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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想,她突然如蚊子开哼般叫了声,“怀。”

    “嗯哼。”

    还嫌不够亲昵,他拔起佳人俏丽的脸蛋,才发觉其实她也没想象中的迟钝,

    因为那张粉嫩的小脸已羞得绯红。

    “你喜欢我吗?”打铁趁热,南宫思怀靠近她的耳朵低问。

    “你干嘛……”

    “说,到底喜不喜欢?”他黝黑的眸子再度眯起,这小丫头最好给他好好回

    答,否则后果自己负责。

    他南宫思怀向来不做赔本的生意,而这回跟华儿的恋情,他也依照往例,定

    要讨回失心的代价,他不负她,但她得拿心赔上。

    “喜欢啦!”他这副土匪样,她敢说不吗?

    “你爱我吗?”他再问。

    “你怎么这样……”江华儿感觉她的脸不只是红,还发烫,他竟然问她这种

    问题!

    “我爱惨你了。”低沉的嗓音在宣布时带有特殊的温柔,“所以你非说不可。”

    啥?!

    很难相信会有这一刻,但这俊美的男人真的在跟她谈情说爱,让她晕陶陶的,

    不知该作何反应。

    大笑以掩饰羞涩?大哭表示喜极而泣?

    她眨眨眼,说不出一句话,只是身子颤抖得很厉害,不得不攀住面前这男人,

    希冀地带她更多的安全感,让她感受这是现实,不是做梦,她早就准备当普通

    人了……

    南宫思怀紧搂住她,紧盯着她的眼,要她回答。

    “为什么是我?你那么好……”疑问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又掉下来了。

    “你哪里不好?为什么不是你?”

    抱着她,轻柔的话语在她耳际回荡,南宫思怀感性的音调、温暖的体温驱走

    她的不安。

    “真的吗!”她低声问,晶亮的双眸紧盯着面前的男人,想搜寻他骗人的端

    倪,因为她知道她很傻气,会相信他的话。

    “我爱你。”否则干嘛在她订亲前强掳她到寒月楼?

    只是她还是被订了!唉……

    “我也爱你。”

    全身倒在男人怀里,不愿意再想他话中的真伪,因为对她来说,这美的家梦

    的对话就够了,而且这男人信誓旦旦,她很难不爱他。

    “嫁给我?”他再次求婚。

    “嗯。”她点头。

    都到了这地步,她不嫁他也不成了,因为她的心已经被他牢牢地禁锢在他打

    造的爱情牢笼里,不想离去。

    明知爱上这样邪魅深沉的男人很危险,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去。

    如同飞蛾扑火般,明知光明的尽头就是灰烬,仍然要尽全力一扑,即使换得

    烈火焚身……

    也不枉这绚烂瑰丽的人生。

    “我会守护你一辈子,别怕。”仿佛察觉伊人体内的不安,南宫思怀安抚道。

    “好。”她相信他的承诺。

    深深陷溺在他黝黑的双膛里,即使是魔咒,她也知道那是幸福的咒语,愿意

    沉醉。

    神哪!请为他们纪录此刻的幸福吧……江华儿在心里不断祈祷。

    第七章“三爷。”帘外站立昂扬的身躯。

    “有什么事?”南宫思怀起身,拿了蚕丝被覆盖诱人的胴体,身旁少女海棠

    春睡的模样让他锐利的黑眸变得和缓、温情许多。

    “朱家已有动静了。”隶属金陵当地的管事低声禀报。

    “哦。”浓眉轻轻一挑,他悄悄起身,披上外衣,便轻巧地离开床铺,与帘

    幕外的管事讨论相关事情。

    低沉的嗓音从夜风中传来。

    唔……瘫在床上昏睡的少女无意识地挥手,想赶走打扰她安睡的骚扰,这幅

    景象正巧落人刚谈完事的男人眼里。

    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喜欢这种恬静的气氛,仿佛可以预言他们日后

    共度的时光,都跟着这份静谧持守到底。

    “唉,我们到底还要在这留多久?”

    抓着一大把葵瓜子,一旁摆着刚泡好的茉莉香片,江华儿坐在矮桌前,边嗑

    瓜子边喝茶。

    “唉什么唉?”南宫思怀头都没抬,继续翻阅账本。

    “哦……”叫他单名,她真的很不习惯说,江华儿蓄意省略称谓,直接问道

    :“我们哪时要回去?”

    不是只说带她到寒月楼吃糕点吗?

    怎么现在跑那么远?要不是问外头的丫环,她还不晓得现在人到金陵,坐的

    是秦淮河上的画舫。  这种东西她好像只有上课时才听夫子说过咧……

    原来他们是在这儿,难怪到了晚上大伙儿都不睡觉,灯火通明,到处都是说

    话声,还有人半夜唱曲……刚来那几天,她吓得晚上不敢出舱房,怕看到不该

    看的东西。

    “等事情处理完就回去。”男人合上酒楼的账册,换上画舫的。

    “哦……”江华儿睁大滴溜溜的眼,看着面前脸色不变的男人,他那么忙,

    她怎好意思问他哪时才会忙完?

    “不喜欢这里?”他终于抬起头了,看着她。

    “没有啊。”她连忙摇头。

    习惯之后也觉得摇摇晃晃很好玩,跟扬州都不一样,而且这里好漂亮,讲究

    的船身有着华丽的装饰,以缤纷的五彩构成富丽堂皇的金殿玉楼,感觉上,好

    像踏进龙宫,非常好玩呢!

    “我想也是,你玩得不亦乐乎,怎会不喜欢?”南宫思怀淡淡揶揄小佳人。

    “你干嘛那样讲我?”柳眉竖起,她想也不想便抛下瓜子,跳到他身上大声

    抗议。

    “不是吗?”男人搂着柔软的娇躯,露出舒服的表情。

    他喜欢这个习惯。

    不过,前提是小丫头只能跳到他的怀里,别的男人不准这样抱她!连她爹都

    不行。

    “是你自己带我来这儿玩的,我不自己找乐子,等你这个大老板良心发现,

    我岂不无聊到死了?”叽叽咕咕,江华儿边戳男人的胸膛,边扳着手指,数算

    这坏男人忽略自己的事迹。

    没说话,他洗耳恭听。

    “你实在太过分了,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只好四处走走,看看船里头的

    摆设,看看外头在干什么……你都没注意,外头的花娘穿得好漂亮,然后岸上

    有人卖冰糖葫芦……我好可怜喔,像个小媳妇似的,只能待在里头,等你带我

    出去玩……”

    听起来不像抱怨,好像是在撒娇,央求男人多注意她一点。

    “听起来好像很可怜喔?”眉目含笑,他略微同意她的说法。

    “那是当然的。”江华儿想也不想便点头。

    她都没想过自己待在船上,从新堂茶坊调来的师傅多辛苦,为了张罗她大小

    姐要吃的糕点、茶食,几乎忙翻天,她整天只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依照目前

    南宫思怀宠溺她的状况,最可怜的应该是厨房师傅,而非她这个不事生产的米

    虫。

    “好吧!回扬州前,再带你好好逛逛金陵。”南宫思怀慨然允诺。

    “哦!耶!”她高举双手欢呼。

    “小丫头。”捏了一下江华儿的鼻头,满眼都是对她的纵容,南宫思怀知道

    他已经无悔地恋上这张无忧的容颜了。

    从她老是在他面前跌跌撞撞开始,他就忘不了这个迷糊的小丫头,直到她即

    将婚配的消息传出,他才下手夺取。

    囚禁他的人,囚禁他的爱情。

    这是他们的命运。

    “荒唐!荒唐!”

    江老爷猛拍桌面,气愤的程度连在屋檐上睡觉的小猫都知道,它慵懒起身,

    揉揉眼睛,准备换个地方睡觉。

    “小婿请岳父做主。”朱雪镗两手抱拳,一副进退有据、沉稳干练的模样,

    跟在江华儿面前的老实木讷相去甚远。

    这可让跟江华儿还满有话聊的兰姨娘当场看傻眼。

    这个后生不是很老实吗?可看起来不像咧……兰姨娘的心里不断发出疑问。

    “唉!唉!养女不肖、养女不肖……”江天赐除了摇头,也说不出其他办法。

    女儿都光明正大地跟男人跑了,他能做出什么有魄力的决断?更何况扬州父

    老都知道了……

    既然老脸都丢了,现在讨论怎么处罚华儿,不如想办法把她嫁出去吧!

    街坊已经传得那么难听了,如果还把华儿嫁给朱雪镗,婚后可能会过得不好

    吧?

    更何况他的华儿也算长眼,挑的对象是南宫家老三,这个家大业大的女婿他

    可是很满意,即使婚前有不利于他们的流言,总是只跟他出门,应该不会不认

    账才是……

    闭着眼,江天赐思索该怎么开口。

    “老爷子,事情来了,我们还是得解决啊!”结缡二十几年,兰姨娘怎会不

    了解夫婿的想法呢?端上普洱茶,她凉凉地提话。

    “我知道、我知道。”江老爷还是闭着眼。

    “再怎么说,都是我们华儿不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可以随便跟男人出

    去?”兰姨娘摇头。

    坐在一旁的朱雪镗听到这话,拳头紧握、双唇紧闭。

    “我了解。”江老爷垂下头思索。

    “这种流言传出去,对朱贤侄真是太不公平了。”兰姨娘义愤填膺地为朱雪

    镗抱不平。

    “的确是。”江老爷叹气。

    “我们华儿实在太有亏妇道了。”兰姨娘大义凛然地说公道话。

    “没有错。”江老爷同意。

    朱雪镗越听越赞成,不断猛点头,这两个老人家实在太通情达理了,说的都

    是人话。

    “不如这样吧。”兰姨娘发出无奈的叹息。

    “怎么样?”江老爷睁开眼,望向他聪慧的爱妾,心中不断呐喊:好好说啊,

    现在都靠你了。

    “我们的华儿实在配不上人家,嫁出去也是丢人现眼,还是留在家里好好念

    经礼佛,为祖先祈福吧!”兰姨娘不断摇头,表示心中的悲痛。

    “也好,那就退婚吧!”江老爷一脸羞愧地同意。

    “啥?”朱雪镗瞠目结舌。这是什么结果?这样算是讨回公道吗?也算吧,

    可是……他喜欢华儿啊……

    “还是朱贤侄觉得我们这样诚意还不够?”兰姨娘老泪纵横地望着朱雪镗。

    “不,不是这样……”朱雪镗汗水直流。

    他绝对无意刁难,这趟上门,只是想早日迎娶佳人,平息扬州城的耳语风波

    啊!

    “那就好,既然决定退婚,我们一定会把聘礼退回。养出这种女儿,我们老

    夫妻也觉得很丢脸,朱贤侄如果满意这个结果,就让我们先回房遮遮羞吧!你

    请自便。”

    语毕,兰姨娘抓着茶盘,边说边退,像逃难般离开书房。

    “真是太丢脸了,真不好意思啊……”江天赐一把刷开摺扇,遮着老脸离开

    了。

    怎么会变这样?朱雪镗愣在原地。

    这两个老人到底是小白兔还是黄鼠狼?为什么在一搭一唱间,就把事情推得

    一干二净?

    他要的公道在哪?怎么会这样……

    “哇哈哈!”

    南宫思怀拿着从飞鸽腿上拆下来的便笺,斜眼一瞄,长年挂在俊脸上的优雅

    面具瞬间崩落。

    他坐在太师椅上捧腹大笑,涕泪四溢。

    “三哥,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丽如春花的可人儿被笑声吸引,推开房门

    走进。

    是江华儿。

    自从被规定要叫唤男人的单名后,每次叫人都很别扭,两相折衷下,她便呼

    唤南宫恩怀在家中的排行,算是尊重未来夫婿的意志,也为自己的舌头找台阶

    下,毕竟两人斗气太久……

    要她亲昵地呼喊他的名,好像太为难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