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件很对不起熙平王的事实,他已经无知无觉的被利用了很多次,而不自知。能够稳稳站在熙平王身边的女人,又有哪个不懂这样的手段,她们同样可以轻易的让熙平王站在她们这边,要陷害她们,看看哪个的手段更高吧。
“美食在前,何言辛苦。”陆沄盛文绉绉的说了一句,继续夹了一筷子,吃。曾经在深山度过的岁月,哪里有这样的美食,对于美食,陆沄盛是很热爱的,可是啊,哪怕是皇阶的修为,肚皮也是有限量的,除非再进一阶,达到主动转化食物的能耐,要不这一大盘下去,肚子肯定撑满了。再吃其他的美味,已经是无望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小侯爷喜欢吃就好,王爷不在府里的时候,小侯爷就在外面待着,难得回来一次,当然要好好尝尝府里的手艺,外面那些人的手艺怎么比的府里的。小侯爷,这都瘦了。”女人再次开口,说着关心的话语,却在暗中高手熙平王,陆沄盛这个儿子在他不在府里的时候,可没乖乖的待在府里,而是不知道在外面看些什么,更有别有所指,在外面和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等深邃含义,也不知道这些内涵,熙平王是否会完全听懂。
淑惠公主不高兴,这话是什么意思,淑惠公主可比这女人了解熙平王,她不怕熙平王追究陆沄盛不在府里的事情,而是讨厌这女人话中,盛儿瘦了的话。开什么玩笑,她这做母亲的都没觉得自己儿子瘦了,这女人从哪看出来,照顾时盛儿的那些人,可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厨房的师傅更是王府派遣的,这女人的意思是她没能好好照顾好盛儿。一番话,各有各的看法,关注的重点不同,但是无疑,这女人的话,触怒了一个母亲的心。
“你最近没在府里?”熙平王关注的重点,总算还是女人希望熙平王关注的,暗中得意一下,脸上适时的表现,王爷你不知道的惊讶。
“恩,碧波湖边上的庄子,环境很好,去修身养性了。”陆沄盛随口说着,女人的打算绝对是要落空的,因为熙平王知道碧波湖那庄子的事情,更知道陆沄盛有意出去修养。
“侍卫带了多少?”熙平王脸色一沉。
“没带多少。”陆沄盛比起其他人,更相信自己,那些人的深受,说句不好听的,陆沄盛看不起。
“胡闹!”熙平王拍桌子,生气了,那个冒出来的女人想要火上浇油,就听到熙平王说,“凶手到现在都没追到,你怎么随便出门,也不多带点侍卫。”熙平王更加关心爱子的安全问题。
“没事,父王,我这不好好的。”陆沄盛对熙平王充满了怒火的关心,一点都没有叛逆的方案思想,“我不是见大哥一直没有线索,想着出去晃晃,来个引蛇出洞。”当然,父亲的怒火是要平息的,陆沄盛毫不客气的将无能的大哥陆沄明给拖出来,分担熙平王的怒火。
果然,熙平王的眼神在下一刻落在了陆沄明身上,显然是在责怪陆沄明办事不利。陆沄明很乖觉的出来,跪在请罪,“孩儿无能。”心里思量着,绝对不能够让陆沄盛把自己的实力给剔了。
这边陆沄明的母亲绮妃心下一紧,必要的时候,她必须出来护着自己儿子,对陆沄盛反正从来没喜过,再加上一层愤怒也无关紧要,倒是挑事的女人,被绮妃给狠狠记上了。
熙平王到没有过于苛责陆沄明,毕竟是自己看中的儿子,“我在加派人手给你,你要尽快把凶手查出来。”熙平王严厉的命令道。
“是,父王。”陆沄明立刻应道,不给陆沄盛任何机会剔除他的势力。他跪在地上,却没有看到陆沄盛松口气,父王不追究他的样子。不过,熙平王可是看清楚,瞪了陆沄盛一眼,待会再教育这孩子。
第二十一章
饭后的陆沄盛没机会溜掉,被熙平王给逮住,在书房里被狠狠的教育了一番,什么不顾安全肆意妄为了,什么别以为自己武艺高强,这天下高强的多了去,你的小命很容易就被干掉之类,每一句都在指责陆沄盛,却也化不掉话里话外的关心,所以,陆沄盛能怎么样,乖乖低头听训,然后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开始走神。
今晚的菜很好吃,月色很好,雪山上好冷,展冽渊的剑好快,下次用什么剑法来比,什么时候再去比较好,也不知道展冽渊会不会修亭子,修成什么样的,要怎么布置。这思维发散啊发散,耳边熙平王的教育也都听不到了。
啪,陆沄盛被惊醒了。抬眼一看,哇,父王脸色好黑,桌子都被拍坏了,不愧是地阶巅峰。无辜的看着熙平王,他没做什么啊。
熙平王当然脸色黑,好不容易有机会站着大义的角度教育爱子了,心情挺好的,可是很快就发觉不对了,盛儿根本就没在听,完全走神了。一番口水,等于全部浪费了,熙平王的好心情立刻将至冰点之下,怒了。
“我刚才说什么,你听了吗?”熙平王压着怒火问道。
“听了。”陆沄盛毫不迟疑的回答。
“哦,那我刚才说了什么?”熙平王怒极反笑,不过是皮笑肉不笑,比他板着的脸还有可怕。
陆沄盛离开将熙平王的话重复一遍,这太小儿科了,早就防着熙平王这一招,所以用了一心二用的能耐,一遍走神,一遍把熙平王的话给听着,这么短的时间让他重复一遍,绝对没问题,保证一字不漏,有必要连一模一样的语气也给他带出来,不过这种东西没必要记,让它占据脑容量,等一会清除掉。
熙平王脸色更黑了,明明知道陆沄盛走神,准备陆沄盛说不出来,就再次教育,他自己都没办法把自己的话一字不漏一字不差的重复一片,没想到陆沄盛倒是重复出来了,这样他用什么借口进行再教育。陆沄盛重复完了还不算,再把一番深刻的听后感给背了出来。没错,陆沄盛这番听后感,给熙平王一种背诵的感觉。
“父王的教训,孩儿记下了,孩儿深深的感觉到了父王对孩儿的关心,此番是孩儿的错,是孩儿不明大局,不懂事,累得父王担心,是孩儿的错…”巴拉巴拉,听起来一点都不诚心的空洞言语,让熙平王好气又好笑,这小子,从哪里学来这一套,不过用来应付类似的局面还真是挑不出错。自己要不要也学一下,咳咳,怎么能被这孩子给带坏了,他可是熙平王,谁有资格让他做这种深刻检讨。
千八百字的检讨信手拈来,托信息社会的福,什么样的检讨搜索不到,再托制式教育的福,每年的总结报告让他不得不不去搜索,弄一篇类似的文章上,让这些垃圾记忆没办法从脑容量当中删除。没想到穿越了之后,竟然还能够用上,还是不要删了。
“好了,停。”被陆沄盛弄的火气都没了,熙平王叫停,陆沄盛很乖停下了深刻检讨,“喝茶?”熙平王问道。
“清水可以吗?”陆沄盛还挑,他真口渴了。
“来人,给盛儿端杯温水。”熙平王喊了一声,茶还是免了,晚上喝多了不好睡,而且,盛儿的身子也不知道好完了没,茶还是不要喝了。他教育盛儿可没让其他人围观,给足了陆沄盛面子。熙平王拒不承认,这样做是为了保留自己的面子,谁让盛儿每次都能够弄的他绷不住脸,保不住熙平王的威严。
陆沄盛再看着熙平王,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询问熙平王,他可以坐不?当爹的和当妈的温柔纵容不一样,是需要一点威严的,不过,在挨训的时候,两者都需要威严的,所以,表现的规矩点没错。
“坐吧。”熙平王说道。对陆沄盛,他的威严总是总是很低,他也真的狠不下心对盛儿如何如何。盛儿是真的走进来他心的孩子,偏心,他承认,但是有什么不好。只要盛儿不作太出格的事情,不管是做什么,他这个当父亲都兜着,他有能力让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
熙平王的宠爱和淑惠公主毕竟不同,如果陆沄盛没有表现出在武艺上的天赋,那么陆沄盛不断挑衅熙平王的言行举止,真的能够一点点融化熙平王的心,让熙平王感受到所谓的父子亲情吗?这些有些伤感的真实就不说了。陆沄盛已经成为了少数进入熙平王心的人,那么就算如今的陆沄盛成为了一个废人,熙平王也会一直宠着陆沄盛,护着陆沄盛的。
“你今年也要十八了,以后有什么打算?”见陆沄盛把水给喝了后,熙平王非常正经的询问爱子对将来的计划。
“随心所欲的过日子。”陆沄盛果断的表示,这就是他对未来的总体规划和目标。
熙平王的脸皮差点有绷不住了。
“别以为这想法没出息,父王,就算是你,能够所心所欲的过日子吗?”陆沄盛嗤笑一声,有种对世事的凉薄讥诮,“父王想立世子的话,除了我之外,随便哪一个都无所谓,我陆沄盛,会有我自己的辉煌,我会在最高的位置,俯视苍生,坐观人世繁华,谈笑山河岁月。”
这不是妄言,而是陆沄盛有这个资格,以他现在就皇阶的可以说,已经有如此的资本,但是陆沄盛觉得不够,还不够。他的野心,不过是地阶巅峰,攀登天阶,遥望皇阶不可得的熙平王不会懂。陆沄盛的辉煌,区区一个熙平王,怎么可能想到那曾经于世为敌的波澜壮阔,豪迈壮丽。只能说,熙平王心中的格局,比起陆沄盛太小太小。
现在的熙平王,只能够体会陆沄盛话中的雄心壮志,不知道这份雄心壮志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看着爱子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雄心壮志,熙平王突然觉得,跟儿子说什么,高官显贵的东西实在是中羞辱。
“既然你有这样的志气,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能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熙平王胸中被陆沄盛点起了一抹豪情,那他就纵这个孩子,看看他最终成就怎样的辉煌,以他即将天阶的实力,他有很长的时间,来等来看,他的盛儿能够走到哪里。熙平王这个位置,对盛儿来说真的是种约束,这样的豪情万千,雄心壮志,熙平王的王位狭小了。
“父王,无需太久的,真的无需太久。”陆沄盛听到了熙平王话语中的纵容,在这一刻起,他将跳脱与王府的争权夺利之外,熙平王那些关于王位传承的动作考验,已经与他无关。
“让我有生之年看到就行了。”熙平王冷哼一声说道,陆沄盛说的无需太久,熙平王才不信。直到后来,熙平王才惊觉,真的无需太久,或许在陆沄盛对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就已经是种征兆,他的儿子,已经站在人世的巅峰,像他说的,俯视苍生,坐观繁华,谈笑岁月,这世上,能够与他并肩而存的,只有那个人了吧。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陆沄盛哀怨不满的说道,自己父王一旦到了天阶,这寿命就长了。
“你给我表现出一点让我有信心的样子。”熙平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没错,盛儿是天赋极高,但是这种天赋并不是惊人的妖孽级别,这世上和盛儿一样程度的青年们太多,有多少被堵死在地阶,再也无法上前一步。要想达到盛儿的雄心壮志,现在的盛儿还做不到。
陆沄盛望天,要他每天只有努力练武,不做其他,这样枯燥的生活,怎么对得起新的生活。不过,那个人应该是如此的吧。陆沄盛的心神飞到了那个今日一面之缘的展冽渊的身上。那个人,除了剑之外,还有什么爱好吗?真是和自己以前太过相似,总能够看到那个时候愚蠢的自己,只是,他无需自己去同情,因为那是那个人的道,是发自本心的选择了这条路,而不是那个时候误入歧途的自己。
剑庄里,展冽渊认真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剑,剑身反射着烛火的灯辉,散发着不同于金属本身的温暖色调。展冽渊在回忆,回忆今日和陆沄盛的每一次交锋,擦拭过的每一处,都仿若能够感觉到和那柄剑交锋的触感,冰冷的眼中有着点点光芒,消融了寒冰。
从来,从来,都没有过期待这种感觉,每一天,只是每天的过而已,从不期待,从不渴望,进入天阶,进入皇阶,自然而然,都没有让他有过欣喜若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