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武虽然憨直,但也不是笨人,自然想得到其中关窍,顿时蔫儿了。
唐礼乐走出房间来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看着蔫儿了吧唧的谢长武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啊?什么话?”谢长武很给面子地回了这么句话。
唐礼乐不理谢长武的装模作样,对院中的几个小丫头喊:“来,那个谁?给我和谢公子弄点儿茶水啊点心什么的,这都快午时了,饭好了没?”
一位看起来十八九岁的丫头上前回道:“大小姐已经吩咐厨房加了菜,一会儿就送过来了。”一边回话一边示意几个小丫头去泡茶。
“有没有小瑶?找她过来我有事让她去做。”
“是!”
……
眼看就要到午时正了,小瑶姑娘嘟着嘴在城中的繁华街道中骑马奔行,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臭公子,烂公子,每次都这么整我。这么热的天气本该喝碗冰镇酸梅汤在家纳凉的,居然让我去偷新娘?偷新娘是我个女人该干的吗?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太离谱了!诅咒你上茅房找不到草纸!!”
李府
喜气洋洋的氛围,喧闹的人群,姚瑶一概不理,悄悄地牵着马儿绕到后墙,前后左右瞄了瞄,没人!运起轻功越过墙头,进了这片宅子。
若有人看见的话,定会见到一条白影倏地从后墙上闪过,而后消失无踪。半晌,那熟悉的白影再度出现,手中多了一团火红。白影将那团火红扔到墙外的马背上,骑上马一甩鞭子选了条小路遁去。
小瑶皱眉打量着这位被自己救的姑娘,据公子说是林家的小姐,她今天就回来的那个林大人的妹妹,也是那个讨厌的林紫轩的姐姐。
真搞不明白,那么讨厌的林紫轩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姐姐?
她仿佛是中了迷药,正昏睡着,奔马的颠簸居然没能吵醒她。
哼,人带回去了要跟公子领赏,让她不能老是这么欺负人!
……
“主子,诚王被靖王灭了,宫里有靖王的眼线和安插的侍卫,好几百人呢。现在靖王春风得意,正逼皇帝写禅位诏书。越王和襄王两人怒不可遏,正和靖王打口水仗,蜀王一脸高深莫测的,属下看不懂他的心思。”唐麟平稳淡然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唐礼乐闭目不言,只要不伤到梦寒,管你们狗咬狗!
此时唐礼乐正坐在花园里等谢长武说话。
谢长武憋得满脸通红,抓耳挠腮的,来来回回的晃悠,就是挤不出话来。唐礼乐掀起眼睑瞄了他一眼,看他仍在纠结中,索性不理他,起身准备回房:“唉,这夏日炎炎的,吃饱了就犯困,嗯……先睡一觉!”
“唐……唐哥,我……”
“公子,我回来了!”
刚要进屋的唐礼乐闻言脚步为之一顿,一转身便看到小瑶抱着一团火红进了园子。
“她这是……怎么了?”唐礼乐挥手示意周围静候着的丫头将小瑶怀里的人接下来,送进客房。
小瑶甩了甩有些酸软的胳膊,说道:“她被下了迷药,眼看就要拜堂了,我就跳进去把她偷了出来,然后就回来了。”
“就……就这么……让她穿着大红的喜服满街跑?”唐礼乐有些无语,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抢了人家的新娘么?这也算偷?
小瑶姑娘瞪大眼睛低吼:“本姑娘有那么笨吗?我绕的小巷子,从后门进来的,没人看见!”
唐礼乐讪讪一笑,这丫头越来越不给面子了,居然凶我?!不过老唐还真受用,难道自己有受虐倾向?太恐怖了。
唐礼乐让人将林紫雯安排在客房,解了她的迷药,吩咐丫头们好好照顾她便退出了客房。
这么打动静儿自然也惊动了沈如兰,于是乎照顾林紫雯的事儿就落在了沈如兰身上。
百无聊赖的唐某人又开始盯着谢长武,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这小子,哼哼……
“呃……唐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被盯得发毛的谢长武颇有些战战兢兢的意味。
“呵呵,没事,明天一早我就带姐姐进京了,说不定过个小半月你就要喝喜酒了。”
“唐哥,我有……有事要和你说!”谢长武眉头紧皱,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正襟危坐,大声喊道。
如果此时不说,唐哥把人带去京城若是和别人结了亲,那自己一腔爱恋岂不是痴心空付?
唐礼乐稳坐在园中的躺椅上好不惬意,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我……我喜欢沈姑娘,我想娶她为妻,我保证这辈子只娶她一人!”呼……一口气说出来,似乎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你喜欢她?你应该知道她比你大,而且儿子都六岁了。大庆国虽然没有女子不可再嫁的律法和习俗,但你家人也不可能让你娶个成过亲有过孩子的女人吧?你如何给我保证她不会在你家受到委屈?”唐礼乐也知道沈如兰有那种吸引人的气质,有一种温和包容的知性美,对于谢长武这样的从小缺乏母爱的武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的心思家里都知道,我老爹说只要我喜欢,你同意,就马上择吉成亲。”谢长武憨憨一笑,挠着后脑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