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闻言,看了眼一脸惊吓的沈含玉,微微蹙眉道:所有人都下去,玉姐儿留下。网 她对着静仪道:仪姐儿也回去吧!还要准备一下,明儿个去温府的事。
沈含玉心中一突,立马以眼神示意自己的丫鬟春兰,春兰会意,悄悄地顺着几个小姐退了出去。
沈静仪看了眼沈楠,又看了眼沈含玉,起身道:是,祖母!
她临走时微微侧看了眼,有些疑惑。
难不成二哥知道了?
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告状的啊!
沈凝香心神不宁地退出嘉善堂,看到在前头走的静仪,忙跟了上去,双手紧绞着手帕道:二姐姐,等等我
沈静仪听到声音,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问道:什么事?
她对沈凝香一直没有什么多大的好感,爱掐尖儿,又因身有才学而自命不凡,总是清高的模样。
平时看她跟沈含玉掐,那是乐趣,但若是她撞到自己面前来,她就会厌烦了。
这一世,她不会再活的小心翼翼。
沈凝香脸色沉了沉,勉强扯了个笑容道:二姐可知道二哥要和祖母说什么?为何独独将四姐留了下来?
二哥的事我哪里知晓,既然只说了四妹,那便是不关五妹你的事,既然与你无关的事,你又何必在意太多呢!
二姐她急了,我今日在集云楼,那番话是气极了才说的,平日里我并没有对郡主不敬啊!
五妹多虑了,是不是气极了才说的,这话跟我说了无用,郡主也不可能听我的,你要求的人,不是我。
二姐
人家毕竟有个郡主母亲,而你她笑了笑,道:你好自为之吧!
在沈凝香微变的脸色中,沈静仪带着丫鬟离去。
良久,沈凝香才碎了一声,不就是有个郡主母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姐使不得,当心隔墙有耳啊!
经过丫鬟的提醒,她连忙捂上自己的嘴巴,这才匆匆离去。
嘉善堂内,沈楠将手中的信递给老夫人,沈含玉在看到这封信时,只感觉到一阵晕眩袭来,身子也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住,她看向沈楠的目光里多了分迷茫。
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这是为什么?
今日在集云楼吃酒时,无意中捡到的。事关府中女子清誉,还请祖母过目后,再行定夺。
沈含玉跌坐在绣墩上,连平日里最怕的阮嬷嬷扫了她一眼,她都毫无所知。
老夫人疑惑地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差,到得最后,竟直接将信拍在了茶几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她顿了下,许是气极了,脸颊都扭曲了,你,你简直是给我沈家蒙羞,这种东西,她拍了拍茶几上的信,这种东西竟然都敢写出来,你还要不要脸皮了?如果不要,也别给我沈家的女儿摸黑,干脆自个儿寻个三尺白绫吊死算了。
沈含玉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屋里的丫鬟早就退了出去,只留着阮嬷嬷桂嬷嬷守着。
两人见此,皆是眉头紧皱。
四小姐也太会来事儿了。
说话,怎的不说了?你这信上可不是这么沉默的。老夫人咬牙怒道。
祖母沈含玉吓了一跳,带着哭腔磕头道:祖母,我错了,祖母
你错了?
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点着头道,脸上布满了泪水,双眼通红,看着有些可怜。
沈楠依旧漠视着,对他来说,她现在有多可怜,对于静仪来说就有多可恨。
老夫人突然沉默了,就这么看着沈含玉,连带的旁边的沈楠也是眸子深沉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今晚的确是他故意的,平日里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可今日这机会明摆在眼前,他若是不好好利用利用,那才是傻子。
玉姐儿啊!老夫人叫了声,沈含玉连忙抬起头来,是,祖母!
你可知,今日若不是你二哥捡到这封信,换成其他人,会有什么后果?
沈含玉愣愣地摇头,以她所见,顶多被罚一顿吧!
为了不让家族蒙羞,为了不让你这个污点连累府中其他小姐,你,只有一条路。
沈静仪身子抖了一下。
老夫人开口道:那就是,暴毙!
不――她尖声叫道:祖母,我不过是写了封信而已,凭什么要我死?
她悲凉地看着她,你这可不是一封信的事这么简单啊!你这是已经牵扯到了候府的利益,牵扯到了候府其他小姐们的命运。
可是,可是这是二哥捡到的,不是别人。
所以,你不用暴毙。老夫人端起茶盅呷了一口,再放下,但是,这次,祖母不会轻易放过你。
沈含玉颤抖着摇头,她开始觉得不公平,祖母,如果是沈静仪,你还会这么说吗?如果是她,你肯定不会这么说,对不对?
老夫人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沈楠也冰冷地看着她。
玉姐儿,自个儿做错了事,就要学会承担,有本事,你就别犯错,犯了错,也别叫人给抓住把柄。这才叫本事。
您就是偏心,我不过是写了封信给陈煜,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沈静仪又好到哪儿去了,凭什么你们都惯着她?
住嘴,老夫人拍着茶几,自个儿做错了事,非但不承认,还要诋毁姐妹,你这个孽女,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女
正当此时,一道冷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玉姐儿做错了什么事,母亲要将她说成孽女。
沈含玉眼前一亮,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母亲顾氏走了进来,她立刻起身扑到她跟前,颤抖地抱着她,母亲,快救救我
委屈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看得顾氏一阵心疼。
老夫人早在她进来时,脸便冷了下来。
这段时间又何尝不是她与顾氏之间的较量?
郡主来了,我这儿庙小,但是委屈了你这尊大佛。
顾氏拍了拍沈含玉,让她站在一边,扯着嘴角福了福道:庙再小,可有人要冤枉我女儿,我也不得不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