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绮敏满脸焦急,几乎要哭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回头再说吧,我走了,你快回家!”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邵绮敏火急火燎地赶到市局,却被告知白郎根本没有加班,早就下班回家去了。
邵绮敏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给白郎打电话,仍是没人接。
她急得坐在公安局门口的台阶上大哭,哭完了,打车回家。
到家后,家里只有白成礼一个人,白郎依旧没有踪影。
邵绮敏把在灯会上发生的事一股脑全都对白成礼说了,白成礼听完后惊疑不定,邵绮敏问他该怎么办,他答不上来,只恨自己孤寡残废,遇到事却连个能求助的人都没有。
·
白郎这一夜过得异常煎熬,恢复得也比往常晚得多。
变成人身后,白郎把已经陷入沉睡的咩咩放到一旁,打开镶嵌在墙体里的铁皮柜子。这个柜子是新弄的,给白郎放衣服和钥匙用的,这样他变成人后就可以自己用钥匙开门,不用等徐洛闻来放他出去。
白郎穿上衣服,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半,屏幕上显示有12个未接来电,点开一看,全是邵绮敏打的。
白郎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立即打给邵绮敏。
邵绮敏愁得一夜没合眼,手机一响她立刻接了,焦急地说:“喂!小郎!你在哪儿呢?你快回来!小闻他、他出事了!”
白郎心头一跳,沉声问:“他怎么了?”
“哎呀!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回来吧!”
白郎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找到钥匙开门,抱上咩咩,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跑。
邵绮敏早已等在巷子口,一见到白郎,她顾不得问东问西,赶紧把昨晚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同白郎说了一遍,白郎听完,眉头深锁,立即拦了辆车,和邵绮敏一起直奔潼汇河。
一路上,虽然邵绮敏满腹疑惑,但她什么都没问,因为有外人在。
到了潼汇河,邵绮敏凭着记忆,领着白郎到了昨晚灰狼被围击的地方。
满地暗红血迹触目惊心,鼻端充盈着徐洛闻的味道。白郎蓦地腾起满腔怒火,杀欲横生。他虽极力隐忍着,但脸色依旧音沉得可怕。
邵绮敏又引着白郎去看那堆衣服碎片,掏出从碎片堆里捡到的手机递给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小闻,他中了好多枪,我怕他……”
白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合影,沉声打断她:“他不会有事的,我会找到他。”他抬头看着邵绮敏,“妈,你带咩咩回家吧,不管你有什么疑问,等我带洛闻回家之后全告诉你。”
邵绮敏含泪点头:“快去吧,去把小闻找回来。”
白郎循着空气中飘散着的徐洛闻的气味,踩着满地狼藉快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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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闻在剧烈的疼痛中睁开眼睛。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只是轻轻一动,痛苦立即加剧,令他不堪忍受,咬紧牙关也无济于事,他声线嘶哑着,孱弱地喊着白郎的名字,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一动不动地躺了半晌,或许是适应了,痛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强烈。
徐洛闻睁开眼睛,轻轻地眨掉睫毛上的泪,看到一片蓝天。
小心翼翼地转动脖子,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枯草丛里,凝神细听,不远处有流水声。似乎是河边?再看自己,赤身裸体,胸口、腹部、双腿全沾满血迹,受了很严重的伤。
可是,他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怎么弄的这一身伤,他最后的记忆是元宵灯会,是汹涌的人朝,之后的记忆戛然而止,好像被剪掉的胶片,完全失却了。
徐洛闻蓦地想起,他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了。
被赵井泉绑架那次也是这样,记忆戛然而止,再醒来时一切都改变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
徐洛闻试图坐起来,可是刚一动弹,剧痛再次袭来。
他只能乖乖躺着,等伤口慢慢自愈。
突然,他听到脚踩在杂草上的声音。
有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白郎?”徐洛闻嘶声唤,“是你吗?”
没人回答。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嗅到了陌生的气息。
来人不是白郎。
很快,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来。
一个男人背光站在他面前,徐洛闻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脱掉身上的长款羽绒服盖在徐洛闻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饶是如此依旧牵动了徐洛闻身上的伤口,他痛得惨叫起来,眼泪因极度的痛楚夺眶而出。
男人一言不发,抱着他稳步向前走。
等疼痛减退些,徐洛闻泪眼朦胧地仰视着男人的侧脸,哑声问:“你……是谁?”
男人垂下头,与他四目相对。
徐洛闻看到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他已经有些神智不清,隐约听到男人说:“我是你哥哥。”
第68章
徐洛闻再醒来时已经不是在荒野里。
他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张靠窗的床,窗外能看到一座熟悉的远山。
身上依旧很疼, 但是还可以忍受。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身上一点劲都没有。
“有人吗?”他喉咙干涩, 声音嘶哑得厉害。
话音刚落, 他听到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