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难受,只是睡意是一点都没了。
她睁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等能在黑暗中看清点东西后,她静悄悄的起身,穿上鞋便出去了。
外面比屋里还要冷,她一出来便感觉到袭人的凉风,打了个哆嗦后有些后悔没披件衣裳,又怕回去会吵醒陆晟,想了一下便忍着了。
一个人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散步,脑子里妈妈掉下山崖时痛苦的模样一直在眼前晃悠,她叹了声气,使劲晃了晃脑袋,指望能把这个梦给晃出去。
不知不觉中她散步到了后院,看到院中绑着的阵法后怔了一下。
白天平平无奇的阵法,此刻在黑夜中仿佛泛着幽幽的光,看起来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她停在原地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当她的手指在接触到红绳的一瞬间,突然起了一阵寒风,绳子上的铃铛叮铃作响起来。
“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声怒吼响起时,淼淼整个人都腾空而起,瞬间被抱到了阵法的三尺之外。
她惊讶的回头:“皇上,你怎么醒了?”
“你在做什么?”陆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黑夜很好的掩饰了他的情绪,让他在说话时像极了平时的模样。
淼淼果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闻言笑了笑道:“我睡不着,所以就出来散散步。”
“嗯,没事的话就回去,天太凉了。”陆晟垂眸。
淼淼点了点头,牵住了他的手指。陆晟看了她一眼,两个人一同往屋里去了。这一次回屋后,淼淼很快就睡着了,且要比先前睡得更加安稳。
翌日一早,她睁开眼睛时陆晟已经不见了。一个人在床上坐了许久,不知为何又开始惦记后院的阵法,于是穿上衣服便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几个奴才正在睛心打扫,原本布满整个院落的红绳和铃铛都没了,被收拾过的院子看起来十分宽敞干净。
淼淼愣了一下,忙叫住一个正在干活的太监:“这里的阵法呢?谁让你们拆的?”
“回皇后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们拆的,说若娘娘问起来,就告诉娘娘,叶大人他们已经走了,这阵法也没用了,不如尽早拆了,免得李公公和小主子,进出不方便。”太监毕恭毕敬的说完,见淼淼没什么反应,便行了一礼继续干活了。
淼淼皱起眉头,虽然陆晟说的这些都在理,可她总是隐隐觉得不对。就好像怕她用这个阵法做什么一样。
心里有些不舒服,淼淼叹了声气便转身走了,陆晟把这个阵法拆了,她倒不会再时不时就想来看一眼了。
她走出后院的一瞬间有些茫然,想了一下后才想起自己有什么要紧事要做,于是她赶紧叫人给国师传了句话,半个时辰后,国师便出现在后宫之中。
国师看到她后,便知道她在想问的是什么,叹了声气后道:“叶夫人将血给我后,我便尽数制成了药引,因为没有考虑过她会突然离开,所以对药引也没有多加保护,都放在了太医院里。”
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成了事实,淼淼面色发白:“那该怎么办?国师可有办法找到第二个天降之女?”
“我昨天回去便开始占卜,可是结果……”国师说到一半便叹了声气,凝重的摇了摇头。
淼淼的心沉了下去,她在问刚刚那个问题的时候,心里也是清楚的,这里不是什么平行时空,而是一本书里的故事,既然是故事,那开头结尾都是早就定好的。
女主是唯一的穿越女,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天降之女,而自己虽然也是穿过来的,但和女主根本是两个概念。她从来不是被这个故事接受的人。
“……那该怎么办?皇上还有药可以用吗?”淼淼看着国师的眼神中带上了期望,陆晟的病如今已经快要彻底好了,说不定国师那里还有残余血液可以用,而陆晟就只差那一点呢?
国师怎么会看不懂淼淼的期望,但他还是残忍的摇了摇头:“昨日一场大火,全部没了。”
“皇上现在已经快要好了,如果没有药,那靠他自己可以坚持下去吗?”淼淼皱起眉头。
国师叹息:“当初他也是快好了,可在你消失之后他拒绝再服药,后来什么样子难道你不记得吗?若不是我用江小淼的血气为他吊命,恐怕如今他已经没了。”
胎毒之症最难缠的地方,便是若不能一次性将之根治,便会越来越严重,直到彻底反噬,到时候即使是天降之女的血也不会有用了。而陆晟已经被反噬两次,这次将会是第三次,国师也不敢确定这次的反噬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是没有办法了对。”所有的希望被堵死后,淼淼反而冷静下来,她镇定的看着国师,眼睛中没有一丝波澜。
国师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倒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淼淼眼睛一亮,心脏又开始活跃起来。
国师却沉默了,在被追问许久之后,他才淡淡道:“你可还记得,在你同皇上互表心意之前,我曾说过不愿你和他在一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