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可是,却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站在一旁的凌风看到已经梳洗好的主子,上前了一步,道,“主子,该用膳了。”
“恩”轻应了一声,耶律璟在红木椅上坐了下来。
就在此时,宫女们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将盘中一道一道的菜肴摆在了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立时,香味便在宫殿中四散开来。
墨暖心站在一旁,只瞥了一眼便就移开了,现在任何的美味都引诱不了她,她现在只想睡觉,睡觉,再睡觉!
一边打着呵欠,她一边望着那死男人,只见他的手拿起了银筷,才动了一下,银筷便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受伤的是右手,拿银筷的同样也是右手,这会儿肯定是扯痛了伤口,所以才会掉下来。
只是看了一眼,墨暖心就移开了目光,继续张着嘴,打着呵欠,心中更是暗暗的诅咒,饿死他吧,饿死他吧,最好饿死他!
折腾了她一夜,将她折磨成这模样,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突然,手中传来了一阵冰凉,她诧异的皱了皱眉,望了下去,只见,书中不知何时已经被塞下了一双银筷。
抬眼,那死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你干嘛?”不解的,她扬了扬手中的银筷,将又想张嘴的欲望愣是给压了下去。
“本王的手受伤了,不能用膳”薄唇蠕动,他挑着眉丢给她一句。
墨暖心这才醒悟了过来,他的意思是要她喂他用膳,撇撇嘴,她没好气的道,“你用左手不就好了。”
“本王用不了左手”言语间,他的黑眸已经危险的眯了起来。
而那抹危险的弧度,墨暖心自然是看到了,暗暗深呼吸了几口气,她直接大刺刺的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带着满脸笑容。
服侍他吃饭是吧?放心,那是她最擅长的!
银筷一动,她将那盘最不起眼,既像是青菜,又不像是青菜的绿叶菜直接塞到了他的口中。
看着那死男人俊挺的眉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言语,墨暖心手下的动作不禁更加欢快了,银筷一直落在了那盘子上。
一口,两口,三口,四口
偌大的红木桌上,那些散发着香味的菜肴一筷未动,只有那盘绿菜在不断的减少。
终于,那道低沉不已的嗓音打破了宁静,响了起来,“母后打算要一直这样吗?”
墨暖心再一次伸向绿叶菜的筷子动了一下,干干的笑了两声,“不一直,这不就准备着换菜么”
说着,她的筷子迅速一转,夹起了一块鱼肉送到他的口中。
“本王不吃鱼,换。”耶律璟的薄唇微抿了起来。
让她换,她就换?以为她是遥控器么?
“你不是受了伤么?听人家说,鱼肉都是大补的,对伤口的痊愈很有帮助,所以,你还是多吃一点鱼为好。”墨暖心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他不爱吃什么,她就便夹什么。
深邃的眸光睨着墨暖心,他的唇一动,稍稍勾起了一弧度,“是么?”
“当然!”墨暖心加重了话音,一边还点着脑袋,证明着她话语的真实性。
依旧勾着那抹弧度,耶律璟的眸光闪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轻敲在了红木桌上,“那劳烦母后帮本王将这鱼刺全部都挑出来”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墨暖心的额头上不禁滑下了三道黑线,心中的怒火一烧,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戳进了鱼肉中。
然,还不等她言语,只见,春梅的身影已经急匆匆的的如同一阵风般冲了进来,急促的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皇后娘娘,不不好了皇上皇上他病危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的命也不过如此?
墨暖心愣了一下,还有些没有回过神,看着春梅道,“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病危了,现在,所有的皇子和娘娘都已经在皇上的寝宫了,您也赶快过去吧”
深深的喘息了几口气,春梅才将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不再是结结巴巴。
“怎么就病危了?昨夜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的心中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吃惊,昨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才过了一夜而已,怎么可能就病危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服侍皇上的宫女说,从昨日开始,皇上就一直在吐血,又不肯喝药,今日清早再去看皇上时,他已经气若游丝了”
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墨暖心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春梅道,“走吧。”
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就在她的脚要踏出宫殿的那一刻,却顿了下来,转身,看向了坐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的耶律璟,“你不走吗?”
“不走”他低沉着如旋窝一般的眸光,换了一个姿势,没有打算要起身的意愿。
“你——”墨暖心的嘴动了动,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耶律璟平静的泛不起一丝波澜的脸庞,她又将那些话咽了回去,丢下了一句算了,便没有了身影。
原来,她想对那死男人说,无论他和微宗帝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他也都已经快走了,毕竟再说,两人也是亲生父子,临终前看一眼总不为过。
可是又转眼一想,她也只是一个局外人,并不了解两人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仇恨,又有什么立场让他怎么样去做呢?
直到,两人的身影都已经离去了很久,耶律璟却仍然如先前一般,斜倚在那里,一动未动,就连姿势都不曾换过。
摆在红木桌上的菜肴,同时也从热腾腾的散发着白气到此刻的冰凉,就连那散发在空气中的香味都恍若被冻结了一般
那双深邃看不出情绪的眼眸低垂着,不知落向了那里,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只剩下那异常寂静的氛围在房间中流动。
许久之后,一道寒冷嘲讽,没有丝毫温度的嗓音才响了起来,“你的命也不过如此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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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墨暖心和春梅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脚下的步子放得很快,甚至是一路小跑到寝宫的。
当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刻,她便感觉到了一阵肃穆,音沉,压抑的气息,让人甚至有些喘不过气,似乎,来迟了一步
房间中站满了人,许多的人,她曾看到过的,不曾看到过的,此时都是一脸的悲痛,还有些像是妃子模样的几名女子正趴在床榻边沿,痛哭失声。
看到她走进来,房间中的皇子,大臣还有妃子都让开了一条路,让她能够没有阻挡的走到床榻旁。
靠近床榻,微宗帝的那张脸颊猛然映入她的眼帘时,让她不禁吓一大跳,整个人颤了一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见,微宗帝躺在床榻上,此刻已经是连动都不动一下,脸庞上暴瘦,只剩下高高的颧骨冒在那里,还有,他的眼睛并没有合上,而是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向上翻着,露出一片白,让人看了,只觉得心惊胆战。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墨暖心便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若是再看下去,她晚上一定会睡不着,更说不定会噩梦连连。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她移开了目光,颤动着一直忍不住发抖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让微宗帝瞪着的眼睛合了起来。
直到,手已经移开了他的脸庞,墨暖心还心有余悸,有些害怕。
随后,只听一道尖细的嗓音划破压抑的氛围,“皇上归天——”
再然后,房间中所有的人都跪到了地上,痛哭起来,一时间,房间中充斥满了痛哭声。
随着众人一起跪到地上,听着那些不断传进耳中的痛哭声,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随着他们一同哭。
因为,她对微宗帝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名义上她是皇后,他是皇上,除此之外,他们两人的关系充其量也就算是见过几次面,能称得上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她对微宗帝没有多少的了解,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对他突然死去,她倒没有感觉到多大的悲伤,只是觉得人生无常。
原来,一夜之间,真的可以发生许多事
跪在那里,她胡思乱想,直到,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才回过神,抬头,耶律月的脸庞映入了眼帘中。
“母后,父皇该入棺木了。”附在她的耳旁,耶律月道,往昔温润的脸庞上有抹哀伤。
应了一声,墨暖心点头,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可是那哭声依然没有停止。
几名宫女上前,手一动,将微宗帝身上的衣袍给脱了下来,换上了新衣袍,靴子,然后净面。
再然后,又是如公鸭一般的嗓音,“入棺木——”
话音落,红色的檀香木棺材便被抬了进来,放到了房间中,几名侍卫上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微宗帝的身子,将他放进了棺木中。
棺木被抬出去的那刻,震耳欲聋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耶律月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在了墨暖心的身侧,难掩一脸的憔悴和悲伤,他道,“母后,今晚的守灵便劳累母后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午夜守灵!
守灵?”闻言,墨暖心攸然回过了神,看向了耶律月。
“今夜是父皇第一日归天,理应便是由母后守灵,等到明日了,便是儿臣守灵,再往后,便依次是皇子,公主还有大臣。”
看到墨暖心的脸色有些不解,耶律月向着她解释道。
缓缓的点头,墨暖心表示听明白了,只是,她的身子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想到,一整夜竟然要和一个死人还有一副棺材呆在一起,她就感觉到异常恐怖。
没有察觉到她的心中此时在想些什么,耶律月又轻声道,“儿臣现在要为父皇装扮灵堂,母后要一起去吗?”
既然,他这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还能说不去吗?再怎么说,她也是名义上的皇后,这些事,她也得担着一些。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走吧。”
“是,母后。”
一路上,两人几乎都没有言语,保持着沉默,直到,已经走了很远后,耶律月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母后请节哀,父皇既是已经去了,母后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墨暖心的脑袋中思绪翻滚,正在想着守灵的事情,听到他这样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也是,人死不能复生,前面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你要向前看”
“母后放心,儿臣知晓了。”耶律月扬起了一抹轻笑,将脸庞上的忧伤冲淡了几分。
咬着唇瓣,墨暖心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啥,晚上守灵是一个人守一夜吗?”
“前半夜会有宫女和侍卫在,到了后半夜,便就只剩下母后了。”
闻言,墨暖心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一个人,那她半夜还不吓死?
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变了,耶律月的眉轻皱了一下,问道,“母后怎么了?”
“不怎么,不怎么”她干干的扯动嘴角,摆了摆手,可是心中却真的发愁了起来。
今夜,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熬下去?
留意到她的脸色仍然有些微白,耶律月还是有些不放心,“母后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你看,是不是到了?”望着眼前的宫殿,墨暖心转移开了话题。
耶律月点头,随后两人相携着走进了宫殿。
而宫殿中此时已经是一片的白,一走进灵堂,站在一旁的嬷嬷走了过来,福着身子,她向着两人恭敬的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十皇子。”
“起来吧。”言语间,墨暖心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目光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的白,白的让人硬生生的感觉到了一丝冷意,让她竟忍不住想打寒颤。
“是。”那嬷嬷应了一声,随后将手中的衣裙恭敬的呈递到了墨暖心的眼前,“请皇后娘娘和十二爷先将衣物换了。”
看着那嬷嬷递过来的又是白,墨暖心忍住想要扔掉的冲动,将那衣物拿到了手中。
片刻的功夫,墨暖心已经将那袭衣物换到了身上,咬牙,她按捺住了想要撕下来的冲动。
天色已经在渐渐的变沉了,转眼间,夜色已经拉了下来。
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耶律月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墨暖心连自己的眼睛该放到那里都不知道了。
还好,夜色才渐黑,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来了,去了,去了,来了
有宫女在一旁侯着,她什么也不用做,只管坐在那里便好了,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问。
许久后,渐沉的夜色是愈发的黑了,也没有多少的人再来,墨暖心知道,她的噩梦快要来临了。
果然,片刻功夫后,宫女齐齐走了过来,盈盈一拜之后,恭敬的道,“奴婢们告退。”
挥了挥手,她几乎已经不想再说什么话了,眼睁睁的看着那群宫女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宫殿的大门。
顿时之间,原本还有些声音的宫殿是彻底的静了下来,一片寂静,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回荡在了宫殿中。
一动,她将身子蜷缩的小小的,窝在了那张红木椅上,心踹踹的跳动着。
她的胆子原来就很小,连恐怖片看都不敢看一眼,这会儿却让她和死人呆在一个房间,墨暖心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那红木棺材。
可有些时候越是害怕,便越是会胡思乱想,一个人窝在红木椅子上,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微宗帝死时的模样,面容苍白,瞪着双眼,白花花的向上翻着,一想到这里,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有些寒颤
她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向棺材,不去看向那白色的挽联,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双手将身子反抱成了一团。
而此时,只觉得一阵冷风袭来,然后挂在房间中的白色挽联飘动了起来,就连摆放在桌上的蜡烛也跟着摇曳了起来,忽明忽暗。
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上,墨暖心的身子紧绷了起来,全身僵硬的像是石头一般,动都不敢动一下。
然后,一阵细小的呜咽声传进了耳中,让她浑身上下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从来没有,心脏跳动的过快,几乎都要麻痹了,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突然,“咯吱——”一声响起,然后宫殿的门微微晃动起来,墨暖心立时感觉到冷汗涔涔,出了一身的冷汗,警惕的望向了宫殿的门,紧绷着声音,“谁?”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半夜守灵
没有一点的声音,宫殿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了,一阵冰冷的寒风向着她的脸颊便迎面扑来。
几乎是立时,墨暖心的身子一动,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抖动着双手,举起了红木椅,就准备砸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随着风飘了进来,“母后,是儿臣。”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墨暖心悬挂在空中的心这才安然落在了地上,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
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举起来的椅子竟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耶律月的身子也从宫殿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托盘,看到墨暖心直直的站在那里,喘着粗气,他轻笑了一声,“吓到母后了?”
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墨暖心这才感觉到好受了一些,跳的飞速的心这才缓缓的,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双眼指控的瞪着耶律月,“你是不是故意在吓我?”
“母后为何会这样说?”将托盘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耶律月淡笑着问道。
“我刚才明明已经问过是谁了,可是你连应都没有应一声,难道不是故意在吓我吗?”
天知道,刚才的时候她差点就吓得晕了过去,只差一点就晕了过去,真的!
“儿臣刚才只是没有听到母后的声音,所以才没有应”耶律月仍然是一脸的温和,声音中带着一抹笑意,“看来是真的吓到母后了,作为赔礼,儿臣请母后用膳,好不好?”
今天从早上开始她便没有用膳,直接就去了死男人的凌云殿,然后就再是听到老皇上死去的消息,和春梅一路跑到了宫殿,接着便是一下午和前半夜都呆在了这灵堂上,哪里会有功夫去用膳,这会儿一听有吃的,才觉得肚子都是扁扁的,简直都能吞下一头牛。
“咕咕咕咕”而就在此时,肚子也仿佛是为了配合她一般,唱起了交响乐。
霎时,墨暖心有些窘迫,脸颊有些微微的涨红,手捂住了那一直配合不已的肚子。
失笑了一声,耶律月将托盘递到了墨暖心的面前,“也不知母后喜吃什么,儿臣也来的有些匆忙,也就随意的带了些点心来,母后不妨尝尝味道。”
“好,你放心,我一向都很随意,只要有的吃就好。”点头,墨暖心直接拿起一块点心就塞进了口中,坐到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而这时,耶律月走到了灵位前,点燃了三根香,插进了暖炉中,随后跪在地上,恭敬而庄重无比的拜了三拜。
喝了一口茶水,墨暖心将嘴中的点心咽了下去,看着那跪在软垫子上一袭与她一般白衣的耶律月,小心翼翼的话语中有抹期待,“你一会儿还会离开吗?”
“母后一个人是害怕吗?”身子就那样跪在了软塌上,耶律月微微侧过了身子,看着墨暖心。
“没有”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她闪躲的眼神和还有些踟躇的语气将一切都表露无遗。
眼角动了动,耶律月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道光芒,道,“不离开了,今夜,儿臣想要陪陪父皇。”
“呼——”墨暖心暗暗的松了一口长气,像是溺水的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根可以承载她的浮木。
顿时又有了食欲,将一块点心塞进了嘴中,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她一边挤出了一句含含糊糊听的不是很清楚的话语,“你真孝顺”
闻言,耶律月但笑不语,只是望着墨暖心吃的一脸香甜和满足。
一时,灵堂之上静静的,形成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坐在椅子上吃着点心,一个跪在地上不时看一眼灵堂,不时看一眼椅子上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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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殿。
虽然夜色已经是深沉无比,房间中也是一片漆黑,可不时响起的谈话声,说明房间中的人并没有就寝。
软塌上,耶律璟的身子慵懒的斜倚着,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完全看不清楚他脸庞上此时的表情。
而凌风则是站在了不远处,望着他家主子。
那个老不死的皇上终于死了,按理说,主子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怎么,他却觉得今夜的主子更加音沉了,也更加捉摸不定了。
“现在他的尸体呢?”
许久后,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寂静,响了起来。
“已经入了棺木,放在了灵堂之上。”
“她呢?”
“她?”凌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疑惑,那个她又是谁?
“皇后、”耶律璟的嗓音愈发的低沉了,让人觉得,似乎都快要融进那黑沉的夜色一般。
“听说,今夜是皇上归天的第一夜,便由皇后娘娘守灵。”
俊挺的眉微微动了一下,耶律璟的薄唇蠕动,“她一人守灵?”
凌风虽有些不解他家主子怎么又突然想到了皇后娘娘,却还是恭敬的答道,“是皇后娘娘一人。”
“恩”轻应了一声,他的眸光望向了凌风,“时辰不早了,你去就寝吧。”
凌风点头,总觉得他家主子今夜有些不对劲,可却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想要问出口的那些话,也不敢在此刻提起,只好身子无奈的一转,离开了房间。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那抹倚在软塌上的身形却有了动作,耶律璟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身形一闪,如同一阵风飘过一般,房间中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夜中的那道身影!
许是因为太饿的缘故,一盘点心在墨暖心的手下很快便见了底。
咬着手中的点心,墨暖心感觉到那两道目光落在身上,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望去。
对上耶律月的眼睛,她的眉皱了皱,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你在看些什么?”
“母后的这里染上了一些碎屑”耶律月的唇角勾了勾,随后,手落在了嘴角的上方,给她示意。
闻言,墨暖心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手胡乱的在嘴上一摸,她吃东西时,总会这样,“还有么?”
“没掉”耶律月摇头。
还没掉?墨暖心的眉拧了起来,手更加粗鲁的一抹,“掉了没?”
“对自己的唇,母后竟也这般粗鲁”淡笑了一声,耶律月一动,身子从软垫上站起来,两步便走到了墨暖心的身前。
“什么?”还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语,却见他已经站在了身旁,也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嘴上一热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微微的痒意,耶律月的手已然落在了她的唇上。
眼睛眨动了两下,墨暖心一时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动,将她嘴上那些沾染上的碎屑一并抚落了去。
耶律月的手轻轻动着,唇角那抹如风的笑意又大了一些,“母后怎都将这点心吃到了鼻子上”
终于,墨暖心回过了神,嘴角不自然的扯动了两下,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烫,尴尬的道,“那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无碍,既然儿臣已经过来了,那便由儿臣来吧。”温润的话音否决了她的提议。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说?
僵硬着身子,端坐在那里,墨暖心像是身上有了刺一般,极度不自然。
手上一边动着,耶律月一边看了墨暖心一眼,笑道,“母后总是说儿臣的脸会红,这会儿看起来,母后的脸竟也是红的。”
原本,墨暖心就觉得脸颊有些发热,此刻,他再这样一说,只觉得脸颊是愈发的烫了,嘴却像是上架的鸭子,死硬着,“我脸红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是人,脸都会红的,好不好?”
只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这话音一落,她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却更加的涨红了。
闻言,耶律月只是轻笑着,并未言语。
但是他这一笑,墨暖心却微微的有些恼了,扭曲了他的意思,眼睛一瞪,她瞪着他,“你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儿臣只是在笑,母后狡辩时,脸红的很可爱”他的话音微顿了一下,才道。
顿时,墨暖心愣在了原地,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而且还会将可爱两个词用到她身上。
人家都说她很野蛮,他却说可爱,话说,他的眼睛没有出问题么?
察觉到她微怔住了,耶律月的眼眸稍暗了一些,扬起了一抹略微有些苦涩的笑,“儿臣以为,母后的年纪比儿臣还要小些,没有旁人时,说话倒可以随意一些,没想到,儿臣倒还是逾越了,方才的话,母后还是别放在心上,只当儿臣是不懂事。”
“话说,除了可爱,你看到我还能想到别的什么词?”
这一次,却换做是耶律月怔在了原地,“别的什么词?”
“是啊,比如,漂亮,美丽,善解人意,等等”她的眼睛眨动着,引导着他。
回过神,明白了她的话语,耶律月不禁失笑一声,那抹微涩不见了踪影,“那些词,母后身上都有。”
“都有啊?”墨暖心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摇头,“你的眼睛果然有些问题。”
“母后这话怎说?”
“漂亮么,我倒是有一些,美丽么,其实也倒有那么一些,你就难道没有看到我野蛮的本性么?”
“野蛮?”耶律月的眉轻皱了一下,“母后说的可是,率真,自然,不做作?”
闻言,墨暖心瞪大了眼睛,望着耶律月,一脸的佩服,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啧啧有声,“果然,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般,透过外表,能看到本质。”
跟着,耶律月也轻笑了起来,落在她唇瓣上的手不禁柔了下来,不经意间划过她柔软的唇瓣,他的手微微一颤,心也跟着一动。
而此时,两人都没有留意到,一道暗沉如海般深邃的眸光砸落到了他们两人身上
宫殿黑暗音冷的角落,耶律璟斜倚在那里,眸光砸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睨着眼前那略显亲密的一幕,他狭长的黑眸渐渐眯了起来,翻滚涌动,好看的脸庞却平静如水,泛不起一丝的波澜,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只觉得无比的深沉。
一瞬不瞬,耶律璟的眸光睨着两人,垂落在身侧的大手收紧,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片刻之后,他的脚随意一动,故意踢向了一旁的桌椅。
清脆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墨暖心轻颤了一下,身子向后一扬,打量起宫殿的四周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随着他的移动,耶律月的手落了空,顿在了空中,微怔了一下,他拉回了思绪,也巡视了一眼宫殿,没有察觉到异样后,道,“许是宫殿中的老鼠不小心碰到了桌椅,所以才会发出声响”
“也对。”墨暖心点头,觉得他的话也在理。
可是这一次听到那响声,她的心中却没有了一丝的害怕和惶恐,很是安然。
动了动窝在椅子上的身子,墨暖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张嘴打着呵欠,一边展开了双臂,伸着懒腰,真是好困,也不知道再有多久,天才会亮!
望着墨暖心,眸光中闪过了一抹冷光,随后,耶律璟溢出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冷哼,随后手一动,辗转在手心中的小石子已经向着墨暖心的胳膊飞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胳膊上传来一阵痛意,有些微微的尖锐,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那里。
但是,也没有多痛,墨暖心只是皱了皱眉,心中只是想,或许是在椅子上窝太久的缘故,胳膊才会痛,所以也并没有留意。
捻转在指间的小石子不断的滚动着,手一扬,那小石子已经脱离了手掌,最终却又滚回了掌心中,而此时,那眼眸中已经多了一抹拉长的青灰和攒动跳跃的火苗,却硬生生的隐忍着。
又是冷哼了一声,他的手一松,将那已经捻转了许久的小石子终是丢在了地上,随后,便慵懒的倚在那里,眸光凝视着两人。
“还有多久,天才会亮?”耷拉着犯困的双眼,墨暖心问着耶律月,昨夜一夜便没有怎么睡好,今夜也是都折腾到了到现在也不能睡,她真的是有些撑不下去了。
“还有四个时辰,若是母后困的话,便在这里将就着睡一会儿吧。”
抬眸,耶律月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天色。
着实犯困不已,墨暖心的脑袋都已经有些迷糊了,指了指那摆在正中间的棺木,“那会不会惹恼了他?”
“该是不会”耶律月的话语微顿了一下。
该是啊,那不就是也有可能会惹恼他?想到这里,墨暖心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下。
虽然不信世界上有鬼魂,可是她一听到,还是会害怕,所以,这觉是怎么也不能睡的。
一手暗暗掐在了自己的腿上,想要保持着那份清醒,可一边却又忍不住的直打呵欠,直流眼泪,直恍恍惚惚的点着脑袋。
睨着那女人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几次险些都摔在地上,耶律璟的眸光渐眯,渐缓的浮现出了一抹紧绷。
一时之间,灵堂之上静静的,墨暖心困的是没有睛力再去说话,而耶律月却是看到她犯困又模糊,便也没有出声,只是时不时看她一眼,以防她摔到了地上。
整整四个时辰,墨暖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的,只感觉头重脚轻,混混僵僵的,她明明觉得自己没有睡着,可是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始终是半迷糊半清醒。
直到,一阵轻唤声在她的耳旁响起,她才终于清醒了过来,费尽力气将沉的像是石头一样的眼睛终于眯开了一条细缝,朦朦胧胧的望着耶律月,“怎么了?”
“母后,天色也亮了,若是困的不行,那便回寝宫去睡吧,儿臣守在这里便好。”
眼睛一转,看到窗外的天色果真是亮了,墨暖心才应了一声,点点头,半摇半晃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看得让人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又是一个呵欠从口中飞了出来,墨暖心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边向着宫殿外走去,一边对着耶律月说道,“那啥,你先撑一会儿,我只睡一会儿就过来换你。”
闻言,耶律月轻笑了笑,“无碍,儿臣还抵得住,母后只管睡。”
“不行,我睡上两个时辰就过来换你,你也是一夜没睡咝好痛”
话音还没有落,便被一声痛呼所替代,眼睛一转,墨暖心看着近在眼前的宫殿门,伸手揉着撞的红肿的额头,不断倒吸着冷气。
“母后有没有大碍?”看着她的模样,耶律月一脸的担忧。
方才,他转身看了一眼棺木,可再等转过身时,她已经撞了上去。
“没事”咬牙,她从牙缝中吐出了两个字,这下从迷糊中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一边暗自呻吟着,一边在那罪魁祸首的宫门上狠狠踹了一脚,才愤愤离开。
瞧着她出乎意料的举动,耶律月先是微怔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
睨着墨暖心背影的眸光又音冷了几分,闪过一道诡异的睛光,随后耶律璟欣长的身形一动,一阵冷风起,便没有了身影。
而刚走出宫殿的墨暖心,却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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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暖心根本想着,她只要睡上两三个时辰,有了睛力,便去换耶律月。
可谁知,她躺在床榻上,抱着靠枕才仅仅眯了一小会儿,那春梅便像是火烧到了屁股一般,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愣是死活将她从床榻上给叫了起来。
半死不活的坐在床榻上,墨暖心有气无力的看着跑的直喘粗气的春梅,“你这丫头,难道是火烧到了屁股不成”
“皇后皇后娘娘您还是赶快梳洗吧”
“梳洗?本宫还没有睡呢,干嘛要梳洗?乖,该干嘛干嘛去,让本宫再睡一会儿”
春梅一看她又要向着床榻上倒去,连忙上前几步,撑住了她的身子,急着脸色,“皇后娘娘,老佛爷回宫了,您这要是再不赶快梳洗去请安,那还了得?”
“老佛爷?”墨暖心有些清醒了,疑惑的望着一脸焦急的春梅,“老佛爷是谁?”
“娘娘您怎么连这都不记得了,老佛爷便是当今太后,皇上的母妃。”
母妃?她的眼睛瞪的更加大了,“话说,她还没有死吗?”
“皇后娘娘,这话千万不敢让旁人听了去,不然那还了得,老佛爷前十年便出了宫,去了青云寺,吃斋念佛,如今皇上归天了,老佛爷自然是要回宫的,听说现在都已经快到皇宫了,您还是赶快梳洗一下,去迎接吧”
惶恐着脸色,春梅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旁解释道。
“话说,那老佛爷现在已经多少岁了?”墨暖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日后,陪葬!
那微宗帝都已经六十有余了,老佛爷还是他的母妃,那要多少岁?
“八十有余,皇后娘娘您还是别坐着了,赶紧梳洗吧,不然一会儿该赶不上了”
一边说着,春梅一边将墨暖心的身子向上扶着。
“八十有余?”墨暖心吸了吸气,倒果真命挺长的。
既然逃不过,墨暖心也不哀嚎了,任由着春梅和几名宫女给她换衣裙,梳洗。
在她强烈的命令下,春梅总算是没有将那些像是避雷针的东西插到她头上。
随后,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墨暖心便跟着一行宫女向着宫门前走了去,一路上,简直连喘口气都不行。
死活赖活的好不容易赶到了宫门前,却见宫门前已经站满了人,大臣,嫔妃,还有皇子们。
幸好那传说中的老佛爷还没有到,墨暖心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的那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皇宫的城门已经被侍卫打开了,然后一辆红色带着流苏的马车驶了进来。
马车停下后,一旁的侍卫迅速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紧接着,那马车旁的宫女轻轻掀开了轿帘,然后一道青灰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只见她面容苍老,两鬓的发丝同样也都是白的,但却丝毫掩饰不了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那种威严和尊贵。
宫女搀扶住了她的手臂,她缓缓弯腰,从马车中走了出来,随后脚下一动,直接踩在了那跪在地上侍卫的背,走了下来。
几乎是立时,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高呼道,“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她的声音威严,简短而有力,一点都不像是八十有余的老人的声音。
闻言,众人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墨暖心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膝盖,也站了起来。
方才,她还在盯着那老佛爷发愣间,众人便都已经跪了下去,一急,也没有控制好力道,便狠狠的跪了下去,现在才觉得有些发麻,有些微痛。
而就在她还低头间,一双素雅的绣花鞋映入了眼帘中,微怔了一下,她抬起头,不期然看到已经站在眼前的老佛爷。
“你便是皇后?”
墨暖心还在发愣,站在她身后的春梅却急了,手在暗中,轻戳了她一下,立时,她回过了神,有些别扭的道,“是,母后。”
老佛爷却也没有再言语,锐利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眼,然后道,“去灵堂!”
话音落,她的身子一转,已经向着灵堂的方向走了去,那睛神抖擞的模样,哪里会像是八十岁的老人。
方才那老佛爷只看了她两眼,她就觉得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浑身不舒服,而且她还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一种绝对不友善的信息。
会不会搞错啊,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深仇大恨啊!干嘛要用那样的眼光看她!
还有,她只看一眼也知道,那老佛爷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跟在那老佛爷的身后,到了灵堂,上了几柱香,又拜了几拜,墨暖心以为这下总该是结束了,却谁知,那老佛爷丢下了一句去寝宫,便完全将她想要回去就寝的念头给破灭了。
没办法,便又像是跟班一样,跟在那老佛爷的身后向着寝宫走去。
当然,可不仅仅是她,那些皇子,大臣,嫔妃都未能幸免,全部都像是尾巴一样跟在了那老佛爷身后。
到了寝宫,老佛爷在软塌上坐了下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众人身上巡视了几眼后,最后落在了墨暖心身上,“皇后今年几何?”
不知道怎么话题突然落到了她身上,墨暖心微愣了一下,随后轻咳了一声,学着那扭捏模样,“二十有余。”
“如此年纪,便能让皇上如此倾心封为皇后,可见,皇后倒是有些能耐……”老佛爷一双眼睛盯着墨暖心,缓缓的说道。
“……”这老佛爷话中有话,她也不知怎么回答,干脆也不言语。
“就连挑选太子这等大事,都能让皇后来选……”从上到下打量着墨暖心,老佛爷的眼中尽是不认同。
如此的年轻貌美,若是没有些什么狐媚手段,怎能让她的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