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吻
姬千年黑线,万万没想到,她施展的瞬步居然有人跟得上,还贴得这么近?要不是这男人满脸冷漠不似登徒子,她会以为他是故意占她便宜。
到了如斯田地,姬千年不甘心的承认,这男人武功……凌驾她之上。
“如果公子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我还给公子就是了,何苦咄咄逼人。”
男人贴近的刹那间,姬千年身形微晃,想远离他。
可悲,不仅摆脱不掉,还被男人看出自己的企图,伸出两指朝她x口轻轻一点,让她变成一尊美美的石像。
什么?
姬千年僵住,身体竟然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她无声地哀叹,失策啊失策,怎么忘了点x这一回事呢?这下好了,想跑也跑不了。
唉,如果她也会点x,先下手为强,也用不着受制于人了。真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呀!
凝视一动不动的姬千年,男人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x腔里跳得飞快,他知道这是兴奋的感觉。
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搞不懂自己这种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心情究竟从何衍生而来?
“你是谁?”他开口,声音低沉、磁x,犹如醇酒。
“我还想问问公子是谁,连声招呼都不打,不但私闯我的房间并且用不入流的手法攻击我,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身体不能动,就发挥嘴巴的功能,看他会不会感到羞愧。
这女人真的很特殊!他虽然喜爱独处,不爱与人群接触,但身为君家掌握实权的主事者,与人接触在所难免,所以他见识过很多人,看过的女人更多。
但像她这样的姑娘还是次遇见,如此的冷静,淡然又优雅,一举一动充满了难言的魅力,既不被他的面貌所迷惑,还敢动手碰他,讽刺他,怎不教他另眼想看?
“你叫什么名字?”他想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渴望异常。
当姬千年惊讶的看着他时,白衣男人这才发现自己把心底的渴望给说出了口。
“你……”姬千年陡然绽开优雅美丽的笑容,“先解开我的x道,我再告诉你。”
“你是傻瓜吗。”他语气冰冷。
“……”首次被人当作傻瓜,微笑立即从脸上消失。
“名字。”
他就是想要知道她的名字,不但想知道,甚至还想要进一步认识她,这种莫名的渴望抑制不住的从心底冒出,奇妙又自然。
“外面的月光足够让你的头脑清醒清醒了。”做你的白日梦!
动不了手就用言语攻击他!哼哼,骂她傻瓜,此仇不报非姬千年!
“……”
“看不出你人模人样,内心却小人一个,使出这么不光明的手段,实在让人不耻。”眯着美眸斜睨他。
“……”
“你……唔!”
冰冰凉凉的唇突然覆上她的,冷静如姬千年也惊吓住,瞪圆了眼。
他他……他在干什么?
他感受着由她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她的唇瓣不可思议地柔软,他沉溺其中,眷恋不已。
他的手臂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的柔软毫无空隙的贴着他的刚阳。
事情的发展完全失去控制,姬千年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对方在她唇上肆虐而无能为力。
这是从哪个国家蹦出来的蛮横大王啊——她还以为这世界的男人都如家中那几个一样温柔体贴像朵解语花呢,原来还有这种霸道不讲理的!他这种对男人而言算是出格的行为是代表对她有意思,想嫁给她吗?
俊男美女在某个浪漫的月夜一见钟情?
太戏剧化且不现实,又不是演电视剧,再说这是女儿国,男追女,隔层山。
被人强吻不生气是假的,可是生气也没用,被他点住x道动不了,无法出手揍他,姬千年快郁闷死了。
到底吻够了没有?
……
半晌,唇是离开了,他的手却在她身上来去。
豆腐还没吃够吗?色狼!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的手请不要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会让人产生误会。”他充耳不闻,依然对她上下其手,姬千年微怒,皮笑r不笑的盯着他。“你的行为似乎超出了正常接触的范畴吧,难不成公子看上我,想嫁进我家门?”
他一愣,大手停在她x前不动,思考片刻,又继续探进她怀里索。
“你在找什么?”
他不理她,索了一会儿,手抽出来,指间夹着一块逗号形状,晶莹剔透的碧玉,中间刻了个“君”字。
“此玉名勾陈,我的。”他拖出椅子坐下,优雅程度不亚于姬千年。“君初见,我的名字。”
见面礼
君初见?
这个名字对于姬千年来说非常陌生,甚至听都没听过。
君家是云冰国的名门大族,君家的初见在各国之间也是相当有名的一个人,以男儿身成为君家现任的掌权者是件十分不易的事。他才华出众,胆识过人,文武双全,连女子也比不上的气魄在各国间也是令人津津乐道的。通常只要他报上姓名,大家就会流露出敬慕或畏怯的神情——毕竟他的武功之高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能成为他对手的人不超过十只手指。怪只怪姬千年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当她露出疑惑的表情时,君初见也疑惑地拧高眉。
两人对视了一阵子,似乎觉得此举颇幼稚的移开眼。
“你不知道我是谁?”
“如果我知道,还需要问你吗?”
她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君初见忍不住感到有些不解。
“你怎么知道今晚我会来?”
“我不知道。”唉,身体好僵硬啊,这人就不能先解开她的x道然后坐下来慢慢交谈吗?姬千年轻叹,“你的人发现我身上的玉,脸色都变了,不吱声反而在后面鬼鬼祟祟跟踪我,证明这玉对你们很重要,不能强取就只能暗夺了,所以你今晚不出现,明天后天总会出现吧。”
“你很聪明。”他简短的赞了句。
“我不是傻瓜吗?”
“……”
尴尬的气氛在斗室内蔓延。
无所谓是非,这男人基本上也没什么恶意。
“姬千年。”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刚才的事一笔勾销,不跟他斤斤计较。见他挑眉,姬千年扬起笑,报上自己的姓名。“我的名字。”
“为什么现在愿意告诉我。”她叫千年……好个千年意境,千年幽梦,好个意味深远的名字。
“礼尚往来。”她耸肩,得亏肩膀还能活动。“言归正传,这玉是我的家人给我的,怎么得来的我不清楚,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三个月前我曾经去过天皇国。”君初见想起自己在皇城被一群胆大包天的贼人用药迷昏,险些惨遭不幸,脸色顿时一冷,小小斗室内的温度也跟着急速下降。
可怜了充当石雕的姬千年,默默忍受媲美北极的冷空气。
“无巧不成书,我正是天皇国人。也许你一时不小心马虎大意,把玉掉在某处,刚好被我的家人拾到也说不定,他们都是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哦。”
“我原以为勾陈被贼人所窃。”冷眸由上而下审视她。
他什么意思?暗喻她的家人是偷玉贼?这男人……非惹毛她不可!
“哦,我想君公子的记x大概不太好,我的家人都是老实善良又本份的人,绝不会干些不法的勾当,不像某人……此玉对你很重要,对我可没一点价值,是你的就拿走好了,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家人。”姬千年直视君初见,眼中不见丝毫笑意,语气冷若冰霜,可见她非常生气。
闻言,君初见虽不悦,却也没为难她,将玉收进怀中,起身走到她面前,冷道:“我会调查清楚,希望结果如你所言是个误会。”
勾陈是君家历任掌权者的信物,拥有极大的权利,凡散布于各国间大大小小的君家商会见勾陈如见掌事,需尊其号令,不得违抗;而君氏族人见勾陈如见先祖,需依体叩拜,以此为尊;倘若落入心怀叵测的歹人手中,君家的百年基业很有可能毁于一旦。
月余来,他派遣影武者四处奔波寻找勾陈下落,没想到在此镇寻得,持有者居然是位美貌异常的女子,见他出现也不惊不慌,如此冷静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子怎不叫他心生疑窦?
“见仁见智。”姬千年眯起眼。
“若真是误会,我会择日前来赔礼。”
“言重了,君公子若没其他事,请尽早离开。”
君初见像没听见她的逐客令,反自腰间挑出一只圆形的透明玉环挂在姬千年腰畔。
“你这是干什么?”
姬千年不懂玉,但一看那坚韧的质地,晶润的光泽,绚丽的色彩,致密而透明的组织,舒扬致远的声音就知道这玉环绝非凡品。
“这只玉环用温玉所雕,一般的温玉都是呈羊脂般的r白不透明色泽,像这种玉体如凝脂,j光内蕴,质厚温润,脉理坚密的水晶温玉世间少有,称得上稀世之宝。我就用它来交换勾陈,当作与你的见面礼。”
什么见面礼?
听他自以为是的说词,姬千年忍不住抽搐了下脸颊,脸色也随之一僵,感觉眼前有一群乌鸦飞过。
这……这个男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这玉本来就是他的,他要拿走她没任何意见,他干嘛要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交换?管他什么世间少有的稀世珍宝,她不贪图更不稀罕,她只要他解开她的x道让她舒展下筋骨,她是次领教点x功夫的厉害,浑身麻麻的像有千只虫子在身上爬,骨头也僵硬的很,非常不舒服。
“你……”
“两个时辰后x道自会解开。”好似知道她想说什么,他先一步打断她的幻想。
“啊?!”听到他的话,姬千年大失所望。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两个时辰等于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她要站四个小时才能恢复人身自由……真是惨无人道的酷刑!不满地瞅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怪人,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不让她放松,要不然她也不必活受罪了。
“少爷,有人来了。”门外传来女子沙哑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们还会见面的。”
君初见转身离开,留下姬千年在原地叹息。
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如此蛮横无理的家伙只会给我带来数不尽的灾难。
“吱呀!”
君初见走后没多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
拿着油灯的老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她,忽闪的微弱光芒照在那张皱纹重叠的老脸上实在像极了恐怖片中那个专吃小孩子的鬼婆婆,要不是姬千年动弹不了,恐怕会嚇得一蹦三尺高。
……
沉默。
老掌柜细致的欣赏姬千年的窘态,半点没察觉自己此刻的形象已经脱离正常人的轨道,足以吓死人。
“掌柜的,有事吗……”冷汗滴下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唉,这间小客栈是婆婆我维持生计的来源,当然要小心维护。倒是客官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姬千年尴尬的微笑。
“年纪轻轻的不该得失眠症,客官,休息好了才能走更远的路。”老掌柜不经意的靠近她,伸出枯木般的老手在她x口随意一拂,“休息休息,老身我也要去睡了。”
姬千年若有所思地看着老掌柜离去,身体一松,手臂微抬。
果然,x道解开了。
看来这个老太太并非一家小客栈的掌柜那么简单……呵,晚上连遇两个高人,她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狭路相逢
如云鹤所料,镜花堂的杀手接踵而来,攻势一波强过一波,派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厉害,之间的空隙也一天比一天缩短,姬千年等人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了。
小客栈成了战场,老掌柜和小二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一到晚上,杀手们蜂拥而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火倾艳的武功在战斗中突飞猛进,以一敌二也不成问题,估计和他每天勤奋练习脱不了干系。基于姬千年没有适合的武器,云鹤难得大方的将天妱将军的水月刀暂时借给她(是要还的),即便如此,以三人之力抵御大批杀手始终颇为吃力。
姬千年不愿杀人,仅靠刀背击退敌人;云鹤积压了满腹怨恨,手持盘龙剑,杀一个是一个,他深知对付这些杀手就是要狠杀斩绝,不能存有太多慈悲,当场了结才是上策,否则留下后遗症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火倾艳一条长鞭伦起团团圈影,如入云神龙般左穿右蹿,鞭法之利落已渐趋出神入化之境地,既可防守又可攻击,还能给同伴制造伤敌的机会,一鞭多用,比起往昔的确不可同日而语,足见这段日子他有多用功了。
“,没完没了了!”狠狠甩鞭,将逼近的杀手挥开。“我可不想同归于尽!”
姬千年苦笑,转而斜瞄火倾艳,“你平常应该多烧几炷香,救苦救难的神明就不会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弃你而去,只怪你讨不了他们的欢心。”
“你还有力气开玩笑!”
“苦中作乐嘛。”
“你!”被她的调侃气得翻白眼,火倾艳手一顿,不小心留出个空隙,杀手趁此机会立即飞扑过来,剑尖直逼眉宇。
“倾艳!”
关心则乱,这一分神,三柄闪着森冷光芒的长剑直直刺向毫无防备的姬千年。
“姬!”
火倾艳将逼近的杀手甩开,回首看见姬千年陷入重围,就算她有毙敌良机,自己势必也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火倾艳不由得惊怒交加,使出吃n的力气向前扑去。
还没等他来得及救援,就听“叮叮咚咚”几声脆响,三名杀手手中的剑同时断裂,他们的身体也不约而同朝三个方向飞去。
火倾艳傻眼。
那边,云鹤已放倒三名对手。
一道青光带着森冷耀目的星芒寒光扑向剩余的杀手。
仅仅一瞬间,在鲜血的喷溅出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突发状况固然措手不及,更骇人的是那人出手绝妙,竟在一招之间便杀了所有人。
姬千年等人骇然失色。
是友是敌?
如果是敌人,以这种骇人听闻的武功,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犹如天地之差,死定了!
从月下走出一身黑衣的男人,手中那把类似武士刀的长刀让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是你!”云鹤咬牙,这家伙就是从他逃出光华国那天开始一直在后面追杀他,想抢夺他包裹的男人。
“是你!”火倾艳瞪眼,这人就是追杀云鹤,打败他,又败在姬手上的家伙。
“是你。”姬千年垂下刀,笑笑,“你就是那天晚上和我赛跑的夜行人吧。”
“什么?”火倾艳不相信,“那人身材瘦小,和他完全不一样!”
云鹤皱眉。
“大概是缩骨功之类的。”姬千年想了想,“不过两人给我的感觉却是一模一样。”
“不会吧?”
“你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黑衣人沉默不语,只以古怪的目光打量姬千年。
半晌,他讳莫如深的开口:“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大都注定短命,你也不例外。”
她猜对了!姬千年扬起眉毛,怀疑道:“听你的口气我好像非死不可?没道理嘛,既然你想要我死,刚刚为什么要救我?不是自相矛盾吗?不懂,真的不懂。”眨眨眼,微笑如花,“莫非你并不想让我死?”
“你凭什么以为本座不会杀你?”他冷冷反问。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依你的武功要取我们的小命轻而易举,何必劳师动众。你做给谁看的?”
“本座不屑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也能取下你们项上人头。”
杀手也讲究光明正大吗?
“我有个疑问。”
“……”
“我觉得奇怪,我的武功还不如云鹤,连云鹤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又如何能赢?当然,若你故意输我那又另当别论,刚才你的出手证实了我的猜测。为什么呢?我想不通,我救了云鹤,破坏了你的任务,恐怕已被你的组织列为猎杀对象,你理应杀之而后快,可是不然,你似乎不太想我卷入其中,那天晚上也故意出现将我引开,为了不让我跟镜花堂的杀手碰面,我说的对不对?”
黑衣人一怔,黑布下的脸微微变色,只是没人看见。“你放心,云家小子和红发小鬼都会陪你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
“哦,可是我家里的人会寂寞啊。”美眸戏谑地眨了眨,“我那可怜的琴玉夫君还不晓得会哭成怎样呢,不能同年同月生,没准会跟我同年同月死,你忍心害死一条无辜生命吗?”
“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似真似假的语气让黑衣人大骇。
“咦,这话问得好奇怪,你说我能知道什么?”
视线下移,看着黑衣人抓住长刀的手掌骤然紧绷,手指微微抽搐、泛白,姬千年浮出一抹意喻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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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走了?”火倾艳呆呆的,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接着又补充,“你跟他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他干嘛要维护你?”
“我不认识他。”这个史料未及的结果姬千年也无法预测,她怎么知道他这么轻易离开。“该不会被我的话吓跑的吧?”不可否认,她确实松了口气,要真是打起来,她拼尽全力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你说了什么?”火倾艳非常怀疑,一句话就能把个高手吓跑?
“我胡乱说说的。”她只不过觉得那人的眼睛很像一个人,就随意试探试探。
火倾艳嗤了一声,“你唬三岁小孩子啊!”
“实话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你……”
“不要掉以轻心。”云鹤沉下眉眼。
满地尸体让姬千年收起笑容,心情突然变得低落。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卷入江湖仇杀中,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她并非万能的神,可以处处化险为夷,这是以武为尊的江湖,面对比自己强上百倍不止的高手,还有两个人需要她的保护,她又怎能露出软弱的心态?
不管男子或女子,遇到强敌,总会痛恨自己的弱小,为何不能再强一点,强到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让他们受到伤害……看着x情单纯的红发少年和一身冷寂的金发少年,平心而论,他们都与自己相识甚短,她一个人逃走决不是问题,可是——姬千年叹息,丢下他们会让她良心不安啊。
姬千年,你不能退缩,至少要让这两个少年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深若,我现在很想跟你喝酒,不醉不休呀。
“今晚不会有人来了,你们回房休息吧。”收拾好心情,姬千年对他们说。
“那你呢?”火倾艳不解的问。
“留下来清场,不然掌柜看见我们把她的客栈弄得乱七八糟定会骂人。”她笑了笑。“快去睡觉,j神不好怎么能对付敌人。”
“你小心点。”火倾艳很想留下帮忙,可是看姬千年那藏着心事的表情,他只好乖乖回房。
云鹤不说一句话,扭头走回自己的厢房。
“需要老身帮忙吗,小丫头。”黑暗中,咯咯低笑的暗哑嗓音如同鬼魅。
“掌柜,偷窥不是个好习惯哦。”她到底来了多久?姬千年眯起眼,黑眸沉如夜色,隐藏住所有情绪,教人捉不透。“出来吧,不要再掩掩藏藏了。”
老掌柜哑着嗓子哼笑一声,慢吞吞从黑暗处走出来。
“小丫头,你们的麻烦不小啊,险些毁了老身的小店。”
“我可以信任你吗?”姬千年此刻的心情极度不好,平时还可以跟她开开玩笑,不介意她调侃两句,可现在她没时间也没心情。“告诉我,你值得信任吗?”
“破釜沉舟是需要勇气的,丫头,先告诉我,你有这勇气吗?”
“没有。”姬千年突然一笑,眼神如流动的秋水,晶莹生辉,“我只想保住自己和他们的小命,这才是至关重要的。我不想跟谁争,也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希望掌柜能指点一下迷津,让我们顺利离开。”
“看来跟你这丫头投缘的份上,老身就帮你一把吧,进屋再说。”姬千年跟在老掌柜身后,老掌柜回头吩咐道:“阿中,把外面收拾收拾。”
“是。”
姬千年不经意地一瞥中,那愣头青小二傻呼呼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j明强干,混沌的眼神也变得凌厉宛如一把出鞘的剑,闪着森冷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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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到下个星期会变得很忙很忙
那些编辑为了放假,把两期的稿件都堆积过来,我摇身一变,变成辛勤工作的小蜜蜂,工作工作,更新也会很慢很慢哦,不过我会努力的啦
死 斗
离小客栈的不远处,蒙面黑衣人双腿盘膝坐在树下,垂眼敛眉,仿佛老僧入定。
“左护法迟迟不动手,究竟意欲何为?”
一个身形劲瘦的蒙面黑衣人从树后悄然走出来,脚步轻蹑,落地无声。
“梅进,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座。”
“主上派我来提醒左护法,兌王那边已经传出话来,最迟明日,姓云的人头和东西一定要送到兌王手中,那随行的两人也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本座自会处理。”
“我只怕左护法已经忘了自己的任务。”梅进冷笑,“如果左护法心软,梅进倒可以为左护法效劳,解决掉那三人。”
心软?他多年前早就把这东西丢弃了,对他来说,杀人是件很简单的事,甚至不需要去思考那些人该不该死,他只要执行任务并且完成它就行了。主上要他牢牢记住,他只是一件杀人武器,一具行尸走r,人类的感情在他身上是多余且无用的存在。
这是杀手的宿命。
可是——
那女子的眼神清澈干净,面对他时也没有丝毫畏惧,明知不是对手却依然镇定如昔,谈笑自若,不愧是那个人选择的人啊……握紧手中的相伴多年的伙伴,心中首次起了犹豫之意。
他错了一次,还要错第二次吗?
“左护法?”
“……那两人随你处置,但那女子你最好不要动她。”
“主上要的是三个人的人头!”
“你若动她,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黑衣人语音淡淡的不见多大起伏,如刀的锋锐眼神刺的梅进不自觉后退半步。“本座说到做到,你自己看着办。”
梅进心中愤恨至极却不敢有半点反抗,暗地咬牙。左护法的武功在镜花堂占据第二把交椅,只在主上之下,如若争执起来,自己绝非对手。
好,明人不吃眼前亏,这口怨气他先咽下,回去跟主上汇报时稍微添点油加点醋,还怕你死不了吗!
“原来左护法是想亲自对付那女人,那我先去解决掉另外两人。”梅进小心隐藏住眼中的恶毒,躬了躬身,朝小客栈飞速奔去。
黑衣人皱起眉头,梅进是个小人,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小人的心x也十分狭窄,他不认为梅进会乖乖按照他的话做,只怕——他该做出选择了。黑衣人站起身,望着小客栈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神。
罢了罢了,欠那人的,还给他吧。
翌日,天气灰蒙蒙的,小雨带着点点春寒,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木遮掩着一段灰墙,片片飘落的残叶飞落到地上,似在暗喻一场暴风雨的即将到来,让人的心情一落千丈。
火倾艳坐在走廊上呆呆盯着残叶,红色的眼涣散无光,红发也犹如燃尽的火焰颓废的散落在肩上,无j打彩的模样逗乐了姬千年。
“怎么没一点j神?这不像你。”她他的头,取笑着。“看你,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不是怕死。”火倾艳唉声叹气,“我是怕自己死得很难看,到了地府要是我的爹娘认不出我来该怎么办。”死就死呗,但他不希望自己死的太凄惨,否则不能和爹娘相认,那就很凄惨了。
“谁说我们一定会死。”姬千年在他身边坐下,眯眼瞄向雨中挥剑的云鹤,不知不觉笑了出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只要下定决心一切困难都可迎刃而解。我问你,换做你,你会放弃生存的希望吗?”
“不会!”火倾艳大声道。
虽然死并不可怕,但活着总比死了的好。他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是爹娘拼了命换回来的,即使再多的苦难他也能够承受,所以他不想死,他要好好活着,活着给爹娘报仇,活给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
“你看,云鹤也没有放弃。”在雨中挥剑的少年神情冷峻,眼神却灼热异常,有如冰中的烈火,热血似乎在体内沸腾,闪着不屈的光芒。
“哼,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遇到这些事,早就到了银月国。”火倾艳拍了拍冰冷的脸颊,小声埋怨。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抱怨也没用,还是静下心等待敌人上门吧。”他们白天会来吗?姬千年很怀疑老掌柜的话,不过除了等待也不能做什么,她身体向后一靠,舒舒服服的摇起老旧的躺椅。
“吱呀——吱呀——”
刺耳的声音在宁静的小客栈内有一下没一下的响起。
云鹤被刺激的停下剑拧眉看着她。
“姬……”
火倾艳刚想叫她停止折磨人耳朵的噪音,天空中突然划过寒芒向姬千年飞来。
“当心!”
他扑到姬千年身上护住她,云鹤一剑挥去,砍断暗器。
“来了。”姬千年推开火倾艳,起身,微笑。
“你还笑得出来!”火倾艳差点吓掉半条命,气愤的朝无人处大骂,“有种的给我出来,不要躲在暗处暗箭伤人!”
没人应声,火倾艳微微一动,暗处的劲瘦黑影急速扑向姬千年,扬起的掌间闪烁点点寒星。
毒针?
呵呵,杀手的目标似乎变成她了,这样也好,不用担心倾艳和云鹤的安危。
黑影毫不客气,出掌如风便往她身上招呼去;姬千年在失了先机又要担心毒针刺到自己的情况下,只得格挡。她并非武功高强之人,对了数十招,勉强有些吃力。
“不要过来!”
眼见火倾艳和云鹤想冲过来,姬千年分心低喝,阻止他们的脚步。
“你就乖乖纳命来吧!”梅进y笑,这女人的武功底子不错,但还没构成威胁。
要命!
姬千年侧身避过来掌,心里紧张,脸上却依然充满笑意,“哎呀,我有得罪过阁下吗,怎么一开口就要我的小命。”
“左护法不动手,我就替他取下你的人头!”
“哦,就凭你?”眉端一挑,姬千年上下打量他,唇角微勾,“还不够格。”
“哼哼,今天我就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死到临头还呈口舌之争,梅进恼羞成怒,歹毒心起,当下化掌为指,毒针夹在指间,准备速战速决。
这么一来,姬千年更难招架,转攻为守,半刻之内,她那白衣上处处可见洞缝,倘若叫毒针蛰到,她不知死了几回。
“姬!”火倾艳几次想上前都被云鹤拽住,他恼怒的瞪着云鹤,抽出长鞭蠢蠢欲动,“不要拦着我!你没看见姬很危险吗?快点放手!”
长剑绞住他挥过来的鞭子,云鹤的脸色比他更难看,琥珀色的瞳眸掠过冷光。
“你过去只会拖累她,连这点自知之明你都没有吗。”
这话已经严重打击和侮辱到火倾艳的自尊心,他从没像此时此刻这般觉得难堪。
“不想姬千年有事的话就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她自己能应付。”
火倾艳紧紧咬住下唇,咬出血也恍如未知,一双红眼死死盯着招招狠毒的梅进,双手握紧长鞭,只有姬一有危险他就马上挥鞭,绝不许任何人伤她一g寒毛。
姬不是强人,她只是稍微比普通人冷静一点,厉害一点。他看得出来,姬也很害怕,虽然没有表露出来,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她越紧张就越爱笑。
他是姬的保镖,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为此他才努力苦练武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保护她,不单单因为她是他的雇主,看见她受伤他会心痛,看见她难过他会心烦,看见她开心他会高兴……这种心情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究竟是为什么?
“求神拜佛也没用,在我手中逃掉的人寥寥无几,你认命吧,下辈子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梅进高高举起手掌,毒针在指间闪烁莹莹蓝光。
姬千年被逼得无路可退,避无可避时,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一道人影比火倾艳的鞭子更快地拦住梅进的攻击。
“我说过,不要动她。”蒙面黑衣人闪身避开那人的掌心,单手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按,指尖一个使力,硬是将那人逼退三步。
“左护法,你想背叛主上吗?”只差一步,眼见猎物从手中安然脱离,梅进恨得两眼发红,愤慨的瞪着黑衣人。
他冷冷瞥了一眼,那一眼叫梅进不得不闭上嘴。
“滚。”
“左护法,主上的脾气你应该清楚,没完成任务你叫我回去如何跟主上交代?”
“主上那里本座自会交代,无须你费心。”
“……左护法好自为之了。”梅进假装转身,悄悄从怀中掏出个木匣子,“属下告退。”猛然回过身,用力按下匣子上的机关,一阵细如牛毛的毒针骤雨般朝黑衣人s去。
“雕虫小计。”黑衣人看着梅进快速离去的身影嘲讽道,挥了几刀,青芒如练虹划过,毒针叮叮咚咚全打在刀身上,半途夭折。“唔!”身怀绝世武功,还是不可避免有一g毒针悄悄s进身体里。
“你没事吧?”姬千年站在他身后担忧的问。
“没事。”黑衣人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若无其事的面向她。
“你为什么……”
“喂,离姬远点!”
姬千年刚起了个头,火倾艳急吼吼地扑过来守在姬千年跟前,执鞭充满敌意的瞪着他,“你跟那家伙是一伙的,才不会这么好心救我们,你倒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企图!”
镜花堂的杀手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说他们是杀人工具也不为过,救人这等事简直比母猪上树更加不可能。
他居心叵测,不可相信!
“……”
“东西决不能给你。”云鹤横剑指向他,冷冷道。“我的命也不能给你。”
闻言,黑衣人冷笑。
“本座要的人,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全都到地府给阎王爷做伴去了,你也不例外。”
“好大的口气。”云鹤跟着冷笑。“我偏偏要做个从你刀下逃脱的人。”
“不自量力。”
瞬间,杀气在两人周围弥漫。
所谓真相
有时侯姬千年会不自觉的想,命运这东西真是玄妙,你爱的人不爱你,你不爱的人爱着你,你不想碰到的偏偏碰到,你越想逃,它就越跟着你,让你没法逃脱。
当时,蒙蒙小雨中,两个男人手持武器各踞一角,身形不动如山,周边的冷粒子在空气中无止境扩散。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两人剑拔弩张的狠绝模样让姬千年突然想起两句带些壮烈意味的诗来,如果不是气氛和场合不对,她一定忍不住笑出来。
原来,不管男尊女卑或是女尊男卑也好,男人都是好斗分子。
那少年深刻的轮廓在雨中愈发显得坚硬,眼中燃起不顾一切的甚至可以舍弃x命的火焰,是什么让他如此义无反顾?又是什么让他支撑到现在始终不屈服?是信念吗?她好像有点理解云鹤的心情,但,有些事情并不光靠信念就可以成功的,抱着无比的决心对事情也不一定有所帮助,反而会坏事。
“大叔……”
眼角的纹线说明他的年纪不小了,这样称呼他应该不会失了礼数,可黑衣人似乎很不满意,斜着眼睛瞪过去。
不喜欢?
姬千年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改口,“咳……我很感激阁下多次出手相救,但,正如云鹤所言,不仅他的命不能给你,我的命也不能给你。论武力,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一时冲动也解决不了问题,相信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若有所指地瞄了眼脸色僵硬的云鹤,他不满地垂下剑。
还算听话,她微笑道:“倘若你真要取我们x命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合我们三人之力也可挡你一时,最坏的结果无非两败俱伤。我见你也不像不讲道理的人,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商量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可好?”
“你疯了?跟一个杀手讲道理?”
火倾艳一见这黑衣杀手就满心怨恨,怎么看这人都不顺他的眼!姬也真是的,跟杀手讲道理不是等于对牛弹琴吗?杀手就是杀手,杀人是他们的任务,他哪会坐下来跟你商量,别说他们还是杀手的目标!
“不要跟他说废话,我们上!”
又一个冲动分子!姬千年无声的叹气。
上什么上?上去送死吗?他想死,她还想活着见她那几位老公呢!就算要死,也不想跟你这头脑发热的家伙死在一块!
黑衣人理都不理他,直勾勾盯着姬千年,眼中的情绪复杂难懂。
“这两个小家伙的死活与我无关,但,你不能死。”
“为什么?”这就奇怪了,她跟他非亲非故,虽不具备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但相信自己以前确实没有见过此人,而且他是要他们命的杀手,取她的x命不是理所当然吗?这么关心她的死活……难道她猜对了?
“我叫司寇。”看来她真的在怀疑他,黑衣人眯起眼。
司?
“果然……”和琴玉同姓呢。“你跟琴玉有什么关系?”一开始那双眼睛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很像琴玉。
黑衣人——司寇默然不语,就在姬千年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
“我是他的爹爹。”他语气淡淡的告诉她。
“……”
“你不相信?”
“不是……”她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果他所说属实,在名义上,她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准岳父,而这个岳父却是镜花堂派来杀她的杀手。
真是一团糟。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看看脸色不大好的姬千年,再望了望盯着姬千年不放的黑衣人,火倾艳被这两人弄得一头雾水。
云鹤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收起剑,冷淡的眼瞄着神情尴尬的姬千年,也不说话,在一旁作壁上观。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约而同的发挥沉默是金的美德。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司寇对姬千年沉思的态度甚为不悦,霍地扯下蒙面的布巾。
意想不到的是,那么刚阳的体格,却有一张秀美的脸孔,跟琴玉有七分相似。
火倾艳看见这张脸,如遭雷击,几乎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
此时姬千年的注意力全在司寇身上,完全没发觉到火倾艳的异样。
“……你们很像。”那眉,那眼,那脸型,简直和琴玉一个模子铸出来的,g本就是琴玉的中年版。“有个疑问,琴玉说过他的爹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因病去世,怎会又冒出一个父亲来?还是杀手组织里的杀手?”
“……”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爹娘,毁了我的家!是你对不对!”
司寇不语的同时,火倾艳凄厉的大叫。
“倾艳?”姬千年惊讶的看向他。他怎么了?
这张脸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那噬过人血的刀闪烁着妖红的润泽,骇人的鲜红一波波飞洒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爹娘的身影在火中微笑,家中奴仆在睡梦中遭人砍杀,处处沾染血腥……幼时的梦魇如潮水涌上,火倾艳顷刻间暴发了恨火。
火倾艳犹如恶鬼的半张脸让司寇回忆起十年那场连自己都觉得心惊的灭门屠杀,身体猛然一僵。
“你是当年那个火家小鬼?”他唯一放过并将人救出火海的小家伙,仅存的火家血脉。
“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为我爹娘和火家五十几口人命报仇!”
火倾艳扑了过去,对着黑衣人没头没脸的打去,一边打一边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
姬千年见他眼里流露出毫无理x的疯癫,手下力道毫不留情,立刻捉住他乱扑乱打的手,“倾艳,你怎么了?冷静一点。”
“你叫我冷静?”
火倾艳不肯住手,竟然连姬千年也差点打到,他一疯狂起来,手劲也不小,姬千年几乎捉不住他的手,只好改捉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他的身体,他才稍稍冷静下来,一脸泪痕纵横,睁大的目光怨恨的直瞪着黑衣人。
“倾艳?”
火倾艳蓦然低笑,后来越笑越大声,一边笑泪一边流下他红彤彤的眼,极为悚目骇人。
“你叫我冷静?你居然叫我冷静!哈哈,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是变态的杀人魔头,恶事做尽!我亲眼看见他杀了我的爹娘,家里所有人全都死在他刀下,一个不剩,那血,溅得到处都是,如果不是爹娘护着我,我早就死了!即使这样他也不放过我们,一把火烧掉我的家,没死的也被他活活烧死!他手段y狠残虐,g本就是恶鬼出世,我恨不得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将他千刀万剐!”
见姬千年张嘴不知如何开口,满脸震惊的样子,火倾艳大笑了起来,他那十足疯狂的笑让姬千年整颗心都碎了,早该想到的,倾艳的痛,是埋藏在心底的,是她忽视了,是她的错。她捉住他的手,制止住他的挣扎,紧紧抱住他。
“倾艳倾艳,不要这样……”
“他……”云鹤不解的望着她。
姬千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怕更加刺激火倾艳。她低下头,轻柔的说:“倾艳,有什么事我们冷静一点再谈——”
话还没说完,火倾艳推开她踏向前去,他的目标很显然是对准司寇,若凄厉的目光能杀人,司寇早就死了千百遍之上。
“我要杀了你替爹娘报仇!”
“倾艳!”
火倾艳对姬千年的叫唤置若罔闻,抢过云鹤手中的剑对着黑衣人冲过去。
明知以他的武功伤不了自己分毫,明知自己可以轻易躲开,可是看见那孩子满眼的恨,想起火家夫妻即使死也要保住他的决心。
那温和的微笑,恳求着他,宁愿用一切换孩子平安,让他想到自己那一生下来就送走的宝贝……次,他违背了斩草除g的原则,留下那孩子的x命。现在,他来报仇了,为他的爹娘,为他所做的罪孽,司寇心中狠狠抽痛。
他到底毁了多少人的一生?仅仅只是为了成全别人的野心和欲望。
主人啊,寇儿活着真累,为什么不让寇儿下去陪您呢?为什么要寇儿好好活着,再痛苦也不能有寻死的念头?您可知道,失去您,寇儿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意义了,有的,只是一副躯壳。
一条命而已,还给他吧,他早该下去给主人做伴了。
看着那剑,他不避不闪,任长剑刺进自己的x口。
鲜血溅了出来,沿着剑尖流淌。
笑,在唇畔绽开。
身体,倾倒在地上,溅起水花。
姬千年和云鹤两人惊呆了。
不,比他们更惊骇的是火倾艳,他呆呆的看着司寇空手拔出剑,看着他颓然倒下的身躯,看着他唇边解脱的笑,手上的剑剧烈抖动起来。
他,他杀了他,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看着仇人微笑的脸,火倾艳突然之间像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瘫在那里无法动弹。
“司……大叔!”
姬千年迅速恢复神智,冲上前扯开司寇的衣服。
好多,好多血……
不能死!他不能死!他是琴玉的亲生父亲……琴玉一定很想很想……
“我……不……要紧……”
模糊的眼望着姬千年惊慌失措的脸,司寇轻轻道。
“怎么不躲开呀!伤口……伤口在哪里?”她真的慌了。
“没有刺中要害,伤口很浅,可是……”云鹤指了指司寇的x口,瞄了瞄他呈青色的脸,皱眉,“他中毒了,这种状况我们现在没办法处理。”
想不到她也有惊慌的时候,他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很镇定呢。
“他中的什么毒?你会不会……”云鹤摇头,姬千年白了脸,“怎么办……”
“不要……白费……力气了……”司寇虚弱的声音听在姬千年耳中,令她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
“大叔!喂!振作点,大叔!你想见到琴玉吧?他很好,他过得很幸福,你应该去看看他,他是个好孩子,他……”
“把这个……交给他……”司寇抖动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条金锁片,上面沾染了血迹,“这个他娘留给他的……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拜托……”
“琴玉的娘……琴玉的娘是谁?”
琴玉的娘……
他的主人……
他的爱如烟花般灿烂,也如烟花般短暂,一次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好累好累……
主人——
“火家……小子……过来……”
“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泯灭天良的事!爹娘……爹娘……”听他提起自己,火倾艳不知哪来的力气冲他大吼。“为什么……”
“兌王……为了……传世鼎……”
“传世鼎?”云鹤惊呼。
“兌王?”姬千年边关注司寇伤势,边分神瞧了眼脸色异常的云鹤。
怎么又和兌王扯上关系?她究竟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火倾艳忽然想起自己家中那个只有巴掌大的紫金小鼎,鼎身上雕满了凤纹,娘说它是她们家的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下来,要他以后好好保管。
“就为了那个破鼎你就灭了我全家?那个破东西到底是什么?”
“……”
“传世鼎原本就是光华皇室之物,一直放在深殿内用来镇压地底y气,据说它具有神气的力量。百年前皇家也发生过同样的内战,传世鼎不知何故流落民间,相传得到传世鼎的人通常是帝王之相,可以争夺天下。”云鹤冷笑,替司寇说出传世鼎的来历。
怀壁何罪?有罪的是贪婪的人,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有了很多还想要更多,贪欲、妄想,永不知足。
“就为了……就为了……那个破东西,我……”火倾艳简直不敢相信,只是为了一个传说中的东西,他的家,他开明的娘,他温柔的爹,死在那人的野心下。
兌王……兌王!我要叫你血债血偿,还我爹娘的命来!
姬千年拍拍他的背,无言的安慰他。
“兌王……十年前就……开始……策划……”喘着气,司寇知道今天不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毒在他的身体里开始肆虐。“她要……得到……鼎……她想……要……要皇位……用大量的……的金银……委托镜花堂……我……我……”
已经……全身……好重……就连呼吸都没办法顺畅地呼吸了……
“不要再说了!”
看着呼吸渐渐急促的司寇,姬千年只能无助着急,丝毫没有办法帮他减轻痛苦。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是琴玉的父亲啊,是琴玉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
她该怎么办?
他要死了吗……司寇微笑着看着天上。
寇儿——
我最喜欢笑着时候的你了,寇儿……所以,你要经常笑,要永远保持笑容,答应我……
主人,我……已经连活下去的力量也无法涌现……
“琴……他交给你……了……”
“放心,我会对琴玉很好很好……所以……”不要死,至少要看一眼琴玉啊。握紧金锁片,姬千年心中五味杂陈,又酸又痛。
“谢谢……”
寇儿——你要来我这里了吗?
主人,你来接我了吗……
看着出现在身边的朦胧倩影,泪水自他微笑的脸上滑落,他轻轻闭上眼,露出幸福的表情。
主人,终于可以到你身边了……
“大叔……大叔?大叔!喂!大叔大叔!”
“不要摇了,他已经死了。”云鹤捡起被火倾艳抽走的剑,叹了口气。
姬千年震住,无力地垂下双手。
“真没用……”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声音涩涩的,“我真是没用……”
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聪明无比,沾沾自喜而头脑膨胀,结果却连一个人都救不了,琴玉……对不起……对不起……
“真没用真没用……”
“不关你的事。”
为什么他要担负起安慰她的义务?睨了眼还陷在愤怒中的火倾艳,云鹤眯了眯眼,低头看了看姬千年,想走又走不开,抿抿薄唇,手慢慢伸出去。
“他自己也不想活下去,对他来说,死亡也许是种解脱。”
大手停在她头顶上,犹豫了半晌,见她纤细的肩膀微微抖动,终于,一寸一寸的接近她的头发。
“是吗?”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手停了停,“是的。”按下去,僵硬地揉了揉,“别难过了,处理尸体要紧。”
他的动作让姬千年先是一愣,然后被处理两字激怒了。
“处理?”非常非常不愉快的瞪着他。
云鹤收手退后,她的目光让他心慌,“……安排他的后事。”他没说错吧?
姬千年知道自己的脸色很吓人,现在她也优雅不起来了,深呼吸,等思绪平静,站起身。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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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的越写越差吗?
让我都没信心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