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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迅速止息,乌云消散,晴空万里。遍地潮湿的黄土,土坑里的积水在骄阳之下迅速蒸发,腾起隐约可见的淡淡水汽。

    不消片刻,脚下的土地竟然隐隐变得灼热起来。

    应龙目光一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来者是谁,他已心中有数。算算时间,轩辕剑灵那家伙大概已经得手,火神祝融力量本就在他之上,再加上一个不逊于他的太子长琴……

    恋战实非良策,他后退半步,身影陡然消失。

    太子长琴见对方逃跑亦不阻拦,浅勾唇角,笑容虽浅,却是从眼底透出的笑意。

    他转过身,迎向朝这边赶来的身影,开口唤道:“父亲。”

    阪泉之谷十里开外一座小山的山脚下,应龙捡到了正背靠大树,猫在树荫里乘凉的轩辕剑灵。

    这货实在太显眼了,只要现形,一身金光数尺开外就能发现。

    轩辕蜷缩着身子,一手捂着胸腹,像一只虾米,口中兀自哼哼唧唧。

    应龙皱皱眉,走上前去,踹了他一脚:“喂,别玩了。任务完成没有,回大营复命去吧。”

    轩辕慢慢的抬起头,脸上强挂起笑容,却掩饰不住满目痛苦之色:“咳,我、我是谁啊……青儿大人交付的事情……我就算拼了命……也会完成……”

    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对面的应龙却惊讶的发现,剑灵凝聚的形体忽隐忽现,好似即将溃散的前兆。

    应龙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轩辕摇了摇头,声音渐渐低下去:“没有……不知道……好痛……”

    作者有话要说:轩辕被长琴阴了,他会记住长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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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古神话

    黄帝大营,轩辕重归轩辕剑之中,昏昏沉沉的听见剑匣外传来天女青儿与应龙交谈声。

    青儿道:“……如此说来,你们是遇见了太子长琴,这就难怪了。炎帝座下,太子长琴神力虽不是,若论心机深沉,无能出其右者。你们未察觉之时,他已在轩辕身上埋下琴音,轩辕便是被这琴音暗劲所伤……”

    接下来天女还说了些什么,应龙又答了些什么,轩辕统统没有听见。

    只要知道谁是害他在青儿大人面前这么丢脸的罪魁祸首就足够了!

    太?子?长?琴!伤好之后,他誓报此仇!

    当轩辕再次能够活蹦乱跳之后,他从剑匣中出来的件事,就是拽住应龙询问太子长琴的下落。

    应龙拍开他揪着自己衣襟的爪子,没好气的道:“太子长琴的行踪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有本事,自己去炎帝大营问吧。”

    轩辕一听他说的有道理,放开应龙转身就走。应龙微愣,赶忙追上前去拦下他,恨声道:“你还真去啊!……服了你了!”

    轩辕背着应龙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转过身,一脸渴望的注视着应龙,就差身后没有尾巴能摇两下以示他究竟有多诚心。

    应龙懒得看这货欠抽的脸,移开目光看向别处,理了理思绪,道:“今日并非正紧战日,太子长琴亦非炎帝一方的主力,未必会留守大营。听闻太子长琴无事之时最喜去榣山抚琴,你若要寻他,可以到此处去碰碰运气。”

    “榣山,”轩辕跳起来,“我这就去。”

    “等等!”应龙急忙叫住他,道,“你去可以,若是太子长琴不在榣山,你万万不可擅闯炎帝大营!”

    轩辕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相当敷衍的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应龙道:“知道就好,如果你做不到,我会禀告青儿大人,说你玩忽职守,擅自离营。”

    轩辕剑灵蔫了。

    太子长琴,你最好给老子乖乖待在榣山,要是老子找不到你,一定荡平你榣山山头!

    榣山地处大荒西部,据闻乃是太子长琴诞生之地。山中生有一种高大树木,名为榣木。榣木参天,即为传说中可通天阶的建木之树。榣木附近,常常有一种名为若木的红色花树伴生,若木又有光华遍照一说,传闻其红花绽放,灼灼之辉灿若朝阳,因此而得名。

    轩辕便落在一片若木花海之中,他轻轻拍掉粘在发梢上的红花,举目四顾,喃喃道:“太子长琴这家伙倒挺会选地方的,这里风景真不错。”

    忽然,花海之中一团阴影迅速由南向北掠过。轩辕抬头一看,只见三只五色彩鸟振翅高飞,穿过薄云向着榣山深处飞去。

    轩辕挑了挑眉,举步跟去。

    传说太子长琴精于乐道,能使五色鸟舞于庭中。

    有鸟带路多好,省得他满山去找。

    他就不信那个阴险卑鄙的家伙,弹出来的琴音能有多好听。

    琴台临川,琴曲告一段落,太子长琴十指按住琴弦,眼望崖下满川逝水,似是若有所思。

    他身边,一条通体乌黑,金色眼瞳的虺甩了甩尾巴,问道:“太子长琴,你说榣山成百上千的虺,也绝少见到像我一样眼瞳是金色的,可不正是意指我总有一天会修成应龙?”

    太子长琴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修为不高,口气倒是不小。”

    微风拂过,他顿了顿,目光一闪,脸色沉了沉,随即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道:“悭臾,你先回去吧。今日……有贵客造访。”

    悭臾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小脑袋,吐着信子问道:“我能帮上忙吗?”

    太子长琴广袖轻舒,单臂托起瑶琴站起身,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可以应付。”

    悭臾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

    悭臾离开之后,太子长琴怀抱瑶琴转过了身,方才抚琴时的沉静神情褪去,宛如出鞘之剑,陡然绽出凌厉的气势。

    三只五色鸟长颈仰天,发出尖锐的鸣叫振翅飞远。

    轩辕耸了耸肩,伸手拖住一片青色的鸟羽,指尖一撮,柔软的羽毛化为点点细粉,微风一过,飘散无踪。

    “又是你,”太子长琴目中显出冷色,“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轩辕摇头晃脑,捻了捻指尖残余的细粉,撅唇一吹,扭头看着太子长琴一笑,身形忽然从原地消失了。

    太子长琴心中一凛,脚步一滑,霍然转身。指拨琴弦,琴音叮咚,在他身前腾起一道音壁。

    铿然一声,一柄通体金黄的长剑刺在音壁上。剑势一阻,随即音壁破裂,而此时太子长琴已经闪到了另外一边。

    太子长琴心中恼怒,冷声道:“阁下好身手,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轩辕提剑笑道:“你问我就要答啊?对了,你不是问我来干嘛的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啊,是来揍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悭臾很萌,为毛后面变得那么大只了呢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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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古神话

    日落月升,月沉日起,云影横空,斗转星移。对于天昏地暗的榣山而言,时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榣木枝干折断,若木红花离披,遍地草木狼藉,土石崩碎。

    川波如碧,河面上突兀横出的平整琴台上,白色和金色的身影一个抱琴玉立,一个俯身趴倒。

    太子长琴发丝微乱,衣摆沾尘,周身却无明显伤痕。他轻吐了口气,恢复从容意态,对地上的人道:“你服是不服?”

    “不服!”轩辕张嘴吐掉口里不慎咬到的草茎,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冲太子长琴翻了个白眼,愤愤的道,“你再把我打趴下多少次我都不服!就算你杀了我,我的魂魄也不服!就算你把我打得魂飞魄散了,化成飞灰、烟尘,只要我尚存一丝灵智,我不服就是不服!”

    “你作此情态,与那凡间市井无赖有何差别?”太子长琴摇了摇头,掸掸衣摆盘腿坐下,将瑶琴架于膝上——原本的琴案早在两人争斗时毁了。

    他试了两个音,清越的琴声传开,带起了一阵清风。

    轩辕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问道:“不打了?”

    太子长琴低头调弦,淡淡回道:“胜负已分。”

    轩辕用力眨眨眼,惊走扑在他眼前盘旋的小飞虫,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就这么放过我啊?”

    调好弦,太子长琴又拨了两个音,和着琴声道:“榣山并非杀戮染血之地,你若是想要找死,大可回到战场上去。”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轩辕,双手按弦,曲声悠扬,如潺潺细流从他袖底滑开,流向四面八方。

    琴音在空中划出透明的细痕,以瑶琴为中心,水纹般荡漾开去。音纹过处,断枝重接,落花回春,无数细草嫩芽破土而出。不多时,榣山风光恢复如旧,榣木参天,红花曳地,三只五色鸟发出悦耳的欢鸣振翅飞回,围着太子长琴舒展斑斓羽翼翩翩起舞。

    异景异色之中,轩辕拔了根细草叼在嘴里慢慢咬着,草茎汁液的清甜充满了口腔。他用双臂枕着头,在泠泠琴声里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太子长琴,我们打了多久?”

    太子长琴没有做声,待得一曲终了,方回答道:“也许数日,也许数月,于你我而言,百年不过弹指须臾,何需在意。”

    轩辕动了动脖子,感叹道:“……希望应龙没有去青儿大人面前告我的状才好。”

    “……”太子长琴不知他在说什么,唯有沉默以对。

    轩辕忽然道:“琴啊……”

    太子长琴微愣:“什么?”

    轩辕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指着那架瑶琴道:“我说那架琴,你再弹一曲吧……还算能听。”

    太子长琴拧眉不解的看着他。轩辕干咳了一声,忽然大声道:“我不是说你弹得好!你弹得琴啊,比起……比起……”轩辕比了半天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得放弃,“……总之我绝对不是在夸奖你!”

    又是一曲落定,轩辕盘腿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做苦思冥想状,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太子长琴……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太子长琴不解其意,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回视琴上指尖,冷声道:“你我本是敌人,自是两看相厌,我亦不曾想过讨你欢心。”

    “敌人……”轩辕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将一头柔顺的金发挠成鸡窝,“……敌人不是应该杀死的吗?”

    太子长琴看着他,目中冷光闪动:“你说的不错,他日若是在战场上相见,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轩辕离开榣山,琴台旁的草丛里,水虺悭臾慢慢的游了出来,来到太子长琴身边,仰头看着他,摇头晃脑的道:“不死不休,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啊。”

    太子长琴摇了摇头:“即为敌人,便没有其它选择。”

    悭臾不解的问:“可是你们刚刚聊的不是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得不到太子长琴的回答,悭臾晃晃脑袋换了一个话题:“不过你们这一架打得真够久的,都快过去三个月了。那家伙虽然不及你,倒也不算太差……他到底是谁啊?”

    太子长琴顿了顿,回答道:“……他是黄帝那边的神祇。”

    悭臾道:“我知道,我问的是他是哪一位神?”

    这一次,太子长琴沉默得更久。他拨动琴弦,对悭臾道:“三日不弹手生荆棘,这几日无暇静心抚琴,指上都生疏了。”

    琴声响起,悭臾甩动尾巴轻轻的打着拍子,随着琴声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猛然间恍然大悟:“原来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啊……可是你刚刚也没有问……难道是忘记了?……咦,太子长琴,你耳根红了……原来真的是忘记了?!”

    琴声戛然而止,太子长琴闭了闭眼,长吐了一口气,垂眸目视川流,沉声道:“萍水菱花,相逢既是缘法。若拘泥于姓名,反倒失了那份洒脱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