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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麽?”张阿牛眼睛睁大了,跨前一步来握住他瘦弱的肩膀,激动道:“你你你,你真的能生孩子?”眼神朝下瞧去,不敢置信地望著萧凌远的肚子。老天老地,他昨晚只是那麽随便一想,有些话也只是喝醉了,又是在床上便控制不住情绪胡说八道了,怎麽才这麽一天,先生就跟他说他也能生孩子,还愿意为自己生?这个消息简直让他晕头转向,又激动又高兴,情绪复杂得不得了,铺天盖地地把他给砸得晕叨叨的,手脚都不知道怎麽放了。

    “我……我……”萧凌远被他晃荡得也头晕了,挣脱开他的铁臂退後一步,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的四弟,几个月前刚生了个孩子,所以……所以我的身子,也是能生孩子的……”

    好尴尬,和男人说这种事情本来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感受到张阿牛的激动,萧凌远心里翻江倒海,羞得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好先生,你怎麽早不跟阿牛哥说!”他就像已经当上爹了似的,搓了搓手,又把萧凌远的手给握住了,紧紧地望著萧凌远,把他从头望到底,生怕他有什麽闪失的地方:“你会不会已经怀上了?你有什麽反应了没?会不会不舒服难受?我就是个混蛋,都没好好照顾你!”

    萧凌远却抵不住这麽激动的样,虽然现在张阿牛这反应,是在他的计划之中的,可他刚才还冷冰冰的拒绝自己,现在听他会生孩子,态度就大转变了,在他心里,难道自己还不如孩子重要吗?

    窗外起秋风了,刮进屋子,跟直接刮到心里一样让人凉飕飕的。萧凌远哆嗦了一下,偏过头去抽回自己的手不让他碰自己,心里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你问那麽多做什麽,刚才还不是说不跟我走麽?”

    “你这说的是什麽话!宝贝,我让你走了,谁给我生?”张阿牛头脑热热的,也不管自己这话冲动不冲动了,他的先生都要为他生孩子了,他们会有属於彼此的爱情结晶,这个好消息炸得张阿牛完全没办法考虑别的了。

    萧凌远心里松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委屈道:“阿牛哥,我就问你了,我如果留在这儿,不说之後的日子都没法见人了,等孩子出世了你怎麽跟别人解释,说是我和你的孩子?别人会怎麽看我,肯定把我当怪物了。”

    “那我就跟你走啊,回你家去。京城有大夫吧,这样也比较保险些。没错,这村子不安全,他们知道了你的身子,还不知会做出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呢。”张阿牛用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掌,萧凌远说得没错,幼年时那大哥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别说张家村人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大肚产子,先生的身子那麽特殊,回头生娃的时候出了什麽意外,那可是自己怎麽都担待不起的。

    之前怎麽都下不了的决心,在想到事关先生和他们可以後的孩子立马就一锤定音了。他太期待先生可以为他生孩子了,属於他们两的孩子,似乎有这麽一个希望,就是他现在唯一要的,无论是要离乡背井,还是一切重头开始,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只要你不怕丢人,我手上有手艺,到哪儿都能赚咱们家糊口的银子,不用靠你们家,也能让你和孩子们过好日子。”怕丢人也没用了,他是不会让萧凌远带著他的孩子离开自己。

    纵然去了京城,一切还都是未知之数,但只要勤劳肯干,日子可能一开始苦一点,以後便会越来越好,没有什麽问题解决不了的。

    他轻轻地拥住了萧凌远,轻抚著他黑色的长发,萧凌远僵著的身子也在他怀里软了下来,道:“那你赶紧把大宝找回来吧,把该交代的事交代了,明天中午我们就出发,好不好。”

    事到如今,张阿牛g本不可能摇一个头说一句不好。

    萧凌远把人拐去京城的计策算是圆满地成功了,可他心里g本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怀上……这身子,谁都说不准吧……看著男人现在兴奋的模样,他低下头,心里叨念著,一定要争气怀上孩子,不然……不然阿牛哥会失望的吧……

    除了张阿牛,对於要不要去京城而纠结的人还有张大宝。他跟吴小虎他们玩捉迷藏呢,被他爹爹叫回了家,告诉他明日他们就出发,要离开张家村了,张大宝眨眨大眼睛,问:“爹,你胡说什麽呢?好端端地我们为何要走?”

    “去京城,先生跟我们一块儿去,回头大宝在京城读书,可以考秀才了。”

    “……”为了考秀才去京城?可是爹从前没有跟他说过啊!

    “总之,你快收拾你自己的小行李,还有跟吴小虎他们道个别,跟著爹爹和先生,到哪儿都一样。”

    怎麽可能一样!京城没有吴小虎他们陪他玩,没有高高的大树,没有随时可以鱼捉虾的小溪,也没有……没有张佳琪那个大混蛋……张大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摇头呜呜咽咽道:“爹我不要走,能不能不走。”

    张阿牛扶了扶额头,他也不想走,可是他不是也没办法麽?把儿子抱在怀里撸了撸他的小脑袋:“你不走,爹爹和先生走了,你一个人呆在这儿?”

    “呜呜……不行,要跟先生和爹爹一起。”

    “那不就是了。爹保证,在京城大宝也会有书读,也会有小朋友陪你玩,你有时间在这儿哭,不如去跟小朋友好好道别呢。”不多久,至少大宝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那是先生给他生的孩子,大宝是不会寂寞的。

    “呜呜……”张大宝又哭了几声,仔细地想了想,张佳琪他们,怎麽也没有先生和爹爹重要,用胖乎乎的小黑手把眼泪擦掉,变成张花猫脸了,道:“那大宝去找小朋友去了。呜呜,爹爹我今天能不能睡村长家……”

    知道儿子是有许多话和他的死对头张佳琪说,张阿牛也没反对,帮他把小脸擦了擦,便让他去了。

    搬迁对於谁而言,都不是一天就能面面俱到,把一切都准备好的事,张阿牛看著这个他住了几十年的屋子,叹了一口气,幸好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屋子家具什麽的就放著,托邻居不时照看打扫打扫,带不走的可以拜托村长帮他处理了,那些没卖掉的r,给邻居村民送去,张阿牛趁著天色没黑,挨家挨户地走访,又跟村长交代了自己要带大宝进城考秀才,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

    “嘿,我才奇怪大宝怎麽哭成个小泪人了,原来是要进城啊,好事好事,我们这些乡野村夫,连京城什麽模样都没见过呢。”村长豪迈地拍了拍张阿牛的肩膀:“我等著大宝过几年高中,咱们张家村能又出个状元,这里的事交给我和你阿姐,你就放心去吧!”

    “对了村长,萧先生也跟我一块儿走,所以……”

    “哦,你来之前他同我说了,说是徐州城那会再来个先生,没事没事,不行的话让我家儿子先代个几天课,他好歹是个秀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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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都处理完毕,等张阿牛和萧凌远打包完了行李,外面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先生抱上床,牢牢地搂在怀里,张阿牛亲了亲他的眼睛道:“不该累著你的,睡吧,以後有什麽事,阿牛哥都给你担著,你好好的养身子。”

    萧凌远的手绞了一下被子,心里对自己撒的这谎越来越不安,可他已经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告诉张阿牛真相了。搂住他壮实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除了鸵鸟一般地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孩子总会有的,萧凌远也不知道还有什麽办法可想了。

    另一厢,张大宝已经在张佳琪的屋子里哭了小半夜了。他也不说话,也不听劝,用糖果来塞他的嘴,他一边舔著吃著,一边还能接著哭。

    张佳琪已经白眼都翻不动了,只能趴在桌子上看他哭,等他哭得稍微缓和一点了,打了个哈欠,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走了。走就走呗,又不是这辈子见不著了。”

    张大宝忽然一下坐到张佳琪怀里,含著糖,边哭边口齿不清道:“呜呜呜呜,不想狗。”(不想走)

    他胖墩墩的身子坐在自己怀里有够沈的,张佳琪却没把他推走,反而了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满是泪痕的脸蛋:“不想狗,想不想猫啊?”

    “呜呜呜,你现呆还欺无我……”(你现在还欺负我)

    “不欺负你不欺负你,好了好了,擦擦脸,咱们睡觉吧,大不了让你抱一晚上咯。”

    “呜呜呜,嘿要傲里……”(谁要抱你)

    然後抬起小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张佳琪。

    “最多我答应你,以後去看你嘛,我好歹是个秀才,过两年要去京城赶考的。”

    “呜呜呜呜……两连好狗……”(两年好久)

    “再不把糖吞下去好好说话,我让你现在就变小狗!”

    这一夜,两个孩子都没睡,张大宝细数著从小到大被张佳琪欺负的光荣事迹,张佳琪嗯嗯啊啊地应著,就这般,天慢慢地亮了,分离的那一刻也到了。

    萧凌孤依照约定,第二日正午,由萧三和萧四两兄弟各驱了一辆马车,出现在了张家村村口,萧凌远和张阿牛,带著一脸不情不愿的张大宝已经在村口等著他了。

    “大哥!这儿!”萧凌远挥了挥手,嘴角扬了起来。

    “吁”一声,马车停了下来,萧凌孤掀开帘子朝外望来,看见自家弟弟身边有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还带著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娃,心下了然。

    “大哥,这个是张阿牛,阿牛,叫人。”萧凌远紧张兮兮地为他们彼此介绍著,把自己的男人带给大哥看,总是件让人尴尬的事情,更何况他大哥已经清楚了他们是什麽关系。

    “萧大哥……”萧凌远紧张,张阿牛比他更紧张。从萧家大哥马车驶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心就一直在出汗。俗话说长兄如父,他就像是头一回见丈人一般的心情,生怕萧家大哥会看不上他,不让先生跟他在一块儿,纵然萧凌远一再保证他大哥虽然看著冷,但心很好,不会看不上他,也停止不了那种紧张。

    话说回来,这萧家大哥长得也比他家先生还要好看上几分,他原本以为自家先生已经是这世上最美的人了,原来他大哥还要好看。这萧家人莫非各个那麽好看?只是萧大哥的气质太过冷,离得好远,被他看一眼,自己就感觉到那浓浓的寒意。哎呦,想当年他还觉得他的先生冷冰冰,现在这一比较,先生简直是温暖得像个太阳,柔情似水得一塌糊涂啊!

    “张公子。”萧凌孤冲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我不是什麽公子,萧大哥叫我阿牛就是了……”张阿牛头一回被人叫公子,受宠若惊,忙摆手说道。

    “你儿子?”萧凌孤低头看了看还嘟著嘴的张大宝,问。

    “是啊,我儿子张大宝,快叫伯伯。”张阿牛拍了下张大宝的脑袋,张大宝抬起头这才叫了声:“伯伯……”

    萧凌孤没有做声,冲张大宝招了招手,张大宝望了一眼他爹爹,张阿牛点了点头,他走近马车,只见萧凌孤从腰带上解下另一个球形的香囊,放到他手上,道:“拿著,防晕车。”

    “还不说谢谢!”张阿牛道。

    张大宝从来没收到过那麽j致贵重的礼物,楞了一下神,这伯伯看上去不苟言笑,竟然会送他礼物,他都不敢细看手上的银色小球,忙道:“谢谢伯伯。”

    萧凌孤点了点头,对萧凌远说:“时候不早了,小远同我一辆车,阿牛和大宝另一辆车。”

    嗯?要和先生分开坐?张阿牛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他也不能刚见面就反驳人家大哥的提议,而且萧家大哥说话,就有一种他的所有话都是命令,都需要遵守的感觉……

    和先生对望了一眼,看出先生眼里水盈盈的,也有不愿意跟他分开的意思。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用眼神示意萧凌远去吧,萧凌远咬了咬唇,轻声道:“那你,你一路小心。”便跨上了他萧凌孤的马车,而张阿牛带著张大宝,进入了另一辆。

    “怎麽,不愿意和大哥同坐?”萧凌孤看著弟弟心思都跑到另外一辆车上去了,问道。

    “大哥……”萧凌远不好意思地唤了他一声,自己确实原本想著,他大哥喜欢清净,如非必要,肯定一个人一辆马车,张阿牛没出过远门,他同他们一辆车,一路上说说话,也好照顾著一大一小。冷不防地被他大哥叫上了自己的车,萧凌远有一些意外罢了。

    “人看著还挺老实的。放那儿吧,就算两口子也别那麽黏糊。”萧凌孤随手拿起放在边上的书册,翻开看了起来,不再说话了。

    萧凌远知道这是他不想说话的征兆,也不做声,心里则暗暗地郁闷起来。

    他大哥这人惜字如金是出了名的,平日里除了必要的,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如果这一路自己都要和大哥一块儿,那不是无聊死了?无聊他也不怕,只是心里挂念著张阿牛父子两个,难免有些坐立不安。

    萧凌孤抬头望了他一眼,了然地从边上拿了本书册给他。

    他不想看书啊,他想跟他的阿牛哥说话……

    不过萧凌远可没有勇气反抗他大哥,只能接过,不知所云地看著,从没有觉得书是那麽乏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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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车厢里,张大宝生平次拿到那么贵重的礼物,简直爱不释手了,连离开村子的小小伤心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小球是漂亮的银色,外面有好看的花纹,中间镂空著,看来是存了些香料,放在鼻子前一闻,那种幽香是张大宝从没闻过的,只觉得闻一下都心旷神怡。

    “爹爹,你也闻闻,好香哦。”

    张阿牛接过闻了一下,这香料肯定十分贵重,更不提这种j致的小球,他们这种农村人是看都没有看到过的,那个萧家能用得起这样好的香料,那么j致的玩意儿,想来真的是比他想像中还不知要富贵多少。

    把香球还给张大宝,张阿牛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先生的马车在他的前面几丈远的地方,两辆马车一前一後地跑著。不知道先生的身子受不受得了马车的颠簸,不过他大哥应该会照顾他的吧……自己怎么才离了他这一点时间就想他了,这萧家大哥为何要b打鸳鸯,他很想亲自照顾他家先生啊!

    郁闷地把头探了回来,张阿牛愤愤地挠了挠脑袋,和他的先生一起品尝著相思之苦。

    从徐州到京城,骑马约莫要走上半个月。幸好一路都是官道,除了一片需要走一日一夜的林子外,沿途都有补给,这路也算得上好走。

    张阿牛和张大宝都是次乘著马车出远门,张大宝昨夜没睡,马车才驶了半个时辰,便抱著他的新玩具在张阿牛腿上打起了瞌睡。而张阿牛也没心情看外边的景色,先生不在,他什么心思都没有。

    马车走走停停,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便停在了一个小镇上,萧家大哥决定在小镇上投宿。

    小镇人人口不多,客栈也十分简陋,见到有著华丽马车和看著身价不凡的公子来投诉,小老板简直是把他们当财神爷了。

    “老板,我们要四间上房。”萧三拿著银子跟老板说著。

    “哎呦公子,我们小小地方,一共才三间单间,剩下的都是通铺,真不是我们不想做您的生意……实在没有……”

    “没有?我去问问我家少爷。”

    萧凌远这一行人,正在客栈用餐,他们原本的计画是,萧凌孤和萧凌远各一间房,张阿牛和张大宝一间,萧三萧四共住一间。听萧二说这儿只有三间房,张阿牛心思活跃了起来。不能和先生一辆马车,至少可以和先生睡一间房,他可以让先生和大宝睡床,自己在床下守著他们睡……没有四间房,真是天助了他。

    “大少爷,我和萧四住通铺吧,这样房便够了。”萧三表态道。

    萧凌孤摇了摇头,轻道:“我和小远一间。”

    张阿牛刚升腾起来那点小小的心思就被无情地破灭了,郁闷无比地加了块豆腐狠狠地咬。

    其实,萧凌远也有著自己的心思,他挺愿意自己睡一间房的,这样的话,夜里张阿牛可以来找他,也不会有人知道。两人一个白天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至少能好好说说话,解解相思意,可流年不利,这儿连足够的房都没有。他跟他的大哥睡,就一点跟张阿牛亲近的机会都没了,他不禁怀疑,大哥是不是故意的?

    萧凌远委委屈屈地看了张阿牛一眼,张阿牛也正在看他,这对小情侣如同被王母娘娘打散的牛郎织女,饭桌上那么多人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悄悄地眉目传情著。

    阿牛哥,我想你……

    宝贝先生,老子也想死你了……

    都怪我大哥不好,我想跟阿牛哥一辆马车……

    阿牛哥也想跟你一辆马车啊,没我亲自照顾你,我总是放心不下……

    桌子底下,萧凌远突然觉得自己的腿被碰了一下,他脸微微地红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张阿牛伸了长腿过来碰他。

    隔著裤子,其实碰不到皮肤的,但这种在他大哥眼皮子底下,想法设法地亲近,便跟偷情一样,让他被碰到的地方痒痒的,过电似的,有感觉得不行。

    他像似是娇嗔地瞪了张阿牛一眼:你做什么?

    我就碰碰你,一天下来联手都碰不到,难受死老子了。

    张阿牛不但没收敛,使劲用小腿磨他的腿。

    萧凌远不敢躲,怕一动静大,便要被别人发现了,不但不敢躲,也有点……有点不想躲……

    安慰著自己,八仙桌底下发生的事情,横竖也没别人知道。萧凌远佯装专心吃著饭, 也不躲了,一天没碰到张阿牛,自己何尝不难受不想被他碰?

    两人的腿在桌子下边斯磨了起来,每一次触碰都让人觉得烫烫的,身子烫,心也烫,仿佛只要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温度,就感觉十分地安全,一整天的疲劳和寂寞都烟消云散了。

    “小远。”萧凌远吓了一大跳,腿忙收回来,抬头望他大哥,见他大哥也正望著他,像被拆穿了小把戏似的,心慌不已。

    “你吃得太少了。”给弟弟夹了个菜,萧凌远低著头死命地吃,再也不敢和张阿牛眉来眼去,做小动作了……

    众人吃完了饭便回房歇息,就算萧凌远想跟张阿牛多说几句话,他大哥前脚进屋,他也不能在外面游荡太久,他在回屋和去张阿牛那敲门间踟蹰著,想去找他,又怕他大哥叫他回去,不找他,心里又想念的紧。

    真是奇怪,明明连吃饭都在一个饭桌上,这种被人故意隔开的感觉,反倒催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像隔著天涯海角似的。

    “先生。”张阿牛把儿子抱进了房,想追出来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和萧凌远处一会儿,却见萧凌远正在自己的屋前。

    萧凌远抬头看到张阿牛,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被张牛牵住手往屋里带。

    张大宝累了一天,已经睡觉了,萧凌远和张阿牛放轻脚步,坐在凳子上,手和手牢牢握在一起,双目交接,谁都没有说话,好像这么看著对方,就已经足够了一般。

    张阿牛先沈不住了气,他把先生的手捧到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说:“你大哥不是想这半月里,天天让我们见得著不著吧?我怎么得罪他了。”

    张阿牛当然没有得罪萧凌远的大哥,但是萧凌远知道,大哥心疼他这个弟弟,冷不防地就跟一个人好上了,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让他们亲亲我我地,得考察考察张阿牛呢。

    盈盈的水眸望著他,柔声道:“你忍著些……我会找机会来和你说说话的……”

    “光说话有什么用,我不能抱你睡觉,我们怎么造孩子?”

    萧凌远脸红了起来,不知怎么答话了。

    “还有,没阿牛哥在你身边,你坐车坐得腰酸背痛没?”

    看著男人关心自己的模样,萧凌远心头一暖,道:“大哥说不定过几日就烦我不愿意我跟他一辆车了,到时候我就能和你们在一块儿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

    似乎听到门外有动静,萧凌远担心他大哥来找他,打断了张阿牛道:“我要回去了。”看了一眼张阿牛愤愤又不舍的表情,觉得他真是可爱,便红著脸亲了他一口嘴,浅浅地碰了一下便分开,道:“我也会想阿牛哥的。”

    然後落荒而逃似的,回了自己屋子。

    “回来了?”萧凌孤在桌上看书,头都没抬。

    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了,萧凌远做贼心虚,道:“我还不想睡,才出去散散步。”

    “嗯。”萧凌孤没再说什么,把书收好,道:“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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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萧凌远长那麽大,和他二哥一同睡过,也同他几个弟弟睡过,却从来没和他大哥睡过一张床。

    如今兄弟两头回同床共枕,萧凌远觉得怪怪的,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黑暗中,安静得只听得到萧凌孤均匀的呼吸声,萧凌远却不敢睡,生怕自己养成了习惯,半夜里往他大哥怀里钻可如何是好?这不是把自己最丢人的一面全展示给他大哥瞧了?

    夜里已经有点凉了,萧凌远小心翼翼地把被子盖周全了,又不敢翻身,身子僵得直直的难受,突然就听黑暗中,他大哥冷冷的声音问了一句:“睡不著?”

    “不,不是,有点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我看你是心里有事。”

    他心里能没事麽?想到这十几天的路程,他和他的阿牛哥连小手都得偷偷地才能碰到,萧凌远就觉得委屈。纵然知道大哥爱弟心切,这种被硬生生地分开,连明目张胆地说句话都战战兢兢的压力之下,萧凌远没法安慰自己忍一忍就算了。

    既然大哥提起了,他要不和大哥说说?大哥不了解阿牛哥,他可是知道阿牛哥的为人品行,那是绝对信得过的。

    “大哥……”

    “才分开一天就耐不住了麽?”

    萧凌远的脸在黑暗中有些热了起来,确实啊,这不是才分开一天麽?其实连分开都算不上,两人只不过坐在不同的马车里,又不是隔著千山万水,自己就一副哀怨的模样,也难怪他大哥要说他了。

    “没有……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一颗心都挂在那男人身上了,就连吃个饭都得偷偷地暗通款曲,不是麽?”

    竟然都被大哥发现了!萧凌远恨不得拿著被子把头蒙住,完全不知道该怎麽跟他大哥解释他的弟弟是这麽个不矜持,不守礼数的人……

    “是不是心里怨恨大哥?”

    “怎麽可能!我知道大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萧凌孤沈默了一会儿,然後轻轻叹了一口气:“小远,你知我们家族的男子,身子都和常人不同吧。”

    “嗯。”

    “你生在我们家,从小被爹娘,大哥护著,未曾受到过外人的轻视和侵害,但双x体在世人眼里是不堪的存在,欲挥之而後快,这是切实存在的。”

    “大哥……阿牛哥他不会……”

    “听我说下去。”萧凌远被萧凌孤打断了,只听他语气平稳,接著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双x体被世人羞辱,遗弃,这对我们族人而言是沈重的灾难,但比这灾难更深的,是很多双x体之人,遇到了他们觉得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为何?遇到良人,难道成了不幸的事麽?”萧凌远心里不解。

    “如果真是两人,那自然是好事。有更多人只是对於双x之人的身子好奇,进而渴望占有他们。双x人似乎对某些人,特别是男人有著特殊的吸引力,大哥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只是听闻过不少这类的秘辛,从g廷到江湖,甚至是寻常老百姓家,这些事都不鲜见。”

    “好奇?”

    “是的。”萧凌孤冷笑一下:“像是寻到了稀奇的东西,他们只是把双x之人当做把玩的玩意儿,喜欢的也只是双x人的身子,想逞足他们的兽欲罢了。”

    说到这个程度,萧凌远完全明白,也理解他大哥担心的是什麽了。如果他的阿牛哥,看上的也只是他的身子,而不是喜欢他这个人,他都不知自己会有多伤心失落了。可是他很确定阿牛哥并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对自己的身子确实十分渴求,但,但如果只是为了一逞兽欲,他g本没有必要对自己那麽好,那真真是放在心尖的好,说把他当个宝,都是不为过的。

    可这些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说给大哥听,大哥也只是会以为他是被阿牛哥迷得五迷三道,只会为他说好话吧?

    “所以……所以大哥想考验阿牛哥是吗?”

    “呵,这算什麽考察。连十几日的分离都忍受不了,这种人如何成大器。”

    他也没指望他的阿牛哥成什麽大器啊……他本来就跟自己的地位差了好多,如果自己真有门户之见,当年……当年也不会同意跟他好吧。

    “我知道了,大哥。”

    “那睡吧,如果冷了,凑大哥身边来。”

    那一定会更冷的,他才不要。萧凌远心里默默地编排了下大哥,为被大哥怀疑的阿牛哥出了一口小气,乖乖道:“大哥晚安。”

    当晚的一觉意外地睡得不错。许是萧凌远时刻提醒著自己守著规矩,不要真往大哥怀里睡,到了天亮,他发现自己睡的姿势并没有什麽不雅,大哥也已经起来打点启程的事,心里松快了一大截。

    早餐是要了点干粮,带上车用。张阿牛貌似是指望著睡了一觉,萧家大哥想通了,能把他的先生还给他,眼巴巴地望著萧凌远又爬进了那辆大马车里,愤愤地捏了捏拳头,就跟自家媳妇儿被人拐走一样郁闷。

    如此行了四天的路程,途中路过城镇便补给粮食,在客栈休息,等过了第四天,马车便使劲了一个林区。林区虽说被开出了一条官道,但路途特别长,一天一夜望不到边上有住家,也只比那荒山野岭好上一点点。

    到了下午的时候,两辆马车便在一处风景宜人的草地上暂作休息,也让马儿能够吃些肥草。

    好不容易不用呆在颠簸的马车上,张大宝在草堆里狠狠地打了个滚儿,伸了个懒腰道:“爹爹,这儿真美。”

    可不是麽?秋天了,草地虽说不再是翠绿翠绿的,黄色的也另有一番美感,抬头望去,前方的林子里满是红红的枫,把这秋天染得毫无肃杀之气,反而美轮美奂似是人间仙境。

    不过张阿牛可没心思欣赏这儿到底有多美,他们都下车了,这意味著他就能看到他的先生了。

    萧凌远自然也和他大哥一块儿下了车活动活动,他自从听了那晚萧凌孤跟他说的话,之後便谨言慎行,不再敢和张阿牛暗地里亲亲我我了。虽说知道张阿牛不可能只是为了他的身子才跟他好,但他如果真那麽做了,大哥便会误会阿牛哥,纵然不误会,也会对他的阿牛哥印象不佳,以为他是贪花好色之徒。

    可惜这话他也不能告诉张阿牛,只能故意和他保持著距离,任由他抓耳挠腮看他的眼神都跟喷火似的,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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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阿牛正在朝他狠狠地望,那眼神又委屈又执著,萧凌远感受得透透的,又不敢和他对视,只能同正在料理马匹的萧四道:“阿四,我们今晚得在这林区过夜麽?会不会有野兽?”

    “三少爷放心,这儿是林子边缘,咱们不用进老林里,就算是野兽也是些獐子类的,不会有熊瞎子那样危险的野兽。”

    “就算有熊瞎子,凭咱兄弟两,也能剁下它的熊掌给少爷们补身子。”旁边的萧三大言不惭。

    “哎?咱们也吃了一天的干粮了,要不要咱去打个猎?就算是打到个兔子或者山,烤了吃也好啊。”

    “这是好主意,我去问问大少爷。”

    萧凌孤首肯後,萧三萧四从马车里拿出他们之前备上的三套打猎弓箭,他们兄弟两一人一套,还有多出来一套,放著可惜,便问张阿牛:“阿牛兄弟要不要也拿一套去林里试试?说不定手气比咱好,打到个大的。”

    “好啊!我当年也是跟著村里的猎户进山打过猎的!”张阿牛看到那弓箭,心里也泛起了痒痒。他这些年养猪,没再进过山里,年轻的时候却也算得一把好手,打到的东西不少呢。

    “林子里真的不会有危险?”萧凌远看他跃跃欲试,不放心了。

    “不会吧,要不你跟著我去?我们不走深,随便看看。”张阿牛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麽,兴致勃勃地怂恿萧凌远。

    “去吧,注意著安全便是了。我在这里带著大宝。”萧凌孤道。

    “你看你大哥都答应了,走吧走吧,这林子那麽美,逛逛也好啊!”

    林子茂密,许多参天大树,有些枯萎了,落叶掉在地上,踩在脚下软软的,发出簌簌的声响。更多的红枫却是开得正旺,美不胜收。

    萧凌远被张阿牛牵著手往林子里带,心里甜丝丝的,林间的风仿佛带著热度,一点寒意都察觉不到。

    那麽多天,总算是有机会和他的阿牛哥单独相处了,虽说是一起去打猎……他宁愿看成是两人散步郊游,反正打不打得到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可以说说话,甚至亲两口都是可以的。

    “先生走路当心,林路坑坑洼洼的,你别摔著了。”

    “嗯。”两人的手拉得更紧了,身子和身子也贴得近近的,一不小心就撞到彼此,撞得人心里酸酸痒痒的,就愿意这般挨著。

    “就这儿吧。”张阿牛看已经走了不少了,估著不会被萧凌远的大哥和自己儿子看见了,停下脚步,把打猎的工具往脚下一丢。

    “嗯?”萧凌远抬起眸子望他,似乎不知道他为什麽没看到什麽小动物就停下了。可下一刻,他就被张阿牛凶猛地推到了身旁的一棵chu壮的树干上,男人靠得他极近,热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眼神就跟要饥渴了好几个月的野兽一般,要吃人的模样。

    “先生……”张阿牛轻轻地对著他吹了口气,脸朝著他的脸挨下来,火热的唇便快速地覆盖到了他颤抖著的唇。

    好多天没有排解的情欲因为一个吻便被点燃了。萧凌远从不知道自己那麽渴望被他吻,他主动地打开牙关让男人的舌头轻而易举地入侵到他的嘴里,双手反正也无处摆放,用胳膊圈著他的脖子圈得牢牢的,口y不断分泌而出,互相交换著,舌尖心甘情愿地被他啃著吸著,发麻了也在所不惜。就好像只是这个吻,就寄托了他这些日日夜夜对男人的思念一般。

    嗯嗯的呻吟之声从热吻的间隙倾泻出来,萧凌远觉得自己的唇快肿了,这人饿久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亲近他,便用了死劲,恶狠狠的,连温柔都不会了。

    “唔……够了……够了……”萧凌远捶了捶他的背,让他放开自己。再吻下去,唇肯定肿得十分明显,到时要是被大哥看到了,自己一定没法解释的吧……

    “我晚上不能抱你睡觉,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折磨麽?”先生眼眶湿湿的,嘴唇被自己吻得越发的红豔,含情脉脉又含羞带怯地望著自己,张阿牛简直得靠著极大地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接著亲吻他甜蜜的小嘴儿。

    “那你也不能亲那麽重,被人发现了丢人的可不是你!”萧凌远别过脸,他受了多少折磨,自己也受了多少折磨,真不知道这苦日子什麽时候才过得完……

    “好好,不亲你的嘴了,我亲亲别的地方可以吗?好先生,你大哥可太狠了,他太狠了。”张阿牛抱怨著,把萧凌远的头抬起来,不等他点头,小啄米似的,亲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脸蛋,不时伸出舌头去舔几口,他实在是饿得慌了,怎麽都忍耐不住亲近他的念头。

    仿佛被一只大狗给舔了,萧凌远脸上又痒又舒服,任由他不住地亲著自己,亲亲我我很久,笑道:“你这人,说是来打猎的,原来是来做这种事的……”

    “是来打猎啊,我才不要打那些兔子山,我的猎物不就是先生你麽……你看,阿牛哥弓箭都准备好了……”把先生的一只手握著往自己的下身探去。

    隔著裤子,那处几日没发泄欲火的弓箭已经蓄势待发,又大又硬,随时能上场了。萧凌远到那东西,脸马上热起来了,知道张阿牛在暗示什麽,想要抽回手,却被张阿牛牢牢地按在裤裆上。

    “好先生,帮阿牛哥,它是在想你想得紧,就,好不好?”

    原来他一开始想的就是这麽个坏主意,枉自己还傻乎乎地担心他的安危,跟著他进来打猎。他应该一口拒绝的,自己的大哥就在林外,萧三萧四在四处寻找猎物,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跑到这儿来发现他们在做些什麽不要脸的事,可那个热气腾腾的大“弓箭”握在手里的东西他太熟悉,熟悉到仿佛正在跟他打招呼,撒娇著让他好好地抚慰它一下。

    「不,不行的阿牛哥,万一被人看见了……」萧凌远的手被强制在张阿牛勃起的阳物上,脸涨得通通红,g本不知道该怎麽办。

    可是禁欲了好些天的张阿牛难得得到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又如何会放过他的小嫩手。只见他凑上前咬住萧凌远的耳垂,用极其压抑嘶哑的声音道:「就几下,好先生,你伸进去帮阿牛哥出来,这深山老林的,不会被人发现的,嗯?」

    「那你快点出来,我,我就帮你。」萧凌远的脸都快滴出血一般的红,张阿牛解放出的勃起,比起隔著裤子的时候还要烫手,就这般在他手上跳动著,随著嫩手的触碰,还能察觉的它生机勃勃的气势和生命力。他们自从住在一起,哪一天自己不是被这“弓箭”欺负得泪水连连,又舒服得上了天一般,两人被迫分开无法亲近,他也想念被张阿牛抱在怀里疼爱的滋味。若是两人不接触还好,自己还能忍耐过去,现在就这麽把沈甸甸的罪魁祸首握在了手里,这个食髓知味,贪欲得不得了的身子像是有了感应,回忆起了过往种种甜蜜和欢愉,萧凌远颤抖著手,情不自禁地小小动了起来。

    66

    「对,就这样,慢慢地套,用你的小嫩手爱抚它,呼呼,太爽了。」张阿牛的的声音已经带上情欲中的激动,黝黑的脸也泛起红来。

    萧凌远闭上眼不敢再看,咬著唇,心里羞得要死,手却像是由著张阿牛指挥一般,帮他安慰著他激动的地方的。

    要说起来,萧凌远平时也极少干这种事,要和男人交媾,被人占有身子已经够让人面红耳赤的了,还要用身子的其他部位去满足男人,这跟青楼里的y娃荡妇有什麽区别?他不愿意,张阿牛也不勉强於他,反正先生的哪儿都好用得不得了,光一个小脚就能让他喷了又喷,他还分不出心思去玩弄他别的地方呢。

    所以萧凌远g本不怎麽会帮人手y的技巧,几乎是张阿牛手一句,他动一下。可是仅仅这样技巧生涩的抚弄,张阿牛已经爽得受不了了。他把先生压在树干上,左左右右地不停亲他的脸,边带著他的手一起动。

    「呜……」萧凌远快被亲得喘不上气来了,手又被烫得像要烧起来,突然,张阿牛的动作加快了许多,又诱导他去抚他那两颗久未发泄而沈甸甸,胀呼呼的小球。

    「先生的小手真厉害,我快了,阿牛哥快s给你了。」狠狠吻住萧凌远的嘴,张阿牛放纵地将浓浆喷s在萧凌远的手上,又握著他的手在因为泄了jy而半软的r棍上又撸了几下,把残存的东西给又s干净了,才放开萧凌远的嘴,深深地喘著chu气。

    「你,你太过分了。我的手那麽脏,怎麽办……」萧凌远都要哭了,这东西那麽腥又那麽脏,偏偏张阿牛还s得极多,沾得他指缝里都粘粘糊糊的。他不能擦在帕子上,万一被大哥闻到了,以大哥的聪慧,一定会知道他心甘情愿,借著打猎之名,在林间帮男人做这般苟且的事情。

    「那有什麽难办的,先生舔掉不就是了。」促狭一笑,男人又想出了让自己血脉喷张的坏主意。

    萧凌远眼睛睁大,不敢置信似的猛摇头,这种东西怎麽可能吃下去!上回被迫吞了一些,他难受了好久,绝对不能的!

    「乖了,先生舔舔。」半强迫半诱拐,把萧凌远那被弄脏的手放到他的嘴边:「先生不是要给阿牛哥生宝宝麽?这可是让先生生宝宝的好东西呢。」

    生宝宝……对啊……他要帮张阿牛生宝宝呢……男人的话语像是有诱惑力一样,萧凌远脑子已经不转了,只见呆呆地张开了嘴,一点点的,把自己手上腥甜的污浊物卷进了嘴里。

    积存了好几天的阳j味道极浓,萧凌远却奇迹般的一点抵触的心都没有。这是能让他生宝宝的东西,他要帮他的阿牛哥生宝宝。。。他细细地舔著,连指缝都不放过,等手上只剩下口水,白浊已经被舔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地皱眉,声音水水黏黏地撒娇道:「怎麽……怎麽没有了……」

    没有男人在自己的爱人说出那麽可爱的话的时候还能忍住,张阿牛才发泄过的部位瞬间又一柱擎天,比刚才还要大还要硬。

    「嗯?」裤子被人迅速扒了下来,萧凌远才意识到不对,他用手去推蹲在他前面的张阿牛,臀部往树上靠著想逃避这男人的侵袭,可他身前是张阿牛,身後就是大树,像个被包围的绵羊一般无处可逃,再一声抑制不住的叫唤,湿漉漉的,已经抬头的小嫩j已经被张阿牛含进了嘴里。

    被温暖的口腔包围是每个男人都没办法抗拒的快感,就算萧凌远被张阿牛破身後,更多被满足的是两个娇小的嫩x,现在被人口y,一阵快感还是快速侵袭他的全身,血y都俯冲到了下体,浑身开始软绵酥麻,连吐出的呼吸也是甜蜜不堪了。

    「啊啊,阿牛哥,不要!」吃进嘴里小东西可爱又可怜兮兮地跳动著,就算勃起了,尺寸也最多是自己的一半,这东西别说会被男人看不起了,即使是满足女人,那都是不可能的吧。

    怪不得先生只能为他怀孕,帮他生孩子呢。张阿牛想到这个,对先生的男x器官更加怜爱了几分,用整个口腔包裹著青嫩的小东西,舌头在小孔处扫来扫去,又不时挑顶几下,等听到先生用手捂住的小嘴里已经没办法挡住甜美又爽足的呻吟声倾泻出来,本来不时推拒著他的手也变成抱住自己的头恨不得自己吞他吞得更深一点,张阿牛才含著圆润可爱的头部狠狠地吮了一口。

    林间不时响著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鸟儿欢快的叫声,叽叽喳喳的,就像有无数人正在观看他裤子褪到脚踝,光著下体让男人戏弄他的男x象征。

    花x儿不堪寂寞分泌出了潺潺的蜜汁,伴著张阿牛的口水,整个y部被弄得又粘又脏,痒痒的,钻心似的难受。

    他的控制力本来就脆弱得可以,在张阿牛吮了好几口後,小嫩j跳动了几下,喷薄出稀稀的j水,被张阿牛意犹未尽地舔吃了个干净,萧凌远整个人都傻乎乎的,不知道该对自己不要脸面的高潮作什麽反应了。

    「先生的味道也好重。」张阿牛舔舔嘴,站起来吻住他被咬得肿起来的红唇,两人嘴里满是彼此阳j的甜味,在火热而粘湿的热吻下,融汇在了一起,被彼此分享了个干干净净。

    萧凌远慢慢地回过神来,红著眼眶瞪张阿牛,想骂他不知分寸,身子又实在是舒服得不行,骂他,就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於是只能对著自己一被挑逗就有快感的y荡身子生气,道:「你,还不帮我裤子穿起来?」

    张阿牛却g本没想著就这麽放过他,伸出大手抚他滑嫩的大腿内侧,道:「穿起来了,阿牛哥怎麽c你?」

    「不要!」大腿被张阿牛用蛮力抬起了一只,萧凌远才意识到这人又说话不算话,说好的只是就可以了,他听话了,却又被破舔了j,被迫口y,现在他还想真的要他的身子,简直太过分了!

    「会被我大哥发现的,阿牛哥,不要呜呜……」萧凌远是真的慌了,扭著身子不肯让他又蓄势待发的阳具对准了自己,手也使出力气往张阿牛背後砸著。

    挣扎中,那淅淅沥沥的水儿像花汁一般滴淌了下来,滴落在张阿牛的硬物上,晶莹剔透,宛如正在催促男人好好疼爱他一般的急不可耐。

    张阿牛咬了咬牙,狠道:「你乖些,我轻一点,弄一次就好了。」

    「呜呜呜,不要,我不信你……阿牛哥,你放过我吧,真的会被我大哥发现的。。我以後……以後再补给你好不好……求你不要c进我身子里面……」

    先生哭得梨花带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怜到了极点。

    都到这分上了,张阿牛原是没想著放过他的。可是他家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被他干过,那小嫩x一时半会儿合不起来不说,先生连走路姿势都会奇奇怪怪的,惹人疑窦。

    那萧家大哥,万一看出了他们两个在林子里亲亲我我,不悦起来,他接下来都要和先生被迫分开,连说句话都难吧?

    亏得张阿牛在这种时候还能稍加思考,而不是不管不顾地先逞了兽欲。只见他把萧凌远的腿放了下来,身子却还是紧紧地贴著他的,硬硬的巨物在他的腿间杵著,压低嗓子恶狠狠道:「先生用你的大腿帮我夹出来,我就放过你。」

    用大腿……这要怎麽才能把他夹出来……萧凌远没做过也不知道,可是只要现在能够逃过一劫,萧凌远都求之不得。

    他点了点头,水盈盈的眸子望著张阿牛道:「我都听阿牛哥的……」

    先生的大腿又嫩又白,腿间早被他们两人的体y弄得黏糊糊,湿答答了。张阿牛得到他的许可,握住先生的胯部,开始在他的嫩腿间像干x一般抽c起来。

    「唔……唔……」萧凌远只觉得大腿间火辣辣的疼,很少被人碰到的嫩r哪里经得起又chu又硬的阳物的鞭鞑和欺辱,不一会儿就红通通的。

    「再夹紧一点,宝贝你的大腿都那麽好c。」张阿牛哼哧哼哧地在他的腿间享尽乐趣,阳物越蹭越大,越蹭越烫,终於在先生被磨得哭出来的时候s在了他的腿间,把他的身子又给弄得脏兮兮的,不能看了。

    67

    若不是还有男人扶著,萧凌远肯定已经跌倒在地上了。他被欺负得惨兮兮的,大腿内侧肌肤灼烧一般的疼不说,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男人的味道,让他羞得不敢回去了。

    「宝贝,阿牛哥帮你擦干净。」张阿牛得了满足,掏出先生送他的帕子,帮藏匿於先生腿间,混合著自己的j水和先生蜜汁的y体擦拭了个干净,放鼻尖重重嗅了一下,猥琐一笑:「有了先生的这东西,我在马车上总算也有个念想了。」

    「还我!」萧凌远红著脸,去够张阿牛手上的帕子,无奈腰还无力著,身量又不及张阿牛的高,被他轻易地躲开,把帕子深深藏好,道:「先生还是先把裤子穿上,来,阿牛哥伺候你。」

    自己一直光著臀却没感觉!萧凌远这回不敢再去争了,让张阿牛帮自己穿上裤子,心里安慰著自己,反正别人也不知道这帕子里有什麽,给他就给他了。

    两人在林子里胡闹了许久,除了那条沾满两人体y的帕子,自然是一无所获。索x萧凌远双腿内侧虽有些疼,不至於没法走路,被张阿牛扶著腰回到马车驻扎的地方,就听张大宝大著嗓门,边招手,边叫唤:「爹爹!先生!你们怎麽才回来!」

    「呵呵,我们……我们……」张阿牛挠挠头,看到萧家大哥正朝著他们的地方看,而萧凌远明显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心里也顿生出欺负人家弟弟的感觉。可是他的宝贝弟弟,是自己的娘子,他两情投意合,先生是心甘情愿跟他的,将来还要给他生娃呢!这样一想,张阿牛的背脊又挺直了起来。

    「三少爷,阿牛兄弟,你看我们打到了什麽,这只野猪真肥。」萧三兄弟打到一只野猪,举起来正跟他们炫耀呢,张阿牛一笑,走过去道:「这剥皮烤猪的功夫就让我来吧,我可是专杀猪的!」

    「那麻烦阿牛兄弟了,咱去拾些柴回来生火。」

    「哇好b,有烤猪吃!」张大宝待在张阿牛边上,已经潺潺地流口水了。

    「大哥。」萧凌远走到萧凌孤边上,轻轻叫了声。

    “嗯。”萧凌孤淡淡地应著,没有说别的。

    其实,刚跟自己的男人在林子里做了那麽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又要面对自己的大哥,萧凌远别提心里多忐忑了,甚至连手都是湿黏黏的。他怕自己被大哥看出端倪,更怕大哥问他为何去了那麽久,心里反反复复地想著推脱的借口和说辞。

    所幸萧凌孤像是并没有留意他和张阿牛去了许久,还一无所获。他望著张阿牛的方向,只见张阿牛拿出一把屠刀,轻轻松松,熟练至极地把那头野猪分成了几大块,又刷刷地剃了毛,用萧三萧四两人的佩剑为轴,将几大块r串在了一起,只等著柴火来了,就能上架烤了。

    萧凌孤似乎看得饶有兴味,道:“他就是干这个的?”

    “是啊,阿牛哥很厉害的。”说出这种话,萧凌远也觉得自己是在胡说了,一个杀猪的能厉害到哪里去。但为自己的男人说话就变成了一种本能,为了不让大哥瞧不起阿牛哥,他无时无刻都想著为他说好话。

    萧凌孤眯了眯眼,道:“大哥有些好奇,你看上他了什麽?”

    看上他什麽……萧凌远怔怔地听著大哥的问话,嘴边明明有一堆夸赞张阿牛的话,滚了一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爱张阿牛什麽?原来,自己明明是看不上他的。一个臭杀猪的,有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不管是家世门第,还是见识,都和自己无法作比。不但如此,这个乡野村夫,还chu鲁得不得了,和他刚认识没多久就扒了他的裤子,还洞穿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不是和张阿牛如胶似漆了这麽些时日,换做从前,萧凌远是想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爱上这样一个人,那简直是侮辱自己的眼光和品味。

    可是也正是这个人,在自己病得不行,连口热水都没有的时候宽衣解带地照顾著自己,虽然晚上睡觉不规矩,呼噜吵得他没法睡,但真的像一个忠诚的守卫一般,一步都不离他。

    也是这个人,把自己带到那个金黄色的麦田里,口口声声指天发誓说他离不开自己,要对自己好一辈子。

    有个人这麽爱自己,就像是个巨大的诱惑,在他空虚了二十余年,干旱如沙漠的心里注入了新鲜的甘泉。他因为张阿牛而对人生燃起了新的热情,不用担心自己这奇怪的身子永远不会有人爱,也不会有人陪自己共度一生。

    千万种华丽的理由,最终也只是汇成了简短的四个字,望著男人忙碌的身影,萧凌远道:“他对我好。”

    “怎麽好?”

    “我和大哥说怎麽好,大哥也未必觉得好。所以,这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觉得他好,便足够了。”

    在他大哥眼里,恐怕张阿牛每天端茶送水,伺候一日三餐,甜言蜜语不离口,逗得他高高兴兴的,洋溢在甜蜜的幸福中,这些都不能被理解吧。毕竟大哥是那麽一个冷冰冰的人,嫂子也对大哥好,可这麽些年来,大哥连和她同床共枕都没有过……

    即使知道大哥是担忧自己身子的秘密被发现,他还是为那个无辜的女子惋惜。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萧凌孤品著弟弟的话,突然意义不明地扯了扯嘴角,眼神比起刚才柔和了许多,道:“那个孩子,挺不错的。”

    “大宝吗?他真是个好孩子,又孝顺又懂事。人也十分的聪明!”提到男人的孩子,萧凌远温柔地笑了起来。他才不会告诉大哥,自己刚认识张大宝那会儿,他是怎麽调皮捣蛋,放青蛙又下泻药,害得自己吃了许多的苦头。不过,这孩子本质是好的,之前只是被张阿牛给宠坏了,又没有娘亲教导,现在在自己的调教之下,连一贯挑剔的大哥也觉得他不错,萧凌远有著深深的教书育人的成就感。

    “你和他,还要孩子麽?”

    大哥猝不及防地问这样的话,萧凌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又听萧凌孤补充道:“我是说,你们两个的孩子。一个男孩,太少了。”

    “我……我们……”脸又尴尬地红了起来,这世上哪有哥哥问弟弟要不要生孩子的事情,虽然他的身子或许是可以生的,可是他也不确定,这种话怎麽跟他大哥说嘛……

    “你们的孩子生下,就是萧家的孩子。”萧凌孤的语气有些苍凉,他似乎从未觉得自己会诞下亲生骨r来继承萧家,反倒把传宗接代的希望放在弟弟身上。

    “可是我还没有,不知道……也许生不了呢?”

    “回京城,让安淮给你个方子。”

    这兄弟两竟然坐马车边上,看著张阿牛他们烤著野猪,自顾自地谈了半天关於生孩子的事。萧凌孤的语气很平静,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尴尬的话题,反倒是萧凌远的脸像被张阿牛那儿的火堆给烤红了,想到要去拜托安淮给他能够为人产子的方子,怎麽想都觉得怪不要脸的。

    可是他也知道,张阿牛是真的想要一个属於他们两个的宝宝,不仅仅是他想,自己……自己也想为他生吧……

    萧凌远红著脸心里暗暗地琢磨著,真回了城里,要怎麽跟安淮解释自己要那方子,突然後知後觉地察觉到他大哥似乎是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他抬起头来望著萧凌孤,语气略有激动道:“大哥……你,你认可他了?”

    萧凌孤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笑话他的心急,巴不得全世界都认可他喜欢的男人似的,让萧凌远低下头,不敢再乱问了。

    68

    天已经黑了下来,野猪r被串在银色的长剑上,被底下橙色的火焰烤得啧啧作响,慢慢地弥漫开一股子r香,让一直盯著r的张大宝口水横流。

    “爹爹,怎麽还没好,大宝饿死了。”

    “馋小子,一会儿便好了,你把叔刚摘的大叶子拿来,好盛r。”

    “好!。大宝这就去拿。”

    烤完的猪r外面一层金黄香酥的皮,啧啧的泛著油腻喷香的光泽,张阿牛把熟了的几块拿下,又用小刀割成一块块方便入口的模样,撒上盐巴用大叶盛著,交到儿子手里到:先给萧伯伯和先生他们送去。

    “哦!”张大宝咽了咽口水,虽然他很饿很馋,但先生教过,小孩子要学习孔融,那孔融让的是梨子,自己让的是猪r,明显自己伟大多了。

    他捧著猪r走到马车边上,在先生和萧伯伯脸上转了转,脑瓜子一动,机灵地分清了哪个才是当家做主的老大,把r往萧凌孤手上递去,乖巧道:“萧伯伯先吃。”说完,还对著萧凌远笑:“先生的一会儿就来,大宝给先生送来。”

    “小鬼头,你先去吃吧,先生一会吃。”萧凌远爱怜不已地刮了他一下翘翘的小鼻子。这孩子,可比那张阿牛会看眼色得多。

    “不行不行,爹爹说了,先生今天累到了,一定要多吃一点才行。”

    萧凌远脑门一热,那个混蛋,又跟孩子说了什麽乱七八糟的,不是他,自己能累到吗!

    “小远和我一块吃。大宝乖,自己也去吃吧。”

    远处的张阿牛正分完了猪r,抬头看著他的方向呢,萧凌远狠狠地瞪了他一样,夹起了叶子上的r送入嘴中,还真的有点饿了呢……都是他的错!

    吃过了晚餐,马车停在草坪上,人则回到马车上休息,等天亮了再继续赶路。

    篝火熊熊地燃著,一来防止夜晚更深露中,人容易著凉,二来也好驱赶些野兽。张阿牛看到萧凌远进了萧凌孤的马车里,一著急,叫了声:“先生!”

    “怎麽了?”萧凌远撩开车帘子,探头出来问道。

    “那个……大宝睡不著,先生去给他讲讲故事吧……我个大老chu可不会哄孩子。”

    知道是这家夥想制造和自己相处的机会,拿著孩子做借口呢。萧凌远心里甜甜的,又不敢太嚣张地就这麽跟他去了,回头望了眼已经打算就寝的萧凌孤,见後者点了点头,才跳下马车,被张阿牛一把接住,手臂圈著他的腰紧紧地,轻声道:“先生就那麽迫不及待地要对阿牛投怀送抱?”

    萧凌远翻了个白眼,捏了他一下道:“成语还说得挺溜,看来你也就会这些y词豔语了。”

    “那先生多教教我,我就越学越多,将来也是个有学问的了。”牵著他的手,张阿牛带他进了自己的车厢,萧凌远进去一看,果不其然,张大宝累了一天早已经打起了小小的呼噜,哪里需要先生说什麽故事。

    萧三萧四露天而宿,因此现在马车里,除了张大宝,就只有萧凌远和张阿牛两个人了。张阿牛知道自己儿子睡著後雷打不动,也不矜持了,把萧凌远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胡乱地亲了亲他的脸,恨恨道:“今晚先生可要陪我睡才行,我不放你去你大哥那儿了。”活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的。

    圈住张阿牛的脖子,萧凌远也好久没和他一块儿过夜了,心里想得紧,亲了亲他的嘴,哄孩子似的道:“你自己睡不著要听故事,就说自己,拿大宝做借口,哪里有你这麽不要脸面的爹爹。”

    “那我睡不著,先生给我讲故事吗?”

    “讲什麽故事!”

    “就讲,就讲从前有个屠夫,叫大牛牛,他媳妇儿被大舅子拐走了,绑在家里不让他们相见, 也不让他们说话,大牛牛每天想媳妇儿想的肝肠寸断的故事吧。”

    萧凌远被他的胡言乱语逗笑了,捶了他肩膀一下道:“什麽大牛牛,亏你说得出来。”想了想,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有言在先,今夜在你的马车上过夜可以,你可千万别想那事儿。”

    “为什麽?”好不容易有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机会了,先生竟然先约法三章阻碍他求欢的念头,张阿牛更是委屈了,用胡渣蹭他细嫩的脸,表示不满意。

    “你还敢说……”萧凌远被他蹭得痒痒,推开他一些,瞪了瞪他道:“我,我大腿被你磨破了,疼呢 。而且……而且在这车里,万一动起来,吵到我大哥,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张阿牛才听他大腿破了,心就疼了,伸手要帮他抚抚,被萧凌远啪一下拍打开,佯装生气道:“你不听我话,我就回大哥那儿去了!”其实,萧凌远这麽坚定,完全是因为太过不信任张阿牛,当然,他也不信任自己能抵抗得住男人的攻掠,所以只能把危险抑死在苗头中,不让他脱自己的衣裳,也不让他做危险的动作。

    已经抱在怀里的先生竟然要离开,张阿牛吓得不敢动了,色心和色胆都收了起来,又是亲他又是哄他道:

    “好好,都听你的。我就想抱你睡觉,嗯?宝贝,阿牛哥抱著你睡。”

    “那快天亮的时候你叫我。”萧凌远乖顺地把头埋在张阿牛的肩窝,胳膊搂住他的肩膀,两人这般刎颈相交的姿势,甜甜蜜蜜地贴在一块儿,等到先生就著这个姿势真的睡著了,张阿牛才把他放平整了,自己也睡在他的边上,一连亲了他好几口,过了些瘾头,像从前在张家村一般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这才放心睡去。

    天快亮时,张阿牛没舍得把睡得香甜的先生叫醒。他的先生这些天肯定没睡好,没有自己抱他,也没有自己给他盖被子,看他的脸都憔悴了。横竖人也在他的车里睡了一宿了,等大夥儿都起来了,就说先生给大宝说故事说晚了,干脆就地睡下得了。

    可惜过了今夜,先生又要被他大哥严加看管,夜里同他大哥睡一块儿,自己是连他的手都亲不到了。

    张阿牛惆怅地等到天亮,萧凌远醒过来,眨了眨眼睛懊恼地打了他一下道:“你怎麽回事,不是让你叫我的麽?这都什麽时辰了!”

    “你睡得那麽香,我怎麽忍心把你吵起来。回头你大哥不高兴了,让他打我骂我好了。”张阿牛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看先生著急地整了整衣衫,就要下马车,忙把人拉住道:“就这麽走了?”

    萧凌远没好气:“不然呢?”

    “好歹要亲一口吧。”

    69

    这麽和先生如同情人间的细语了几句,昨晚又搂著先生,腿夹著腿,心贴著心这麽睡了一夜,张阿牛心里美得要死,只盼望著这马车天天在郊外夜宿,他也不用同先生跟那苦命鸳鸯似的,见得著抱不到。

    事情当然不会如张阿牛想的那般顺利,过了这片林子,接下来的十来天路程,夜晚都能路过城镇,要找个客栈夜宿总是比较容易的。

    谁都没想到,两辆马车刚启辰了半日的功夫,在快要过林区的地界,竟然被一队蒙面的土匪拦住了去路。

    “什麽事?”萧凌孤掀开帘子,问道。

    “呵,一群拦路抢劫的。”

    萧三萧四勒住了马绳,停下车来,看那些土匪将马车团团包围,也不紧张,抱拳道:“各位英雄好汉,我家公子路过此地,只是想求个平安,如不嫌弃,这三十两银子请你们收下买酒喝,给我们行个方便。”

    为首的人却不答话,对他扔出去的银子看都不看一眼,对身後的兄弟们做了个手势大声喝道:“杀!”

    这摆明著不是谋财,而是害命了!

    萧三萧四眼神一凛,拔出剑来跳下马背,冲著跑过来的土匪杀去。他们原本就是功夫了得,可以以一敌百的武林高手,现在虽说只有两人,敌人有三十多,但他们下手招招狠厉,那些土匪又多是乌合之众,招架起来纵然辛苦,却也是局面一边倒,完全应付得过来。

    可在车里的张阿牛坐不下去了。儿子被外面刀剑的碰撞声,惨叫声吓得小脸苍白,不知发生了什麽事,拉著他的衣袖发抖。张阿牛也担心得紧,万一有人突破了萧家护卫的防线,上了车伤了他的先生和儿子可怎麽办?他是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好歹也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怎麽可以躲在车里听天由命。

    “儿子你等著,爹去打坏人去!”抄起昨夜还用来杀猪的刀,交代一声,便冲出去加入和土匪战斗的阵营。

    “阿牛兄弟,你也来了。”萧四刚一脚踹飞个屠夫,见他来,忙里偷闲吩咐道:“你去车那儿别让这些贼人去袭击大少爷他们。”

    刚说完,真有个身量矮小的土匪偷偷地到了萧凌远所在的马车边上,张阿牛眼睛一红,拿起刀便朝他砍去。

    两人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个回合,张阿牛毕竟也只是有些功夫,不是什麽江湖高手,靠著蛮力往人身上使劲地砍,却是力气有余,技巧不足,虽是也击中了那土匪的要害,自己也被刀划破了大腿。

    只是当时情况险恶,他若是倒下了,这混蛋必然会上车谋害萧先生,张阿牛顾不上自己大腿在流血,也感觉不到疼了,大吼一声,抱住了那人,手起刀落,总算是把人制服了。

    “阿牛哥!”萧凌远在车里看到了他们打架的全过程,急的都哭出来了,他要下车来帮张阿牛,被萧凌孤紧紧拉著,道:“没事的,萧三他们会处理。”

    怎麽可能没事,那些土匪一看各个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他的阿牛哥都受伤了,流了那麽多血……

    干掉一个,又来一个,张阿牛杀红了眼,等眼前的颜色变得正常了,就听到萧四把他扶住问:“阿牛兄弟,你没事吧?”然後头脑一阵晕眩,昏了过去。

    “你把他先扶上车,车里有救急的药。”萧三干掉了最後一个敌人,松了一口气,又想到这些土匪也太过凶残,竟都是拼著丢了x命也要置他们於死地,这与这边经常出没的强盗习x不符,於是便多了一个心眼,把为首那个强盗的尸身踢正,了他的腰间,果然到了一封信。

    外面动静一小,萧凌远就跳下了车,帮著萧四张阿牛放到车上,张大宝见爹爹满大腿的血,小脸吓得煞白,连哭都不会了。

    “大宝,来伯伯车上。”萧凌孤不知何时也跟了下来,把张大宝抱了起来,对萧四道:“孩子我看著,你们先帮他疗伤。”

    “阿牛哥……”萧凌远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他从来没见过张阿牛那麽虚弱的样子,他的唇是白的,脸色是灰的,手凉凉的,一点都没有昨晚握著他火热的温度。他眼泪止不住地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握著张阿牛的手,除了叫唤他的名字,慌张得什麽都不知道了。

    萧四把车里备的金疮药取出来,哗啦一下撕开了张阿牛的裤子,对萧凌远道:“三少爷,你怕就别看。”

    血r模糊的大腿,俨然一个被剑刺穿的窟窿,萧凌远哭著摇头,虽然心里怕死了,他也要亲眼看著张阿牛被治好了。

    “那你帮我按著他的身子,别让他乱动了。”

    把金疮药的盖子用嘴拔出,刷的一下倒了半瓶在张阿牛受伤的大腿上,只见张阿牛疼得挺起了身子,又被萧凌远牢牢地按住,边哭道:“阿牛哥你别动,萧四在给你上药呢,别动啊。”

    看他扭曲著脸,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萧凌远心疼得都快碎了,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干脆把胳膊送到张阿牛的嘴边道:“你疼了,就咬我吧。”

    张阿牛刚才活生生地被那金疮药疼醒,现在看到先生哭得眼睛都红了,还让他咬他的胳膊,他怎麽可能下得去嘴,把他手拍开,道:“没事,萧兄弟尽管上药,老子忍得住。”掏出那日在林子里用过的帕子往嘴里塞去,狠狠地咬住。

    这帕子是自己那天……萧凌远又急,又气他的不正经,都这种时候了还……

    上完了金疮药,血堪堪地止住一些,不像刚才那般稀里哗啦地流了。萧四从自己的衣袖那扯下一条长布条,绕著张阿牛的腿一圈一圈地包扎了起来,抹了一把汗,道:“只能先这样救救急,阿牛兄弟这伤口太深了,我看还得进城找个大夫的好。我先去问下大少爷。”说著便下了车,请示萧凌孤去了。

    “阿牛哥,你疼不疼,呜呜你个大笨蛋,好好在马车里呆著就行了,为什麽要下车去和人打架。”萧凌远紧紧地抱著他的脖子,刚才生怕他就这麽一命呜呼,弃他而去的恐惧全部爆发了,哭得停都停不下来。

    “先生……你……你再搂那麽紧……我没流血而亡……就先被你掐死了……”

    萧凌远松了送手,又捶他一下,哆嗦著,带著哭腔道:“你……你说,你怎麽回事,那些土匪那麽凶残,你也敢和他们打!”

    张阿牛觉得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可怜的男人,保护媳妇儿儿子,受伤不说,还要被媳妇儿又掐又打又骂,於是干脆装著可怜道:“先生我,我好疼……你还打我……”

    “对不起对不起!”萧凌远怕自己真打到他了,脸色比张阿牛还白,整张小脸哭得湿漉漉的,用手帮他揉著刚才被他捶的地方,可怜兮兮地哭道:“阿牛哥,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被人害死吗?呜呜……你死了……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你敢丢下我一个人去死,我就……呜呜……”

    张阿牛若不是流血过多,身子虚弱,肯定就去亲他的小嘴儿安慰他了。他用手了萧凌远哭哭啼啼的脸,轻声道:“阿牛哥才不会丢下你,先生别怕,阿牛哥没事的,啊?”

    “呜呜……”萧凌远哽咽著,还想说什麽,萧四掀开门帘传话道:“三少爷,大少爷吩咐立即启程,进城给阿牛兄弟找大夫。你在这车里照顾他,我们这就出发了。”

    一路上,萧凌远让张阿牛靠在自己的怀里睡觉,紧紧地握著他的手,一会儿怕马车颠簸把他伤口震坏了,一会儿他的头害怕他发热或者发寒,整颗心就跟著马车一样七上八下,激烈地颠簸著,连身上的衣裳被张阿牛的血染得脏脏的都顾不上了,嘴里念著佛经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只要他的阿牛哥没事,要他做什麽他都是愿意的。

    幸好,再走上一个时辰不到,他们就能进入一个比较大的城里──峰城。

    张阿牛腿受伤不能走路,由萧三萧四合力把他抱下马车,放在客栈的床上,又出去寻了个大夫出诊。

    “大夫您快帮他看看,他腿受伤了,流了好多血。”萧凌远看到大夫像看到救星一样,激动地把他拉进来,萧四看不下去了,道:“三少爷,您冷静些,王大夫是这里有名的仁心仁术,您不如先去大少爷房间换身衣裳,等阿牛兄弟醒了我叫你。”

    萧凌远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也全是血污。但是他放心不下来,摇摇头道:“我还是看阿牛哥换完了药再走。”

    70

    张阿牛的伤其实只是看上去可怖,并没有真正地伤筋动骨。大夫给他重新换了金疮药,用干净的纱布缠了起来,开了内服补血生肌的方子,对萧凌远道:“这位壮士身子底子好,这流的血多补补也就补回来了,公子不必过度担心。”

    “你是说他没事了?”

    “按时吃药,多加休息,应该是不会有大碍的。”

    “那会不会留下後遗症?腿会不会瘸?”

    “没伤到骨头,怎麽会瘸。皮r都会自己长出来。”王大夫了自己的山羊胡,道:“你们谁随我去取药?”

    萧四跟著王大夫走後,萧凌远走到床边,一眨不眨地看著沈睡的张阿牛。

    听大夫说他没事,好好养几天就能无碍了,整颗心终於松垮垮地放了下来,也不会一想到就哭泣不止了。他的阿牛哥真是可怜,才刚跟著他出了张家村就遭遇到如此不幸。可男人其实是无辜的,当时他也看出来了,那些土匪g本就是冲著他和他大哥来的,他如果好好躲车里,说不定什麽事情都没有……

    然,他担心自己的安危,拼了命也要保护自己。萧凌远把张阿牛的大手拿起来,放脸边轻轻地蹭著,柔声道:“你个傻子,为了护我命都不要了,大傻子。”

    男人像是知道自己被骂了,英俊的眉皱了一皱,没醒。萧凌远伸手捋平了他的眉,心里那股无以名状的疼无处发泄,俯下身去,亲了亲他的眉间,又亲了亲他的鼻子,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那头,萧凌孤拿到萧三拿到的信,正展开仔细地看著。看完後,他便面无表情地收起,对萧三道:“你想的没错,确实是左相的人,来取我们x命。”

    “他怎麽敢!太子已经被罢了,他难道想对支持太子的人都赶尽杀绝麽?”

    “明的不敢,暗的就无所谓了。怪不得那些人要蒙面装著土匪的样子。”他眯起眼,道:“我们加快行程,越早回京城越好。”

    “大少爷,我怕他们一次不得手,还有後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了想,自己和弟弟武艺很是一般,张阿牛受了腿伤,还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若是来犯的歹人数目再多一些,恐怕萧三萧四也无法应付,便道:“去跟峰城太守借调些人马,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高调回京。”

    萧三一愣,问:“以何等身份?”

    “我以私人名义问他借人,你暗示一下峰城县令我们途中遇了劫匪,不用说得太明白。”

    萧三听明白了,点头说是。

    萧凌孤挥了挥手,让萧三出去,萧三回头一看,张大宝受了惊吓,还傻愣愣地在床上坐著呢,问道:“大少爷,这孩子我抱走吧?”

    “我看著就好。”

    萧三鼻子,心道,他们家这大少爷什麽时候对孩子那麽感兴趣了,还愿意自己带?真是破天荒了。他当然不敢问出来,从善如流地退了出去,关上门,听萧凌孤的嘱咐打点赶路的物资去了。

    萧凌孤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想自己去哄那个被吓傻的孩子,他走到床边,半蹲下,了他的脑袋,低声唤了一句:“大宝?”

    张大宝空洞著眼睛看他,张了张嘴,什麽都没说出来。

    “没事的,你爹没事了。”

    “爹……”张大宝眨了眨眼睛,小脸蛋忽然涨红起来,然後哇一下地哭出来道:“我要去看我爹!”

    “大夫正在帮你爹治病,你去了打扰大夫可不好。”

    “呜呜,可是,可是爹流了好多血。”

    “大宝乖些,等你爹醒了,伯伯再让你去看你爹。”

    “呜呜呜……”张大宝扑进萧凌孤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次有这麽个软软的小身体在自己怀里,萧凌孤身子僵了僵,随即软下,犹豫地伸出手,轻抚著张大宝的後背安慰著他。

    孩子哭累了就睡著了,萧凌孤把他抱到床上,又帮他掖好了被子,冷心冷情的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一个孩子也不错,虽然小孩又吵又麻烦。

    无论怎麽样,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萧凌孤拿出那封从土匪头子那搜出来的信,又展开看了一遍,心中暗忖,左相已经沈不住气到这个地步了,他离京前布的局,看来是时候收了。

    医馆的药童送来了药,告知萧凌远这汤药的服用方法,萧凌远一一记下,打赏了他,便端著烫手的药碗进了张阿牛所在的房间。

    床上,男人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萧凌远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轻轻地推了推他,柔声道:“阿牛哥,起来喝药了。”

    “唔……”张阿牛悠悠转醒,见先生一脸担忧地望著自己,也不顾上渐渐清晰的腿疼,用手了他的脸蛋问:“先生的眼睛那麽红,是不是哭了许久?”

    “你……你还敢说……”萧凌远怨怼地望了他一眼,端起药来道:“阿牛哥先把这药给吃了吧,吃完了药,伤口就长好了。”

    他说著,轻轻地用勺子舀起一汤匙黑色的药汁,放嘴边吹了口气吹凉了,递到张阿牛的嘴边。

    男人这是次享受萧先生的服侍,虽然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还是莫名感动了一把。他一张嘴,差点把整个勺子都吞下去,药汁味苦得狠,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只是痴痴地看著先生温柔体贴,跟个小妻子喂丈夫吃饭似的模样,心里激动难抑,几口就把一大碗药汁全部喝了下去。

    “苦吗?阿牛哥真乖。”萧凌远看他如此配合,眉眼一弯,露出了好看的酒窝,又让张阿牛看得痴了,拉住他的手问:“苦了怎麽办,先生有糖吗?”

    出门在外,萧凌远又不是个小孩子,哪里会有糖。他懊恼自己做事不周到,竟然忘了让大夫熬药的时候给加些甘草,以为男人真的被苦到了,笑容也收了起来,自怨道:“我忘了,下回,下回一定买些糖给阿牛哥补上。”

    “先生有糖。”

    “嗯?哪里?”萧凌远往放东西的袖口和腰带里了,确实没找到糖,疑惑地望著张阿牛。

    张阿牛露出贼贼的笑容,用指腹了他的粉唇道:“这里面啊,不是藏了许多蜜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