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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吻上那柔嫩的唇瓣时,便像是呼吸一般自然的流泻而出——

    乖乖的迎接这般的亲吻,少年心头那大人是笨蛋,连自己是否真有感情也不晓得的想法,亦发的明确了——这样温柔的对自己的人,这样小心翼翼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那样要利用自己的?

    心中升起的甜蜜,像在森林中捡到糖罐子的熊。

    束游的吻,极是耐性,柔心暖意的呵护,让这本就有些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变得亦发的急迫起来——可半丝也不记得当如何做,少年不过遵从了本性的扭动起身体,抬起臀部不断磨蹭起这极是温柔拥抱了自己的人,乘着密密亲吻着的缝隙,泄出一两句‘唔唔’的声音——

    一面亲吻,一面伸手扯开这包裹了或者是这世上最可爱的身体的衣裳,束游的指,恍若注定便要抵达那柔软的位置,轻巧灵动,耐心温柔,而心头升起的那样多的柔软和爱怜,则惹得自己身下这人极是快活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叫出声来——

    “唔,唔唔…大人,大人——”

    月光下,那泛着两圈晕红的漂亮面孔,那沉浸在快乐中的神采瞳眸,每一处都像是在说着‘要我!’‘要我!’

    她便也极是快活了起来,轻柔的指,灵巧的碰触,分开和黏上,都像是极其自然的一种方式,是以当她一面听着那渴求的呼唤,一面极小心的拥抱时,心头便是亦发的柔软了起来。

    束游不晓得自己竟还会有一日,能这般温柔的对待一个人——自从那山崖走出来,她便再未真正去拥抱过任何人,除了谭叹,可她对他做的,那些又哪里称得上是真正的拥抱?

    这样的拥抱与相属,不过一瞬间便引得这小家伙几乎是痴狂了般颤抖起来,边是颤抖,却边是不断的在喊着自己——一种被人深深眷恋的喜悦,便打了心底涌出来,亦发的让她喜悦——

    “大人,大人——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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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岐的新帝,登基已过三月,然大局上却并无丝毫缓解趋势:新帝登基的个月,万事开始恢复常态,可第二个月,东陵北望两国在处理完了吞并南承以后,便忽然之间乘乱而起,分两路逼近西岐,内乱方止的西岐国,迎来了又一场更艰巨的战斗!

    北望大将军修歌,是个体态优雅,身形窈窕的女子,其实若是说上外形,将她错认为文官,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这样一个看似文弱的女子,却的的确确是个极厉害的军人。对于北望军人来说,能够进到大将军麾下,哪怕只是做个小小卒子,也会是她一世的光荣,修歌本是驻扎在南承国内,可两月前,一道圣旨快马加鞭而来,命她即刻挥军北上,乘西岐元气大伤之时一鼓作气拿下。

    而与此同时,一般接到圣旨的还有东陵大将军岚女。

    或许是这两国女帝事先便达成过协议,又或者是上位者的心态都是一般的,修歌与岚女二人,以破竹之势一股脑的贴近了西岐边界,一左一右,双面夹击,不过两月时间,便攻占了西岐五分之一的领土,内忧未除,外患又来——

    文都坐在朝堂金銮之上,望着那几个在朝上吵闹不休的女子,额头隐隐跳动——他已连续两日不曾合上眼,此刻是极困的,可时局混乱,此刻的西岐岌岌可危——他的回归,或者在一定程度上有些助力,可北望东陵这次乘人之危的时机,却的的确确是选择的太好!

    “安静,爱卿们,安静一会儿!”

    无可奈何的喊出声,朝堂上那叽喳得半点为官者的尊贵也不曾有的女人们,终于停了下来。

    闵东兰一直并未出声的立在官员们的首位,而该与她并行的武官首位者唐奎莲,两月以前便已经带着西岐国不多的兵将们去了西面与北望人的战场,而这也是他们西面此刻还能够负隅顽抗的理由。

    可是,东面与东陵人的战斗却没有那般好运了——虽然日前,这位新上任的陛下露了些本事的让三五两位皇女手下的文臣武将为他所用,可那临时拼凑起的两位武将岳零与佟成西与一位文臣陶李言的组合,却完全抵不过东陵那两位将军——大将军岚女,以及那个声名在外的男子将领:杀戮将军!

    时值此刻,他们东面已失手了好些城池,失去的五分之一的领土,太半都是丢在这东面。

    闵东兰望着那金銮之上的男子,看得见他眼眶下深重的黑色,心头闪过一丝不忍——其实他已经做得够好了,换了是那死去的三皇女或者五皇女,或者是他们西岐任何一位皇女,处在同样的状况下,亦不见得会比他做得更好!

    闵东兰记得两月之前他说服三皇女手下文臣陶李言武将岳零,以及五皇女手下文臣夏弦和武将佟成西时的手段,可即便是如此,他们缺少兵士,能与北望东陵那三位将领比肩的大将除了唐奎莲一人,便再无其他——他们西岐,或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可这本应养在深闺男子,却从来坦然,便纵是此刻这样的疲惫,却也还是在努力想着方法度过此刻的危机——或者便是这种的坚持,让她这种该是只会忠于明主,从来量力而为的人,亦跟着坚持了吧。

    “报——”

    尖锐的女音忽然之间自金銮殿外传来,恍若一只箭矢,猛然划破人的肌肤,流出血,便让时间停止了一般!

    那手上高举了一只牛皮信的传令女官急切的跑上殿来,在众人的沉默与压抑中将那物呈了上去。

    “主将岳零来报,东面印城战事稳定!”

    女官大声朗读出的句子,让朝堂上猛然陷入一片喜悦当中。

    只文都闵东兰二人,面上露出些许不解的疑惑。

    下了朝,文都回到御书房——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宿在此处,自女官手中拿过那牛皮信,他问出不解:“岳将军那边此刻如何?战事是如何稳定下来的?”

    “回陛下,”

    那传令的女官刚欲说话,旁边却忽然有人在文都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微微点头,御书房门口边响起——

    “宣丞相,闵东兰觐见——”

    不一会儿,一身儒雅气质的女子,翩然而入,对着文都跪下,行过礼。

    “闵相来得正好,朕正欲询问印城一事,闵相一道听了吧!”

    语毕,一双有些疲累的眼睛望向那跪在地上还未起来的女官,文都心头的沉重比之前更甚——原本是绝对稳不下来的事情,此刻竟忽然无需担忧了,怎不让人亦发的忧心起来?

    自己派去的那三位文臣武将,虽然也算得上是顶级的,可如何及得上成名多年,且能与唐将军并称的那几位他国大将?

    对于东面的战事,文都心头一直是有底的,也在极努力的想着是否还有旁的方法。

    “是,陛下!”

    传令的女官应声道,“日前东陵岚女将军与杀戮将军双双进犯我边境,岳将军且战且退,一路退至了印城,然彼方纠缠不止,不日便已达我印城城下,前日攻势极猛,我军也已做好或当弃城退至下一个城池的打算,但正当日,那位杀戮将军率兵攻城,我方城池之上忽有一人自城墙而下,恍若一道极致光影,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季便已又回到了城池之上,那位女子,恍若天人一般出现,收罗了东陵进宫的主力将领手中兵器,回到我方城池,当日的攻城便就那般不了了之。其后,”

    说到这里,文都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不明所以的猛然便绷紧,心头亦忽然狂跳起来——一种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认知,竟让他,让他——

    “然后呢?!”

    “然后,那女子便留在了我军阵营,几次东陵攻势皆在她相助之下不了了之,东陵的攻势便也暂时停止。”

    传令的女官,缓缓述出,“那位女子——她叫什么?!”

    闵东兰奇怪的望着自己这位向来都是沉稳的新皇,望着他面上那全然流露出的压抑与克制——难道那人是陛下认识的?

    心中升起疑惑。

    “呃,回陛下,那位女子自称军师,除却这般称谓,臣不知她姓名,不过,臣日前接到岳将军手谕让回来报捷之时,那女子曾让臣带给陛下一句话:”

    “什么话?!”

    “十载换十载,两不相欠再来!”

    第四十四章 少年将军

    闵东兰望着她们那位新帝,在这传令的女官话音落下的刹那流露出的,极是柔软却又惊喜的表情,不觉一怔,忽然想到那和自己争斗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临走前,告诉她的一些关于这位新帝的事情:听说他有个爱人,听说那女子在他心头占了极大的分量,重要到,那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肖阑,竟说过千万不要动那女子的话——

    但是对于那女子,她们却是从来没有仔细去调查过的——难不成,那人——竟是当世奇才?能给她们西岐带来福音?

    “陛下,认识那位‘军师’?”

    闵东兰问起,“朕…不知道,只是,”

    忽然自龙椅上站起,文都那因为几日未眠而导致的苍白面孔,竟露了些浅浅的红“只是若,真是朕心中所想那人,或者这场战斗,我们西岐也有了制胜的筹码!”

    柔和的嗓音,自她们西岐这登基以来便沉稳而半丝意外表情都不曾露出过的新帝唇瓣里吐出,有些奇怪,但却带了种,让人想要去相信的东西。

    闵东兰活了五十年,但这样的时刻,却也是不多的。

    视线落及那跟在陛下左右的女子,肖阑,瞟见她眼中示意让陛下单独待会儿的表情,闵东兰便也从善如流的道了告退。

    一行人接连退下,偌大的御书房里除了寻常伺候的宫人,与肖阑,便就只剩下文都一人,那传令者口中的话,让他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十载,自己这一世的十载,除了她,除了她——又何曾给过旁人?!

    他以为,以为小姐,或者这一世也再见不到了——在自己离开以后,她是否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选择憎恶,或者干脆忘掉自己?

    在见过她是如何对待从前那人的背叛以后,便不曾以为自己的离开还能有好…

    可——

    肖阑的视线,停驻在他们这位已成为新皇,而自己跟随了那样多年的皇子身上——他站起身,却并不真正有想要去哪里,只是,那般像是克制不住的站起,那张尽力了去保持平和的面孔下,波涛澎湃的心绪——或者只有自己这般,跟随了他这样多年的人,才能够感觉到的吧!

    只是,她也不曾想到过,那个行事作风,实在无法不说是狠利的女子,竟——跟在殿下身边这多年,除了那三年这二人消失,她也算是在暗处看了她七年的时间,对于那个女子,竟会做现在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说自己也是极惊讶的。

    可,肖阑望着那极努力克制住自己心绪澎湃的男子,心头却不觉有些暖了起来——

    他,却是真的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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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印城。

    一连数日的攻城,总因这样那样的理由而无法像从前那般轻易的攻占,进攻的速度便自然而然缓了下来。

    在驻扎营地的中心处,两个比寻常帐篷要大上两三倍的其中一个里面,此刻聚集了东陵几乎所有大将,一群人围绕着中间那鲜明的印城地形图,团团坐,其中那位相较寻常女子都还要高上许多,亦比寻常所谓健壮女子还要健壮的女人,此刻正怒目瞪着这围圈而坐的女人们,嘴巴不断开合,噼里啪啦的在说着什么…

    只是,坐在人群围绕起的圆圈外围,一个与此刻状况格格不入,面上带了张金色面具的男子似是有些百无聊赖一般,满不在意那圈内的女人们在说些什么,只自顾自的低头逗弄着自己怀中那圆滚滚肉嘟嘟的小娃娃。

    “咯咯咯…”

    骂人骂得正当性,偌大的帐篷里面却忽然之间响起小孩子被逗弄得开心了,发出的愉悦笑声——

    ‘啪!’

    重重的巴掌一掌劈在那放置了地形图的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而与这声响接连而至的——

    “娘的,你他妈要带孩子不会给老娘滚出去带啊!我们这边是在开会!开会你不晓得?给老娘滚出去——”

    性情不若北望大将军修歌的文雅,也不像西岐唐奎莲的正直,东陵这位大将军岚女,是位扎扎实实的火爆性子,治军极严,一闻得那本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