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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子对他有著太大的吸引力了,张阿牛装模作样地擦了几下,听著先生闷哼出了几声舒畅的呻吟,干脆丢掉了布,用自己的手帮先生擦了起来,从上之下,由後向前,矜矜业业地抚他的身子,轻重缓急都把握得恰到好处,不时低下头来亲吻他湿润而x感的背,用舌头舔他,让萧凌远舒服得直哼哼,即使知道这家夥又在占自己便宜,也只是装了个糊涂,没有大张旗鼓地反抗他。
先生的皮肤在温水中,就像一块暖玉,又嫩又润,在手里简直能把人的手给吸在上面,张阿牛得来了劲,把先生的皮肤搓得红红的不说,下面那g不安分的东西,抵著萧凌远的在水下的臀,磨蹭著,跟条蛇似的不安分。
原本被伺候得迷迷糊糊的萧凌远,臀部被硬硬的东西碰到了,敏感至极地挺起了身子,挣扎著不让它碰到自己,急得直摇头:“不要不要,下面还很疼,不要做。”
张阿牛动作一楞,确实啊,昨日的时候还要了先生那麽多次,恐怕真是把他弄疼了。
纵然在欲望之下,张阿牛还是以先生的感受为先的,他伸出手往萧凌远的下体撩了一下,又抚了那柔腻的花x儿,发现真的有些肿,顿时就心疼了,亲了亲他的脸颊道:“是阿牛哥不好,把你弄疼了,我们不做,洗澡,就洗澡。”
“唔……”混蛋,洗澡的话就别碰他那里啊,被碰一下,肿起的地方就一阵酥酥的难受,在热水之中,又钝钝的,感觉诡异得不得了。萧凌远转过身来依偎著张阿牛,报复式的小咬了他肩膀一口。
“哎呦,阿牛哥疼你,你还咬人,我也咬你。”说著,逮到他的做坏事的小嘴就一阵惩罚,玩闹x质的吻渐渐升温了起来,张阿牛那g不安分的东西磨蹭著萧凌远的大腿,一只手也不甘寂寞地深入水下,握住先生的小东西开始套弄。
“嗯……”被使用过度的地方虽然疼,可那玩意儿被人,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舒服的,萧凌远放纵地享受著张阿牛的伺候,不时挺起身子把玉j往他手里送,上面则把自己娇嫩的舌尖送给他,让他好好地席卷品尝自己,不消多时,便在水中洒下了一股子浊y,晕红著脸靠在张阿牛身上,小小地喘著气,平复高潮後的疲累。
“好宝贝,s得真快,你看你把水都弄脏了。”张阿牛坏笑一下,指著飘在水中那股暧昧的证据,边啄著他的唇角调笑道。
“我……我……”萧凌远羞得不行了,可是这g本不是他的错,不是这家夥弄他,他才不会在水里就这般放浪形骸!
“没关系,阿牛哥和你一起把水弄脏。”说著,握著萧凌远的一只手覆盖住自己的勃起物,耸动著腰示意他学著自己的样子来满足自己。
比起真正的在水里被人侵犯,只是帮他套弄几下好像也不是那麽难以接受的事情了,而且他刚尊重自己,没有硬来,还让自己舒服了一回……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吧。萧凌远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犹豫了一下,水底下的手便动了起来。
这事情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当年刚被人破身的时候,手握住那麽大的东西就被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後来那次在树林里,被他调教了技巧,身子自动自发地记住了,知道张阿牛哪里敏感,哪里用指腹一下他就会爽到浑身肌r紧绷,在水里颤抖。用身子感受著男人所有的反应和激动,手的动作带动了一阵又一阵水波上涌著,萧凌远几乎是红著脸,嘴唇都快咬破了,才总算让张阿牛得了满足,又为把池水弄脏添砖加瓦。
“你满意没?弄脏了,都没办法洗了……”想到自己沐浴在有两人体y的池水里,萧凌远就呆不下去了。
“满意,先生真会洗澡,帮我洗得舒畅得要死,浑身都舒畅。”
知道他指哪里最舒畅,萧凌远不想再听他说污言秽语污染自己的耳朵,推了推他要起身,却被张阿牛拦腰抱起来道:“现在该我伺候你更衣了,再把先生抱回床上睡觉。”
“不行,迎梅还在外面……被看到……”
“被看到就看到,我抱媳妇儿回去睡觉还怕人看到不成?”张阿牛不理他,一看屏风,竟然被人将萧凌远的换洗衣物都准备了妥当,当真体贴周到至极。
最後,萧凌远还是没敌过神清气爽,力大无穷的张阿牛,羞著脸,帮他带著路,由他将自己抱回了自己的屋子,放回自己的床上。
“好了,先生好好睡,我回厢房了。”
“等等……”
“怎麽?”
“你……”萧凌远纳闷著这人怎麽突然变老实了,还要回自己房里睡,又不好意思开口让他陪自己睡,拉著他的衣摆,欲语还休地望著他。
“哦……那个……”张阿牛不用他说,把他的心思猜得透透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大宝不是回在这儿住嘛,我怕他晚上认床睡不好,今晚就不陪你睡了。”
“谁要你陪睡了!赶紧走,我要睡觉了。”像逃避现实一般地把被子拉上,不想承认自己连一晚上都离不开这个男人。
张阿牛低下身子来吻了吻他的额头,像哄孩子似的:“先生乖了,等大宝习惯了,阿牛哥每晚都来抱你睡觉。”
男人帮他盖好了被子,又依依不舍地亲了他好几口,关上窗户,吹熄了蜡烛走了。
时隔一年多,再一次躺在自己的床上,盖上晒得暖暖的被子,萧凌远却觉得被子的锦缎再华贵,棉絮再厚实,也抵挡不了心里的寒意,没有他温暖的怀抱,怎麽睡都会觉得冷,萧凌远真是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心里暗骂了几声没出息,翻了个身,想象著男人搂著自己的感觉,过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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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牛和张大宝就这般在萧家住了下来,先生白日里很忙,时常同他家大哥出门,也不知在忙些什麽,总是不告诉他的。只是到了夜里,张阿牛见萧凌远一脸疲累,他心疼不已,想同先生分担,先生却摇头,乖乖地偎在他怀里道:“只是一些官场上的应酬罢了,我离开京城久了,有许多故交需要应酬。”
他这麽说,张阿牛也不方便多问了,只能帮他捏肩捶背,晚上让他睡个安心好觉,其他更多的也做不了。
其实,萧凌远并不若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去应酬故交。事实上,他们家正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萧凌孤回到京城後,拿著宸帝的密旨,暗中集结了一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同时让远在封地的太子和秘密军队接洽,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著舒贵妃沈不住气,坐实了谋朝篡位之名。
冬末之时,病入膏肓的宸帝终於没熬过这最後一个冬天,在寝殿驾崩。
拿著在宸帝神志不清时逼迫他立下的传位诏书,就在舒贵妃以为一切都已成定局之时,前太子带著宸帝留给他的勤王军,一路畅通无阻地杀入了皇g,而左相控制的近卫军即便是拼死相搏,又哪里是这三千j兵强将的对手,更何况,军队里还有著火鹤族的勇士,只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各个穿上了大耽朝的军服,化了妆遮盖他们异族的身份。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厮杀,禁卫军g本不是先帝留下的秘军的对手,前太子骑著骏马进入大殿,拿著先帝的密诏公告天下,又直指舒贵妃结党营私,谋朝篡位,向宸帝常年下毒等十几条罪状,让她辩无可辩,只能认罪。而当朝的大臣不是被萧凌孤收服的,就是见舒贵妃大势已去而见风转舵的,那些冥顽不灵的则被太子的军队控制住投入牢狱,等著宣告他们的罪状。
左相被前太子斩杀,舒贵妃当同被赐死,历时几年的y谋在眼看要成功的时候,被一道密旨从天上打落到了十八层地狱,所有j心的谋算都付诸东流,那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的美梦就如昙花一现,转瞬成了最深的绝望。
新皇仁德,未要了二皇子的x命,而是将他发配到岭南酷暑之地,在那里,二皇子还能做个封地的小王,如非召见,终身不能踏入京城一步。
来年开春,也是大耽朝第三十七年,大耽人民迎来了他们圣明的君主,太子即位後大赦天下,免除闻相制定的恶法及苛捐杂税,人民一片欢欣鼓舞,而让萧家上下不安了一年多的朝局,也终於稳定了下来。
张阿牛对此同样一无所知,天下大变,对他而言,就算是近在京城,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事。他不认识太子,也不在朝为官,他只关心他的先生,因为新帝即位後,他的先生越来越忙,忙到甚至夜里回家倒头就睡,连同他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当初说好的,要给他生儿子呢!
在萧家住了一个冬天,张阿牛对萧家已经很熟悉了,儿子在先生的引荐之下,拜了全国闻名的大儒为师,白日里去上学堂,而自己则在萧家无所事事,连见一面先生都难,张阿牛渐渐觉得,自己生出了一些常年被自己爱人忽略的怨妇一般的错觉……
萧家很大,张阿牛闲来无事,就爱在院子里瞎转悠,一边想著这麽下去不行,他得给自己折腾些事来做做,不能像个大老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下去可养不了媳妇儿和儿子,老让他这麽呆著,还不如在家里种地杀猪呢。
晃著晃著,迎面走来个人,张阿牛眼睛一亮,以为是先生回来了,刚兴奋得举步要去迎他,看清楚来人一脸笑容,立马顿住脚步,没事笑得那麽灿烂的,怎麽可能是他的先生!
“阿牛哥,你怎麽不过来了,我把你吓到了吗?”听著说话的口气,也断然不会是萧凌远,而是他热情的孪生弟弟萧凌影。
“哎你怎麽非但不过来还往回走,我是洪水猛兽吗?”萧凌远快步上前把张阿牛拦住,一点不避讳地扯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这个这个……你放手……我……”毕竟是萧凌远的弟弟,张阿牛又不能骂他又不能打他,扯回自己的袖子,脸色颇为难堪,对他真是一点好气都没有。他还惦记著数月前,他刚来萧家的天,这个好弟弟就送了份大礼给他,害得他险些被先生误会。幸好自己立场够坚定,对先生又是一心一意的,不然真是跳到河里都洗不清的!
所以张阿牛对萧凌影不说不喜欢吧,总是有些害怕的,怕这满肚子坏水的弟弟又想出什麽法子恶整他。
“不要这样嘛,咱们男人之间开个玩笑,你要不要那麽小气记恨到现在?我那天可是被安淮打屁股都给打肿了,你就别怪我了嘛。”
真是服了他了,一母同胞,长得那麽像的兄弟怎麽个x能千差万别到这程度,他的先生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把被人打屁股这种事情随随便便挂在嘴上说的吧?
“来来,家里都没别人,正好遇到你,这东西给你也是一样的,你随我来。”萧凌影不管不顾地扯著张阿牛的衣袖,把他拉进了荷花池边的凉亭里,神神秘秘地笑著,指著凳子道:“坐下坐下,我有好东西给你。”
“什麽东西?”张阿牛满身的警惕,就怕又一个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你不是想和我三哥生孩子吗?三哥不好意思提,你这做人相公的也不上心,还得我亲自给你们送来,真是……”
“啥?生孩子?”
“是啊,原来朝廷局势不稳定,不合适要孩子。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你们也该考虑起来了啊。三哥是个男的,怀孕自然不如女子方便,需要些药物辅助,这药是我那名医五弟给的方子,我亲身尝试过,百发百中,无效你来找我!”
他像一个江湖上吹嘘卖大力丸的骗子一样,拍著x脯保证这药怎麽有效怎麽好,说得天花乱坠的生怕张阿牛不信,把那一小袋子粉末往他手里一塞,挤了挤眼道:“这药得夫妻两同服效果才好,我三哥脸薄,你兑在酒里骗他喝下去,明年开春不抱个大胖娃娃,我帮你把我五弟的招牌砸了!”
“……”张阿牛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够不讲道理的了,可这萧凌影简直比他还敢说敢做,跟自己亲哥哥的男人说这灌药生子的事情,真不知道袁安淮是如何忍受得了他的。如果先生敢跟别的男人说这种事,他一定把他绑回家里狠狠地揍一顿。
“好了别张著嘴一脸呆样了。我三哥最近帮新帝草拟律法,忙得连轴转,我前几天在g里见到他,都憔悴得成一张纸了。你快点努力让他怀上孩子,就不用天天进g里被皇上和我大哥压榨了,你看我多为你们夫妇著想,真是这世间最好的弟弟没有之一了。”
“多谢……”虽然萧凌影的话够不要脸的,但字里行间都是对他们,尤其是对先生的关心,张阿牛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萧凌影的话让张阿牛开拓了思路,他最近老郁闷於先生太忙,没时间同他相处,他也一直惦记著先生说要给他生孩子的事,可夫妻两个如果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孩子也不能凭空跑出来。
仔细一算,在萧家住了三个月左右,两人亲近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连亲近的机会都不多,再怎麽努力,孩子也不可能凭空掉落的吧?
如今有好弟弟送上这药来,不说一定会让先生怀上,至少可以以此为名,让先生多和他处一会儿。说好的要努力呢?先生说话不算话,他心里再有所不满,看他每天累成那样倒在自己怀里就睡,再禽兽也下不了手了。
“不客气不客气,阿牛哥我很看好你的,去努力吧,我一会儿就进g把我三哥抓回来陪你!”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萧凌影狐狸一般的笑容让张阿牛打了个冷颤,他摇晃了下脑袋,想著先生的弟弟如何也不会坑害他们,便收好了药,点了点头,心思全跑去了该怎麽诱著先生把药给吃下,乖乖地帮他生娃娃上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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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生娃这事,萧凌远并没有忘记,非但没有忘记,还一直在他心里头惦记著。只是,新帝甫即位,内阁里百废待兴,律法需要重整,官员需要重新调度安排,这些文书上的工作,皇帝全交由了萧凌远这内阁大学士处理,萧凌远就算一日有二十四个时辰,恐怕都是不够用的。
比起他来,他的大哥更是位极人臣,取代了左相成为了手握重权的丞相,还兼任太傅一职教导新君的为君之道,权力大,责任也大,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兄弟两见面最频繁的是在朝廷之上,而不是在家里。
其实,萧凌远对这种生活早已经有所厌倦,萌生了退意,若不是强大的责任心,他宁愿解甲归田,和他的阿牛哥过著在张家村闲适的生活,不需要多少荣华富贵,也不需要几品的官阶,就同他在一起,自己闲来无事教教书,总好过现在两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自己就匆匆地来g里做事。
“萧大学士?”礼部侍郎轻轻地唤了一下他,萧凌远一怔,才发现自己在会议上走神了,忙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黄大人,请继续说。”
“下官已经陈述完了,大学士面色不佳,是否身体不适?需不需要传唤太医来看看?”
“不用,我只是有些疲乏了。”萧凌远饮了口茶,摆摆手道:“今天先到此为止吧,你们的意见一会儿我看了再答复你们。”
“是,大学士务必注意著身子,您是皇上的股肱重臣,皇上还倚仗您呢。”
送走了一群礼部的人,萧凌远瘫软地坐在椅子上长呼一口气,被倚仗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他不想做什麽股肱重臣,他只想当一个平凡的教书先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他生几个孩子……
孩子……萧凌远咬了咬唇,自己真是够不争气的,在张家村两人亲密得那麽频繁,自己也没能够怀上,现在回了京城,因为太忙太累,反而有些冷落了张阿牛。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福气怀上孩子,若是一直怀不上,阿牛哥会很失望吧?自己当时说让他跟自己来京城,让他放弃张家村的一切,重新适应他所不熟悉的生活,却连答应他的承诺都做不到……实在太没用了……
“三哥!”他正胡思乱想呢,萧凌影神出鬼没地出现了。
“你怎麽来了?”
“找三哥你呢,刚才遇到礼部侍郎,同我说你脸色不好,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你看那麽多上书的意见我还没批示……”
“工作哪里有做得完的,回头三哥你把身子给搞坏了,你家那个阿牛还不得心疼死。”
萧凌远脸一红,想到那人每天看他劳累,都一脸心疼得不得了的模样,有点暖心窝子,又放不下工作,小小地叹了口气道:“我想著,等今年过去,礼法都成册了,我便不用那麽忙了。”
“我可不这麽认为。你想做事,就永远有做不完的事。只是可怜那张阿牛,天天跟望妻石一般,失魂落魄地担心你身子受不住,我看这麽下去,你们两个双双病倒得了,谁也别折腾谁。”
“他怎麽了?”萧凌远听说张阿牛也身子受不住,急得脸色都变了。
“你自己回去看咯,坐我的轿子回去,快快,剩下的折子我来帮你看。”
“你……行不行?”萧凌远不信任地望著弟弟,被萧凌影一个瞪眼道:“不信任我?安淮的折子好多也是我帮著批阅的。”
虽然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还要袁安淮把他搬到床上,再挑灯夜读,当然,这些他就不打算告诉他的三哥了。
萧凌远再放不下工作,心里惦记著张阿牛,也只能听弟弟的话,乘著软轿回萧府,刚到门口,撩开轿子的帘子,就见到张阿牛在门口翘首张望,那模样,当真如同弟弟所说的,就像个望妻石一般。
见他下轿,张阿牛冲出来扶住他,语气难掩著兴奋,道:“你可回来了。就是脸色有些白,是不是不舒服?累到了还是热到了?这天确实越来越热了。”
男人像护著宝贝似的护著他,萧凌远也不管家丁丫鬟看到了,缓缓地依在他身边,吸收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整个人觉得舒服安心了许多。
把先生送回他的房间,张阿牛给他倒了杯热茶,了他的脑袋见没什麽热度,还是放不下心来:“我还是请个大夫来给你看下吧?这些天你脸色越来越差,睡得也不踏实,有不舒服就得早些看,喝些药说不定病就不发了。”
“我没事的,阿牛哥不用担心,这不是回来休息了吗?”
“是啊,阿牛哥都陪著你休息,我们一会儿睡个午觉,补补j神。”张阿牛咧嘴而笑,他有太久没搂先生一起睡午觉了,如今浮生偷得半日闲,觉得金贵得不得了。
“对了,先生饿了吧?该用午膳了,我让踏雪送些吃的进来,我们一块儿吃。”
“我……”萧凌远想到食物,没来由得犯了恶心,很奇怪,明明每天都忙得要死,应该会吃更多才对,可自己就是对油腻的食物兴趣缺缺,却是意外地怀念起了张阿牛亲手做的烙饼。
“我不想吃别的,想吃阿牛哥的烙饼,你给我做去,好不好?”
张阿牛求之不得!他太久没为先生做饭了,如今有了为他做点什麽的机会,自然只有点头的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做,只要吃烙饼吗?要不要再做点小菜?先生喜欢,以後我天天做饭给先生吃都可以。”
先生最近身子不爽利,连他好不容易养得有些圆的下巴又尖了回来,心疼得他恨不得从自己身上割些r长先生身上去。他还想怎麽萧家的山珍海味反而让先生越吃越瘦了,原来是想念他的手艺啊。
“不,只要烙饼就可以了,还想吃酸梅汁……”
“唔,酸梅汁要些时间酿,恐怕过几日才喝得上,今天就先吃烙饼,我给你煮些绿豆百合汤,好不好?”
点了点头,看男人撩起袖子管打算大展拳脚的样子,萧凌远笑了笑,身子的不适好像因为心情高兴了而好上了许多。
刚出炉的烙饼又香又脆,上面撒上了些白芝麻,咬进嘴里香得不得了,配著甜甜的绿豆汤,萧凌远难得吃掉了两大个。
“慢些吃慢些吃,噎到了怎麽是好。”张阿牛看到他胃口好了,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嗯?这烧饼怎麽有些酸味,你在里面加了什麽?”那种酸,很开胃的样子,吃进肚子里让身子很舒服,连之前有的反胃的感觉都少了许多。
“酸梅啊,你想喝酸梅汁,酸梅汁得等,酸梅就不用了,我把酸梅粒和在面团里,一块儿烙了,你阿牛哥是不是很能干?”
“真的很好吃。”又喝了一口绿豆百合汤,萧凌远肚子:“我饱了……”
把先生吃下的饼和剩下的绿豆汤呼噜呼噜地吃下肚子,抹了抹嘴,张阿牛握著萧凌远的手道:“吃饱了要不要散散步?直接就睡午觉也不太好,不消食。”
“好,那我们去花园里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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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牵著手,像在幽会的小情人一般,张阿牛多久没牵到先生的手了,心情颠颠的好,和先生十指交扣著,一点都不肯放松。
春天是百花盛开的季节,萧家的後花园里,众多美丽的花争奇斗豔,粉色的牡丹,火红的芍药,还有众多叫不上名的花儿把後花园装点得繁花似锦,看著就让人心旷神怡。
“先生你等等。”张阿牛看上一朵开得正好的红色月季,也不怕有刺,小心地摘了下来送到先生面前,憨笑道:“送……送你的……”
“送我花做什麽……我又不是女子……”萧凌远接过花,低头把玩著,嘴里虽然这麽说,心里还是甜滋滋地高兴。
按照习俗,男子向心仪的女子求爱才会送花的……
“我没想那麽多,见这朵花开得好,就想送你。这世上好看的东西,我都想送你,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我反正就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我就喜欢你一个人。”这张阿牛的甜言蜜语攒了许久,终於有机会和先生表白,当然如竹筒子倒豆一般,哗啦啦地全倾泻而出。
“你都不生气我最近冷淡你吗?”抬起头来,萧凌远如水的眼眸望著张阿牛。
“你忙成这样,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麽会气你。”
气氛正浓,两人眼看著就能亲上了,萧凌远突然觉得一阵不适,推开张阿牛,扶起旁边的一棵树便呕吐起来,生生地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全吐了。
这下可把张阿牛吓坏了,步也不散了,慌慌张张地把人抱回屋里放在床上,赶紧叫迎梅请医生过来,他这回不会再由著先生的x子来了,这吃东西一吃就吐还得了?身子这样下去,不垮掉才怪!
萧家人因为身体特殊,怕被外人所知晓,无论大小疾病,用的大夫全是一个萧姓的家医,就连萧凌影接生都是他负责的,是完全信得过的人。
迎梅听说三少爷呕吐了,时间便去了袁安淮的府邸,把萧大夫请了来。
“我真的没事,不用看大夫。”萧凌远还在和张阿牛争呢,萧大夫已经到了。张阿牛理都没理他,直接对大夫道:“大夫,他刚才吐了,最近食欲不好,休息得也不够,你看他这脸色……”
“我先给他诊脉。”那萧大夫出人意料并不是个白发须眉的老大夫,而是个看著年纪轻轻的好看男人,他点了点头,坐在床边让萧凌远伸手。
萧凌远开始还别别扭扭地不肯,被张阿牛直接抓住了手放在床边,萧大夫这才得以给他号脉。
萧凌远一脸不情不愿,张阿牛紧张地望著大夫,只见萧大夫面色严肃,轻轻放下萧凌远的手,神色轻松起来,对萧凌远道:“恭喜三少爷了。”
萧凌远眨眨眼,问:“什麽意思……”
“是啊,怎麽生病了还要恭喜?”张阿牛不著头脑了……
“这还不好猜麽?”萧大夫温和地笑了笑:“三少爷这是有喜了,大好事。”
“什麽?”张阿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呆呆地楞了好几秒,突然有点反应过来了,表情怪异地看著脸红得一塌糊涂的萧凌远,心里的喜悦爆棚了,浑身澎湃著兴奋的血y,一下子窜到床边把萧大夫挤走,握住萧凌远的手,语无伦次道:“你你你……你……有了?”
“我……”萧凌远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有孩子了?什麽时候的事情?他之前那麽努力,不是一直没消息麽?怎麽说有就有了……
“看脉象,已经三个月了。这个时候才起了害喜的反应已经算晚了,四少爷怀起的时候,两个月就害喜得十分严重了。不过最近三少爷有劳累过度的倾向,一定要注意著不能再受累了,要好好休息。我一会儿会开些安胎进补的药,休息好了,不会有大问题的。”
萧大夫细细地嘱咐了好多需要注意的事,张阿牛像听圣旨一样地边听边点头:“我记下了,都记下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面部高兴的表情,握著萧凌远的手,真的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了。
“那好,你好好照顾他,方子我会交给迎梅的。你们放宽心思,准备当爹吧。”
“多谢大夫了!”
萧大夫走了,张阿牛兴奋地在萧凌远的床边踱来踱去,搓著手,一下子又不走了,坐在萧凌远的床头边,拿起他的手来,心里有万语千言,可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你做什麽……又不是回当爹……”萧凌远被他这幅样子给弄笑了,知道自己真的成功地怀上了,自己心里也高兴,他要有张阿牛的孩子了,这种想象让他心脏膨胀著,又暖又开心,还有一点点羞,毕竟要以男人的身子帮另外一个男人诞下孩子,怎麽想,都不是那麽自然就能接受的事情……
“可是那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我回当咱们孩子的爹!”张阿牛又焦躁了起来,拿著他的手使劲揉搓,一会儿把他的手指分开,一会儿又合拢起来,嘴里碎碎念著:“天哪,先生帮我生的孩子,这可怎麽是好,你说孩子是男是女?肯定跟先生似的长得漂亮,男孩的话,我就有第二个儿子了,女孩的话更好,我要把她捧掌心里他疼爱,天,你们都是我的宝贝,你太b了!”
八字还没一撇,他就想了那麽许多,萧凌远觉得他有些可爱,柔柔地说了一句:“还早呢……”
“不早了!都三个月了!让我想想,三个月前……”张阿牛啊呀一声拍了下大腿:“三个月前我们不是正在从张家村赶往京城的马车上麽?难道是在车里那回……”
听他这麽一说,萧凌远也想了起来。那半个月,两人就只亲近过那一回,他竟然是在马车里受的孕,萧凌远联想到此,脸已经红得能滴血了,一脸不肯承认的表情,低著头双手绞著被子,这实在是太让人觉得羞耻了。
“那天先生那麽热情,在我身上坐著,主动的样子……你还记得麽?原来主动的姿势更容易怀上……”
“闭嘴!”他还越说越起劲了!萧凌远忍不住一口喝止了他,这种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做什麽,还嫌弃他不够丢人麽?
“嘿嘿……好好,我的好先生害羞了。我不说了。”他实在是乐坏了,爬上床搂著先生,把他抱得紧紧的:“睡觉睡觉,大夫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帮我生下漂亮的宝宝。我抱著你睡,你乖乖的,啊?”
简直跟哄孩子没两样了。萧凌远窝他怀里,嘴角也扬了起来,心想事成的感觉著实美好得不行,他的肚子里已经有个三个月大的宝宝了,等半年後,他和小影一样,也是个有孩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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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了大喜事,萧家上上下下都把萧凌远当做重点保护对象照顾了起来。
朝廷里的工作,不用萧凌远去请假,萧家大哥以萧凌远身体不适的原因全部推辞了出去,这当然只是对外的说法,对内,皇帝和萧家的小七知道萧凌远有喜,高兴之情也是溢於言表的。皇帝大手一挥,赏赐了萧凌远许多珍贵的药材用以安胎外,特许他在家里好好修养。
“大哥……”萧凌净见萧凌孤要走,追出来唤了他一声,却是欲言又止。
片刻後,低下他j致的小脸,无奈而苦涩地笑了下:“我就不去看他了,让三哥注意著身体。”
萧凌孤了然地点了点头:“如果你三哥身子爽利了,我让进g来见你。”
萧凌净眼睛亮了起来,像孩子一般笑了:“好,那我在g里等他。”
了他家最小,也是肩负的责任最大的弟弟的脑袋,萧凌孤望了一眼紧张地朝他们方向望来,道:“回去吧,他离不得你。”
皇上赏赐的药材虽然珍贵,但萧大夫说了,现在孩子情况还算得上好,萧凌远的害喜程度也没有严重到哪里去,不需要吃那麽多安胎的药物,吃多了,对孩子反而是个负担,於是那些药物便被收在库房里,以备不时之需。
萧凌孤从g里回来的件事便是来探望自从有了身子後就被张阿牛严密保护的三弟。
“张阿牛你让我起来,我躺著见大哥像什麽样子!”萧凌远真是服了张阿牛了,今天上午不过是吐了一次,萧大夫也说这是正常的,竟然勒令自己今天一天躺床上不准起身,什麽都不懂还爱管那麽多的人真是不知道该怎麽说他了。
“不打紧,小远躺著,别让阿牛担心。”
“你看,你大哥也支持我,你就好好躺著嘛。”
“大哥怎麽连你也……”他再躺下去,一定会长毛的。这倒是也怪,没怀孕前,萧凌远整个人懒懒的,能不动,g本不会多勤快,可现在怀了,却是坐不住,总想四处走走转转,偏偏这张阿牛跟护犊子的母似的,说对他死守严防,限制他的自由也不为过。
“你怀胎,自然要万事当心。阿牛是为了你好。”
萧凌孤坐在张阿牛给搬的凳子上,看著弟弟在张阿牛的悉心照料下,脸色是比前几日好多了,虽然还是略显得清瘦,便问:“是不是没有食欲?想吃些什麽大哥吩咐厨房做。”
“不用特意为我麻烦了,阿牛哥都有做给我吃……”
萧凌孤瞥了张阿牛一眼,见他一脸憨傻地点著头,心里不禁对他多了几分认同。
“那萧大夫如何说的?有什麽要注意的?”
“按时喝安胎药就行了,大哥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的。”
萧凌孤点点头,也知道自己这反常的过度关心让反而让弟弟焦虑了。可是,作为萧家的大家长,萧凌孤不能不对这个孩子格外的上心。在萧凌孤眼里,这个孩子虽说不是萧家的个孩子,但他是个姓萧的孩子,这对他而言十分的重要。袁安淮和小影的孩子将来要继承袁家,而他们家虽有七个兄弟,小七将来有孩子,那是太子的孩子,二弟远在边疆打仗,恐怕是无心顾及子嗣的事情,五弟和六弟的在外求学,人生大事尚且没有著落,更何况子嗣的事,而自己……更是无法指望了。
只有萧凌远,张阿牛他孑然一身,没有高堂的压力,又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最主要,他对三弟感情那麽深,应该是不会介意这个孩子跟著他们家的姓。如果他们生了个男孩,那他们家族便後继有人,纵然是个女孩,也可招男子入赘到萧家,继续开枝散叶。
“有什麽需要都跟大哥说,朝廷里的事大哥都处理好了,你好好地听阿牛的话,不许任x。”
“哦……”自家大哥胳膊肘向外拐,帮著张阿牛管束自己,萧凌远嘟了嘟嘴,也只能乖乖听话了。
“等你能走动了,去g里看看小七,他惦记著你。”
萧凌远神色有些奇怪,可是大哥的吩咐,不敢不答应下来:“只要皇上能放人一时片刻让我们兄弟单独聚一下,我自然是愿意去看小七的。”
萧凌孤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淡淡道:“这也怪不得小七。我帮你应承他了,你不见他,我怕他胡思乱想。”
“好,我一定去。不过……那也得肚子没大起来之前……”
“小影四个多月才显怀,所以四个月後你就别出门,免得节外生枝。”
又交代了一些需要弟弟注意的事项,见日头也不早了,萧凌孤道:“你好好休息,一切务必以孩子为先。”然後站起身子,对著张阿牛说:“你随我来。”
被人家大哥叫去单独谈话,张阿牛楞了一阵,见萧凌孤都往门外走了,无所适从地看了看萧凌远,问:“这这……你大哥要跟我谈啥?”
萧凌远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很是可爱,噗嗤笑了一下,道:“我怎麽知道,你去就是了,横竖我大哥不会把你吃了。”
也是,怎麽说,他弟弟肚子里还怀著自己的孩子呢,张阿牛用尚未出生的小宝宝给自己打气,耷拉著脑袋跟著萧家大哥出去了。
萧凌孤在凉亭处停了下来,让下人奉上了两杯茶,又叫张阿牛坐。大舅子吩咐,张阿牛岂敢不坐,忙坐下了,也不敢主动说话,竖著耳朵听大舅子有什麽训诫的。萧凌孤却慢条斯理地品了会儿茶,才道:“京城的生活,还习惯麽?”
张阿牛正襟危坐回大舅子:“一开始,确实有些无聊,我这人在乡下勤劳惯了,一下子没事干,总是闲得发慌。但是现在先生他怀孕了,我每天伺候他,嘿嘿,有事干,就习惯了。”
“嗯。虽说你们不能光明正大的成亲,小远把你带到我们家,我也认了你是我们萧家的人了,以後你就随小远叫我大哥吧。”
张阿牛睁大著个眼睛受宠若惊,这冰山大舅子竟然主动承认自己还让自己叫他大哥?被正名的感觉太好,张阿牛咧嘴立马就叫了声:“是!大哥!”
“既然是一家人,我开门见山了,小远的这个孩子,我希望他将来继承萧家的产业。”
“嗯?”张阿牛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继承萧家产业张阿牛当然没意见,可是萧家那麽多兄弟,怎麽就轮到他未出世的孩子继承那麽大的家族了?这不合理吧……
“所以他必须姓萧。”
86
张阿牛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样说起来,他就等於是入赘进他们家里,生的孩子也跟著他们家的姓。
其实,张阿牛本人并没有太多的大男子倾向,认为先生一定要以他为天,本来嘛,虽说先生是被他疼爱的那一个,但怎麽说先生也算是个男人,两个男人在一起,他非得让先生雌伏於他,本来就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先生家世比他好,人比他有文化,将来他们的孩子能够继承家产,这是一件大好事,难道为了跟著他的姓就非得惹先生不高兴还让大舅子为难麽?更何况他的姓也不是什麽金贵的。
只是,萧家大哥那麽郑重其事地跟自己特地谈论这件事,张阿牛便觉得自己这事是很严肃慎重的,他一个人做不得主,得和先生商量商量。
“你为难麽?小远都为你生孩子了,只是孩子跟他的姓,不是什麽大事吧?”
“不不,我不是为难,这事……这事先生他从来没和我提过,我想先去问问他的意思……毕竟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跟谁的姓,我一人做不得主。”张阿牛忙摆手解释道:“不过大哥你放心,小远愿意,我是什麽意见都没有的,这是咱们两个的孩子,跟谁的姓,对我来说都一样,一样的。”
听了他这番话,萧凌孤不由得对张阿牛刮目相看了。原本按照他的料想,没有读过书的农村人,对入赘这种事肯定十分敏感,认为这是没有脸面,将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行为,没想到这张阿牛想法如此开明,非但不介意,还十分尊重小远的意思,想来是什麽都以小远的意思为先,对自家的弟弟真真是十分的好。
“嘿嘿,我不太懂,先生懂。大哥可有和他商量过?”
“有提了一句。不过你想同他商量便去吧。”
“好,不过大哥别担心家里人丁稀少,我和先生以後还会努力地生,多生几个,多子多孙多夫福气嘛……”
这张阿牛真是傻人有傻福,平白无故地得到个自己做梦都高攀不上的媳妇儿,又让人给他怀了孩子,现在得寸进尺竟然要萧凌远一生再生。所幸萧凌孤并不觉得他的话有什麽不对的,弟弟能为家里多添几个孩子,那也是他乐见其成的。
谈话算得上愉悦,张阿牛发现这大哥x子虽然冷了些,但为人十分的明理,也很尊重他的这个什麽都不懂的。要知道,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萧凌孤已经是堂堂丞相,手握重权,竟然还能耐著x子和他商量,没有看低他也没有自作主张就把事情决定了,张阿牛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萧凌远听说大哥对张阿牛提出的要求,眉眼带著温暖的笑意,道:“阿牛哥,你怎麽想?”
张阿牛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萧凌远听得更暖了,拍了拍床铺的边沿道:“坐过来。”
媳妇儿都叫了,当然屁颠屁颠地坐过去,把先生柔若无骨的身子半搂在怀里,听他说:“阿牛哥不觉得我们家靠著家世在欺负你,我很高兴。”
“你们家都给了我个那麽好的媳妇儿了,还要帮我生宝宝,我怎麽会觉得你们欺负我?”
萧凌远太喜欢他对自己柔情蜜意的态度了,转身在他嘴上小小地亲了一下,红著脸道:“那这回,就按著我大哥说的,这个孩子姓萧,以後我再给阿牛哥多生几个,都跟著阿牛哥的姓。”
这两口子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张阿牛丝毫不介意孩子跟著谁的姓,只要是他们的孩子那就已经足够了,可是听先生说以後还要给他生,张阿牛心里膨胀著满满的喜欢,忍都没法忍耐,在他唇上狠狠地亲了几下,想到先生正怀著孩子,怕擦枪走火对孩子不好,强忍著想继续亲他的冲动,下床去猛灌了一杯凉水。
知道男人这些天天天陪著自己,却什麽都做不了,著实是有些委屈,萧凌远声音更软了些,道:「之前不知道的时候,我们那样,也没什麽事你不用太」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拿我们的宝宝开玩笑。」张阿牛紧张地坐回床边,意志特别坚定地拒绝了萧凌远。
萧凌远刚才说这话还没觉得有什麽大不了,完全是本著体恤他的心才这般说的,现在被他一拒绝,弄得好像是自己欲求不满,不顾孩子安危,非要和他做什麽似的,脸色便不好看了,挣扎著不要他搂。
「先生你别闹啊,乖了,萧大夫说了,等你显怀了,也不孕吐的时候就可以了。」
「你胡说什麽呢!我可没和你说这个。」
「好好,是我要和你说这个。」看出他的宝贝先生又害羞了,张阿牛一笑,走近他身边,一手把他搂在怀里,一手隔著衣裳,轻轻地,充满爱意地抚他还什麽都看不出的小腹道:“都怪这个小东西,害得先生都受不住了”
“张阿牛你够了!”脸红得一塌糊涂,萧凌远气不过,捶了他几下才解气,惹得男人捧腹大笑,逗弄完了他,了他的长发帮他顺毛,转移话题道:“方才听你大哥提起,你小弟想见你,你怎麽一脸不情愿?”见萧凌远怔了一下,男人眉毛皱了起来:“说起来,我在你家呆了这麽些时日,还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个兄弟呢。”
是哦,现在家里除了自己,就只有大哥和偶尔串门来的小影,其他的兄弟,当真是都没有给张阿牛介绍过。
萧凌远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著,横竖也没别的事,不如跟男人把自己家里的一些事交代一二,都是一家人了,将来总是要相互认识的。
“算我在内,家里一共有七个兄弟,除了大哥和小影,二哥常年在驻扎在边关打仗,五弟和六弟都在外求学,还有小弟,就是刚才你提起的,人一直在g里,所以你见不著他。”
“都是一母所出麽?你家算得人丁兴旺的。”先生若是也给自己生个十个八个,那一定是天下至美的事。
萧凌远秀气的脸皱了一下,好像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想了想才道:“其实我也问过爹爹和大哥这个问题,他们都只是敷衍了我,但事实上,我们从小到大,只认得爹,却没有娘。小七出生後,也是由大哥二哥,还有我一起带大的,所以我常常怀疑我们兄弟几个都是被捡回来的。”
“可是你大哥同你长得挺像的。”张阿牛听得来了兴致,听萧凌远提过,他的父亲便是当朝的开国元勋,也是先帝的太傅,这堂堂太傅不娶妻生子,反而热衷於拾孩子回家,当真有趣。
“我也不知,不过在我们家,没有娘也没什麽,兄弟之间感情都极好。大哥几年前当上太傅後,爹爹也云游去了,日子就这般过著,和普通人家也没有什麽两样吧。”
原来他的先生竟是跟大宝一样,只有爹爹没有娘,张阿牛一刹那更心疼他了,把他搂得紧紧的亲了下他的额头道:“我们的宝宝有我和你一同照顾他,还有大宝这个哥哥,一定会十分健康地长大的。”
“我没在意过有没有娘啊,”萧凌远应了一句,又想到了什麽,眼珠子转了圈道:“不过说我们不是亲生的兄弟,似乎也说不过去,你知道我和小影都是能生宝宝的,好像大哥他们也……反正身子都差不多,如果是捡来的,哪里会运气那麽差,捡到的每一个宝宝都是畸形的身子。”
“不许胡说,哪里畸形了,阿牛哥最爱你的身子了,若非如此,我们哪里来的自己的孩子?”
身体上的缺陷,纵然萧凌远也没有十分介怀,但总是一块心病,不愿意被他人知晓也不觉得自己能有朝一日遇到不嫌弃自己的人,如今遇到了张阿牛不嫌弃他,还心甘情愿地让自己为他生宝宝,萧凌远的心情只能用感恩来形容。
他露出甜蜜的笑容,两颗小酒窝特别逗人心痒,跟个粘人的小猫咪似的蹭了蹭张阿牛的x口道:“其实,我们家和皇g里的关系太深了,有许多事都是g闱秘辛,我不方便说与你听。现在太子继承大统,说到底,这些也算是我们的家事了,只是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闲言碎语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86(下)(补充)
萧凌远让张阿牛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口润了润嗓,道:“我们家小七,在八岁那年便进了g成了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皇上的伴读。你知道我们家孩子的身子都是不能暴露的秘密,那时家里人人都反对,甚至想过把小七送离京城,可最後还是敌不过皇上的旨意。两人在g里长大,一起经历了许多,太子殿下年少老成,两人又青梅竹马,就产生我们这样的感情,只是,只是也不知何时起皇上对小七有了独占的心思,而且越来越重,在他登基前,便已经离不得小七了,甚至去年被先帝发往封弟,都不许小七回来同我们道一声别。”
“现在,皇上大权在握,我们兄弟要见面更是艰难。我便有些生气小七只顾著同情人欢好,都不肯争取著回家见我们一面。”
“皇上不让你七弟见家里人?这是为何?”
萧凌远摇摇头:“就算偶尔我去了g里见他,皇上不管是不是忙於政务,必会要我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同我七弟说话,我们兄弟两g本无法说些贴己的话,这久而久之,我也不愿意去同他讲话了。”
张阿牛沈默了会儿,道:“所以你是气你小弟有了情人不认哥哥,不想著回家,事事都听情人的?”
“可不是麽,若你把我绑著不让我见我的兄弟,我定然不肯,非得和你大吵一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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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牛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傻子,我怎麽会不让你见兄弟,我都拖家带口地随你来了京城。只是,我是我,皇上是皇上,你把我和皇上作比,这如何了得?”
萧凌远撇撇嘴不说话,在他心里,他的阿牛哥可比皇上还重要,不过这话可不能和张阿牛说,免得他得意得连自己姓什麽都忘光了。“
“你啊,不说我是不是对你也有著这麽重的独占欲,就说你七弟。他面对的人是皇上,皇上让谁死,那就是说句话别人就得头点地的事,皇上不让他回来,难道他还敢偷偷地走麽?”
“可他就是有了情人忘了哥哥,如今我有了身子,难道要我当著皇上的面和他说这些不成?”
“你这个当哥哥的人还和弟弟计较。”张阿牛觉得他的先生真真可爱,一边把玩著他的手指,一边开导道:“自古忠孝两难全,我没读过什麽书,朴素的道理还是知道一些的。两个人好了後,自然要把对方放在心中的位去考虑。古人说孝悌为上,可在我心里,才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若你有什麽特别的原因,求著我日日夜夜地陪著你,那我便放下所有的一切,就只陪著你一人,不管别人说什麽。”書 香 整 理
萧凌远没想到张阿牛会说出这般话来,一时愣住了,又听他继续道:“你反过来想一想,若我也有兄弟姐妹,他们不喜欢你,天天反对我对你好,你怎麽想?”
“你敢不对我好!”眼看先生漂亮的眸子都开始瞪他了,张阿牛心情极好地刮了下他挺翘的鼻子,道:“那不就是了,皇上这般依赖你的小弟,他纵然是想回家,也依著皇上的意思,说明他也对皇上情深,不愿意做出让皇上不高兴的事。我虽不知他们之间是有著什麽样的牵绊,但我了解喜欢一个人,就会一心一意地只想著他高兴,这都是人之常情。要我看,你小弟心里肯定是有你这个哥哥,不然也不会如此为难,你不理解他的感情便罢了,还生他的气故意不见他,哪有做哥哥的像你这般任x。”
“我不是答应了进g去见他了……那也要等你让我下床嘛……”萧凌远被他这席话说得有些感动,且不说男人的话对不对,作为他的伴侣,听他说全世界就只有自己最重要,可以为自己放下一切,还是让他极为受用的。这男人当真是把他当宝一样地疼著,认定了自己是陪他一辈子的人,而自己却……有一些话萧凌远在心里转了转,犹犹豫豫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在男人宠溺的目光之下,定了定神,反握住张阿牛的手道:“阿牛哥……如果我从前对你说了……说了什麽欺瞒的话,你会不会生我气?”
当初在张家村,为了不把张阿牛拖进g廷斗争的漩涡中,萧凌远绞尽脑汁对张阿牛撒了谎,把他敷衍了过去,如今皇上已经即位,这再也不是什麽说不得的秘密,萧凌远不想和他的阿牛哥之间有任何欺瞒和隔阂,趁著气氛正浓,便大著胆子提了出来。
“先生还敢欺瞒你相公,说说,欺瞒我什麽了?”
“我……”咬了咬唇,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张阿牛正色道:“我当初去张家村,确实是受了我大哥的指使,去那山洞里取东西,可我取的并非普通的信件,而是有著先帝密旨的诏书。当时皇上还没即位,有些事情我便不能如实告知於你,怕一不小心连累了你……”
纵使从来没经历过g廷斗争,也听过说书的把g闱内的故事如何说得血雨腥风,绘声绘色。张阿牛一听先生所言,当年之事事关g廷秘密,心头一惊,眉头锁起,问:“所以你在张家村做的事情是有著生命危险的?”
萧凌远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之前不告诉你也是位了你好,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怪罪我?”
先生紧张兮兮地拉著他阿牛哥的袖子,坦白这件事让他的心脏动如擂鼓,看男人脸色y沈了下来,好怕张阿牛生他的气……
“你你,你气死我了!”张阿牛当真气得甩开了他的衣袖,离开了床铺站在地上,指著他就气势如虹地数落道:“你做有生命危险的事,不告诉我,莫非是想著出了什麽事,你就一个人去承担?你出事了,我怎麽办,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把我当你男人看?”
“我……我当然……”
“当然个屁!你就是看不上我,不觉得我能和你一起分担,就算我发现了你当时不对劲,也要编个瞎话来骗我!”
萧凌远已经被他震得双目含泪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阿牛说得对,告诉他也无济於事,只是多个人多一分危险而已,他不觉得自己犯了什麽大错,男人却对自己这麽凶……
“你哭什麽!骗你男人你还委屈上了?”看先生红了眸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阿牛一口气堵在x口,楞是发不出来了。他再次坐回床边,用麽指擦了擦他的脸,叹了口气,不得已放软了脾气:“你自己说说,我若是出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怕连累到你,不告诉你,你怎麽想?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你不在了,那我也不独活了,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们的感情?”
“呜呜,阿牛哥我以後都不敢了……以後再不敢瞒著你了……”扑进张阿牛怀里,把眼泪往他身上擦,他哪里不知道男人是真的愿意和他同生共死的,但他愿意,不代表自己舍得,更何况他还有个儿子要照顾……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麽,男人了他的头发又道:“先生乖了,我知道你是在意我,可是我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家人,我再不济,也会拼著x命保护你的,知不知道?”
萧凌远在他怀里拼命点头,又听男人说:“好了好了,不哭了,你怀著身子不能动肝火,阿牛哥原谅你这次,再犯的话……”
“再犯的话如何?”萧凌远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来望著张阿牛,刚哭过的小鼻子红通通的逗人喜爱,长长的睫毛上还凝著些小泪花,张阿牛想都没想亲上了他的眼睑,温柔又霸道地说:“再犯就罚你天天大著肚子在家给我生宝宝,跟你小弟一样,哪里都不许去。”
好好的坦白心迹,到最後还是变成了甜腻至极的亲吻和爱抚,惦记著先生身子,张阿牛小心翼翼地亲著他,忍住想要他的欲念,只是光从亲吻中又如何能得到满足,最终一个半求半强,一个半推半就,用手在被窝里去了一回,正在说著情话,不时偷几个香吻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就听到张大宝和张阿牛如出一辙的大嗓门:“先生我回来了!咦?爹怎麽在先生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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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牛心道不好,幸好两人没有行房,暴露在被子外的衣裳还好好地穿著,除了有些凌乱,至少没那麽地明显。
他怒叫一声:“跟你说了几遍了,进大人的房里要敲门,你以为还在村子里呢,家家户户连门都不关?”
“我忘了嘛……先生呢?”张大宝探头探脑地往里边望,可萧凌远哪里敢露脸,听到张大宝的声音他就羞得要死了,肯定两人亲吻又被这熊孩子给撞见了,现在张阿牛宽阔的身子可以挡著他,他便是怎麽也不敢出声了。
“你先出去,一会儿先生再让你进来。”总得把裤子给穿好了才能见人吧……
“哦……那我先出去,就在门口等著……”张大宝的声音蔫蔫的,今天是他一个月以来唯一一次从学堂回家见爹爹和先生的机会,一放学,管家便来接他回去,他一路都在想著新学到的学问,琢磨著要把不懂的都问了先生,自己如此勤学好问,先生和爹爹一定开心,所以回了萧府後连自己爹爹也没先去拜见,而是直接去找了先生。谁想到迎接他的是爹爹的怒吼和被赶走,张大宝皱著个小脸不得关上了门去门外等著。
“都怪你!”萧凌远怨自己怎麽就这般不注意,这大白天的随他宣y,这回被张大宝撞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难道还要用在互相喂糖这般白烂的借口麽?孩子慢慢大了,哪里是那麽好骗的……
“怪我怪我,怎麽就忘了月底了,大宝要回来住个几日呢。”张阿牛拍拍脑袋,帮萧凌远把裤子穿好,衣裳也扣好了,还是不许他下床,道:“你就床上躺著,那臭小子,我来对付。”
说完,朝门外嚷了一句:“大宝进来吧。”
萧凌远还纳闷张阿牛要怎麽对付他那熊儿子呢,就见张大宝嘟著嘴,委委屈屈地进了屋子,叫了声:“爹,先生……”
“你先生身子不舒服,所以在床上躺著,你怎麽不稳重,若是先生在睡觉,被你这般吵醒了,你可如何是好?”
“我……我……”他怎麽知道先生会大白天的睡觉嘛!不过先生身子不舒服这个信息,让张大宝也紧张起来,顾不得自我辩解了,著急地问:“先生这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紧?”
“我只是……”萧凌远刚想回答,张阿牛便抢白道:“你先生怀了你的弟弟,所以你以後更要注意些,吓到他们一大一小,老子揍你屁股!”
“啊?”
“张阿牛!你胡扯什麽!他还是个孩子!”萧凌远完全没有意料到这混蛋会这麽突如其来地跟孩子说这些,气极了,狠狠拧了张阿牛一下,男人却眉头都不带皱的,对著一脸呆傻样的张大宝道:“就是……嗯,反正你以後把先生当娘那般孝敬就对了,先生几个月後就会生个娃娃,你也是要当哥哥的人了,要好好有当哥哥的样子,知道不?”
张大宝知道先生就像娘一样,这个问题他理解起来不困难,可是先生要生娃娃,就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男孩子指著先生,问:“先生不是男的吗……为何会生娃娃呢?”
“咳,这个,先生是男的,也能当你娘,怎麽就不能生娃娃呢?”
也对哦……既然先生能当娘,那生弟弟好像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可怜的张大宝被这个不学无术的爹给忽悠住了,又见爹爹低下了身子同他平视,了他的脑袋道:“而且大宝不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陪你玩吗?原本在村子里的那些朋友都有兄弟姐妹,只有大宝是一个人。”
是啊……自己一直是想要兄弟姐妹的,可是自己的娘太早过世了。如今有先生给他生弟弟妹妹,这真是再好没有了。
这个好消息让张大宝高兴了起来,眼睛弯成了两个月亮,握起了小拳头,点点头道:“太好了,大宝要有弟弟了,我一定会当一个好哥哥,好好照顾弟弟的!”
“大宝真乖!所以你以後更要孝敬先生,先生帮大宝生弟弟和妹妹很累啊。”
“嗯!大宝知道了!”
那一边父慈子孝,这一边,萧凌远已经被张阿牛无耻又毫无文化的教育技巧给吓住了……自己的孩子,以後绝对,绝对不让张阿牛教他,不然他一定是个连男的不能生宝宝的常识都搞不清的小笨蛋,太可怕了!
“嘿嘿,搞定了,没想到那熊孩子原来那麽好搞定,早知道我一早就告诉他了,省得同你亲近还要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他发现。”借口先生和弟弟要休息,让张大宝先出去玩去,张阿牛大功告成,腆著一副来讨赏的笑脸,悄悄和萧凌远说。
萧凌远红著脸,已经不知道是该气他还是该骂他了,干脆别过头去,不跟他说话。真不知道自己为人师表,突然之间就怀了学生父亲的孩子,还被学生知道了,自己还有什麽脸面去面对张大宝。
“先生就是脸皮太薄,你别怪我不同你商量就告诉了大宝,你肚子肯定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大宝问起来,咱们怎麽瞒?孩子出生了,总要叫我父亲吧?又如何同大宝解释?”
萧凌远也知道张阿牛说得对,纸是包不住火的,自己和张阿牛的关系早晚会被张大宝知道,可他就算没有做好准备嘛……
“好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先生不羞了。”
把热热的脸埋到被子里不理那个恬不知耻的大流氓,萧凌远想,以後非但不能让他教孩子,大宝也不能给他教,这般的不知礼义廉耻,准是要把孩子给教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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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汤好水地养著,萧凌远害喜的反应很快便弱了下来,张阿牛也放心让他落地,经常陪著他去院子里赏赏花,散散步,等萧凌远完全不吐了,胃口也好了起来,趁著肚子没大还能上街,有一日便对张阿牛说:“我们上街转转去吧。你来京城那麽久,我还没时间带你好好地出去看看呢。”
张阿牛反应便是拒绝了:“这著急什麽,我们人在京城,想出去转悠什麽时候都可以。你刚好一些,街上人多,万一撞到你如何是好?”
萧凌远这实在是被这头蛮不讲理的大蛮牛给关得无聊透顶,又说看书对眼睛不好不让他看,又说走多了腿累不让他走,再这样下去别说熬到孩子临盆那天了,他现在就可以被无聊死了。
“我不管,我就是想去街上逛逛,你不愿意,我便让小影陪我去。”
看他任x起来,张阿牛还是好言好语地想哄劝他,却发现这回先生真是异常地坚定,想到前两日萧大夫说胎儿已稳,出去走走也该问题不大,无奈叹了口气道:“我才不放心让你那没谱的弟弟陪你去呢,这样吧,你今天午饭吃两碗饭,阿牛哥就带你出去玩。”
“真的?”萧凌远眼睛亮了起来,自己现在真的是自由全失,每天被这条大蛮牛紧迫盯人,能够得到放风的机会,自然是喜不自胜。
“要两碗,一粒米都不许剩。”
萧凌远点点头,两碗饭,大不了吃一口喂男人一口,让男人帮自己解决一半嘛。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张阿牛怕起风,准备好了防寒的披风,又准备了食物,饮水,擦汗的锦帕,怕下雨又带上了雨伞,有用的没用的足足备了一个大包背在身上,连管家都看不过去了,道:“阿牛,你这模样不像同三少爷出门走走,倒像是要出远门去踏青似的。”
自己的媳妇儿当然只有自己会紧张,张阿牛憨笑一下,大包小包地整装待发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带著萧凌远出了门。
这京城的富庶和繁华比起张阿牛曾经去过的地方,当然都不是一个水平的。来到京城後,一开始张阿牛不熟悉环境,出门不多,後来萧凌远有了身孕,他更是一日三餐,饮食起居地亲手照顾著他的媳妇儿和儿子,去街上逛逛的机会寥寥可数。
这回萧凌远硬是要出去,赶巧著,今天还赶上了集市,街上热热闹闹的,一片繁荣。
宽阔街道的两边,许多小贩吆喝著他们的东西,有新奇古怪的玩意儿,附庸风雅的字画,京城地道的小吃,还有一些女子喜欢的胭脂水粉,许多大户人家的丫鬟和小家碧玉的小姐正在试著水粉的颜色,走过都一片脂粉气味。
“哎呦先生,你走路小心点,我若是这儿人挤人,才不会带你来。”纵然是回逛京城的集市,张阿牛的心思却不在这集市上,他生怕先生被人挤坏了,用双手护著萧凌远,恨不得长八个眼睛看著他,可萧凌远难得能出门,像只飞出笼子的金丝雀,心情好得不得了,看到什麽都要去凑一凑热闹。
“那儿,瞧,有杂耍。”萧凌远拖著张阿牛往人堆里挤,这儿是他长大的地方,小时候,他二哥经常带著他和小影来逛集市,看杂耍表演。可长大後,他肩负著官职,没有这等闲情逸致不说,後来被大哥派去了张家村,更是有许多年没有重温这样的光景了。
张阿牛是没想到他的先生还有这麽孩子气的一面,让他一度怀疑这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人,他带出来的是萧凌远的弟弟萧凌影吧?事到如今,他再郁闷,也只能亦步亦趋地跟著先生,陪他去看杂耍。
要说京城就是京城,连杂耍都比小地方的来得好看,一块空地上起码有三四个不同的表演,有的x口碎大石,有的表演著叠罗汉,还有的舞刀弄枪,j彩纷呈,引来一阵的喝彩。这一连串的表演看了下来,先生白皙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地泛著健康的红晕,日头太大,他被晒得有些热,用衣袖擦了擦汗。
“祖宗,别再大太阳底下晒著了,你能晒我们宝宝晒不了,去树荫下坐坐吧?”张阿牛看他高兴得给杂耍团打赏,怕他还要接著看下去,忙见缝c针地哄他。
“唔,是有些热,这样,那边有卖酸梅汤的,你去买两杯来,解解渴。”萧凌远往大街西侧指了指,眼神还流连在热闹的表演之中。
“那你在这儿等著我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吩咐了先生,张阿牛拔腿便去给先生买酸梅汤。
“这位兄台,我李氏酸梅汤,是京城一绝,这大夏天的喝最祛暑了。”老汉手脚麻利地给张阿牛盛上了两碗,张阿牛给了钱,也没兴趣和人唠嗑,先生不在他的视线里,他就算有些不放心。
可是赶到先生看杂耍的地方,张阿牛却吓得脸色苍白,这人头攒动的,杂耍还如火如荼地进行著,可哪里还有他先生的影子!
一瞬间,各种各样糟糕的念头齐齐出现在了张阿牛脑海里。
他是不是被朝廷上的对头暗算了?是不是因为上次干的那要人命的事被仇家逮住了?这才多久!人怎麽就不见了!
张阿牛六神无主,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彷徨,冷汗直流著,沈著脸四面八方地寻找萧凌远,心里急得团团转,恨自己刚才怎麽就一个不注意留他一人看杂耍!他可是怀著身子的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找,前方一个杂耍团收摊了,一群人散去,张阿牛喘了一口气,他的先生正在杂耍团挡住的小摊边站著看东西呢!
忙跑过去,想都不想便吼了他一句:“让你好好站著,你站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萧凌远其实跑得并不远,只是凑巧刚才自己的位置被人群挡住了罢了,被张阿牛这麽一吼,手上的玉佩刷拉一下掉在了地上,碎成两半,脸色也不好看了。
“你……这麽凶做什麽……我又没跑远……”萧凌远这是次被张阿牛凶成这样,他不知道刚才张阿牛找不到他都著急成什麽狗熊样了,现在冷不丁地被那麽一凶,心里委屈得不得了,一阵酸涩感从肺腔涌了出来,脸色苍白,挺秀鼻子都泛红了。
“两位公子,你们吵架归吵架,把我的玉给弄碎了,可是要原价赔偿的。”
萧凌远的好心情全部被这混蛋给弄没了,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扔给老板,气鼓鼓的,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
“喂先生你站住!”张阿牛背上背了个大包,手上两杯酸梅汤,先生疾步往前走,他也顾不上酸梅汤洒出来了。,跑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放手!我不要同你说话!”扫兴,没有比这家夥更扫兴的人了!
“你不听话,到处乱跑,害得老子找不到你,还有道理了?”张阿牛也是被他气到了,可看先生被气恼的小模样,口气自然而然地柔了下来,只是质问了一句,没有刚才那般凶巴巴了。
“我哪里到处乱跑,而且,就算我到处乱跑,你就能凶我了?”萧凌远一开始别扭地别过脸不肯看他,被他抓得太紧了,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我我……”张阿牛有一百张嘴都说不过这个蛮不讲理的娇蛮先生,唯有一口火气往肚子里咽的份。深叹一口气,耐著x子哄他道:“好,凶你是我不对。你先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你也知道我不能生气?刚才谁大声朝我嚷嚷的?”
“哎呀,我错了还不行麽。好了好了,我也是找不到你人,著急的。你看,这京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又怕你出了事,才会不小心语气重了。来来,这边坐下,坐下再说。”边上正好有个石凳,张阿牛也不顾人来人往都有人瞧著,连拉带拽地把萧凌远按到了石凳上坐著。
被男人这麽凶,萧凌远心里那口气还是没顺过来,委屈兮兮的,头朝著另外一边不肯看他。
“不气了啊?阿牛哥错了,应该好好地问你,不应该一上来就吼你。你看,我买的酸梅汤只剩一半了,两杯都给你喝,你不生我气了行麽?”
先生对他不言不语,简直比对他拳打脚踢还让张阿牛难受。张阿牛心里安慰著当男人的总要让著自己媳妇儿,更何况媳妇儿肚子里还有著自己的娃呢,这般想著,不自觉又狗腿起来,献宝似的把撒得只剩两个底的酸梅汤给先生递去。
“没胃口,不喝!”
“不能不喝,这天那麽热,你生我气也不能渴著我们的宝宝是不是?”
“张阿牛!你少拿孩子做借口,刚才你凶我的时候怎麽不担心吓著宝宝了?”
“哎呦,我的好先生,我都说我错了,以後不敢了。你乖乖地喝了酸梅汤,阿牛哥再带你看杂耍,嗯?”
这般好言好语的,哄了先生很久,就差当街下跪赔不是求原谅了,萧凌远的脸色才缓过来,勉勉强强地喝下了酸梅汤,看男人当真著急得满脸的汗,留下了一口,给他递去:“你也喝。”
“哎!”高高兴兴地就著先生的口水,咕咚两口喝完, 张阿牛估著先生这是不气了,帮他擦擦脑袋上的汗,道:“你接下来不许离开我半步了,刚才真的把我的魂魄都吓掉了。我怕你被仇家给抓去报仇呢。”
“想什麽呢!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抓人……这是京城,又不是荒郊野外。”萧凌远横了他一眼,心里倒是知道刚才真把男人给吓到了,语气也软了下来,手偷偷地伸进他的手掌心,柔声道:“我刚才……刚才见那摊子上玉饰好看,想选两个,和阿牛哥一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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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牛心里一热,反握住先生软软的手道:“这是不是就是书里说的定情信物?先生想给我送定情信物?”
“什麽定情信物,只是见你没个像样的饰品。我家里的虽说名贵,但多食是御赐的,不方便送你,而且……而且我也想亲手挑一个,再刻上字……”
“那还等什麽,趁著人还没收摊,咱们选两个一模一样的,你一个我一个,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媳妇儿,我是你相公了!”张阿牛被先生的主动乐得见牙不见眼,站起身来,拉著先生的手,就往那小摊处去,也不管萧凌远光天化日之下被他这般牵著,脸俏红俏红的,浑身不自在。
“哎呦,两位公子又来了!”玉饰店老板眼尖,见他们回来,知道那月色衣裳的公子是有钱的,刚才赔那块小玉佩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忙谄笑著招呼他们。
“是,老板,嘿嘿,刚才不好意思了。我们要买玉!”
“没事没事,你们看还有啥要的麽?小店的玉可都是能刻字的,送人自戴都好。”
“这我不懂,要问他。”张阿牛把他身後的萧先生扯上前来,在他耳边悄声道:“媳妇儿,你说,刻什麽好。”
张阿牛这混蛋,就是被自己要送他定情信物给乐昏了头脑。萧凌远红著脸,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和老板解释了……
本来,张阿牛没咋咋呼呼的,他还能让老板刻个暧昧些的字,老板许是会以为他是送给自己娘子的,现在这大嗓门原原本本告知老板,这玉是他们两人戴的,他哪里还敢刻露骨的字?不都被老板知道了?他才不要!
“公子,刚才您看中的两块我还给您留著呢,您看看是不是这两块?”
两块莹润的暖玉,虽说算不得极品,但刻上了字,当当男人的饰品,确实算得不错。萧凌远接过手来,点了点头,咬了半天的嘴唇,在男人和老板期待的目光之下,才鼓起勇气道:“这块,刻一个远方的远,这一块,刻个牛,这样就可以了。”
刻名字,也没什麽暧昧的地方,老板应当不会做过多的联想。大不了,大不了他把刻自己名字的给张阿牛,再把有张阿牛名字的那块自己佩戴嘛……
“好!,马上就好。”
这老板玉上刻字是祖传的功夫,特质的小刀在玉上龙飞凤舞地划弄了几下,又用清水林淋在玉上,最後擦拭了干净,两块刻著彼此名字的玉便大功告成了。
“我要这一块。”张阿牛虽说识不得几个字,自己的名字还是知道一二的。他先下手为强,把刻有先生名字的抢进了手里,往自己怀里一塞,一副不愿意被人觊觎宝贝的小气模样,真是让萧凌远又羞又想骂他,笨成这样,老板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
匆匆付了钱,拿走剩下一块玉佩,萧凌远也觉得,做这种事情g本就不应该带著这头大蛮牛来,他简直就不解风情到了极点,没有人会比他更不解风情了!
“嘿嘿,我和先生有了定情信物了,我太高兴了。”太阳快下山了,夕阳余晖之下,张阿牛一路都在美得冒泡,这是先生送他的个礼物,是代表他们关系的信物!
萧凌远本来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说,见他美成这样,还是忍不住,道:“我都是你的人了,难道没有这信物,你就不高兴了?”
“不是啊,我当然也高兴。可是这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是高兴。”
整个就是一个傻乐的家夥。萧凌远翻了翻白眼,无奈道:“那你可要记著了,你收了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人了,可不能胡思乱想,敢有别的念头,玉佩就还给我。”
“怎麽可能有别的念头!”张阿牛死死护住玉佩,信誓旦旦道:“我张阿牛生是先生的人,死是先生的鬼,生生世世都是你的。”
萧凌远一下笑了出来,露出甜甜的酒窝,张阿牛看著他的姣好的侧脸都快看痴了。两人玩了一下午,就这麽一边说著情话,一边往家里赶,谁也没想到,快要到家门的时候,就见萧家的大门前,一个衣衫简陋,肚子奇大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往萧家大门走了几步,突然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二哥!快来人啊!”萧凌远脸色大变,扶起面色惨白的俊朗男子,大声地叫人来帮忙。
门口的侍卫反应很快,马上过来扶住萧凌远和倒地的男子,但男子脸上脏兮兮的,衣衫也只是比乞丐好上一点,他们实在看不出他的身份。
“还愣著做什麽?这是我二哥!快把二哥抱房里去,请大夫,还有,请大哥来。”
吩咐了侍卫去做事,萧凌远和张阿牛也紧张地看著侍卫把人给抱进了房间,自己也跟了过去。
“怎麽回事?”萧凌孤正在书房,听到自己的二弟突然出现,还晕倒在家门口,忙赶了过来。一进门,看见萧凌帆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薄薄的被子,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肚子比一般男子隆起一些,心道不好,他的二弟这是怀了身子,只身回了家?
“大哥,我和阿牛哥晚上回来,就看到二哥了,他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连两步都没力气走,前面就是家门了,他得受了多少苦才能沦落成这般地步。”萧凌远眼泪止不住地流著。他的二哥,大耽朝最年轻,最战功赫赫的将军,在边关杀敌无数,因为他,才让大耽朝的百姓不用害怕火鹤族和其他蛮族的侵扰。
可今天,他却有如一个丧家之犬,大著肚子,昏倒在自己面前,萧凌远无法想象二哥经历了些什麽,一路又是怎麽守著自己肚子的秘密辛辛苦苦地赶回来,只要一想,心里就疼得难受。
走到床前,迎梅已经帮萧凌帆擦净了脸,萧凌孤看著二弟脆弱的睡颜,握起他的手,道:“没事的,你回家了。一会儿大夫就来看你了。”
萧大夫後脚就急急地赶了过来,萧凌孤让位给他帮二弟诊治。
屋里静得没有一个人说上一句话,都在默默地等著萧大夫的结果。萧大夫眉头紧锁著,把萧凌帆的胳膊放进了被子,站起身来,道:“大少爷,三少爷,二少爷他只是劳累过度,又因为孩子消耗了他太多j力,才体力不支昏厥的。他身子底子好,孩子也很坚强,暂时没有流产的危险。只是我看他这肚子和脉象,孩子都有七个月了,你们准备好他下下个月应该就会临盆。”
“七个月了……萧大夫,我二弟的身子情况,生产有问题麽?”
“我会开些补药,有助於他身子的恢复,应该问题不大。我看等二少爷醒来,你们要多关心他,让他放宽了心,才是对生产最好的。”
“谢谢萧大夫了。”萧凌孤点点头:“迎梅去取药,踏雪今日就在屋里一步不离地伺候二少爷,他一醒来,便来叫我。”
“是,大少爷。”
“小远你也有身子的人了,阿牛你带他去用晚膳,不要把他也给累到了。”
“大哥,我不放心二哥。”
“有我看著你不放心什麽?去吧。”
大家长发话了,萧凌远再不愿意,在张阿牛的搀扶下,也只能回到自己房里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