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篦箕巷逛逛。网 陈煜揽着她道,沈静仪点点头,跟着他走去。
巷子里并不是很宽敞,大概容得下三四人并排行走,两边皆是铺子,里头各式各样的梳篦都有。
沈静仪一一看去,终于在一家铺子前停下,这是一家玉篦店。里头专门卖的玉梳篦,羊脂玉的,翡翠的,象牙的,无一不精致绝伦。
大抵是沈静仪没见过这么多,所以一时看得有些愣了。陈煜笑了笑,将她目光所及之处的梳篦都包了下来。
回过神来,沈静仪按住他,等等,不用这么多的
无妨,正好来了,也顺便给你那些婶婶带几样儿。
这么一说,沈静仪也觉得真的有必要,她目光扫过那套羊脂玉的梳篦,思绪回到前世。
那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收到了陈煜送的这套羊脂玉的梳篦,当时,她一眼看到便喜欢上了。为此,沈含玉还同她闹了好一场别扭,然后不知怎么的,这套梳篦竟然摔坏了。
再看看眼前的,可不就是这套雕花的羊脂玉梳篦吗?
店家,这套梳篦有一样吗?她问道。
姑娘是外地人吧?店家笑道:本店的雕刻以及样式都是唯一的,您尽管放心便是。
沈静仪咬了咬唇,难道,前世他是特地到这里来给她买的?
若是喜欢就自个儿留着,在挑些其他的样式捎回去便是。
我是挺喜欢的!不仅现在喜欢,前世也喜欢。
陈煜微笑,看向店家,将这些都包起来。
这么多,我们怎么拿?沈静仪还是觉得太多了。
无事,一会儿我让人先送回去便是。
店家笑眯眯地收过钱,将放着梳篦的匣子交给他们,陈煜接过,带着沈静仪离去。
刚到外头,便见着一个人上前从陈煜的手中接过了那些匣子。
不用他吩咐,那人便消失在巷子里,沈静仪收回目光,平日里,你身边都有人保护吗?
陈煜挑眉,嗯,怎么了?
没什么,这样就好,她道:不然,你的身份多危险啊!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
沈静仪转过身去,瞥见一家雕刻精致的梳篦铺子,这些东西不及方才的贵重,带回去就是平日里作为打赏,也是可以的。
想着,她又进了这家店,陈煜笑着,跟了上去。
零零总总,她买了许多,不仅有梳篦,就连一些头面也带了些。
她是次这般肆无忌惮地逛着,买了这些东西。且,全叫陈煜抢先给了银钱。
累了么?陈煜拉着她道:前头边上有家茶水摊子,去那儿坐坐歇会儿。
沈静仪抬眸望去,只见临着河边有个棚子,是个茶水摊,便跟着他去了。
从前不知道逛街这么好玩儿,且那些东西琳琅满目,直让她应接不暇。
两人在茶水摊前坐下,陈煜道:麻烦婆婆给我们来两万凉茶。说着,他转头对沈静仪道:听说这茶水是药物熬制的,味道甘甜,对人身子好。
沈静仪点头,难怪这个天儿了,他还要了凉茶。
那婆婆耸拉的眼皮看了两人一眼,躬了躬身子,回头盛了两碗端上。
沈静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并不浓,甚至泛着一股清香。陈煜看着她的模样,笑了笑,端起碗,刚准备尝上一口,却一顿,看了看碗里的茶水,眸子一眯。
正要将凉茶递到嘴边的沈静仪,手中的碗突然被陈煜拍开,随后整个便被他一捞,带出了棚子。
啪
沈静仪一惊,转头一看,一帮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正提着刀与那婆婆站在一起,他们方才坐的桌子已然成了一堆废木。
杀了那个女的!
那婆婆,不,应该说,是个男人,这外表根本就是伪装。此时,正盯着沈静仪的方向说道。
杀她?
这些人竟是冲着她来的吗?
陈煜也惊讶了一番,他原本以为是赵家的手笔,可是如今看来,不然。
你们是谁派来的人?他声音冰冷,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着。
当着他的面,还敢刺杀他的人,那些人,当真以为他是死的吗?还是说,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她们?
无需跟他废话,直接取那女人的命。那个婆婆开口道。
陈煜皱眉,仍旧揽着微微颤抖的沈静仪未动。就在那些人行动的时候,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排人。
沈静仪抓紧了陈煜的衣襟,这些是锦衣卫,他的锦衣卫。
刀剑声响起,周围的人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让陈煜意外的是,此次来的人似乎不少。
巷口里飞奔过来的黑影不下二十人,后头跟他的锦衣卫缠斗的也不下二十人,这么大的手笔,恐怕不是那顾氏一个人能够办到的。
怕是还有顾家出手!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只见陈煜突然揽着沈静仪几步移到了宽敞处,见此,立即有锦衣卫过来护住两人。
沈静仪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睛上被覆上了什么东西,系在她的脑袋后。
你要做什么?她拉住他堪堪落下的袖子,陈煜身形一顿,握住她的手,乖,在这儿坐着别动,我很快就回来。
你不会骗我吧?她不放心,隐隐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
陈煜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转身离去。
沈静仪能够感受到他袖角带起的风,而她却只能听他的话,站在原地。她知道,周围有他留下的来的人保护她。
而不远处的厮杀声似乎也更强烈了些,一股鲜甜的味道充斥在鼻尖,鲜得让她几欲作呕。
努力听着对面的声音,偶尔有那么几个人近了些,却也都在瞬间销声匿迹。
这次,似乎不像是顾敏的手笔!
若是她手中有这些人,只怕她早在出了京都之时,便已经遇袭了。
那么,会是谁呢?
顾家,还是太后?
亦或是,其他人
正在她想着,便感觉到身子一轻,钻入鼻尖的除了她熟悉的味道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儿。
刚想摘下蒙着她眼睛的东西,缺听到陈煜低声道:别动,等回去了再摘。顿了顿,他又道:我身上染了别人的血,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