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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表现出暴跳如雷的样子,但蓝敛着眉心、沉着脸的表情,让附近的人有种乌云密布的感觉。

    他突来的怒吼显然吓到一旁不少人,不过很可惜的,这其中并不包含他最想威吓的人。

    还是一样保持舒徐缓慢的速度,雷伊那昭然若揭的反抗态度让正好路过的安妮特为他捏一把冷汗。

    果然蓝一点也没耐心等到他走向自己,就一个大步跨到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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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故意的吧?」蓝扣住他的下颚,沉声问道。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雷伊佯装一问三不知,眼神瞟向别处。

    「雷伊!」徒降的口吻,抓住颚骨的力道加强。

    「唔……」

    不由皱起眉头,雷伊试了好几回却甩不开这份束缚。

    跟蓝相处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虽非完全自愿,他也逐渐了解到和这个男人的互动模式。

    在某些事情上,蓝容忍他的程度不要说其它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讶异不已。

    只要不突破那条界线,似乎他就算连任性也被容许。

    就像现在──

    「我可是在开会耶!」

    面对蓝略沉的脸色,这屋里的其它人早已恐慌得不知所措,但雷伊却清楚地知道这样的蓝对他并不构成威胁。

    歌剧院篇 二:

    他知道蓝并非宽容的人。

    至少在他亲眼目睹的那几个例子里,蓝对其他人所做出的处置几乎可说是残忍到令人害怕。

    只是,自从去年那次洛蕾塔的事件,他居然能在盛怒之中还对自己手下留情,雷伊就猛然领悟到自己在蓝心中大抵的定位。

    即使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蓝也向来无法容忍他人违背自己的心意,但竟会在那么严重的问题上放过他……

    很难说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也确实有点暧昧模糊,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人难以否认。

    「什么开会!」

    因此即使令用力捏住他下巴的蓝已是一副气得眦牙裂嘴的模样,还对他扯开喉咙,事实上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

    「你说五分钟就能结束我才让你去的,结果呢?」

    「会议原本有时候就会延迟一些。」雷伊平静地解释道。

    再说,他可是为了他的安危在开安全会议耶!

    这一趟出门,说是要去听歌剧,但蓝也用不着特地跑到纽约去吧?更别说这个决定还是早餐时忽然做成的。

    雷伊不由自主地拧紧双眉,想起会议中布雷德莫名的叹息。

    那个时候他记得自己似乎是被责怪似地瞪了一眼,但因没人继续说些什么,他也没机会了解是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被「另眼相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他早习惯在这群人装出无动于衷的眼底,其实含着恨不得将自己一除为快的冲动;纵使他与这群勉强称得上是同事的人相处有半年以上的时间,那抹认定他碍眼的神情却未曾淡去。

    「你还真是有胆子让我等哪。」蓝冷哼一声,制住雷伊的手指一使力,后者不意地失去平衡。

    「蓝!」

    怎么也料想不到事况会朝这方面发展,雷伊一时不留意跌进了蓝的胸前。

    ﹙可恶!!﹚

    难堪的姿势和蓝显然不打算放手的态度,拼命压抑的红潮在他挣扎了几下却没起作用时爬上他的脸庞。

    「放手!蓝」

    众目睽睽的大厅里,来来去去为蓝这趟出门做准备的人肯定竖起耳朵想亲耳听听他难以启齿的恳求。

    努力想甩脱那转而扣在自己肩背上的双臂,可是雷伊老是忘记他的力量压根就无法与蓝抗衡。

    抓住他后颈的手仅是微微使劲,他立刻发现自己的脸颊不受控制地贴往蓝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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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为什么他就是拿蓝的霸道没辄?

    然后,在他抵抗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前,蓝欺得近乎黏在他耳边的声音低沉地冉冉流过。

    「我记得这话我说过好几次了。」

    「什么?」不明所以的发言令雷伊困惑地停止挣扎。

    「不准让我等,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身为蓝的贴身保镳之一,参与定期的安检会议是理所当然的义务。

    但也就因为如此,有时候蓝会因他为了开会而没来得及向他「准时」报到一事耿耿于怀。

    就像现在,他不高兴的原因也显而易见是因他没遵从他随传随到的指令。

    蓝这种过度的控制欲说真的让他很头痛,每天早上阻扰他开晨间会议这事他就先不提,反正都已经持续半年以上的事,不知不觉他也习以为常;可是,像这种毫无预警突然就决定要出门而召开的临时会议,重要性是大不相同的,他可不能说缺席就缺席,也不能想早退就早退吧?

    再怎么说,开这个会的目的还不是要确保蓝的安全。

    想到自己为了蓝匆匆地跑去开会,连午餐都没来得及吃,又中途因蓝的个人因素而被迫草草早退,然后到这里来后又得看他的脸色,雷伊忽然觉得忙了一上午的自己好象笨蛋一样。

    「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带点不悦地,他喃喃念着。

    尽管大厅内的其它声响的确吵杂,但因两人几乎可说是紧紧依偎在一起,因此他的低语并没逃过蓝的耳朵。

    「不然你干脆别当保镳,」将他的喃喃自语当作抱怨,蓝邪气地一笑,更贴近他的耳际,已一种甜腻得要融化对方的声音:「专门服侍我就好了。」言迄,还加强语调似地以指尖轻轻拂过他的。

    这个「建议」已不是次被提起,但雷伊庆幸他从没认真过,否则面对周围原本就不善的眼神他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蓝!」

    禁不住地全身一悚,雷伊急忙抓住他的衣襟才没当场腿软。

    这男人把激他当众出丑看成是生活的乐趣之一吗?

    就算不用双眼求证,他光靠肤触也感觉到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几乎清一色是讥诮而轻蔑的。

    偏偏,害得他被人以这种歧见相看的男人却毫无神经似地,每一个举动都在增加旁人对他的不满指数。

    被敌视的生活他已经过了不算短的时间了,真不晓得他还得面对这种含着敌意的眼神多久?

    忍不住用一种愤恚的眼神往上斜瞪着对此毫无知觉的蓝,雷伊索性放弃无效的挣扎避免惹来更多冷嘲。

    「不好吗?」

    「怎么可能好!?」

    雷伊间不容发的羞愤反驳显然让蓝乐得很,他的余光扫见他的喉头因轻笑而震了一下。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蓝就没再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吻他或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但像这种会引来他羞耻的刻意亲昵,不管是搂搂抱抱或暗地挑弄他一下,他倒是意外都做得相当顺手。

    不想怀疑蓝是故意而为的都难,谁教他总是明明在看到他可耻得快把头垂到地上时,还不知适可而止地更加为难他?

    「迪菲尔斯先生。」

    蓝正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前,布雷德的声音倏地插进两人之间,硬生生打断让蓝感到愉快不已的气氛。

    「干什么?」蓝毫不掩饰地拉下脸来,明显不悦被打搅。

    「很抱歉打扰您了。」主子光火的脸色这么露骨,他要还感觉不到的话,这辈子就算白混的了。不过晓得归晓得,该做的工作照样得完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虽然他的确仍对雷伊?修马赫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之前也经常觉得他乖乖当主子的情夫就好,但经过几回的事实证明,他那「黑暗之眼」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这男人的能力全然不容小觑。

    也因此,一开始尽管他很反对让修马赫编入近身警护的一员,不过经过这八个月,一来他明白到不论他怎么苦口婆心,迪菲尔斯先生都不可能撤换掉修马赫的位置;二来他虽有些不甘愿,却不得不暗自承认修马赫的能力的确远远凌驾组织内许多人之上,说不定连自己都只勉强与他旗鼓相当,再者,他知道只要修马赫无法掌握费莉丝小姐的行踪,是绝对不可能胆大妄为的。

    基于以上理由,他勉为其难地接受他是外聘的一名工作人员,但绝不承认他能融入他们之中!

    但事实上,如果修马赫的身份不是这么复杂的话,连他都会不由得欣赏这个做起事来果断俐落的男人。

    只可惜,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他比较可能在每天晚上就寝前的祷告中祈求他的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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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美洲最有权势的犯罪集团首领不见得是好事,即使有钱能使鬼推磨,要完全买通黑白两道也不是那么容易。

    用钱能彻底打发的,只有政府及军警这种表面上已被漂白的腐化人物;但在黑社会中,万能的金钱偶尔也会失去它的效力,这就是为什么蓝每回出门都必备这盛大而齐全的排场。

    说起有动机暗杀他的人,名册可是从北极排到南极都还绰绰有余。

    总是这么劳师动众也许是出于无奈,不过话说回来,把自己逼向这步境地的也是他自己。

    想收获就得有付出,在外人看来奢华称羡的生活下,这些人也付出了不少等值的代价。

    一行人又是一如往昔浩浩荡荡的阵容,目的地不过是距根据地半个多钟头车程的私人机场。

    这里并非迪菲尔斯家族私用的机场,因正当保养期的私人喷射机无法立即应付这事出突然的出远门,因此蓝向一位算是住在附近,和迪菲尔斯有姻亲关系的商界要人借调私家用机。

    歌剧院篇 三:

    数个钟头后,目的地纽约终于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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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底的纽约,与自己已住惯的加勒比海一带,那种不论何时皆吹着温暖海风并阳光普照的气候大相径庭,这里寒风刺骨的空气与飘落在半空中的白雪,让雷伊有种怀念的感觉。

    他拉了拉身上的高级风衣,冷风完全灌不进的暖和显示这衣料的御寒作用有多彻底。

    这件他从前即使有钱也无缘接触的顶极货,是一行人准备下飞机前,蓝差人送来的其中之一。

    出身纽约贫民窟,认为自己早对这种干冷有抵抗力的雷伊本是打算拒绝蓝这份好意的,幸亏他及时想起一个不该忘的事实;绝对、绝对不要违抗蓝的希望或命令,否则后果得自行负责。

    在蓝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