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侧过脸看着金政模绚烂的手指滑动在乐器上激荡起袅袅的余音,看着更远处的姜虎东和李胜基瞠目结舌的表情,嗅着焦灼的空气里渐渐弥漫的气息,听着最后一段音符从金政模的之间飘出,飘荡在摄影棚内,飘荡在头顶耳边脑海心头,旋转摇曳,直至悄无声息……
杜克回过头,看着骤然大量的面前的空间,对着话筒轻轻张开了口。
“thnk-you!”
无声的沉寂,沉寂了十多秒钟,然后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四起。
林蔚然没有听到这些由衷的发自肺腑的赞叹声音,他站在电视台的建筑之外,站在车子边,慢慢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你想要对他下手?”林蔚然冷声问道。
“……”听筒里一片沉默。
“我们曾经是朋友……”林蔚然自顾自缓缓地说道:“你救了歆然,我曾经很感激你!”
“……”手机里传来顾寰淡淡的嗓音:“我救了她,可她还是死了……”
“你们都是固执的人……”林蔚然叹着气,在挂断电话之前最后说道:“难以置信的固执到了极点的人……”
林蔚然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灯火辉煌的电视台,深深吸了口气,钻进车子,向着某个地方快速地驶去。
“un…………believble!!”电视台,摄影棚内,姜虎东独特的大嗓门儿发出夹杂着各种赞誉之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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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本章求推荐,坑爹的舞台总算结束,综艺也即将结束。
杜克会男人起来,杀杀杀……,这是预告!
43 强心脏(八)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c……”姜虎东看着重新落座的杜克,发完那一句标志性的感叹之后,微苦着脸接着说道:“还是次面对嘉宾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该说些什么,该感叹些什么……”
“虎东哥。”杜克平复了气息,一脸认真地建议道:“不要当着制作人的面暴露自己的短处,说不定会被炒鱿鱼的……”
轻笑声响起,却并不热烈,显然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杜克之前带来的震撼当中,姜虎东配合地摆出后悔不迭的表情,冲着摄像机双手合十搓来搓去地表达歉意,然后才继续向杜克询问道:“有这样的歌声,为什么只选择了做一名演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杜克装傻扮迷糊。
“演艺圈内,既是演员,又是歌手的偶像并不罕见……”姜虎东瞥了一眼身边的同事,接着说道:“比如说我们的胜基西,比如说张根硕西……”
杜克轻轻蹙了蹙眉头,没有立刻接话,李胜基他自然是认识的,但那个什么张根硕,确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位神圣,又不好当着摄像机的面表现自己无知的同时伤害那个素未谋面的家伙的面子,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从骨子里来讲,是一个十分懒散的人,当初会进入剧组拍摄那部电影,已经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了,最重要的是,我的能力有限,怎么能够跟前辈们比……”
“杜克不要谦虚啊……”李胜基笑着说道:“你在电影中的演技表现,大家都是有口皆碑的,而且刚才的表演,也是令人赞叹。”
刚刚还故作谦虚的杜克,听到李胜基的赞扬,立刻扭过脸冲着熟人喊道:“利特哥,听到了么?回去之后一定要拜托你好好跟理事说一下,说不定真的能答应帮我出一张专辑呢!”
“不行!”利特故意板着脸干脆利落地表示了反对,“公司里的资源有限,要是帮你出新专辑,我们团队怎么办?你可是只有一个人,我们却有十几张嘴需要养活呢!”
“没错没错……”银赫立刻接着说道:“你出不了专辑还能去演戏,我们这么多人唱不了歌可没有那个剧组能够看上眼!”
杜克摇头晃脑地叹息着说道:“这就是所谓的职场竞争啊……,真是有够残酷的!”
嘉宾们被几个人的玩笑惹得开怀不已,姜虎东咧着嘴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杜克刚刚展现了自己的音乐水平,虽然令人赞叹,但是……,我们这期节目的主题是——要么装满,要么清空!杜克的歌声虽然很动人,但是却没有一个故事可以契合我们的主题……”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讲故事……”杜克微笑着说道。
“我们都十分期待……”李胜基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杜克抿嘴笑了笑,看了看两位主持人,又望了望不远处的观众席,眼神逡巡了一阵,最后瞟向无人所在的虚空,像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斟酌词句,过了几秒钟,才轻轻地张开了口。
“我想很多人大概都晓得,不久之前,我遭遇了一场车祸事故……”
杜克的声音轻柔,语气和缓,嘴里说出来的故事的开头,却让摄影机旁的制作人轻轻皱起了眉头。
那起车祸造成的影响很不小,李秀满的老对头jyp公司,也因为旗下艺人的酒后驾车引发了事故而形象大跌,杜克在这里重新提起了这个话题,很可能会造成两家公司更严重的对立,而节目的制作方,sbs电视台,虽然实力雄厚,但难免也会因此而产生龌龊。
好在杜克接下来的话,很快打消了制作人暂停录制的念头。
“但我想大多数人都不晓得,这其实并不是我经历的次事故,甚至相比起来,仅仅只是追尾的一起车祸,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故!”
杜克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嘴角含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倒吸凉气。
“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杜克的左手一顿一顿地点着膝盖,右手撑着自己的侧脸,淡淡地接着讲述:“如果说幸运,为什么我总会隔三差五地碰上那些离奇的事故;如果说倒霉,为什么每次我都能从那些必死之境中逃得生命,可以在今天大大咧咧地坐在这里给大家讲故事……”
摄影棚内一片寂静,只有杜克娓娓的叙述轻轻地回荡。
“我经常对朋友们说,我是一个能够行走的死人……”杜克挑着嘴角露出笑容,目光散漫却语气坚定:“我能够说话,能够吃饭,能够走路,能够享受所有人都能享受的正常人的生活……。但从本质上来说,我是一个死人,一个早该死掉却偏偏流落在这个世界上虚度光阴的死人……”
杜克没有理会身边所有人的反应,此时的他,就像是对着虚空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坦然、从容、眼神含笑、神态悠闲,他的视线里没有当前,只有往事。
“十四岁年,确切地说,是十四岁生日的那一天,我遭遇了人生场事故……”杜克脑海中闪过了父母慈祥和蔼的面庞,以及那些深刻在心底的惨烈瞬间,“那天的我,坐在后座,身边是定制的漂亮的生日蛋糕,上面有用果酱写上的我的名字……,那时候的我很开心,很快乐,很兴奋,直到我透过车窗看到一辆急速驶来的汽车从侧面狠狠地撞上了我们的车子……”
杜克顿了一下,然后敛起了笑容,轻声说道:“就是那一天,我失去了父母,但这并不是最伤心的,……伤心的是,我居然没有死……”
“我没死,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杜克微微垂下眼睑,“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没有勇气地活着,我自暴自弃,也曾想过狠下心来结束自己没有意义的生命……”
身边一阵吸气的声音,杜克自嘲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就像我说的,我连对自己下手的勇气都没有……”
“那段时间持续了很长……”杜克深吸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但是渐渐地,时间冲淡了一切……”
杜克在摄影棚装腔作势扮可怜的时候,林蔚然来到了船长的别墅。
把杜克的话对大卫布朗讲了一番之后,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表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杜克很可能会铤而走险,顾寰说不定已经派人去对付他了……”
“那是他的事。”大卫布朗摇着头说道:“他既然选择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肯定也想到了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状况,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守在房间里面为他祈祷……,当然祈祷也没有必要,因为他是杜克,他不可能会输的……”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林蔚然皱着眉头问道。
“杜克既然让你过来通知我,想必你应该心里清楚了……”大卫布朗耸了耸肩膀说道:“我的任务是守着这间房子,守着房间里的两个小姑娘,保证她们不受到任何伤害,保证我们所有人不至于成为老板的累赘……”
林蔚然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最终咬着牙跺着脚说道:“我盟不能留下来?”
“因为夏萱?”米国佬似笑非笑。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林蔚然说道:“即便她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大卫布朗笑着说道:“也许杜克早就做好了准备,也许杜克是为了引蛇出洞,也许杜克在天花乱坠讲故事的同时正提高警惕观察身边出现的陌生家伙,也许杜克从头到尾都只是抽风罢了……”
“这种事,也能开玩笑么?!”林蔚然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不能?”大卫布朗撇着嘴说道:“你现在站得这栋建筑,在这里生活过的所有的家伙都是不折不扣的演技派,不止包括喜欢装腔作势的老板,甚至还包括那一对莫名其妙就结了婚的家伙……”
被西方人间接点了名的两个家伙,此时正守在一栋高层建筑的楼顶,冒着初秋的凉风,热火朝天地拌着嘴。
“你到底趴是不趴?”尹惠仁一脸怒容。
“就这么趴下么?”狄飞先生满目纠结:“这地方脏啦吧唧的从来都没打扫过,你就让我这么不闻不问地趴下去?你知道我这套衣服花了多少钱……”
洁癖男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尹惠仁抱着一把25狙击步枪对准自己的胸口,黑洞洞的枪膛带着无边的威势,强迫着狄飞默默无言地苦着脸趴在了楼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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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环保主义者
“我经历过车祸、空难,患过重病断过双腿,在海上遭遇过风暴也见识过海盗,失去过亲人也曾经被朋友背叛……”杜克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古怪的笑容,“如果仅从这些事情上来看,那我不折不扣就是摆放在桌几上面的一套杯具……”
这个冷笑话韩冥国人自然不大听得懂,但杜克的身后还是传来了一声忍不住的轻笑,船长回过头,看到孟佳同学捂着嘴朝自己表达歉意,咧嘴笑了笑,又回过身继续说道:“人的胸怀就像一个容器,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就等于是在容器里倾注什么样的情绪,是颓废、沮丧、生无可恋,还是积极、向上、奋发图强?”
“容器只有一个,而人总要有所选择,哪些需要清空,哪些需要装满,这是一个需要你十分慎重但偏偏又简单之极的选择的问题……”
“我选择了后者……”杜克淡淡地说道:“我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向往一切美好的事物,我追求爱情,享受工作,体会每一项有机会可以体会的经验,所以哪怕过程艰辛哪怕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今天的我还是坐在了这里……”
“这就是关于我的故事……”杜克摊了摊手说道:“冗长、无聊、很容易破坏气氛但偏偏属于我真实经历的故事!”
城市的另一端,尹惠仁坐在楼顶的防护栏上一晃一晃地摆着双腿,夜风中轻轻飞舞的短发,从身后拂过耳边扬起青丝遮蔽了双眼,洁癖男抱着那把大枪,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女人,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真的不怕掉下去摔死?”
“整天跟你一起合作……”尹惠仁扭过头鄙夷地说道:“我还是情愿摔死的好!”
按照洁癖男以前的脾气,此时肯定要针锋相对反唇相讥满嘴吐槽的,但不知为何,狄飞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斗嘴,而是换了个话题开口说道:“你觉得,杜克为什么突然之间把我们叫了出来,难道他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他是老板,我们是员工。”尹惠仁好歹从危险的防护栏上慢吞吞地跨了下来,坐到趴在地上的洁癖男身边,小声说道:“我们只有服从命令的义务,没有质疑的权力……”
“所以你什么都听他的?”狄飞哼了哼鼻子不悦地说道:“所以他被人带走接受调查之前,密令我们两个人扮作夫妻离开别墅,到仁川去调查顾寰的进出口公司,你也义不容辞地全盘接受了……”
“我们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离开杜克身边……”尹惠仁蹙着眉毛说道:“而且我不觉得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合适了!”
“可我们算什么?”洁癖男满腹怨气地说道:“任人摆布的玩偶?”
尹惠仁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身边的男人说道:“我不明白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不满,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产生了这种情绪?你是对杜克有意见,或者还是对我?”
洁癖男沉默,把目光躲进了瞄准镜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嘟囔囔地小声说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废话,当然是新婚夫妻……”
“那为什么每次我一进你的房间,都会被揍成猪头轰出来?”
“……”
“假扮夫妻是一项技术性很高的工作,如果连你的父母都能轻易地看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关系,那我们又怎么能瞒得过那些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
“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洁癖男支支吾吾了半天,目光游移不定,最后吞吞吐吐地说道:“没什么,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尹惠仁狐疑地盯着狄飞看了半天,眉头紧锁目光深沉,最后吸了口气,伸脚踢了踢旁边的男人,淡淡地说道:“你喜欢我,对吧?”
洁癖男脸一红,丢下枪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踏着步子就要往前走。
“你要做什么?”尹惠仁瞪大眼睛询问。
“相比喜欢你,我倒是情愿从这里跳下去……”狄飞嘴硬地回答。
“今天天气不错……”杜克站在电视台楼前,仰头望了望月朗星稀的天空,从裤兜里摸出最后一块巧克力,一边撕扯着包装,一边对身边的朋友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还有些事做……”
“你的经纪人不是不在么?”金希澈皱眉说道:“有没有车子,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想去哪里,还是我送你算了。”
“不用了……”杜克微笑,婉拒着说道:“你们陪我辛苦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过两天抽个时间,出来聚一聚……”
“你今天讲的那些话……”金希澈看着杜克的眼睛,慢慢地说道:“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你确定一个人没问题?”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杜克耍着贫嘴,在三个助攻身上上下其手,“希澈你的帽子借我,弘基你今天戴的墨镜呢?拿出来,……别管我大晚上怎么戴……,还有政模,咱俩身高差不多,外套换穿一下,别问为什么!……哎呦呵,皮带看起来不错嘿……”
土匪杜克急于伪装自己,所以十分没有节操地把三个朋友身上的装备掠夺了一遍,最倒霉的是和杜克差不多等高的金政模,差不多等于完全换了一套衣服,原本出门时的一身休闲装,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全套西服……
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的杜克摆着手把几个家伙分别塞进车里,看着尾灯慢慢融入夜色,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咽下肚,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垃圾桶,随手把包装揉成一团,趁着天黑丢到了路旁……
杜克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心里默默地数着倒计时,果不其然,在船长踏到地七步的时候,后面终于传来了一声喊叫。
“先生,前面那位先生……”
杜克回过头,压低的帽檐下微眯着的双眼仔细地打量着出现在身后的两个人。
两个看起来像是上班族的男人,各自穿着一身正装,黑西服白衬衣,胸前挂着工作牌模样的东西,锃光瓦亮的皮鞋反射出路灯昏黄的光芒。
两个人笑着,笑容却显得异常生硬。
其中一个男人指了指杜克丢在地上的包装纸,看着船长说道:“先生,这个垃圾是您刚才丢掉的么?”
杜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低下头惭愧地说道:“真是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找到垃圾桶,所以……”
“先生,您这样做是不对的……”那个指责杜克的上班族义正词严地说道:“保护环境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尽到的义务和责任,如果我们身边的自然环境受到污染和破坏,那我们人类的未来也会受到威胁,不要小看您刚才的行为,虽然只是随手丢了一点垃圾,但是如果每个人都像您一样毫不在乎的话,那我们……”
在奇怪的地方出现的奇怪男人发表了一番奇怪的长篇大论,若是一般人经历这种事情,只会当自己悲催地遇到了情绪激动的环保主义者,除非你的脸皮厚到或者性格暴戾到了一定程度,否则肯定会只能低声下气地聆听着对方的指责,然后满脸羞愧地弯腰把自己丢下的东西捡起……
杜克的脸皮够厚,性格却不够暴戾。
船长唯唯诺诺地听着对方的训导,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话语:“看在您还年轻,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请您过来,把刚刚丢下的东西捡起来,放到远处的分类垃圾桶里去……”
杜克点着头答应,踏前几步,弯下腰就准备把地上的包装纸捡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两个上班族,不约而同地从怀里掏出了凶器,两把寒沁沁的匕首,同时抵在了杜克的脖子上……
“不许动,不准出声,不要反抗……”环保主义者阴森森地对着船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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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视线所及是你的归途
昏黄的路灯下,杜克撅着屁股弯着老腰伸手去捡自己丢下的巧克力包装纸,身后两把匕首摆出交叉的造型抵住了船长的脖子。
“好歹等我先把垃圾丢掉吧……”杜克苦着脸不满地吐槽,“叫我捡东西的是你们,让我不要动的也是你们,你们这样做让我很为难的!”
“我说了不准出声!”一个家伙冷言说道。
“你还说了不准动呢!”杜克没好气地捡起垃圾,保持着诱人的小龙虾的姿势淡淡地说道:“难道就让我这么撅着屁股任由你们摆布?”
杜克刚说完,屁股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某个气急败坏的家伙愤愤地说道:“给老子站好了,少说废话……”
杜克老老实实地站起身,感受着脖颈间的死死冰凉,晃着脑袋左右打量了一下两个不速之客,看着他们斯斯文文的表情变成了几分狰狞,终于忍不住叹气说道:“你们不是环保主义者,对吧?”
“我们喜欢暴力……”一个人狞笑着说道:“并且有人十分欣赏我们的暴力,甚至愿意花高价钱来利用我们的暴力,不巧的是,这种方式注定要施展在你的身上……”
“那我们就有共同语言了……”杜克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因为我恰恰也是个十分崇尚暴力的家伙……”
杜克说着话,脚尖一点,身子向后猛撤了一步,两手间不容发地卡住了对方握着凶器淡淡两只手腕,只听到细碎的骨骼断裂声,两把匕首已经仓啷啷掉在了地上,船长抬起膝盖重重地顶在一个家伙的胯间,在对方弯下腰的功夫又反身用手肘击打胸口,在那个倒霉的家伙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之前,把对方轻轻松松地弄晕了过去……
一个家伙倒地,另一个家伙已经被船长卡住了咽喉。
“不许动,不准出声,不要反抗……”
杜克毫无节操地引用了对方两分钟之前的话语,脸上泛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看着被自己摁在地面上满头冒出冷汗的家伙,似笑非笑地说道:“知道为什么我要把那个家伙弄晕过去么?”
倒霉的家伙瞪着眼睛用目光反抗杜克的暴力,船长却根本没有期待从对方嘴里得出什么答案,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因为那个家伙刚刚踢了我一下,踢了我的屁股!”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斗不过的家伙,很多人能够轻轻松松地随手收拾掉我……”杜克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对方的胸口上,松掉卡着别人咽喉的爪子,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把匕首,递到眼皮子底下一边欣赏一边说道:“但这些人里面不包括你们,你们只是社会的渣滓,凭借着一身半大不小的力气,自以为能够横行无忌所向无敌,事实上却只是井底之蛙,送死的炮灰……”
“不要告诉我那个家伙派你们来的目的是想要抓我,你们还没这个本事……”杜克用匕首拍了拍对方的惨白的脸,笑着说道:“说实话,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地上的家伙费力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目光中闪过莫名的寒意,看着杜克的眼睛嘶哑着声音说道:“当然是要杀了你……”
“就凭你?”杜克一脸冷笑。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杜克的胸口,船长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着出现在自己胸膛上不停抖动跳跃的一个小红点,一瞬间汗毛竖起,一身冷汗密布全身……
很远的城市的另一端,一栋高层建筑的楼顶,洁癖男整个身子趴在尹惠仁的身边,眼睛盯着瞄准镜里的画面,嘴里却嘀嘀咕咕地向着女人发问:“说起来,杜克是怎么知道顾寰今天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老板……”尹惠仁抱着膝盖回答。
“这件事本来就透着各种诡谲……”狄飞无视了尹惠仁敷衍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老板和顾寰进行了一场无聊的赌局,表面上看起来,是两个幼稚的家伙浪费精力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折腾的无比复杂,但是我总觉得,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他们各自的目的……”
“是么?你这么聪明,知不知道会是什么目的?”
“为了拖延时间……”狄飞自信地说道:“杜克需要时间来确定顾寰到底有没有自己需要的情报,毕竟那个所谓的z先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许乐也许知道,但许乐肯定不会告诉船长和顾寰……;而顾寰也需要时间来判定杜克对他到底还有没有利用的价值,他的目的是想从老板身上得到他背后的势力急需的资料,只要确定了杜克已经把东西出手,那么不管自己有没有得到,老板就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他怎么能断定杜克已经把东西放到了某个地方?”
“他可以调查,可以猜测,可以赌自己的运气……”洁癖男抿着嘴唇,淡淡地说道:“但是如果他想要得到确定的答案,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个知情人能够把真相告诉他……”
“你觉得会是谁?”
“不可能是我们,也不可能是夏萱和聆星……”洁癖男幽幽地说道:“所以答案自然就显而易见了……”
别墅内,林蔚然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被子里的热茶,看似无比镇定,事实上已经焦灼不安了。
对面的夏萱不停地打着哈欠,耷拉着眼皮抱着聆星,把小脸贴在小姐姐的胸膛上,一边磨蹭一边不满地说道:“杜克怎么还不回来?现在都几点了?”
“十一点了……”林蔚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热心地回答小姑娘的问题。
夏萱腾地坐起了身子,瞪着眼睛看着林蔚然说道:“话说你怎么还不走啊?这里又不是你家……,难道你今天还想住在这里不成?”
林蔚然脸色一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的脸皮可真是厚啊……”向来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自然是从来不会估计说话技巧的,所以使劲瞪大眼睛瞪着对面的不速之客,气冲冲地说道:“别以为你是宋老师的男朋友,又替杜克工作就可以赖在这里,这个家可是我说了算的……”
聆星一把把小姑娘揽回自己怀里,贴着耳朵小声说道:“你不要管他,是杜克让他来这里等着的,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我带你上去睡觉吧……”
聆星好说歹说地把小姑娘哄上楼,最后回头冲着林蔚然报以不好意思的笑容,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的大卫布朗端着两份夜宵走进客厅,看着林蔚然笑着说道:“被自家孩子训斥的感觉怎么样?”
林蔚然接过大卫布朗递过来的食物,笑着说道:“只要能近距离地见到她接触她,我就已经感觉很幸福了。而她能够对我说话,不管话里的内容是什么,不管她再怎么看我不爽,我都会觉得兴奋……”
“她长得很想她妈妈……”林蔚然低下头,拿起饭勺把对面色相颇佳的炒饭抄了一口送进嘴里,拒绝了两下,微微皱起眉头,随即放下餐具,抬起头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其实,我现在并不是很饿……”
米国佬的脸瞬间黑了。
布朗先生大口大口地把两份炒饭全部送进肚子里,抚着肚皮倒上一杯香茶,盘着腿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说道:“你知道顾寰要对杜克下手?”
“嗯……”林蔚然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对杜克下手么?”
“……杜克似乎让他栽了个跟头,在米国人手里?”林蔚然思索着回答。
“我也是米国人……”大卫布朗似笑非笑地说道:“顾寰在次行动遭到损失之后,曾经找到了我,从我口中得知了某些他急于得知的情报……”
“你!你怎么能……”林蔚然紧张地站立起来,颤抖着身子指着对面的男人……
“放松点……”大卫布朗抿了一口茶水,慢腾腾地说道:“不要把我想象成什么吃里扒外的坏人!……是杜克让我这么做的!”
林蔚然诧异地望着布朗先生,好半天才重新坐了回去。
“杜克根本就不相信能够从顾寰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大卫布朗叙叙地说道:“被人逼迫着进行的交易,往往都带着严重的不平等的性质,杜克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把这起交易当成一回事,包括约定,包括那个可笑的幼稚的赌局……”
大卫布朗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蔚然说道:“杜克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引那个藏头露尾始终不知所踪的顾寰现身,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位顾先生,此时正暴露在我们的枪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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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青年节,年轻朋友们节日快乐!
46 舒惨阳和意外裁
杜克在奔跑,风一般地奔跑。
汗毛乍起的杜克,个反应就是横向扑倒,再也无心理会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环保人士,一个闪身躲进了路边的花丛中,却并未停留片刻,猫着腰几乎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狼狈逃命……
从军两年的训练经历总算没有完全白费,起码杜克还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形,再加上自身变态的身体素质,尽管心中忐忑紧张至极,但终归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因为受惊而软了双腿停下脚步。
就在杜克刚刚移动的瞬间,一颗子弹刺破焦灼的空气,在那位环保主义者大腿旁的地面上轰出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坑,碎裂的水泥石子击打在杜克的后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却并未打断杜克的行动,然后是第二颗,射在了灌木花丛之中,带起一团碎裂的草木,似乎是在驱赶着杜克往前不停地行进……
杜克平生从来没有像此刻跑的这么快过,呼啸而来的夺命子弹仿佛跗骨之蛆般尾随而至,不停地鞭挞着他脚后跟的位置,直到船长冲出花坛,借着楼群的掩映浑身大汗地暂时脱离了险境,直到杜克根据弹道确认了狙击手缩在的位置,直到船长像风一般奔向不远处的那栋大楼……
杜克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咒骂,顾寰你个挨千刀的该死的玩意儿,居然真的想要老子的性命,小爷这次要是能够活着回去,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穿着金政模的外套,戴着金希澈的帽子,从李弘基手里抢走的墨镜早已不知所踪的杜克,堂而皇之地违反了交通规则,狼奔豕突般地横穿过宽大的马路,翻越过高大的护栏,向着路对面的那栋建筑疾行而去。
杀手并没有看到杜克的行动,在第二次射击没有击中目标之后,站在楼顶的某个家伙,眼看着草木花丛间若隐若现的某个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果决地放弃了这次行动,镇定自如地拆卸掉枪支,捡起地面上弹落的弹壳,全部装进脚边一个黑色的背包之内,拎着包裹淡定地转身离去。
杀手不知道杜克已经过来找他,即便知道,他也不会担心什么。
建筑的入口有很明显的安检设备,杀手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带着违禁的家伙从那里进入,所以喘着粗气的杜克出现在了地下停车场内,确认了三部电梯运行的轨迹,最终贴着墙壁选择了最左边的那一个……
闪烁的红色数字显示着楼层,杜克的心跳随着数字的变换渐渐地从剧烈变得宁静,呼吸和缓,肌肉紧绷。
“叮!”电梯最终到达了地下一层。
门开,却没有人走出。
杜克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细微的声响,隔着一个直角相互无法看到的两个家伙,像是在比试谁能有耐心一般,直到电梯门再次合上,杜克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杜克在心里判定。
不出所料,即将完全关闭的电梯门,最终再次打开,随着地面上一道黑色影子缓缓地向前移动,被杜克在心里面诅咒了半天的索命鬼终于走出了电梯。
然后杜克就扑了上去……
同一时刻的很远之处,在另一栋建筑的楼顶,尹惠仁看着突然全神贯注的洁癖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目标出现了?”
“目标倒是出现了……”狄飞淡淡地说着,语气中却透漏着各种犹疑不定。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尹惠仁皱着眉头说道:“又不是没杀过人!再说这次的任务也不是为了杀人!”
“情况出了些意外……”洁癖男从瞄准镜中确认了一下自己看到的情形,有些讷讷不安地说道。
洁癖男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狙击手,尹惠仁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观察员,甚至这女人在行动的时候居然忘了给自己准备一副望远镜,所以才在这个时候面对这男人含含糊糊的话语瞪着眼睛跺着脚丫子干着急……
两个人所在的位置是汉城市与城南市的交界处,位于杜克的别墅向东不到四公里的位置。这是一片正在开发或者说有待开发的区域,然而尽管经过了许多年的投资建设,除了在那座叫不出名字的海拔不过三百米的小山脚下,零零落落多了几栋公寓楼外,却仍是看不出太多的现代都市气息。
影响开发和建设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洁癖男瞄准镜所对准的位置,驻韩米军位于城南市的一个空军基地。
米国人在韩冥国一直享受着太上皇干爸爸的优渥待遇,打着保卫半岛和平的幌子在别人家的国土上霸道地占据了几十个基地布下了数万兵马,夺走了一个国家军队的战时指挥权,顺带着间接或直接地操纵着干儿子的选举,北方的帝国一有风吹草动,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举行军演,除了让有苦难言的干儿子负担一半的军费之外,还时不时地放出一堆兵横行南半岛慰劳皿煮体制下的高丽妇女……
剪羊毛剪到这种份上,全世界唯独米国佬一人;而委曲求全到这种程度的,却不仅仅只有韩冥国一个……
一想到隔着大海位于东岸的另一个难兄难弟,高丽人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更夸张的是,位于汉城市东南的城南市,除了这个空军基地之外,米国佬居然还不顾抗议大大咧咧地划下了一大块土地建了一个仅供军方使用的高尔夫球场……
眼前的这个地方,比不上那两个规模更大的乌山和群山的空军基地,在洁癖男看来,几乎处于半废弃的状态,也正因为如此,大卫布朗才可以轻轻松松地潜入进去,把东西放置在某个特定的位置,像是诱人的饵料,等待着大鱼的上钩……
大鱼来了,可是洁癖男却犹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