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游记,需要多少人走过看过,又用多少时间与血汗才能汇集成这些书,她真舍不得烧。
抚着书里的每张地图与插画,最後还是将这些书放入一旁的竹篓中,将它们小心叠起,就深怕折到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保住这些书吗?
「宴若,一直很想问,你说你年幼时读过几年私塾,所以才识得字,但我看你识的字不输我这个读了少说有十年书的人,你平日都看哪些书在增进知识的?」
段宴若停下手中翻书的动作,垂首思考着要如何应对这问题。
当初她能进王府,有很大的关系在於她识字,毕竟请个识字的ㄚ鬟在一旁盯着孩子的功课总是好的,有种物超所值的感觉。
只是每每有人问她是如何求知时,她总是不知该如何应答,总不能回答说,她从幼稚园便开始读书识字,整整读了快二十年的书吧!
她这麽回答,绝对会有人将她视为怪人。
在这世界生存的这些年,得到经验便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有就是怀才不露长寿久久。
「都是随着小主子读书时学的,并没有特别找其它的书来读。」说完,伸手便又将架上几本游记放入竹篓中。
「这样啊!需要我介绍几本书给你吗?」
段宴若看着越靠越近,近到几乎忘了男女之防的周启森,她自然明白他这麽做无疑是为了找话题与她聊,顺便拉拢拉拢距离。
但她对他真的只有朋友之谊,便不动声色地退後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女子无才便是德,知得太多不好。」她送给他一根软钉子接着道:「周大哥,我们还是快些把书挑出来吧!若耽误了,怕王爷会生气,毕竟他还在气头上,谨慎些好。」
周启森自然是知道段宴若对自己的疏离,他也不是个不知趣的人,便将心中的依恋给悄悄放下,将注意转回手边的工作上,只是这次他礼貌地挑了个远些的书架开始他的忙碌。
段宴若见状,对於他的包容,忍不住歉然一笑。
毕竟不是他不好,而是真的心动不起来。
脑中突然浮现左砚衡的身影,她连忙摇摇头,将那身影从脑海中甩去,踮起脚继续手上的作业,逼迫自己遗忘刚刚那抹突然浮现的身影。
突然间,她感觉书室的暗处有抹诡异的视线投向她,但抬眼寻去,什麽也没有,只有堆满藏书的书架,半个人影都没有。
是自己的错觉吧!
再搜寻了会儿,确定无人才又埋首於自已的工作中,浑然不知那并非是错觉,真的有双带着审视的眼盯着她,而且随着注视时间的增加,越显饥渴与危险。
只可惜段宴若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