因为门神有两个,我们不跟他玩,还有郁垒呢。”
车开出小区,神荼道:“长安,你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嗯。”沈长安摸了摸脸,“有这么明显?”
“有那么一点点。”神荼笑,“你如果关心地府那边的事,可以让先生带你去看看。”
“不用了。”沈长安摇头,“术业有专攻,我一个活人,对地府什么都不懂,跑去插手这些事干什么。”
在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沈长安的表情,神荼道:“今天你在魏判面前,与先生那么亲密,不怕魏判回去以后,传出些什么谣言?”
“魏判官人品正直,就算回去提起我跟道年的事,也不会添油加醋,我有什么好怕的。”沈长安笑,“更何况,我其实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