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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五月中旬,南源市的天气开始转暖,街上人来人往里都开始穿起了短袖,傅城坐在一家咖啡厅里喝咖啡。

    轻柔的钢琴曲静静的流淌,偶尔走动的侍应生脚步轻缓,弯腰时语音柔软,与外面的匆忙喧嚣格格不入,像是闹市里的一片净土。

    咖啡厅里并没有多少人,稀稀落落的坐著,最繁忙那位也只是轻轻的按著笔记本电脑上的键盘,浏览一日新闻。

    杯里的咖啡只剩下五分之一,温度变凉,傅城打了个结账的手势,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压在咖啡桌上之後起身离开。

    安静与喧闹的距离只在一道门之间,迎面而来的热气跟喧闹让傅城微微皱了皱眉,然後大步朝前走去。

    身後跟了人,不只是一个,每到几百米就会换一个,他们走路的姿势跟呼吸频率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只有偶尔打量著的眼光。

    就算是背对著,对於警惕的傅城来说,感觉到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都很容易。

    走进一家俱乐部,大厅经理走了上来:“傅哥,魏哥在楼上等你。”

    傅城伸出手比了一个止步,脚下的步子变得轻快起来,嘴里哼著最新学的流行歌曲。上了三楼,在魏邵办公室门前敲了敲就径直打开门走了进去。

    魏邵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张照片,傅城无意探究别人的隐私,所以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後看著落地窗底下那两个有些鬼祟的人。

    “这麽好的狙击角度,到现在你还能活著,还真有些奇怪。”傅城笑眯眯的说。

    魏邵把照片夹进一本书里,冷著脸问:“关你什麽事?”

    “呵呵。”傅城了下巴,“我刚才在咖啡厅里喝了半杯咖啡,出来的时候跟我的人就有七个,穆老大真看得起我。”

    魏邵把书放进抽屉里,抽屉下面的滚轮声有些嘶哑:“过两天有批货去那边,我会跟著去,你呢?”

    傅城玩著手里的刀子,泛著冷光的小刀在他手指上快速旋转出一朵反著光的花,最後猛地c进办公桌里,刀柄还颤巍巍的动著,离魏邵只有五厘米:“去,怎麽不去?呆在这都要发霉了,你都不知道我夜夜睡在梦里都在想著霍南山,不想他连自慰都没激情了。”

    魏邵抬头盯著傅城,确定地问:“我最後问一次,你真的要把顾旭阳拖来淌这趟浑水?”

    “我不拖,他就不会去了?”傅城问,“那你也太小看他的野心了,那就是一只永远不会满足的硕鼠,除非撑死否则绝不会停下来。”

    “你的品味也真奇怪。”魏邵站了起来,“一起去吃饭?”

    傅城开著车回到了他在南源市魏邵给他找的住处,一打开门就看见客厅里坐了一个人。

    “什麽时候到的?”傅城问,换了拖鞋往里面走,“有没有吃午饭?”

    桌子上放著一个上了朱漆的檀木盒子,看起来像是首饰盒子,面上光滑一片没有任何纹路。

    傅城坐在旁边打开来看了看,发现是一串玉珠子,只有世面一般佛珠的三分之一大,整整十八颗,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这就是三千万下来的成果?”傅城问。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嗯了一声,搂住傅城的腰说:“戴在手上看看,我让高僧念了一个月的经,已经开过光了。”

    傅城戴在了手上,大小合适,一片冰冷沁入表皮透过了骨头,手腕上一线绿色从蜜色的肌肤上突显出勃勃生机。

    握住对方的手傅城立即就感受到了地方手掌上的那些不正常掌纹,心中一动,却是什麽都没能说出来。

    “吃饭没有?”傅城最後重新问了一遍。

    跟人十指交缠的顾旭阳说:“没有,煮碗面条吧。”

    傅城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蛋半个番茄,一g葱,一g香菜和一把面条进了厨房,顾旭阳尾随而至。

    蛋壳在小碗边破碎,蛋黄与蛋清一点不漏的掉进碗里,然後是一双筷子不停的搅拌均匀。已经被洗过的半边番茄除去中间的籽跟r,表皮被切成了碎丁。

    早上的姜跟蒜都还有剩余,混著酱油盐一一排在大碗里。

    打开天然气和抽油烟机,傅城熟练的从旁边拿出一瓶植物油倒进锅里,等油辣之後放了盐味j,倒进蛋翻炒,然後是番茄丁。

    顾旭阳的手已经从傅城的腰部伸入前方,解开了牛仔裤的铁扣,拉链被拉下,隔著底裤手指灵活的揉捏著那一团脆弱。

    番茄丁炒蛋被舀进碗里,剩下的油舀进了大碗,随後在一片油烟里傅城往锅里倒了一大勺子冷水。

    牛仔裤被扒到了大腿下方,另一只手伸进内裤揉捏著那两瓣臀,中指探入缝隙中触碰到紧闭的入口。

    “傅城。”顾旭阳叹息的叫著,内裤被剥了下来,翘挺而白皙的臀部刺激著他的眼球。紧闭的花蕊被探入了两g手指,在滚烫的内壁里四处探寻扩张,寻找著最隐秘的敏感点,在碰触到某一处时,手下的身体颤栗了一下,发出诱人的呻吟。

    前方的手收了回来,扣在了腰上,花蕊中那两g惹人生厌的手指也钻了出来,解开自己的西装裤子,拉下裤链与底裤,露出早已经肿胀的柱体,再伸手沾了沾厨台上滴下的油,在柱体上一番揉弄便抵著缝隙缓缓而入。

    锅里的水一片翻腾,冒著热气跟水泡,发出咕咕咕的声响,傅城一双手压著厨台,咬著牙问:“还吃不吃面了?”

    回应他的是在入口处探究的雄伟一发狠在瞬间挤了进去,差点让傅城的x部碰到发烫的锅沿。

    “要。”下身不停的摆动,唇却吻上了他的耳g,在身边轻轻吐了一个字。

    傅城撑在厨台上的一只手微微弯曲著,前臂与手臂上的肌r紧绷出漂亮的形状,另一只手拿起面条用嘴角撕开了上面的塑封,然後洒进了翻滚的热水中。

    拿起筷子一搅均,翻滚的热水冷静了下来,只听见天然气燃烧的声音跟某个地方传来的噗哧声。

    肩膀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腰上已经愈合的咬痕被不停的抚著,早已经消失的形状好像又显现了出来。

    水再次开始沸腾,伴随著不停翻滚变得柔软的面条。

    身後的人依然在冲刺,傅城只能空出一只手去捞里面的东西,一筷子一筷子下去,然後拿旁边的汤勺舀进一勺汤,把蛋番茄丁盖在上面。

    香菜忘了洗,往旁边走了一步,半退出的炙热铁b再次撞了进去,让水龙头下的手差点杵到钢制的水池壁。

    再转一个方向,拿上了菜刀,抖著的身体无法控制,在切香菜之时差点切到了自己的手。

    面对面骑坐著,牛仔裤跟内裤早被扒落在厨房里,顾旭阳抱著傅城,呼哧呼哧几口就吃完了碗里的面,一碗喝尽了汤,把碗往旁边一推就将人放在了长条饭桌上再次抽c起来。

    傅城是个愿意亲手给他煮面吃的人,是个心甘情愿被他上什麽都不要的人,个会为他顶罪入狱的人。

    他抱紧他的肩,冰冷的玉珠子在他背上刻出了红得发暗的印子,望著厨房地板上的牛仔裤失神,嘴里却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呢喃。

    激情与激情的碰撞,餐桌上残余两个人的喘息。

    “呵,哈……嗯……哈……”

    交响曲一直奏响到下午四点,两个人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傅城微眯著眼有些疲倦,手掌抚著顾旭阳的臀部,下力揉捏了几下,嘶哑著声音道:“下次,下次把屁股给我好好的洗干净!”

    顾旭阳拔出埋在傅城体内的凶器,居然还有著微微j神气,往旁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转身穿起裤子。

    两分锺之後,又是一副人模人样的相。

    “回去了。”顾旭阳说,拿著茶几上的胡子跟假发往脸上贴。

    傅城赤裸著身体,四肢大敞,慢悠悠的问:“不顺便跟穆老大喝杯酒交流交流黑帮老大心得?”

    系著领带的手顿了顿,然後低头在人头上吻了吻。他从不骗傅城,所以他只有选择沈默。

    屋子里被弄得一团糟,傅城起身看了看,顺著腿间留下的y体只能让地面上更脏了。抓了把头发,还是去了浴室,冷水冷却了激情,眼神里只留一片冰冷。

    找来的人面红耳赤的收拾著屋子,傅城坐在落地窗前跟魏邵打电话。

    “看样子穆老大是真恨你,下定决心要把你拉下马了。”傅城哑著嗓子说。

    电话里只有微微变沈的呼吸声,魏邵是从不乱发脾气的人。

    傅城转了转手里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呵呵,他不知道当初他要是不进监狱就得跟南源市那几个一样掉脑子了。”

    “傅城。”魏邵终於说了话。

    傅城吊儿郎当的问:“怎麽?”

    “别管不该管的事情。”

    傅城躺在地毯上,在夕阳下闭上了眼睛:“怎麽能说是多管呢,好歹现在跟穆老大聚头的是我姘头不是?我为了这姘头可是什麽都干了,痴心不悔的情痴也演得下了血本。要是你家穆老大一个不小心心情不好,拿我家姘头下了下酒菜我这情痴该怎麽办?再演给谁看呢?”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傅城,你好自为之。”说了一句警告的话,魏邵挂了电话。

    傅城把手机丢在一边,嘴里哼著:“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美丽又……”

    作家的话:

    被大妹子那一排礼物吓到了~~~看著都为鲜币心疼啊啊啊啊啊啊~~~感动得一塌糊涂~麽麽哒~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第十二章

    这批货的交易对象是中东的一个反政府武装,成交额在两亿美元,所以魏邵必须亲自去。交易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什麽差错,只是在交易完成之後在回来的途中被人狙杀,魏邵带去的人包括魏邵全死了个干净。

    事情发生的时候傅城正在跟顾旭阳在床上鬼混,听到这消息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只来得及穿上衣服匆匆就走,走到门外差点摔了一个踉跄。

    车子颠簸著看到一个偏僻的山村,魏邵没带去的人去在那里。

    到地方傅城沈著脸问:“到底是怎麽回事?”

    发现事情不对的是在後方接应的吴子:“那是下午两点左右,我跟手下的弟兄等著魏哥回来,哪知道居然听见有p火声,最开始我们都没怎麽在意,这一片隔个三五天总有一场仗打。可是到後来我们就发现不对劲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魏哥往回走的路线。我跟下面的兄弟怕有什麽闪失不敢留在原地,就带著武器前去接应,想著要不是魏哥就躲著。哪知道後来碰见魏哥的时候……”

    跟了魏邵十年的男人说到这里已经捂著嘴开始流泪,就差给他个安静的地方抱头痛哭,跟著吴子的其他人都低著头,浑身都沾满了战火的灰烬。

    “尸体呢。”傅城揉了揉眉心,低声问。

    去接应的人一片沈默,傅城知道答案了,望著窗外说:“这倒好了,穆老大这会儿用不著报仇了,有人已经替他下了手,连个骨灰都不给人留。”

    张成在旁边一直没开口,傅城只好问他:“你觉得是谁下的手。”

    “还用问我?”张成的嗓子也哑了。

    魏邵是在跟霍南山争生意,这边又算得上是霍南山跟鬼爷的天下,这做生意要借道自然得找鬼爷,无论怎麽样都是找不到霍南山身上去的。

    “可魏哥也找鬼爷要了不少人,死的人里面也有他的人啊!”跟去接应的兄弟有些不信。

    傅城了手腕上的玉珠子,说出来的话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窟:“同样是生意,我们能做,鬼爷为什麽不想做?”

    屋子里一下子都静了下来,之後长久的时间里只剩下一片沈重的呼吸声。

    “报仇,我们要给魏哥报仇!”吴子擦干眼泪吼道,身边的人全跟著举起了拳头。

    傅城只是站起了身,走出了门外,张成也跟了出来。

    “魏邵去哪了?”傅城问。

    张成的脸色也很沈重:“这不在计划里,魏哥不该在那里出事。”

    “真是鬼爷?”傅城从裤兜里拿出了烟,捻出一支叼在嘴里。

    张成冷笑了一声:“怎麽不说是霍南山?”

    “只能是鬼爷。”傅城把嘴里没点著的烟拿在手心掐碎,“把消息放出去,特别是穆老大。”

    鬼爷收到魏邵出事的消息之後也愣了,然後马上反应了过来:“去请张成,态度给我恭敬点!”

    “干爹觉得是谁做的?”顾旭阳问。

    鬼爷杵著玉制的拐杖,在地板上杵的咚咚响:“霍南山!除了霍南山还有谁!这批军火上的生意本来是他的,被魏邵抢了过去。他现在走不了军火那条买卖,就想抢我手里毒品的生意!”

    顾旭阳跟著点头,似乎恍然大悟一样。

    “旭阳,你跟干爹说句老实话,傅城跟你到底如何?”鬼爷重新坐了下来,平心静气的问。

    顾旭阳微微皱了眉:“一是一,二是二。”

    “他当初为你坐过牢,还是有些交情的。”鬼爷说。

    魏邵死,他下面的人只会跟张成跟傅城,两边为了争老大的位置大多不会真关心凶手是谁,只要能揪住一个人给魏邵报仇是谁都行。张成一向跟鬼爷交情好,想解释或许还有希望,但傅城这种人要他静下来听人解释恐怕就有些难。所以鬼爷想让顾旭阳去当他跟傅城之间的中间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鬼爷想的到的顾旭阳自然想的到,就算他有二心在这一刻却是要装作跟鬼爷在一条线上。

    顾旭阳应了鬼爷的事,回到自己窝点,在门外看著的兄弟跟著他低声道:“顾哥,穆正辉来了。”

    顾旭阳知晓,解开了x前的纽扣,转了转脖子,走进了屋子:“穆老大。”

    穆正辉已经年近四十,这些年在监狱里听说过得也并不是很好,耳鬓已有华发。鹰钩鼻,眼眶内凹,光那眼里的杀气就算再坐二十年牢那身上的杀气恐怕也消磨不掉。

    “魏邵在哪?”穆正辉只问了这一句。

    傅城看了看他身边站著那两个人,正了脸色说:“穆老大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穆正辉牵起嘴角冷笑起来:“尸体呢?”

    “没有,”顾旭阳说:“据说是他自己引爆的炸弹,可能是知道活下来也不会有什麽好下场。难不成真跟他想的那样,穆老大还想鞭尸?”

    穆正辉抓著椅子护手在瞬间裂开了缝,最後放开手那一节雕花木头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到底是谁干的?”

    那声音放佛是从遥远的地狱里传来,让听见的人浑身一颤,寒毛直立。

    顾旭阳垂著眼帘,端著茶杯的手有些微抖,他倒不是怕了穆正辉,只是现下穆正辉这样子却有些像要发狂了,要在穆正辉面前撒谎那得有一定的境界:“是谁穆老大你自己不是清楚,又何必非要再问一次。”

    “因为魏邵要取代鬼爷,所以鬼爷先下手为强。弱r强食,生死有命,这又怪得了谁?”顾旭阳又说了一句。

    穆正辉站了起来,顾旭阳身後的两个人脚步动了动,手已经到了腰间别的枪。他却只是从顾旭阳身边走过,留下一句话:“这笔帐我们之後再算。”

    顾旭阳知道穆正辉现下是没时间找他麻烦的,要记著去找魏邵的尸体。恨了那麽多年的人死了,不亲眼看见尸体大概是不会真的相信。

    伏击的事情不是鬼爷做的,最大的可能是魏邵自导自演跟霍南山下的手。他的人一直悄悄跟著魏邵,亲眼看见了那一场恶斗,自然是知道这里面自编自导的可能x太小。自编自导可没把自己给编导死的,还死得连尸体都凑不齐。张成跟傅城也未必不知道这是谁在下手,但为了目的只会把一切引到鬼爷身上。

    这里面有他唯一的机会,把他想要的一切都紧紧握在手里。

    范伟从外面走了进来,跟著顾旭阳在耳边说:“小飞传来消息,鬼爷藏起来了。”

    顾旭阳知道他这干爹到这一刻肯定是要藏的,在没有把张成跟傅城都稳下来去对付霍南山之前都不会出现。

    鬼爷当初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心甘情愿的在他下面做事也从来没得到过鬼爷的真正信任。所以对於鬼爷的藏匿地点,他就算在这里长期生活过两年也并不知道。

    “傅城呢?有没有说什麽时候过来?还是不过来了?”顾旭阳问。

    范伟知道顾旭阳是在试探,弯著腰实话实说:“他要打电话也只会跟顾哥打。”

    顾旭阳笑了两声,让著身边的人出去了,然後才叫范伟坐到自己对面:“你说傅城是不是真的爱我?”

    傅城跟顾旭阳的关系他现在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傅城为什麽会坐牢後来又为什麽跟了魏邵,顾旭阳看起来把他当了心腹,什麽都给他说。但是不是真的心腹,又有谁知道。范伟这麽想著,嘴里却说:“爱不爱我不懂,不过喜欢总会占一点,傅城一般不会帮人做这些事。”

    顾旭阳听了脸上笑得有了些神气:“连你也觉得他心里应该是有些喜欢我。”

    范伟当了哑巴,他不喜欢男人,所以弄不懂男人跟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小时候为了跟站在九爷那边的柯杨玩他选了我,就算出去当了几年兵回来,他还是只喜欢跟著柯杨玩。如果我只是街边的一个小混混,恐怕他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我把柯杨杀了,他替我顶罪,其实也不过是在罚我。他用他的行动来跟我说,我没按照他的规则来,所以他连我跟著他的资格都剥除了。”顾旭阳自嘲著道,“他爸不喜欢他跟男人混在一起,他就跟我混一块儿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是为了得到他爸的注意力。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去做很多事情,我却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

    “可是这一次,”顾旭阳的神情变得很痛苦,目光灼灼的盯著范伟说:“他会离我越来越远!我爱他,为了他什麽都能肯做,唯一的就只是不想失去他,更不想他来做这些随时会丢命的买卖。他家世好,这辈子就该活得自由自在,这些断子绝孙的事情不该他来做。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我不在意他在不在我身边,只要他能安安稳稳的活著我就满足了!”

    范伟被顾旭阳痛苦的神情所感染,似乎觉得他能理解顾旭阳的想法,爱人为之计深远,真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又怎麽舍得看著他在泥潭里越陷越深?顾旭阳当初送给傅城那一串佛珠,是他亲眼看著他自己一刀一刀磨下来的,为此手上的刀伤到现在依然有两道还没有复原。

    顾旭阳是真的爱傅城,爱进了骨子里。

    第十三章

    顾旭阳手里拖著一个盘子上面放著一支注满了白色y体的针管,一步一步走下地下室,范伟在後面沈默的跟著一直到在一道小铁门面前停住了脚步。

    “他是你兄弟,你不介意我怎麽对他?”顾旭阳有些奇怪的看著没有任何表情的范伟。

    范伟站在旁边,看起来有些冷漠:“我只欠他一个人情,只要在一年里保护好你就行,其他的不归我管。”

    顾旭阳站看著范伟,发现这个人的眼神坚毅神情倨傲不像是在说谎:“他是你兄弟。”

    “我没让他走这一条路。”范伟言简意赅的道,其中意味很是明显,他呆在他身边也不过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范伟曾经是特种部队小队队长,执行任务时跟人对峙的恐怕就是顾旭阳他们这种人,要是没那一个人情在,他就算是穷死也不会保护顾旭阳,即便他知道那笔钱是顾旭阳给的傅城,可他欠的不是顾旭阳。

    顾旭阳站在门前,想通了这一点低笑了两声神情似有些讥诮,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的灯光昏黄,顾旭阳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随手关了门。

    沈睡中的傅城睁开了眼,就那麽看著傅城,眼神冰冷的像是丛林里那些牙齿上带了剧毒的蛇。是有怨恨的,被这样背叛都还没怨恨那真得是圣人了。

    “醒了。”顾旭阳坐在床边轻声问。

    傅城闭上了眼睛把头偏向了一边,露出来的侧脸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显出一副疲态,被套边缘只看见四g钢铁制的chu大链子从被套里延伸出来,紧紧锁在床的四角。

    盘子被放在一边,顾旭阳起身掀开了傅城的被子,被锁住的四肢跟裸露的身体就那麽映入眼帘,上面还有昨天自己留下的痕迹。

    顾旭阳趴了下来,盖在了傅城的身上,手指著傅城左手腕上的针孔,高纯度的海洛因已经连续注s了七天,这个人对毒品已经有了依赖。

    这是傅城第二次碰触毒品,在吸食的纯度这麽高的情况下想戒难於登天,不像次的时候那点大麻,把自己捆在床上一个月就行。

    “要不要上厕所?”顾旭阳的手覆上了那顾脆弱,不轻不重的揉捏了起来。

    傅城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了来,紧抿著唇也挡不住那诱人的呻吟,一声一声又一声的刺激著两个人的耳膜。

    手上的东西变得肿大,却不如以前那般坚硬,毒瘾犯过之後对这方面果然有影响,顾旭阳默默的想著。

    “鬼爷死了,你不去忙著收拾他手里的线,在这跟我鬼混干什麽?”傅城气若游丝的问。

    顾旭阳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笑,刺耳而噶哑,亲了亲泛白的唇:“现在的你真好。”

    傅城转了转眼珠子,恍然大悟:“穆正辉现在肯定是个疯子,逮著人就咬。你在等他跟霍南山斗,好收渔人之利?”

    顾旭阳解开了傅城身上的锁链,然後把人抱在了怀里,走进旁边的浴室。

    半个小时之前这个人才犯完毒瘾,顾旭阳一点都不担心他能逃跑或是能对自己怎麽样,傅城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像是给婴儿把尿的姿势,傅城被顾旭阳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嘘──嘘──嘘──”

    傅城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连发白的唇也被咬出了一点血色出来,下身却是管不住自己哗啦啦的尿了出来。

    然後放进浴缸里,调好水温就开始往里面注水,冰与热相交叉让傅城浑身开始发抖。

    水位慢慢漫过了腰部,顾旭阳才关了水阀,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自己的衣服,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搁在高台上,对准了浴缸的方向。

    火热而巨大的凶器抵在了傅城的嘴边,顾旭阳居高临下的问:“想不想吃?”

    傅城把头往旁边偏了偏,换来的是顾旭阳抬起脚对著他的胃狠狠的踹了一脚,把人踹得往前一扑与散发著热源的柱体亲密相触。

    “给老子吸好了,不然你等会儿还能体验一把早上的生不如死的感觉!”顾旭阳冷笑道,腰胯又向前耸了耸。

    丛林里的巨虫伴著杂草在脸边摩挲而过,傅城一脸的受辱与不甘心。

    最後顾旭阳等得极为不耐,干脆掰开傅城的下颚,把顾二爷c了进去尽情的摇摆起来,嘴里骂著:“小贱货……”

    这是一场对於自尊的折辱,顾旭阳誓要把傅城的自尊碾碎踩在脚下,为了抚平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冷眼与小看。

    傅城的不在意,他父亲的多方打压,都化成了憎恨化成了如今折磨傅城的动力。高高在上又怎麽样,不把他看进眼里又怎麽样,势力滔天又怎麽样,现今不也诚伏在自己胯下?自己想把他怎麽样就怎麽样,想怎麽折磨就怎麽折磨,想怎麽羞辱就怎麽羞辱。

    一道又一道的鞭子混杂著盐水与酒j落在傅城的身上,夹杂著不堪入耳的叫骂,背上的鞭痕一日复一日交叉成了血,不停地往外冒著血红的y体。

    他的叫声嘶哑,神情痛苦,浑身颤抖,顾旭阳那三个字从他喉咙里吐出来像是含著荆棘唱歌的天堂鸟,向往自由却被束缚。

    那是怎麽样的快感啊,顾旭阳光听著就已经到达了天堂,好似已见过了耶和华得到了他的宽恕与赞扬。

    这是一曲极为妙曼的钢琴曲,到结尾之後良久,顾旭阳依然没能从中回过神来。

    把针管里的y体注入他的体内,顾旭阳连连後退了两步,看著被锁住的四肢这才放下了心来,然後一步又一步的再次走进,抚著他的脸低喃:“你终於在我身边了。”

    ……

    顾旭阳穿好衣服,走出了铁门,在回看那一眼依然恋恋不舍,最後在第三步楼梯的时候蹲了下来,捂著脸无声的流泪。

    “何必爱的这样苦?”范伟不解的问,“他不爱你,那就不爱算了,大家各退一步有什麽不好。”

    顾旭阳站去身来,扶著墙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声音嘶哑难听:“你不懂。”

    范伟是不懂,所以他只能闭上嘴看著顾旭阳捂著胃痛苦的前行,走出这黑暗的地下室,再暗中祈求今天或许是有太阳。

    回到大厅里,顾旭阳把人全轰了出去,看著屏幕里的那一幕幕发怔。

    门没有被关拢,有人把屏幕上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直到顾旭阳猛的按了关机键,然後摔了遥控器。

    有人敲门进来,跟著顾旭阳说:“穆老大抢了霍南山的一批货,当著霍南山手下人的面给毁了。”

    “多少?”顾旭阳问。

    “400公斤。”

    “四百公斤的海洛因!自己算算是多少钱?”霍南山摔了手里的杯子,走到那几个人面前一人给了一脚,把人踢到了角落里。

    角落里的人没敢站起来,哭丧著脸说:“霍哥,穆正辉就是个疯子,他把南源的人全带到了这边,非要跟我们死磕啊!”

    霍南山冷冷哼了一声,他自然是知道穆正辉是个疯子,从魏邵死的那天就疯了,这些天处处在找他麻烦,像是疯狗一样逼得他连换了好几次住处。

    这批海洛因也就算了,偏偏最近他手里有一笔军火的生意是半点错都不能出,好不容易重新连起来的路子可不能毁在穆正辉手上。

    这个世界总是有太多的想不到,他想不到魏邵那麽轻易就被他弄死了,想不到穆正辉在魏邵死了之後居然不恨这个人疯子一样找他的麻烦,想不到张成居然是穆正辉的人,想不到囚禁了傅城的顾旭阳天天在地下室里跟人玩强、暴游戏而对鬼爷的场子漠不关心。

    这批军火不能出错,所以他注定还要另外损失一批海洛因,两边的交易必须在同一时间进行,好吸引穆正辉的注意力。

    在牢里放话说一出来就要弄死魏邵的人为什麽会发疯?霍南山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还会有这种关系,但也不能剔除穆正辉是打著这旗子想并吞了他。

    说到野心勃勃,他是一个,顾旭阳是一个,到现在穆正辉也算是一个了。

    “马上去联系货,把交易时间改到二十五号。”霍南山看了角落里的两个人,面容扭曲眼神狠厉,“这一次要是再出错,你们就别活著回来。”

    负责这批货的两个人滚了出去,又有人走进来,在霍南山耳边说:“霍哥,格雷特先生到了,说是要先见见面。”

    霍南山比了个知道的手势,坐在沙发里沈默了几分锺,然後站起了身:“去准备。”

    格雷特是这次军火交易的接头人,之前跟魏邵交易的也是他,说什麽反动武装,恐怕是没有那麽简单的事情。这批交易从这边就有两笔,还不说从哈沙克斯坦过的那两笔,大多要的都是俄产的pp-2000冲锋枪跟迫击p,而这边这两笔也有国产的新型武器。就是在这一段时间,连美国的军火商们都各有订单,就算数目很小,也有些蛛丝马迹表明它们是朝著同一个方向的。

    当霍南山跟格雷特握手打招呼之时,看见跟在他身边那两个保镖中的一个瞬间愣神。

    “这是我请的保镖,这位叫比尔,这位叫傅。”格雷特见霍南山惊讶也就解释了一下,他身份重要,有贴身保镖自然正常。

    ‘疯狂的比尔’是在世界上排名第四的雇佣军团,据说下面有一百多号人,成员大多是从各国j锐部队退役的军人或者职业级金牌杀手。

    他们的首领比尔是个疯子,他的大名在佣兵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最近十多年却有一个人跟他一样出名,就是他的情人有‘狙击之王’之称的一位亚洲籍男人。

    霍南山知道,傅城那‘傅二爷’的外号是从上学时候就有的,有‘傅二爷’自然就有‘傅老大’才对,但那麽多年完全没有那位傅老大的消息。

    直到这一刻,霍南山似乎是什麽都明白了。

    第十四章

    顾旭阳托著托盘里的东西又进了地下室,傅城刚好醒过来,抬著眼皮懒洋洋的看著他。

    “穆正辉抢了霍南山的一批货。”把盘子里的东西拿在手上,顾旭阳跟傅城说著。

    手上的针眼一直都没有愈合,上面结著暗红的血壳,顾旭阳挑了一个比较干净的位置,用橡皮绳扎住,在青筋毕露的手臂表皮把针扎了下去,再缓缓推进。

    傅城哼哼的两声,像是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抵御那灭顶的渴望。

    这一具身体,已经完全被毒品所控制,再也逃脱不了。

    针管丢在托盘里!当响了一声,顾旭阳又拿了碗喂傅城吃饭。

    碗里装的是八宝稀饭,温度适宜,里面红枣的香味四处飘散勾引著人的胃口。

    傅城轻轻抿了一口,喉咙依然有些疼痛,说出的声音也竭尽嘶哑:“毒品?”

    顾旭阳点头,手中勺子又递了第二勺上去:“四百公斤。”

    傅城歪了歪头,微眯著眼睛,嘴角勾著一个笑:“穆正辉现在倒是疯了,早之前怎麽没疯。”

    顾旭阳把勺子又朝前递进了一点,傅城左摇右摆没办法之下还是吞了。

    “穆正辉当著霍南山手下的面,把那一批海洛因全倒进了醋缸里,毁的连一点渣都不剩。”顾旭阳说。

    傅城听了失笑:“这人死了,他发哪门子疯?还真跟霍南山死斗了啊?”

    才注s了毒品,傅城的j神好了起来,几口将稀饭吃了干净,隐隐打了个饱嗝。

    顾旭阳把碗放在一边,又端了水过来:“下次交易的时间是星期五。”

    傅城心中算了算,不由得讶然:“今天星期一。”

    顾旭阳知道傅城有一套自己计算时间的办法,所以并不奇怪傅城被关进不见光的地下室这麽多天还能分清楚日期,也只是说自己的见解:“交易频繁了点,穆正辉一直都没离开,霍南山不像是会冒这种险的人。”

    “除非他有一笔比那批毒品还要大的交易。”傅城说出了两人都想到的地方。

    顾旭阳坐在窗边没有说话,一点一点摩挲著傅城手腕上的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目前局势下,他手里的海洛因就算被劫了只要线路还在随时可以再来。要是他能打开军火那一条路,後面的路要恢复也就容易得多。他手里有一批大货,比七百斤海洛因重要。”傅城面布红光,眼神也闪著光亮,看上去是身体里的毒品起了作用,但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懒洋洋的。

    顾旭阳握住了傅城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著,然後慢慢的移到不该碰的地方。

    被毒品引诱出来的情欲让傅城软了身体乱了思维,把霍南山跟穆正辉的事情忘在了脑後。

    顾旭阳低头吻上了傅城的唇瓣,细细的研磨吮吸著,将舌头伸进了温热的口腔翻江倒海,沈沦在欲望的旋窝里。

    身体被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著,被上方的健壮身体不停地侵犯,铺天盖地的快感笼罩著傅城,让他什麽都不能想。

    隐隐约约里,大脑深处给了傅城唯一的警告──顾旭阳打著军火的生意。

    这才是对的,傅城抬头重新咬住了顾旭阳的唇,在他口腔中游弋搅动,理智慢慢的连成一条线。

    毒品再好也好不过军火,不管是从利润还是其他方面来讲。顾旭阳没有能力种植罂粟,而在鸦片成品的制造环节中他也占不了提取那一环,整个毒品销售线上最赚钱的只有在各大城市的黑帮,他们控制著一个地方的销售量跟渠道,这麽算起来毒品是赚不了钱的。比不上军火,一批下来的利润再少也动辄千万,就算是掌握不到某些关键的环节,光运输转卖环节的利润都比毒品高上很多倍。

    一样是卖命,当然要朝著值钱的方向卖。难怪在穆正辉跟霍南山不死不休的这个当口上,顾旭阳什麽都没有做,反而天天没事跟他厮混。

    只是军火线不比毒品线只要你有货就能找到机会开拓出来,它的每个环节都要比毒品的各个环节严苛得多。

    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傅城闭上了眼睛,纵情於情欲。

    霍南山并不是纵情的人,就算是在监狱里呆了那麽多年也基本上没有找过发泄对象,好比现在身边依偎著的人妖有多漂亮,他也兴趣缺缺。

    “不对。”傅翰跟著比尔说。

    霍南山睁开了眼,把身边的人推开,示意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什麽不对?”

    他们之前说到的是傅城,傅翰并没有否认他跟傅城的关系,但也没有承认,只是让霍南山把他所知道的关於傅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傅翰的声线很低,跟傅城的吊儿郎当完全不一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厚重,听起来x感带著磁x:“以他的x子,要真喜欢上个东西了,那得该是要跟他对著干,可没好心到替人蹲监狱。要麽把两个人都弄进监狱里去,要麽就是监狱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霍南山心跳快了两秒,在监狱中傅城有意无意的挑衅,後来在赌石大会期间有意无意的试探跟挑逗,他一出狱傅城就跟著出狱了,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傅城感兴趣的对象不是个东西而是他。

    只是,霍南山为人深沈,自恋这种毛病并没多重,他想的是傅城的身份跟傅城是否算计的是跟在他身边,还有带著的是哪一种目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顾旭阳不是美人,不过感情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霍南山不甚在意地说,顺手把兜里的东西弹在了傅翰跟比尔面前的桌子上:“这里面的东西,我想你们大概有点兴趣。关於傅城的。”

    傅翰打量了霍南山几秒,这才打开旁边的电脑,将芯片c了进去,之後不到一分锺,本来面无表情的人那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哪来的?”傅翰黑著脸厉声问。

    常年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身上都有著一股子煞气。霍南山也有,但在监狱里十年好吃好喝的供著,虽长得有些凶恶但身上那点才累积出来的煞气g本比不上傅翰那种杀了几百人的那种。

    看见傅翰突然显露出来的杀气,霍南山的身体下意识的竖起了寒毛,只是老谋深算的人也不至於被这股子杀气所吓到。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霍南山才淡淡的说:“你觉得是哪来的?”

    g本无需问,顾旭阳身边有霍南山的人,所以他才能对顾旭阳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他在监狱里呆了十年,并不是什麽事情都没有做。鬼爷,魏邵,顾旭阳,穆正辉,又有哪一个身边没他的人?

    以前霍南山觉得傅城就是一把没有刀鞘的刀,泛著冷光的刀锋锋利到吹毛断发,到现在他才发现错了。傅城最多是一把锋利而小巧的匕首,这傅翰才是一把真正的刀,带著万千地狱修罗的重刀,锋利在於神而不在於形。

    傅翰为什麽会成为雇佣兵这不是霍南山该管的事情,他在意的不过是傅翰跟傅城是真的有关系,而傅翰现下的表现看来对傅城是有兄弟之情的。

    那麽,他不是又有了一场好戏可看?

    作家的话:

    61快乐。

    第十五章

    傅城睁开眼的时候,天花板上的灯依然亮著,带著一股柔和而不刺眼的光,房间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扭了扭脖子,开始在心里计算时间,最後得出的结论是现在大约下午两三点,而顾旭阳有违常理的没有出现。

    出事?还是打著心里的小算盘去了?傅城想著。

    没过多久,有钥匙c入门锁的轻微声响,傅城静下来心轻轻聆听著,知道这个人并不是顾旭阳,也不是守著门的那两个人。

    “傅哥。”傅城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熟悉的人,熟悉他也熟悉顾旭阳。

    傅城睁开了眼,看著正在给他打开脚镣的燕飞问:“出什麽事了?”

    燕飞快速的将傅城的锁链打开,压著嗓子低声说:“顾哥出事了,今天在半路上被人狙杀,伤了右手,现在正在医院里动手术。”

    傅城赤裸著全身站了起来,从燕飞手里拿过衣服飞速的穿好,然後倒在了燕飞身上。

    燕飞扶著傅城往外面走著,一边低声说:“现在所有人都去了医院,是离开最好的机会,霍南山那边也最不会起疑。”

    门边看守的人已经被燕飞解决,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他这几天做了些什麽?”傅城被丢进车後座的时候问。

    燕飞没说话,只是拿帆布将傅城盖得严严实实,躲过了门哨的检查,将车开出了顾旭阳的大本营。

    傅城一直没有得到回答,即使他跟燕飞逃出了鬼爷的势力范围。

    在进入了霍南山的势力圈之後,燕飞才说:“今天鬼爷在跟穆正辉血拼,姓穆的疯了。”

    “狙击手是霍南山的人。”傅城问。

    燕飞不知道摇头,顿了顿之後说:“不是鬼爷的人,也不会是穆正辉的人,或许是请的外援。技术不错,能排前十。要不是小范,顾哥这次活不了。”

    他选的人,能耐怎麽样他当然清楚,不行也不会出现在顾旭阳面前。傅城的手开始抖了起来,是毒瘾开始发作的前兆。

    燕飞从後视镜里看到了傅城的状况,喊了一声傅哥,加快了车速,朝著霍南山的老巢奔去。

    顾旭阳给傅城用的是高纯度的毒品,对身体的危害x比低纯度的要少,却是更容易上瘾,发作的时候更厉害。傅城的身体素质一直很高,加上忍耐力不错,所以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全身发抖,脸色发白,鼻涕跟眼泪不停的往外冒。

    一直到了霍南山的别墅区外五百米,车子被拦了下来,傅城已经开始口吐唾沫不停的拿脑袋撞击著车窗。

    看门的人并不认识傅城跟燕飞,十几架机枪全抵住了两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傅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被燕飞大力的抱在怀里防止他自残,嘴里也被塞进了毛巾。

    燕飞冷冷的对著一个人说:“告诉霍南山,傅城有事找他。”

    傅城的名号霍南山下面的小弟大多都是知道的,倒不是傅城多有名,而是作为霍南山的潜在敌人,傅城的照片大多都见过。在此刻这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以一种狼狈的姿势,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抱著一副幸灾乐祸的心态,犹豫了很久之後才有一个人拿著对讲机把外面的情况报告了一声。

    出来迎接的人不只有霍南山,还有比尔。

    霍南山亲自出来看人的心态是什麽大家都清楚,也只有比尔大概是来真抱著好奇心看热闹的。

    在发现抱著傅城的人是顾旭阳的贴身司机那一瞬间,霍南山眯住了眼。燕飞一直都跟著顾旭阳,跟了不少年,甚至在傅城认识顾旭阳之前,他跟顾旭阳之间的感情应该要比跟傅城之间的多才对。

    燕飞见霍南山出来了,把怀里的人放在地上,跟著他说:“人我放这了。”

    霍南山觉得燕飞这话说得十分奇怪,他跟傅城之间可没什麽感情可言,燕飞作为顾旭阳的贴身司机应该知道他们几个之间有什麽仇,居然就这麽放心把人给他了,想到这他笑著说:“你是叫燕飞吧?”

    低头看了一眼几近昏迷的傅城,霍南山又说:“我跟他可没什麽交情,要说交情──在监狱里我可没少受他馈赠。”

    燕飞看著傅城,抬头时开始咧嘴:“霍爷您可说笑了。”

    霍南山垂著眼皮,冷冷一笑,从牙齿里蹦出声来:“养虎为患,傅爷这号人可不是谁都养得起。”

    “霍爷养不起,也就是说穆爷养得起了?”燕飞反问。

    霍南山嘴角的笑滞了下来,今天穆正辉跟鬼爷在火并,名义上打著替情人报仇的旗子,暗地里不也是为了这边的市场跟地盘。鬼爷的地盘被穆正辉跟放冷枪的顾旭阳接收已经不用再怀疑,那双方都是在这一带的新人,已经联手过著一次,再联手吞噬他地盘的可能x远远高出他们和平相处或是互相厮杀。

    傅城在这局棋里有多重要?一是能让张成下面忠於魏邵对著穆正辉有不满的人倒戈;二是魏邵手里的力量现在还有一小半处於零散状态在等著傅城号召;三是傅城睚眦必报的x子,这一回跟著顾旭阳的仇结大了,是一把对付顾旭阳的好枪。

    燕飞看著霍南山思考的神情,知道这件事不再有问题,便想转身离开。

    霍南山眼皮一抬把人叫住了:“你就这样回去顾旭阳会放过你?”

    燕飞的身形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这跟你没关系。”

    霍南山似乎看明白了点什麽,踢了一脚昏迷过去的傅城,不轻不重的问:“听说顾旭阳给他用得都是高纯度毒品,我这里可没那东西。”

    燕飞听闻这话转过了身,看向傅城的目光里一片纠结。

    霍南山继续说:“我从不许我下面的人碰这东西,当然也不知道这东西上瘾了该怎麽戒,还是你觉得随便买点就好?”

    霍南山手里出去的毒品虽然都经过一层提炼,但纯度跟顾旭阳给傅城注s的远远不能相比,那是在经过近十次重复提取出来的东西。不要说戒,就是马上换一种低纯度的给傅城,那也将会是致命的伤害。

    看著已经开始犹豫的燕飞,霍南山说:“回去等死还是留下来照顾好傅二爷,你可想好喽。”

    燕飞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彻彻底底的背叛了顾旭阳。当然,这是在霍南山眼里表面上显示出来的样子。但事实上他有没有背叛,彼此都不过是在试探。

    傅城已经昏迷了过去,再过不久大概会二次爆发毒瘾,将更难控制,他能做得只有用尼龙绳子缠上撕碎的床单把傅城全身都绑了起来。

    比尔一直都探究著看著这一切,然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点像之後离开。

    燕飞假装听不懂英语,对著比尔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傅城身上,用毛巾不停的擦傅城脸上的冷汗。

    “一下子戒掉恐怕有问题。”霍南山说。

    燕飞当然知道,以前一天三针,真要想戒掉,必须得控制到每天一针之後才能全面戒断。上瘾很容易,戒断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者是半年,谁都不知道。

    霍南山对著小弟招手,当著燕飞的面让人出去购买一批高纯度的粉。现在是混乱时期,倒也不怕货源被谁控制,多转手几次,可能连货品追踪都不会有。

    傅城醒过来是在半个小时之後,身体发抖的症状好了不少,眼神虽然恍惚但还能看准站在面前的人。

    霍南山正在看一份报纸,发现傅城醒过来之後就把手里的报纸展开放在了他面前。

    傅城努力的看著报纸上的内容,依稀看到了他父亲的名字,跟著死亡联系了起来。那是一份讣告,霍南山不知道从哪得到的一份最近的《xx军报》,上面的右下角刊登了这一则消息。

    霍南山见傅城瞪大了眼睛,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说:“听说令尊是因为受了刺激中风而死的,就在这两天的事情。”

    傅城说不出话来,只是转过头看著霍南山,嘴里谑谑的叫著。

    霍南山有些悲悯的看著傅城,最後还是把知道的说了出来:“听说顾旭阳让人给你父亲所在的军区送了一份资料。那份资料不巧半路有人给了我一份,关於你跟顾旭阳的。”

    傅城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知道内容会是什麽,那也的确是顾旭阳会做得事情。当年他父亲怎麽对付的顾旭阳,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报还一报来得太快。他以为他会恨他父亲,可到现在来看,他对他依然有著最初的那一份纯真的父子之情。

    当霍南山看见傅城眼角那一串透明眼泪滴落在床单上的时候,心里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