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颗树下。那树粗大无比,繁茂的叶子撑起一片天地,此时树下昏迷的女孩儿白裙染血,乔乔愣了一下,雁容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当乔乔跑过去时,粗壮的树枝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她抬头时只感觉眼前一花,有人从树上落下,纯白的裙子,漆黑的头发,她漂亮的像只小睛灵,是她救起了奄奄一息的雁容。
“我叫莲听。”
乔乔蹲在两人身边,扭头呆愣愣的看着睛灵女孩儿。
她、她就是莲听?!景乔的母亲?!
远方传来隐约的乐器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好像近在咫尺般,等到乔乔寻声望去时,她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片黑暗。蓝天湖泊不见了,大树和两个小姑娘也不见了……
在乔乔的正前方,也就是乐声响起的地方,有位身形高挑的姑娘手捧着鲜花从高处走下,她身上穿着华丽洁白的礼裙,头上的王冠又大又闪,乔乔随着她的走近看清了她的面容。
是雁容,还是十八岁成年,刚刚受完公主加冕仪式的雁容。
“你不为我高兴吗?”
随着雁容向右方行走,乔乔视线中出现了白帝城堡的后花园。
花团锦簇间,高高的树枝上端坐着一个人影,莲听的容貌随着她的年龄一点点张开,变得越来越睛致。她眨着眸子摇头,沮丧的说道:“我不高兴。”
雁容仰着头看她,“为什么不高兴?”
是啊,为什么不高兴呢?
乔乔也在疑惑,她此时已经从梦中得知莲听与雁容的渊源了。自从她们第一次从树下相遇后,两人就成了秘密的朋友。虽然她们两人的关系不能对外公开,但这并不能影响两人越来越好的关系。
“因为呀……”
乔乔也不知道莲听最后到底回没回答雁容的话,因为在她眼中莲听一直是沉默的,她没有开口,可乔乔却听到了她一声沉重的叹息。
心跟着痛了一下,乔乔被唇上的刺痛感拉出梦境,脑海中如同钝器刺入疼的让她倒抽了口凉气。
“还难受吗?”
从梦中听惯了雁容和莲听的声音,初醒来乍一听到男人的声音,乔乔还回不过神来。直到冰凉的指尖被人攥入掌中,乔乔听到景琰温润的声音:“喝点水吧。”
“我……能喝水吗?”
乔乔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唇齿间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
此时她头还有些昏沉,所以当景琰端着杯子递到她唇边时,她低头的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后来还是景琰将她揽入了怀中,一口一口的将水喂给了她。
“我会救你的。”
当乔乔倚在景琰怀中再次睡过去时,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声音。
明明看不到面前的人,但乔乔还是扬起了脖子。变换姿势时她脸颊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好奇的抬手去摸,忍不住问道:“哥哥,你这里是什么东西呀?”
有几次景琰抱乔乔的时候,她的脸颊也压在了这东西上。后来有次她隐约间在景琰脖子上看到了微弱银光,当时她没有细想,如今想来,他脖子上应该是挂了什么东西。
“想看吗?”
景琰低眸时乔乔的小手还抓在他的衣襟上,他见乔乔没了睡意,于是便将脖子中的东西拉了出来。
乔乔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道:“哥哥知道我看不见的。”
可就是因为知道她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他才愿意将脖子上的东西拿给她看呀。
乔乔脸上的小表情令景琰微凉的神色暖了一分,他将吊坠在自己指尖摩擦了一下,最后捏起乔乔的小手去触碰。“感受到了吗?”
景琰将下巴抵在了乔乔头顶上,他用长臂将人圈入了自己怀中,一手捏着吊坠一手捏着乔乔的小手,乔乔眨了眨无光的双眸,犹豫道:“有一点点的温度。”
景琰低沉一笑,这东西他一直贴身带着,当然会沾染着他的体温。
房间中的窗户开了一小条缝隙,凉风吹进来时吊坠上的温度很快就没了,在又轻轻触了一下后,乔乔奇怪道:“哥哥,这吊坠变凉了呢。”
这一点点转凉的温度令乔乔皱了皱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怪异感,她挣了挣手,娇滴滴道:“哥哥,你不要一直抓的手啦,我想自己摸。”
从景琰拉出吊坠后,他就一直草控着她的动作,乔乔触摸吊坠的每一下都是由他主导的,她不满这种被动的感觉,于是想从他手中挣脱开来,却不知道自己偶尔流露出来的真实有多么惹人怜爱。
乔乔的妈妈是个女强人,她从小在她妈妈的庇护下长大,最爱用这副软绵绵的声调对她撒娇。
毕竟强势如乔妈,自家闺女再傻再天真也是该好好宠着的,何况她撒娇时真的让她很没抵抗力。
乔妈没抵抗力,景琰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更没抵抗力。只是他没乔妈那么好糊弄,所以在听到乔乔的撒娇后,他不仅没松反而握的更紧了,他抓着她软绵绵的小手眸子一暗,沉声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