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皇上。”国师蹙眉。
陆晟眼底微微带些笑意,认真询问:“手握权力之时,国师欢喜吗?”
“欢喜,臣喜欢权力。”他在陆晟面前,从来不屑掩饰这些。
陆晟点了点头:“挺好,比朕强多了。于朕而言,先前的二十四年从未有过欢喜之事。”
“放心皇上,臣一定会治好你的胎毒之症。”国师叹息。
陆晟微微摇头:“你真觉得能治好?”
国师一顿,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好在他还没问,陆晟便开口了:“不必骗朕了,先前小淼出现时,朕以为自己真的能摆脱这东西,可这一次的犯病,让朕清楚根本是不可能的,所谓的天降之女的血,也不过是能缓和一点而已。”
国师皱眉:“皇上……”
“这次熬过去了,下次呢?是不是又要加倍饮血,世间就小淼一人是天降之女,她能有多少血给朕用,等到她的血流干用尽,朕还是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何必呢。”陆晟嘲道。
国师不赞同道:“先前皇上恢复得之所以慢,是因为小淼手腕上的血液药度不高,如今小淼有将血的药度提高的办法,虽然臣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药度的确高了,皇上今日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服了小淼的血,相信假以时日,皇上便会彻底痊愈。”
“可是朕却不想治了。”陆晟垂眸。
国师猛地站起来,椅子因为他的推力往后退了一些,和地板摩擦后发出剧烈刺耳的声响。
国师厉声道:“皇上怎可如此轻易的说出这种话!臣先前做了那么多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国师莫气,坐下说,”陆晟叹息,直到国师肯再次坐下,他才缓缓开口,“朕先前跟你说过,朕前二十四年从未感到过欢喜,无论是手刃仇人还是登上帝位,都不曾让朕高兴半分,可朕没说到是,朕如今倒是知道了欢喜的滋味……”
“是因为江小淼吗?”国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皇上就因为喜欢她,便不忍用她的血了,所以才跟臣说要放弃的?”
陆晟顿了一下,诚恳的看着他:“国师喜欢什么,朕便都奉上,如今朕喜欢的想守护的就这么一人,国师愿意帮朕吗?”
“帮您做什么?不再取血,眼睁睁看着你死,然后守着她一辈子?皇上,那臣干脆替你娶了如何,也省得臣日后有了妻儿守护不力。”国师漠然道,显然对陆晟提出放弃治疗一事动了怒。
陆晟摸了摸鼻子:“这件事国师就不用妄想了,朕八月初六便会立她为后,到时候朕就算死了,帝位便宜了后宫那小子,这女人也会是太后,相信他们先前同吃同住,陆语定然不会苛待她。”
“皇上倒是想的周到,陆语年纪小又亲她,当了皇上后定会对她惟命是从,再加上臣辅佐,就算她江小淼是块烂泥也能被扶上墙,当个有实权的太后。”国师眼底流出一丝嘲讽,“可惜了,再是太后,也是个年纪轻轻没了男人的年轻寡妇,以后日子还长,深宫寂寞恐怕也非常人能忍受的。”
陆晟无语的看着他:“你方才还说权力很好,怎么朕要给小淼时,到你口中反倒不如一个男人了?”
“彼之蜜糖己之砒霜,对臣来说的可未必,皇上最该清楚,她是个生性何等散漫的人,若真让做了太后,恐怕还未等摄政,便已经磋磨死了。”国师漠然道。
“……这倒也是,可朕既舍不得伤害她,又无法留下陪她,更没办法放她出宫嫁人,这可如何是好。”陆晟叹息。
国师见他松动,立刻道:“那便好好治病,虽然她会受些小伤,可也是一时的,等皇上彻底好了,亲自给她撑腰,她即使做了皇后也能像如今一般快乐。”
“又怎是一些小伤,朕这次发病,朕瞅着她可是去了半条命,更何况朕虽然能给她撑腰,可朝堂上总有那些不开眼的,觉着小淼的身份低好欺辱,随意做出些蠢事,便足够她伤心,倒不如给她实权让她做太后。”陆晟思量后道。
听到他又在说做太后的事,国师额角青筋直冒:“若皇上肯好好治病,臣便认她为义妹,哪个不开眼的朝臣敢欺辱?”
“义妹到底不是亲生……”
“那便让她从江家祖籍迁出,迁到臣的名下,就说是臣多年前失踪的妹妹,这样可以吗?”国师打断他的话,自从陆晟放弃治疗,他就逐渐变得焦躁。
陆晟点了点头,沉重道:“此事解决了,可朕还是不放心,若下次朕再犯病,她又如这次一般放血,再没个轻重……”
“皇上不会再犯病了,若真的再犯,那臣保证,绝对不会让她再像这次一般,臣以这些年跟着皇上的忠心发誓。”国师冷声道,现在他已经逐渐意识到自己被牵着走了。
陆晟见好就收,疲惫的从软榻上起身,穿好鞋子后站了起来:“国师既然已经为朕做到了如此地步,朕再不振作,恐怕即使护着了小淼,国师也是会伤心的,既然如此,明日起朕便好好喝药治病,还请国师要记得自己的承诺。”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