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早晚都是要离开,那么我没什么好见的。
反正,即便是去了,我也是看不见她的。
到晚间,我习惯性的带着导盲犬外出散步的时候,才走过拐角的地方,就被人挟持着上了一辆车。
“你们想干什么?”
我很是镇定,“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有人说话。
曾经听过的某些不好的新闻一下子就爬上了心头,让我的后背都沁出了些许的冷汗。
这些人该不会是倒卖器官的吧?亦或者是要将我卖进森山老林成为某些人的禁*?
“你们是不是想要钱?”我强忍着恐惧,向他们开出条件,“支珩那有钱,只要你们愿意放了我,要多少钱他都愿意给……”
忽然有人冷哼了一声,“他待你还真是不错。”
我刚想点头,却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蔺……炎?”
那声音分明是蔺炎……
蔺炎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的表明来意,“我妻子想要见见你。”
原来是这样。
我坐在那里,心底里苦意翻腾。
没有想到,我和他再见面,竟然是因为上官婉病重。
“可我,并不想见她。”
“你有选择的权力吗?”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些许陌生的味道。
蔺炎已经变了,不再是我曾经记忆中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当然,也可能,只是不再是那个温柔体贴我的男人。
我们都不再说话,因为多说无益。
我闭上眼睛,靠在那里休憩。
昨夜*未眠,我睛神不济,很快就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蔺炎的目光一直盯在我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去。
那样深情的目光,滚烫而又绝望。
不知道多久之后,车子才停了下来。
“到了。”
蔺炎的声音格外的生硬,毫不客气的拽起我的胳膊,把我往楼下拽着。
我原本还迷迷糊糊,被他这一拽,当即就清醒了过来。
“你放手!”
我被他拽的胳膊都快要断了,疼得眼泪在眼圈里面直打着转,“放开我。”
蔺炎哼了一声,松开了我,讥笑起来,“怎么?疼了?你也怕疼吗?”
“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会有疼痛的感觉吗?”
在他眼里,我就是那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心疼的都快无法呼吸。
我跟在他身后,摸索着前行。
一个瞎子,最不方便的就是去到一个新的环境当中。
我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下,不过每一次跌倒我都会快速的爬起来,生怕蔺炎会嘲笑我,说我是在博取他的同情心。
跌跌撞撞,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上官婉的病房。
这一次,她真的是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
之前切掉了胆囊,也仅仅只是让她多存活了几个月而已。
癌症细胞哪有那样容易被杀死?
她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消化道,进食都成了困难的事情。
我从前听人家说,什么癌都不可怕,都可以花最昂贵的药物拖上三年五载的,唯独消化道的不行。而且说不行,很快就会不行。
我没有想到上官婉竟然病的这么严重了。
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早就已经因为身体的原因流掉了。
目前浑身都已经插满的仪器,就连鼻子上都挂了氧气。
“姐姐,”上官婉有气无力的喊着我,“你过来。”
我摸索着坐到她的床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不到她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的手上是否挂满点滴,不敢轻易去触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