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呃,束游,她是我所,爱的人,在我心里她比任何人都重要,即便是从前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我也认为自己是快乐的,因为能够陪伴,那样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够了——所以现在这样,我很快乐了——你了解吗?如果伤害了她,我会比她自己更难过……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的哥哥应该快乐的话,我不要求你喜欢她,至少当做是完全的陌生人,不要去招惹她,可以吗?”
在几乎是陌生人的人面前,剖析自己的感情……文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说了
第八十二章 离开
事情怎样发生的呢?
……
与萧澜一般是守卫者,文冕身边的环朗,自然也不远离远的隔着一段的距离,看着院子里那二人。
所以,当那个男人……现在已经是皇帝的男人,说着现在这样就很快乐,如果她受到伤害他会比她更难过的话时……环朗垂下了头……
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呢?
那个夜晚,大着肚子的某个男子,答应了那样奇怪的条件,以姿容和身体做代价……原本以为应该是会死掉的啊……
为什么还活着呢?
盯着自己脚下的那双脚……漆黑的高脚靴,再看着自己的手……虽然细长,却布满了因为习武而有厚茧……
环朗……叫这个名字的男人已经死了吧,
为什么我会活下来呢?
耳朵里听不到那边传来的声音了……牢牢盯着自己的双脚……
那天夜晚,从自己腿间流出的液体,竟恍惚的在地面上留下一滩婴孩形状的血迹……那个时候……自己就应该死去了的啊……
为什么醒过来……却是躺在一整片的尸体里,恍惚着被人找到并大声叫喊着‘还有活的,活的,环朗还活着……’
这样的事情呢?
脑海里保留了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却也还有‘他’的记忆……
为什么呢?
自己选择让那个奇怪的人去毁掉她所喜欢的所有人……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跟在少年的身边,每日听着,然后凭着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环朗’抬起眼睛,看着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温暖的人……
不够漂亮又怎么样?
自己曾经的那所谓天下……又如何比得上,会坚定的不去背叛,会不求任何回报的爱她,却……会为了苍生而独自一个人痛苦的……男子呢?
萧澜奇怪的,看着那个距离自己不算太远的,显然是护卫小殿下的侍卫,定定的看着他们的方向……然后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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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游是从天而降的。
却已经晚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屋子中央那张因为某个人的怪癖而特制的大床四角的柱子垮了三个……唯一仅剩的柱子边上露出一只细长的腿……腿上有血……
床塌了……
不仅仅是床,
屋子里除了床以外的桌子椅子……所有东西都烂成了一对木头,放置洗脸盆的架子断成了好几节……盆子摔在地上,凹陷了一个角……地上有一滩水渍……
束游愣住了……
“公子!公子!公子你有没有事,公子你回答老奴一声啊,公子!”
屋子外头,宽叔焦虑不安的声音传了进来
——束游一震,猛的回过神来,飞快的朝着那垮了的床边跑去……
像掀开帘子一般轻易的将粗壮的床柱子扒开,连着盯上的木板,束游很快的看到了柱子底下的人——
两个人……
男子光滑而□的身体被比自己小上好些的少年护在怀里,完整无缺。
趴在人身上的少年背臀处鲜红一片……划开的衣裳下面……还看得到早上自己留下的掌印……
愣,下一刻却猛然后出声来:
“你又在搞什么鬼?!”
一把扯开少年,拽在手中——束游不用猜也知道,能搞出现在这种状况始作俑者是谁——
手中的少年低垂着脑袋,没有回答,只两只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握成拳而看得出压抑……
“你发了什么神……”
“……别怪他……”
“对!我就是——”
同一时刻忽然响起来的声音让束游停下来,少年抬起来的眼睛通红通红的,隐隐的水渍衬得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却也倔得紧……瞪着那双眼睛,固执的不允许眼泪掉下来,却偏偏瞪着,瞪着——就像是要瞪到你心里……
而少年身后,赤着身子的男子却渐渐开始发抖……
糟糕,血!
一把松开了拽住少年的手,一个跨步上前,脱下自己穿在身上的外袍,将人裹起来,抱着便往门口走去。
“对!我就是神经,我是笨蛋,猪,蠢货,傻子……所以我应该去死才对!早在被带到那个死人崖的时候就应该去死了,根本就不应该蠢到想要人对我好——”
背后却忽然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甚至带着泣音?
觉得不太对劲,束游刚准备回头,一道艳色的影子便像是鬼魅一般从自己边上跑过去,一溜烟儿就在眼前消失了
……
将怀中人安置到了旁边的干净屋子里,又吩咐吓人去烧些水来,束游没有急着走,只是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没出声……
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安慰倒霉的受害者。
谭叹也不想说话,只蜷在被子里……那少年的心情……
身体还有因为刚经历的事情而起的颤抖,无法控制,可心底却因为了解那种心情而觉得恨不起来……
“夫人,水送来了,现在能进去吗?”
屋子外头,响起了仆从的声音,束游应了应,三两个促使的仆妇便拎着大的木桶走了进来……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弄好了一切出去了,还是剩了他们二人……
还是没出声,束游只是站起身走到床边将人给从被子抓出来,放到木桶里……
空气里充斥着沉默和不知所措的味道,谭叹僵着身体感觉到那双对于自己这身体或许比他还熟悉的手……在身上游走……却次的不带恶意或者玩笑……
心头那股因为了解到少年的心情而不得不收起来的气氛还有羞辱感……在这一刻变成了委屈……
豆大的眼泪便顺着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一道滑了下来……
细碎的呜咽声听起来有些可怜
……
良久
“……别怪他……”
第二句,一模一样的话。
“……错的是你……”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连在自己身上的手指也似乎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停滞……
“……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让那细碎的哽咽变成了大声的哭泣……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要在这里哭出来一般……
洗完澡,将人给放会温暖的被窝,束游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便要走,却忽然被一只纤细的手拽住了自己的手臂。
停下,转身
“……是去找他吗?”
“我不知道……你休息吧!”
语毕,再不迟疑的转身离开。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状况,是束游始料未及的——她一直不知道那少年对于她到底是在执着些什么,允许他留在身边的自己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在乐食庄的时候拥抱他其实只是为了要自己下定决心同一时刻来拥有这么多人
……她一直不以为少年是真心的……
或者说她是故意不去看那颗真心的……
无论是韶儿也好,文都也罢,甚至谭叹……她都很清楚他们的心,只有这个小鬼……她一直在选择忽视,从来不愿意去看,去正眼看他……当初崖底的事情在她看来只是一段极其屈辱和羞耻的事情……
好烦!
单独走在院子里的女人一个恼怒一把挥掉了一整片的新植花卉,看到树枝什么的漫天飞舞起来……
却半点也消解不了自己的心情。
于是拔地而起,轻轻跃上屋顶,沿着准确而简单的方向朝着皇宫而去……
送走了一直臭着一张脸的弟弟,文都终于空闲了下来,更换了的寝宫——原本那处他实在没有办法待下去——里面是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摆设,但其实给人的感觉还是差不多。
在窗子前面停下的人望了眼今夜的月亮,想着……小姐今夜大改是不会来了……
果然吧……即便是完全不一样的摆设,可是这皇宫里也还是一样的冷清……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囚笼,华丽却没有生机……
小姐在的时候……
思绪因为身后突如其来的重量而打断,抵在自己背上的脑袋有些沉沉的,纤细的手臂自自己腰后环过来……
“小姐……”
“别动!”
“不要动,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了,再一会儿……”
温顺的在身后女子的言语里保持不动的姿势,文都只悄悄将握上自己腹部的手,柔柔的……
良久
“发生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喜欢我?”
突兀的问句取代回答,文都一愣,
“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看见了,就觉得很高兴,所以……”所以无论什么样,我都会一直喜欢下去,一直喜欢你,哪怕你厌倦了……
没有说完的话,是一种温柔的自卑……对于自己发生的事情……文都闭了闭眼睛,复又张开……转过身,拥抱着自己似乎有些疲惫的情人……
躺在床上的时候,两人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的拥抱着……束游觉得平静……并且温暖……
无论自己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只要在他身边……她似乎永远都能够找寻到平静和宽恕的感情……
或许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的吧……
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会原谅……的人……
为什么不能给他唯一呢?
如果当初她在他说要回到西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而不是带着韶儿离开……是不是自己就不会有这样多的……挫折感……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的啊……
就像她亲手杀了贞离一样……
她没有去找妖鸾
……
第八十三章 拿掉
并未一夜缠绵,只相互依偎,却比颠鸾倒凤风流整夜来得舒服。
金色的锦衣,宽袍大袖,双手张开着任由宫中奴仆们打理着自己身上衣裳的男人,一双从来平静的眼睛,此刻却注满了暖意的看着那帘幕遮掩了大半,仅只看得到些许凸起被褥的龙床……
“陛下,龙床不整理……”
蹲在地上打理着袍子的宫人,仰了头,语带迟疑……他不大明白为何陛下今日竟不让人去整理床铺……
疑惑的视线望到床上那略微突起的部分……然后垂了眼睛……
“不用管它,另外,朕离开以后你们都不要进来朕的寝宫。”
他们这位男帝,从来都是平静柔和之人,只是奇怪今日却……像是格外的……柔软?连说话的语调都仿佛比从前更轻……垂下眼睛的宫人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自己朝着龙床望过去的那一眼看到的……
心头一思量,竟得出了个……了不得的结论!
“是,陛下,奴才遵旨。”
偶瞥见床上忽然有了动作,一只光滑的手臂自帘幕的遮掩下伸了出来……文都见了,浅浅一笑:
“你先退下,朕即刻便会出去。”
“奴才遵旨!”
见宫人倒退着走远,便顺势走到了床边,在靠近的当口下意识的选择握住那只伸出帘幕的手,
“小姐,”
却未料那伸出的手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