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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者说话第3部分阅读
    忆中,萧晓白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韩队长铁青的脸,萧晓白有一种直觉,这一定与韩队长的自杀有关。但是又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况的呢?

    萧晓白忽然想起韩队长的话:“小萧,你怎么知道人就是许建军杀的?”记忆中韩队长曾经在加油站远远的打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就是打给负责的审讯民警的么?

    为什么韩队长那么肯定凶手不是许建军呢?那么多的罪证都指向许建军,为什么韩队长如此肯定呢?

    难道……

    死亡数字 第十一章 不是凶手

    从那次催眠治疗之后,萧晓白的生活开始变得简单而重复,每日按照医生的叮嘱,躺在床上静养,按时吃药,按时起床散步作为运动。小张也经常来看他,只是关心他的恢复情况,偶尔聊两句其他的,好像那些事情已经完全被所有人遗忘,根本无人再提起一样。

    但是萧晓白的心里知道,事情并不是如表面看起来这样简单,老王的死,是因为车祸;但是韩队长的跳楼自杀,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很有可能与胡记招待所那个案子有关。

    萧晓白在等待,他在等待出院,他在解开这个秘密的机会。

    一个星期之后,萧晓白终于出院了。他本来伤的就不重,而且作为年轻人,他恢复能力也比较快。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医院请示了局里的意见,再一次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然后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萧晓白回到局里,首先做的,就是要来了胡记招待所案子的尸检报告。

    车祸的时候,放在后备箱里面的证物之类,并没有受到损坏,当天就和尸体一起送到了鉴证科。

    尸检报告上显示,两名死者的直接死因均是锐器刺伤肺部引起的,两人的体表尸斑也显示,死亡后尸体未被移动过,也就是说,胡记招待所就是案发现场。

    两人的体内发现有安定成分,也就是日常我们所说的安眠药,看来是凶手为了方便作案下的药。男性死者体内还有一定的壮阳药成分,这个倒很有可能不是被下药造成的。

    女性死者的荫道检验发现,生前有性行为,按照时钟理论,床上主要分布于12点钟方向,属于自愿性行为,从现场带回的避孕套提取的体液显示,分别属于男性死者和女性死者。

    从现场带回的矿泉水瓶和饮料瓶提取的液体检验,未发现有安定药成分,但是在带回的杯子里,发现了安定药成分的残留,茶杯里放着的袋泡茶包,也发现了药物残留。

    洪福派出所送来的尖刀和血衣,也检验完毕。血衣上存在两名死者的血液飞溅物,而两名死者身体创口的对照及尖刀上血液dna检验,也确定尖刀就是凶器。

    血衣上带有的毛发,检验结果属于许建军所有,从许建军家,民警们还找到了一瓶用了一半的安定药,成分与现场发现的药物成分完全一致。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十五日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因为房间一直开着空调,无法完全做出正确判断。

    仔细看过检验报告之后,萧晓白陷入了沉思。

    现在一切的证据都指向许建军,不管是凶器和药物,还有发现的血衣,这些证据都指向许建军,但是为什么许建军在如此强大的证据面前,依然咬定自己没有杀人呢?

    假如说他心理素质好,这也有点好得太过火,假如真的如他自己所说,还有韩队长的说法,他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又会是谁呢?

    而韩队长死前留下的那四个数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萧晓白决定,去见一见许建军,看看他到底怎么说。

    在看守所,萧晓白看到了许建军,这个中年男子消瘦的异常厉害,眼窝都深陷了下去。

    “许建军,我来是想问你一些情况,我希望你照实回答,我是负责你妻子被杀案子的……”萧晓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建军的咆哮打断了。

    “他妈的我说过一百遍了,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这些鸡芭警察,找不到凶手就把罪名扣到我身上,老子没有杀人!”假如不是隔着桌子,萧晓白很怀疑许建军也许会一拳打来。

    “1804号!坐下,老实点,又想吃棒子了?”看守的民警立刻将许建军按在了座位上,并拿出了随身的警棍。

    萧晓白摆了一下手,示意不要动手。

    “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如何说?血衣是你的衣服,上面还带有你的毛发;凶器是你家厨房的刀具中的一件;而且两名死者体内的安定药成分,跟在你家发现的安定药成分完全一致,这些你该如何解释?”

    许建军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死死的盯着萧晓白看了半天,忽然说:“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萧晓白向看守的民警示意了一下,民警有些迟疑:“他刚才那个样子……”

    “没事,我一个警察,连个戴手铐的人都收拾不住么?”

    “你老实点,假如敢乱来,小心你的狗头。”看守的民警在出去时,还是不放心,威胁了许建军一句。

    “好了,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讲了。”萧晓白对许建军说道。

    “你不像其他警察……”许建军开口的句话,让萧晓白有些惊讶。

    “为什么?”

    “眼神。我做生意那么多年,见的人也多,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看罪犯的眼神,而你,是真的想知道真相。”许建军的话让萧晓白有些默然。

    “你说的那些,我都承认,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衣服上的血,和厨房里的刀,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安定药是我的,因为我一直睡眠不好,需要服药。”

    “那我该如何相信你呢?”

    沉默了半响,许建军好像下定了决心:“不怕你笑话,我老婆的事情,我在三年前就知道,假如想杀她,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不过人真的不是我杀的,相信不相信,随你,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活的也挺窝囊的。”

    从看守所出来,萧晓白的脑子有点乱。许建军最后的那番话,不像是假的,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件案子就有点让人恐怖了。是谁有那么高超的手段,制造出如此多证据来混淆人们的视线?

    韩队长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萧晓白想起了别人对韩队长的评价,高傲自信的完美主义者,但是这样一个人,丢下一个未破解的案子,跳楼自杀,这让人有些不解。而且,那四个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韩队长留下的线索?那么,这个线索又指向何方呢?

    萧晓白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难解的谜团。

    时钟理论:女性在发生性行为的时候,都会产生荫道瘀伤,按照正面仰躺的姿势,按时钟划分区域,自愿性行为的瘀伤点主要分布在12点钟方向,非自愿性行为(强jian)的瘀伤点主要分布在6点钟方向。

    死亡数字 第十二章 证物缺失

    从看守所出来,萧晓白想了很久,虽然他相信许建军的话,也相信他不是凶手,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假如想要为许建军洗脱罪名,解开这个谜团,那么,一切的工作还是需要回到证据上去。

    回到局里,萧晓白拿着手头的那一堆案子资料仔细的看了很久,结果毫无头绪。尸检报告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死亡时间判断无法准备推论之外,没有任何的疑点。血衣和凶器的检验报告,倒是没有那么详尽,只是说上面沾有属于许建军的毛发,而血迹又属于两名死者。

    萧晓白考虑了很久,这也许是最后的突破口。

    来到证物室,重新取到了证物,萧晓白开始仔细检查。

    凶器:尖刀一把,属于厨房用剔骨刀,与疑犯家厨房用成套刀具吻合,属于同一套刀具。从上面沾染的血迹检验,分别属于两名死者。刀身发现指纹分别属于女死者与疑犯所有。

    证物:血衣两件。白色短袖衬衫一件,上带有大量血迹,呈溅射状,主要分布于正面,血迹dna检验,分别属于两名死者所有。条纹西裤一件,上带有血迹,主要分布于膝盖以上,膝盖以下有少量血迹,血迹dna检验,属于两名死者所有。在裤子裆部发现的毛发,经dna检测,属于疑犯下体毛发。

    从这些证据来看,一切似乎都指向许建军,但是从许建军在看守所的反应,又不像是撒谎,看着这些证据,萧晓白陷入了沉思。

    假如说是其他同事检验时没有注意细节,未发现可疑的地方,那么自己在这里仔细的检查了很久,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利于许建军的证据。

    凶器和血衣,这是两个最重要的证据,而现场发现的那些避孕套之类的证据,根本没有任何指向性,而最重要的证据又偏偏都证明许建军嫌疑很大。

    萧晓白闭上眼睛,许建军近乎疯狂而又绝望的眼神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假如他是凶手而又在撒谎的话,那么他的演技也太高超了。那么,自己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萧晓白忽然想起自己上心理学时老师的一段话:假如你想了解一个人真正的心理,你一定要完全的进入他的角色,穿上他的鞋子,戴上他的脚镣行走,那么,你就会明白他的快乐和痛苦。

    穿上他的鞋子,戴上他的脚镣……鞋子!

    萧晓白忽然意识到,证物里面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假如是许建军行凶,他的身上沾满血迹的话,那么,他的鞋子上也肯定少不了有血迹出现。

    而证物里,并没有出现鞋子,在抓捕许建军的过程中,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在小区找到的血衣和尖刀吸引住了,并没有意识到证物中缺失了这样一件。

    萧晓白先是兴奋了一下,接着又是苦笑:自己又要当跑腿的苦力了,而且现在自己坐车就紧张,这一路,又有的罪受了。

    洪福小区是一个比较低档的小区,这里保安力量并不是很足,仅仅在小区的出口门口,有一个保安亭,两个保安正坐在里面闲聊。

    让负责的民警打开了封条和房间的门,萧晓白一个人进入了房间。

    再一次进入这个房间,萧晓白觉得要比自己记忆中感觉清晰的多。房间很大,大概有150平方左右,三间卧室和一个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在左手边,阳台就在客厅的正面。

    萧晓白在屋子里仔细的寻找着,他随身带来了十几个证物袋,因为他知道,这一次要带回的,可不是简单的一小包。

    为了不丢失任何有用的线索,萧晓白把屋子里四十多双鞋子都打包带走了,其实男式鞋子并不多,只有十双左右,其余的全是女式的鞋子。看来男女的区别,从细微之处就可以看出。

    看了看屋子里衣物篮的臭袜子,萧晓白一咬牙,也给打包收了。紧接着到阳台转了一圈,又收获了五双拖鞋和两个拖把。

    看着客厅拿塑料袋封好的“可能性证物”,萧晓白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没有经验,假如是老刑警的话,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些证物有用,哪些没有用。

    “算了!这么多东西,自己一个人肯定拿不动,而且自己还是刚刚出院的伤员,叫外面那两个民警过来帮忙吧。”萧晓白在心里对自己说。

    进门的两个民警,看着一大堆的东西,目瞪口呆,嘴里嘀咕了半天,极不情愿的开始把这些东西搬上车。

    车都跑了一半了,萧晓白忽然叫道:“哎!哎!等一下,转向,去看守所。”

    干嘛?开玩笑,许建军脚上还有一双呢……萧晓白忽然开始佩服自己的细心,陷入自恋的他,没有觉察到车内其他的两位,脸部颜色都转为铁青色。

    “嘿!你小子,准备开店卖鞋子,还是准备转行帮人修鞋子啊?怎么带回来那么多鞋子。”刚一进鉴证科,老李就开始打趣:“哟!还有拖把,得,咱公安局直接转行做家政服务公司得了。”

    老李是一名老法医,萧晓白最近一段时间老来鉴证科,跟他混得很熟。老李虽然心里觉得萧晓白总是要这要那,麻烦的很,但是心里还是挺欣赏这个认真负责的小伙子的。

    “老李,我想证明一下自己的一个猜测,能不能帮帮我个忙?我想取一点鲁米诺试剂。”

    “啊?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些东西,我这里可是有数的。”

    “有没有数,还不是您一张报告。老李,李老师,求您了。”

    “好吧!说好了,下不为例。”

    打开带回的证物袋子,摆满了长长的证物台,萧晓白拉上了证物室的窗帘,关掉了所有的灯,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

    萧晓白戴上特制的眼镜,使劲的晃了晃手里的喷雾桶,心说:“许建军,能不能证明你说的话,也许就看这一次了。”

    漆黑中,只听到喷雾桶喷水的声音在嘶嘶作响。

    鲁米诺发光试验:用鲁米诺01克,过氧化钠05克,加蒸馏水100毫升配制试剂。试验时将所配试剂装入玻璃喷雾器内,在暗室内或夜晚对检材进行喷射。如为血迹,就会呈现出明显的青白色发光现象。这一反应,不具有特异性。这是一种很有效检测血迹存在的方法。

    死亡数字 第十三章 衣服一套

    检验的结果出来了,鞋子上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包括拖鞋上,袜子上,还有拖把上,萧晓白全部都喷了一遍,也不管老李的东西有没有数,结果还是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血迹的迹象。

    这个结果让萧晓白有点郁闷,这种情况,既不能证明许建军就是凶手,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清白的。假如他的鞋子上有血迹,那么通过对比,有可能就能发现其他的线索,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任何血迹的出现。

    这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许建军真的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凶手只不过是穿着许建军的衣服行凶而已,那么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第二种可能,许建军本人就是凶手,他杀人之后,把鞋子扔掉,或者,鞋子上刚好没有沾染血迹。这种情况也经不起推论,假如他能扔掉鞋子,那么他不会傻到把血衣和尖刀扔在自己家附近。

    假如是刚好鞋子没有沾染上血迹,这种情况的概率很小,因为血液的溅射和滴落,都可能造成液滴飞溅,在那种场景下,鞋子不会沾染到血迹的情况,是几乎不可能的。

    比如说现实生活中,我们跟人对话的时候,除非你带着口罩,不管你如何小心,你的唾液都会有细微的飞沫沾染到对方的脸上,衣服上。虽然这种情况,肉眼无法鉴定,但是通过试剂的反应却可以清晰看到。

    萧晓白仔细的思考了很久,他觉得自己还是偏向种可能,许建军不是凶手。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证明他无罪?如何找出真正的凶手?

    萧晓白忽然无力的发现,每一次自己找到突破口,却马上又被封死,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萧晓白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该死的!假如是许建军干的,我要狠狠的揍他一顿,假如是另有其人,我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凶手抓到!”萧晓白恨恨的想。

    生气归生气,办案归办案,一切还要从证据开始仔细检查。

    这是一种责任,一个沉甸甸的担子。

    再一次回到证据上,萧晓白这次异常的小心,他仔细检查了很久,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凶手是许建军?

    又想起了老师的话,萧晓白闭上眼睛,开始想象,他把自己想象成凶手,一个人手持利刃,站在床边,将尖刀刺向昏睡在床上的这一对男女,鲜血喷射而出,溅满了他的脸庞,白色的短袖衬衫被鲜血喷得斑斑点点,条纹西裤上也溅射上不少鲜血,鲜血顺着脸庞滴落,在地面飞溅起来,脚上……运动鞋?拖鞋?没穿鞋?

    不对!这里不对!原来问题就在这里!

    看守所的会客室里,萧晓白再一次见到了许建军。

    “有进展么?”许建军的眼睛里透着希望,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没有。”

    许建军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呆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他忽然吼道:“妈的,老子就不该相信你这个鸡芭警察!你们除了欺负老百姓以外,有个屁用?!”

    萧晓白静静地等他发泄完,才轻轻的说:“我相信你不是凶手。”

    “真的?你真的相信?”许建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坐直了身体,但是下一刻,他又瘫坐了下去:“相信有个屁用啊!你又没办法破案。”

    “我一直不明白,假如七月十四号晚上,你不在天南市的话,你为什么不给出不在场的证据?你告诉我,你那一天晚上到底在哪里?假如你不帮自己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不能说,不能说的。反正都是死,怎么死,有区别么?”许建军倒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架势。

    “行,你不说也可以,我有的是办法!”

    萧晓白示意门外的民警进来,然后小声告诉他了一段话。民警迟疑的看了看许建军,又看了看萧晓白:“这样可以么?不符合规定啊!”

    “没事,就一会儿而已。”

    许建军呆呆的看着民警解开了自己的手铐,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萧晓白。

    “来,把这个穿上。”萧晓白扔给许建军一包东西,那是一件一模一样的短袖衬衫和一件条纹西裤。

    “为什么啊?”许建军有些迷糊,这个年轻的警察到底要做什么。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实点!”民警把警棍在手里拍了拍,示意许建军快点。

    穿好了一整套衣服,许建军按照萧晓白的指示,站到了会客室的椅子上。椅子被萧晓白挪的离桌子很近。萧晓白看了看椅子和桌子的高度差,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萧晓白拿出一个装满红色颜料的塑料瓶,迅速地把它放在桌子上,瓶口的喷嘴对着许建军,用力的用手一挤。红色的颜料瞬间喷满了许建军的脸和身体。

    “哎呀,你干什么,搞了我一脸!”许建军抹了一把脸,一边吐,一边骂:“靠!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老实点,谁让你骂人的!”民警挥着警棍就要招呼。萧晓白向他摆了摆手:“让他快点把衣服脱下来。”

    萧晓白走了,许建军被带回了牢房,回到牢房的路上,白白的挨了好几警棍。躺在牢房的床上,许建军呆呆的出神,他想起了萧晓白临走时的一句话:“能不能证明你的清白,就在此一举了。希望我花钱买的衣服没有白费。”

    许建军不明白,那套弄脏的衣服到底有什么用,而这名年轻的警察,为什么让自己感到很信任?自己不是一直最讨厌警察的么?

    那套衣服,是否能够帮自己证明清白?

    关于飞沫理论:现实中的情况,是这样的。任何一种液滴的飞溅,都会形成微小的飞沫,不管是喷射而出的水流,或者血液,都会形成这样的飞沫。肉眼是根本无法观察的,身体触觉也是无法感应的,通过试剂的亮色反应,才能看到。

    所以,大家在跟人说话的时候,从严格意义上讲,很多时候大家都在互相吃唾沫,这是毫无疑问的,特别是在饭桌上,你吃到的是n个人的唾沫。

    呃……我说的好恶心,大家不会看过吃不下饭了吧?

    死亡数字 第十四章 抓捕行动

    八月二日上午十时许,下屯乡大王村。

    大王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这里的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平淡而重复,但是今天的大王村,有些不一般,上午的时候,忽然来了一辆警车,下来很多警察,打听王晓霞家的住址。

    小孩子也许并不知道王晓霞是谁,但是老一辈的人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王晓霞可是村里唯一飞出去的一只金凤凰,听人说人家在城里买了房,光房子都好多个万呢!这在以前,可把村里这些个妇女们,羡慕的口水直流。

    不过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了,前几天看她一个人偷偷的跑回了娘家,也没见张扬。这可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她回来,都是大包小包挎着,在村口就吆喝着跟人打招呼,村里的女人都在私下议论,说不定跟男人生气,男人不要她了。

    前天有一个在城里打工的年轻后生回到村里了,听他说,好像是王晓霞的老公被人杀了。这个消息让村里的妇女们一下子从妒忌和羡慕转成了同情与庆幸: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老公被人给杀了,当家的不在了,一个女人能干什么?还好还没有生孩子,假如有了孩子,再加上一个拖油瓶,那就更惨了。

    来警察找王晓霞这个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大王村,村里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一大群人围在王晓霞家的院子里看。

    “出来了,出来了。”一群人赶紧往院子外跑,紧张之下,成来家媳妇的鞋子被人踩掉了,也顾不上捡,光着脚丫子跑到院子外的空地远远的继续看。

    成来家媳妇数了数,总共有五个警察,其中有一个是很年轻的后生仔,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王晓霞低着头,跟着警察,她的表情好像见了鬼一样,吓得木木呆呆的。

    王家老太太从屋子里跟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后面跟着哭,这一下不打紧,人群里哄的一下炸开了:“晓霞的老公不会是她自己杀的吧?怎么警察来抓她?”

    “说不定是真的啊!要不然警察大老远跑来干啥?”

    “我都说过王晓霞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眼角刁,嘴唇薄,还有,你看到她脸上那颗痣了么?那可是杀夫的痣。”

    人群里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王晓霞也听到了这些话,头低得几乎埋到胸部去了。

    那个后生仔警察忽然站住了,他举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口道:“大家不要乱猜测,王晓霞家被盗了,我们只是带她回市里面协助调查,谁要是乱说,走漏了风声,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一听到要追究责任,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看着警察和王晓霞走远,无数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家里被盗了?听人说他们家房子都值好多个万,这一次肯定丢的不少吧!”

    围观的人,带着一种幸福感散开了,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平平安安的,家里又没有被偷,是多么的幸福。

    村里的几个长舌妇,依然围着王家老太太,假装好意的安慰着,还在转弯抹角的打听着消息。

    警车行驶在坑洼不平的泥土路上,车厢里颠簸得不成样子。萧晓白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座位,浑身绷得紧紧的,额头上全都是汗水。

    “小萧,是不是晕车啊?要不要来点晕车药?”

    “没事,就是有点胃疼,没事。”萧晓白勉强笑着答应了一下。

    “那你可要注意点了,干咱刑警的,胃病的太多了,吃饭有上顿没下顿的,你才那么年轻,就那么严重,平时可要多多保养。”

    萧晓白其实不是胃疼,他是恐惧,自从那次车祸之后,他坐车总有一种恐惧感,他想给自己进行心理引导治疗,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完成。看来,心理学的治疗方法,还是需要别人帮助实施才有效。

    “王晓霞,你大概也明白我们这次带你回来为的是什么,到了局里,你可要好好配合,老实交代。我们既然找到了你,肯定就是有了准备。”

    坐在后排的王晓霞,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八月二日下午三时许,天南市公安局二号审讯室。

    “王晓霞,七月十四日晚上九点到七月十五日上午八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在家,我老公说有事要出差,我很早就睡了,早上六点钟起床做饭,然后就在家里呆着。到上午九点多,我想家了,就坐车回老家了。”

    “胡说!这段时间,你到底有没有去过胡记招待所?”

    “没有,我没有去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你们的人通知我,说我老公出事了,那几天才我才老家回来的。”

    “你真的没有去过现场么?”

    “没有!没去过。我真的没去过!”王晓霞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好!王晓霞,我问你,一个女人回娘家,几乎把家里的财物和自己的衣服鞋子都带回家了,你是不是再也不准备回来?你是心虚还是害怕?是不是怕被警察抓到?”

    “我老公死了,我一个人住那个房子害怕,我准备把它卖掉,不要了,这也有错么?我只是想在农村过安生日子。”王晓霞还是死咬着不放。

    “好吧,既然你这样顽固,看来想让你自己承认是不可能的了。王晓霞,你知道为什么我把你带回家的鞋子都打包带来了么?”

    听到鞋子,王晓霞好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一抖,然后又强自镇定的说:“鞋子怎么了?又不是我偷来抢来的,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你知不知道,平时日用的洗涤剂,只能洗去肉眼可见的血迹,但是,通过一些方法,依然可以检验出血迹的存在。”

    王晓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美丽的眼睛也一下子失去了光彩。

    萧晓白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向站在她身边的女同事说道:“走吧,带她到证物室的,让她自己看看。”

    关于心理治疗:心理学的某些伤害,是可以通过自我催眠来治疗的,但是很多情况,一个人对自己过于恐惧的记忆,是无法个人完成的。这有点像中医所说的医不自医。

    死亡数字 第十五章 名牌服装

    来到证物室,萧晓白和民警一起拉上了证物室的窗帘,关闭了所有的灯光,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萧晓白拿出一个玻璃喷壶,开始对着桌子上的鞋子挨个进行喷洒,他喷得很仔细,每双鞋子的鞋面和鞋底,都仔细的喷洒了一遍。

    昏暗中,一只皮质高跟鞋的整个鞋底前部,散发着清幽色的光。

    萧晓白转过身子,向王晓霞问道:“你就是穿着这双鞋子去案发现场的吧?怎么样?刷这双鞋子费了不少功夫吧。”

    王晓霞没有回答,或者说,她已经无法回答了。她瘫软在小张的怀里,嘴唇不住的抖动,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萧晓白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有一种恶心和厌恶在里面,又有一丝怜悯和不忍。

    感情这种东西,相爱时是那么的甜蜜和美好,但是当背叛和妒忌滋生的时候,感情就是最凶残的利器。

    瘫软的王晓霞被小张和女刑警一起带走了,审讯结束之后,等待她的将是审判和牢狱生活甚至是死刑,这个案子可以说已经告破了,按说萧晓白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的心中依然是疑雾重重。

    韩队长为什么要自杀?而他死前留下的那四个数字到底又指的是什么呢?

    在心理学上,自杀是一种自私的心理行为表现,自杀者往往带着现实恐惧和逃避。韩队长是一名刑警,而且生活幸福美满,没有理由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而且,在他死前留下这样四个数字,肯定是有原因的,那么,这四个数字,究竟又指的是什么呢?

    是这个案子?还是韩队长未了的心愿?萧晓白觉得自己偏重前者一点,因为韩队长看到自己之后留下的这四个数字,一定是与工作有关,因为自己和他是同事关系,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请求,那是一个未了心愿的嘱托。

    “小萧,行啊!不错啊,你是怎么想到疑犯是这个女人的。”老李一走进证物室,就开始对萧晓白打趣,一句话打断了萧晓白的沉思。

    老李是个很有趣的男人,五十多岁了,当了那么多年法医,尸体都不怕,却很害怕跟陌生女性呆在一起,萧晓白听了别人讲老李这个故事,一直在怀疑,这种男人是如何讨到老婆的。

    刚才有三个女人在证物室,老李吓得连门都不敢进,等到人走了才敢进来。

    “我那里比的上您,您是老师嘛!咱局里所有的人在您面前永远都是学生。比如说,您在家用的都是榴莲皮,那是办公室小童家搓衣板远远比不上的。”

    “嗯……嗯……”老李听着挺乐,半天才琢磨出味来。“好小子,敢戏弄我!以后别想进我这证物室一步!”

    “别……别……我说还不成么?”

    “这还差不多!你这小子,看我老头子好说话,没事跟那些老女人学着乱嚼舌头。快说,小心以后我真的不让你进我这门。”

    “你记不记得我带回来过一套被红色颜料泼脏的衣服?”

    “记得啊!那条裤子还是花花公子牌的,真可惜了。”

    “那是我按照在抓捕许建军的时候,在现场发现的血衣同样的牌子和大小特意买来的。然后我找到了许建军,重新模拟了一下现场。”

    “嗯?衣服怎么能模拟现场?你可不要糊弄我。”

    “你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小孩子穿,会是什么样子?”

    “废话!那能穿么?一个上衣能给小孩子当袍子穿了。”

    “对!在现场我们发现的血衣,从下面数第三个扣子以上才有血迹,这是因为衣服的下摆在裤子里扎着。假如按照这个位置来扎腰带的话,那么穿这个衣服的人,一定很矮小。而许建军穿上同样的衣服,衣服扎入裤子,会把第二个扣子以上都漏在外面。所以,假如是许建军杀人的话,除非他练了缩骨功。”

    缓了口气,萧晓白继续说道:“按照这样的身材推论,凶手一定是一个个子在一米六以下的人,而许建军的身高,有一米七五。相应的,我发现罗通妻子的身高正好是一米五八,而罗通死后,他妻子反应一直很冷漠,认领完尸体,就回到自己老家居住去了。所以我才会怀疑凶手是她。”

    说到这里,萧晓白看了老李一眼,发现老李正不住的点头,显然十分的赞同。

    “我试着推想了一下,很有可能是王晓霞跟踪过自己的丈夫和丈夫的情人,不知她从什么渠道拿到了许建军家的钥匙,偷来了许建军的衣服和厨房里的剔骨刀,但是因为鞋子不合脚,所以鞋子还是穿的自己的。她下药给自己的丈夫和丈夫的情人,然后用刀杀死了两人,然后嫁祸给许建军。”

    “小萧,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女人真可怕。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就不应该跟女人多打交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李摇头晃脑的去了,剩下萧晓白一个人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自己辛辛苦苦推理出来的东西,老李居然拿来做了一个这样的评论,让萧晓白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没过多久,老李又转了回来:“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办案的时候,不用什么东西都要那么完全一致的,你用花花公子西裤做试验,跟地摊上买的山寨货做试验,是没有任何差别的,哎,浪费了一条名牌裤子,好几百呢!”说罢,又晃晃悠悠走了。

    愣了好半响,萧晓白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证物室里的证物,一件件用证物袋封存好,然后贴好标签,这些证物,都是日后审判时需要用到的,不能有一丝纰漏。

    正收拾着,小张跑了进来。“小萧,王晓霞醒了,她坚持要见你,闹得很厉害,谁都没办法,你要不去看看?”

    赶往审讯室的路上,萧晓白心里一直犯嘀咕:“怎么回事?为什么疑犯都点名要我?难道是我长得很善良?”

    王晓霞见到萧晓白的句话就是:“我承认我去过现场,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oh!shit!

    萧晓白觉得王晓霞这句话像一把大锤,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他有些晕乎乎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亡数字 第十六章 捉奸成尸

    八月四日下午四时许,天南市北城区花园新村。

    “大爷,您好,请问刘建忠家怎么走?”

    “刘建忠……刘建忠……哦,你们找老刘家的老二吧,一直沿着这个巷子走,最后的那一家就是,他们家有很大的一个葡萄架,一看就知道了。”

    “谢谢您了,大爷。”

    萧晓白和两位民警按照老大爷的指点,找到了刘建忠的家。

    “您好,刘建忠在家么?”萧晓白先是敲了敲门,才开口说话。

    “老二,快起来了,有人找你。”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一边回答,一边走出门来。

    “哎哟,是警察同志啊,是不是我们家老二又惹什么麻烦了?这孩子就是不给我省心啊,警察同志,您可要高抬贵手,回头我揍死他,有什么事您多担待点。老二,快起床出来了,警察同志来了。”

    “大妈,不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