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低吟。
顾修没有在意,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嘴唇贴在她细长的脖子后,一点一点地摩擦着,声音低沉而沙哑:“乔乔,你哥哥总有一天会有他的妻子,你爸爸老了也只会和你的继母相伴相依,甚至你曾经要好的朋友,也可能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你。只有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夫妻,是以后会一起走过很多个打雷天、会有几个孩子然后一起搀扶着变老的人。”
说完,他又将怀里的人稍稍搂紧了一些,话语中也带上了淡淡的凉意,咬住她的一点颈肉,一字一句道:“所以,以后害怕了,都由我陪着你,好吗。”
乔书聆不记得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答应,她也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是怎么睡过去的了。
早上起来,顾修的手还在自己的腰侧放着,很暖和,抬头看着他已经长出细小胡渣的下巴,微微动了动身体,没想抱着自己的人忽然就那么醒了。
乔书聆见自己装死不成,只能低着脑袋,小声不好意思地问他:“我昨天有乱扑腾被子吗?”
顾修勾着嘴角一笑,带着晨曦里格外的清新:“没有,顾太太昨晚上很乖。”
本来是一句挺正常的话,可乔书聆听在耳朵里,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亲密。
耳朵跟着红了一圈,微微一蹭,发现旁边这人身上的某个部位有些起立,一脸惊恐地问:“你…不是吧?”
顾修脸上表情很是普通,云淡风轻道:“这是男人早上起来的正常生理现象,顾太太,你该高兴你的另一半不需要去看老中医。”
乔书聆能相信他的鬼扯么。
扑腾一下就从被子里跳出来,抱着屁股就往浴室里钻。
一直到红姨拿着早餐过来,她才换好衣服装作不在意的重新走了出来。
顾修默默地看着新闻,倒也没有说话。
很久之后,等乔书聆放松警惕,他才突然问了句:“今天出院吧,这里毕竟不方便。”
乔书聆想到这厮之前说要在家里胡来的话,一时冷汗四溢,眼睛滴溜溜一转,开口就喊:“出院出院,昨天夏五过来,说今天她要去南河出差一趟,我准备跟着她一起去。”
顾修半挑着眉毛问:“南河?她去那里做什么?”
乔书聆总不能告诉他,去给一群老母猪看病吧。
轻咳一声,很是正经道:“当然是跟着她的领导下乡慰问啦,阵势特别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呢。”
顾修不太相信,看着她问:“他们电视台还有这种节目?”
乔书聆实在找不出瞎掰的话了,只能靠过去,抓着他的手故意撒娇:“当然啦,你不相信我啊?之前你总是说我天天宅在家里,我现在跟人出去你又不让,讨不讨厌啊。”
她这会儿故意把声音放轻,温柔中还带着股二了吧唧的黏糊劲。
可顾修偏偏吃她这一套,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看着她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乔书聆想了想,一脸纠结地回答:“应…应该不久吧。”
顾修听罢很是不悦:“应该?”
乔书聆于是又嘟了嘟嘴,小声地说:“肯定不久啦,要你怕学姐在外头被人看上,你给我来张你的照片,人家追我,我立马就拿着你的照片跟他们说这我对象,我对他死心塌地,这总可以了吧。”
顾修觉得自己这个媳妇儿脸皮的确有那么点厚。
可沉默一会儿,还真就发了张自己的照片过去,而且,还臭不要脸地放大了设定在她手机屏幕上,指着里面的图,态度很是强硬:“不准改掉。”
乔书聆扯着嘴角心想:全天下可再没有比您更幼稚的人了。
脸上笑嘻嘻地答应,心里却在大骂三字经。
可叹人家大好青年顾先生,第一天把人放了,第二天就开始后悔。
多可怜呐,气血方刚的年纪,刚刚开荤知道了味道,憋了一个星期的火气还没泄呢,媳妇儿转眼就又跑了。
坐在办公室里,不说度日如年吧,孤苦无依的味道总有那么一点儿。
沈友庭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第二天火急火燎地跑到顾修办公室。
“吧唧”一声把手里的照片猛地拍在桌子上,一张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张嘴就一句——“老顾你可真牛逼啊!”
顾修低头一看。
只见那桌上摆着的照片就是他昨儿个发给乔书聆的那张,只是此时那照片的nei容已经大变了模样。
原本照片里的兰博基尼硬生生被p成了台农用拖拉机,身后还跟了一群大大小小的猪崽子,一股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长明盯着桌上的照片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见照片正下方那一行血红大字——“要想富先修路,勤养母猪多种树,资深养猪专家顾建军儿,带你走向小康之路”,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修不像他俩那么轻松,结出冰渣子了,坐在原地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