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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君么?”

    在束游面上,只有那唯一算得上是漂亮的眼睛看着人,可南典伊却看不出那眼睛有多少旁的东西她只晓得,她一世有那样多的男人,可却从未像方才那一瞬间那般心口狂跳——跳得几乎要跑出来一般,且看到那人拿着粉绿色的宫衣,只一个刹那她便高兴得要跳起来——他并不是什么得不了的精灵,就算是,那身衣裳也代表了他是自己能得的!

    南典伊,其实算不得格外愚钝的人,只可惜一世便浸在那个色字头上——其实两年以前,她或多或少也还能克制些,但这两年来,宫里出现的那些个美人儿娇花儿,却着实让她着了魔似的,再分不出旁的心思去给朝廷上那些讨人厌的女人们——可即便是这般的,她也——也从不曾在任何一位美人的身上有过这种感觉!

    “朕……”

    “臣晓得了!”

    见了她这神色,束游却忽然打断她,露了一丝笑意“陛下,是喜欢那少年的吧,否则以陛下英明,怎会如此轻易动怒?”

    或者是暗示,或者是落实——束游抢先一步说出这样的话,一面称赞了人,一面却一副看了清楚人心一般了解的说出你心事——即便南典伊此刻心头只是一丝涟漪,但这样的话说出来,一个简单的‘喜欢’,便让她也觉得自己必然是对这少年有了与众不同的心思的!

    “把人找来”虽然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可南典伊心头更多的确是想要见到人的心,于是下了命令,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的加上了一句“安安稳稳的!”

    “是,陛下,臣这就去!”

    出了女帝寝宫,束游本欲召集一些人来做着所谓‘寻人’的勾当——她早晓得的是谁,又何须寻,却偏得做个样子只是出了门儿,却忽然发现门口立了个不同旁人的人,一双眼正像是有些巴望一般望着门的方向——除了他,旁的人都是跪在地上的——颜君泽嘉“束大人,”泽嘉没动,却唤了声“颜君大人!”

    束游脑海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却半分也没显露在面上——因为旁人都跪着,于是这女帝新宠颜君望向她的目光里,便自然多出了些不该有的“大人为陛下分忧,臣侍自然也不得安坐,是以带了些人,盼着能添一份助力也是好的,陛下若能欢喜,臣侍自然也欢喜!”

    泽嘉晓得自己其实并不该过来的,可是,可是他——咬紧了唇里那排牙齿,泽嘉有些委屈——虽然其实大人也没有责备他,可他却偏偏——觉得委屈!

    那日在院子里,被大人见了自己被——藏在衣袖间的手指,不自觉便揉进掌心里,得了疼,他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哭出来,不要扑过去——“颜君一片赤诚,陛下必极欢喜,不过陛下已将事情交给微臣,颜君大人可安心,微臣必当不负所托!”

    闻言,泽嘉面上白了白,愈发狠的捏了自己掌心“是吗?那——走吧!”

    前半句话,还犹豫迟疑,后却看到那双从来都是柔和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极浅极浅的烦——泽嘉心头一颤,嘴巴便比脑袋清楚的下了命令——离去—————————————————————————————————————韶哀在文都身旁换下湿的衣裳,坐在垫子上让文都看着脚下的伤口,小脸臭臭的藏书阁内二楼这会儿,便只剩了一径的药香味儿束游打发了人之后,一个人站在御花园里,看到四周盈盈的烛火散去渐渐陷入夜里,忽然便不知道怎的,脑中升起一副少年的模样——温和,寡言,一副宁静的样子,却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做了适当的事情……其实有时候,束游也曾想过,若当初的自己一颗心放的是别的什么人身上……

    冷凝的眼,忽的黯淡了,薄薄的唇角紧密的合起,略的显露了主人从不轻易显露的情绪……若那人,能有一双真的绝不动摇的眼睛……当初的自己,是真的愿意一世就那般忘记一切的陪伴的黯淡忽然之间变成冰凉束游牵起一个讥讽的笑意——世界上没有如果!

    让泽嘉带女帝去过那池水边,复又告诉那小家伙可以到那里去,她便是算准了必然能够有机会遇上的——计划好的事情,只是,她却不曾想到今夜那女帝在尤馆快活以后竟还会跑到那处听到楼梯因为人而吱吱嘎嘎作响的声音,在楼上的两个人都是一怔——都这个时候了,难道大人(小姐)还会来吗?来做什么么?因为我(他)?

    而等那人真走上来,两人却忽然不晓得应该什么了束游一上来便看到文都在给那赤着一双小脚丫子满脸闷闷的小家伙上药,心头不悦的情绪便立时升了上来——只是她却不晓得自己的不悦是从何而来!

    “文都,你上去歇着,我来吧!”

    不容置疑的调子,让文都什么也没说,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依言上了楼便只剩下韶哀与束游二人束游在他面前坐下,一如方才的文都,拿过一旁的膏药,用纱布包了沾上一团,复又一把握上那有些想要缩回去的脚丫子“大人——”闷闷的,少年一双眼睛忽然泛上水汽心里头不晓得是怎么样的想法,可是一见到这人,一见到这人他——他心里头那样多的委屈,方才发生的那些事情让他,难过的情绪便——有决堤的欲望似的束游没说话,只望着那手头的动作,眉目有些皱起,看得韶哀心头一震乱跳——虽然他不过只能从她略是垂下的脸上看到那双眉“陛下在宫中四处寻人,韶儿晓得她是在找谁吗?”

    平和的眼睛忽然抬起来,道韶哀一抖,身体一瞬间便紧绷了起来,小脸上臭臭的表情越发的深了“我讨厌她!”

    “讨厌她!她,她偷看我……”

    一泡热滚滚的水珠,便是将掉不掉的挂在了少年红通通的眼睛里“韶儿晓得我是什么官吗?”

    上好药,将纱布丢到一旁,束游一抬手便抹去了少年眼角几乎溢出来的水渍,揉了揉那张闷气的小脸,动作温柔,却言语残忍“……”

    韶哀说不出话来,死死咬着自己下唇他晓得,就是因为晓得所以——所以……

    “呜——呜呜——呜——韶儿讨厌她讨厌她讨厌她——韶儿喜欢,韶儿喜欢大人,喜欢……呜……嘶……喜欢大人,好喜欢大人……呜呜呜呜呜……”

    几个字,便引得这少年忽然便哇的一声扑过来,放声哭了起来束游默默抱了人,胸口忽然有些闷气,可是——却没有做声只任这少年在自己怀里哭得颤抖,小脸涨得红红的,鼻涕眼泪都擦在了自己身上而等到这声音渐小,唤来文都,给这小家伙洗了把脸,便抱着人走了束游有些无奈方才在自己身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家伙,洗了把脸,她说带他走,他没吭气儿,只把自己窝在她怀里,结果她不过是从藏书阁走到女帝寝宫这并不算长的时间,他竟窝在自个儿怀里睡着了?!

    哭笑不得!真是哭笑不得啊!

    但心头,却不知怎么的竟升起些暖意“陛下,臣把人带到了。”

    抱着人跪下,束游垂着头南典伊是止不住的欢喜,但看到束游把人抱在怀里却露了些不悦“把他给我!”

    一把便从束游怀里抢过人来,但她这一动作,让原本睡的迷迷糊糊的少年却氤氲着漂亮的眼睛,有些欢喜的张开,可一见到自己面前的这张脸,便猛的一下愣住了,扭头看到束游跪在地上,一张本来还是晴天的小脸便垮了下来,却并不敢动作“小家伙,你叫什么?朕之前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虽然不敢动,但韶哀却不想回答她的话,闷声不响的,就是不说话,面上的表情也绝对不是温柔讨喜的样子倒是把南典伊看得一愣,心头却生出些别样的情绪她自己不晓得这新生的感觉是什么,那跪在地上的束游,却比她清楚——韶哀的性子,并不是你仗着权利便能打动的,这小家伙认真的就算是不得不弯腰打摆子跪下,心里头却总不肯真的信服的——次见到的时候,束游就已经晓得了而她之所以以为这样的少年,是难得一见的,则是因为女帝身旁各式各样的男子太多了,什么样的都已经见过,可这种并不是不会软,却总像是倔强的小动物一般跟你耗上劲儿的——却着实是不曾存在的所以,南典伊哪里,这是个新鲜儿——而她,则正好可以利用!

    “陛下先头也不曾揭示身份……侍人吓得跑掉也是正常的吧,这位小侍人,伤了腿呢!”

    跪在地上并不曾起来,却略抬头望了韶哀的小腿方向“你受伤了?!”

    惊讶的听到束游的话,南典伊眼睛往自己抱着的这人腿上望了望,竟在见到伤口的时候露了些心疼的神色“嗯……累……”

    看到束游的表情,韶哀不得不开口说话,闷闷的“那朕抱你去歇着,可好?”

    说着话,便提了步子要走,却不想自己怀里这小家伙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不要!不要!不要陪你睡觉……呜……”

    韶哀有些骇得慌,他好怕……

    不曾想他竟会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在场的两个女人都是一愣——但片刻后,南典伊面上却罩上了一层的黑色“陛下,陛下说了这位侍人是不同寻常的,不是么?”

    在她发火以前,束游赶忙道,一双眼睛忽然变像是能说话一般对着女帝打眼色,示意这般状况她能处理——她本就是被这女帝封来做这些事情的,不是?

    于是南典伊黑着一张脸,没说话,不一会儿却吩咐宫人抱了韶哀离开只剩下她二人“陛下喜欢这位侍人,对么?”

    “……姑且”“那么陛下,希望得到真实的情感,不因陛下尊贵而来的?”

    束游大着胆子,道了这些不敬的话南典伊一怔——虽然好色,但是在这两年以前她也还曾算是个明君,对于自己身边的男人多数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在自己身下婉转的,她也清楚,束游的话,竟让她有些怔愣“你的意思?”

    “臣以为,陛下这位侍人,年纪小,性情真,若并不一开始便以王者威严服之,或更有益处——陛下不妨宠爱,定能得真情!”

    翌日,兵荒马乱了一夜的皇宫,方迎来片刻宁静,却忽然又被一道圣旨震得惊惶——一个默默无名的后宫侍人,竟被女帝赐住了奉天阁!

    所谓奉天阁,是一栋有三层楼高,却并无楼梯只由众多柱子支撑的阁楼,里间是极致的华丽,而能够入住的,自古以来除了帝王便只得帝君——或者是极其受宠的侍君但这位置虽然显赫,可之于韶哀来说,却不过是处离不开的囚笼——除了被人抱着飞上来,他便连离开都不能了!

    第二十六章 杀戮将军

    文都并没有睡,他一直立在窗前虽然是夜里,小姐还是一身的墨蓝色官服,可文都却还是借着藏书阁底下屋檐下的星星灯火看到了她——一个人虽然知道,可是看到被证实,心头却还是不自觉的有丝极浅的瑟缩却忽然看到那被自己望着的女子,抬起头来两个人,四只眼睛,便就这么忽然之间对上——束游知道他必定不会睡,也知道他会呆在那窗户口儿等,于是抬了头——却冷不防装上一双有些轻愁的眼睛,一样是温和的,却有有愁绪,或许还有柔肠而在自己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却变作了极广的柔——宽得像是无论如何,无论做了什么,是不是伤了人心,是不是会错了什么,都还是会忍让你,原谅你,宽容你——以及,等你,的眼神束游看着,脚下的步子却再动不得分毫那样的一双眼睛,明明不是漂亮的,她却有些着迷,于是停止了步伐,极不寻常的停在那里,看着,不愿动作—————————————————————————————————————南典伊近一段时间比较烦躁,可心里头却又有些新奇与不晓得从何而来的欢喜——那住在奉天阁的小家伙,任自己如何讨好——她从来没有过的讨好却总是臭臭的垮着一张小脸,有时候自己略碰碰他,那小东西便给她一副即刻便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竟让她心头升起了些怜惜一个月过去了,她竟还真不曾将那小东西弄到手,于是烦躁。可她的烦躁,相对于朝廷中林立的党派之间的斗争来说,却不值得一提,更莫说,整个凤岩大陆大环境的蠢蠢欲动——在朝廷上,以丞相卫亦览为首的丞相党和从前跟着那位被斩杀的大将军的保皇党之间的斗争是越来越白热化,时不时便有人上请各式事宜,而每一事情端出来,这两派系便都会争上一争——闹得是满朝文武,无一人心安可偏偏女帝南典伊,近日来更是比从前亦发的没了心思在朝堂上,整日沉淫后宫,且还都是在一人处——于是便有人上奏,说那住在奉天阁的,新封的灵君,妖媚惑国,乱主心神,必为当世妖孽,理当诛之这下可好,捅了女帝的马蜂窝,让她一怒之下,干脆罢了早朝,再不出后宫半步——让那朝中一干人等个个只得望宫门兴叹,半点无法!

    可这些,还都不算什么!真要说的话,便是凤岩大陆上这四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