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皇上眯眼,确定我不是在质问,才扯扯嘴角,“朕刚刚得悉,已经下令太医过去,也送去了各种补药,另外,准许他在家休息一月,所有公事,直接在王府内办理即可。”
好狡猾,把一切都堵死了,可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清歌自从回到京师,连番内伤外伤不断,他本来就是底子薄弱的身子,现在更是被折腾得元气大伤,日渐羸弱,外表上虽可以强撑,但其实——”我咬咬牙,说着说着,心头不由得酸痛起来,虽是一番请托之词,却也是我心底最真切的担忧。
“……你放心,朕一定会让太医们好好调养他的身子。”皇上轻轻地道,本就严肃的面容因我的一番话更加冷峻。
“皇上虽是厚爱,可是调养终归不是治本之策,以他现在的繁重公事——臣妾以为,倒不如釜底抽薪!”我猛然抬头看向皇上。
他被我的眼光冷冷盯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恰在此时,忆爵也满面无辜的呜咽起来。
“朕不懂你的意思。”他强笑道,轻拍忆爵的背小声哄着。
“如此三番四次折腾,不但清歌,就是我和忆爵也受不住。那些人不过是瞧见清歌的所作所为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竟然如此没有王法,在皇上脚下就敢行凶,说明他们背后依仗的靠山是何等强硬;
就算清歌是为了天日的繁荣和发展鞠躬尽瘁,可是身为堂堂王爷却保障不了自己的命运,被人当街行刺,何况他的妻子家人?
臣妾以为,清歌此次遭到报复,也不过是因为他动摇了贵族的利益,其实就是动摇了天日的根本,成了某些人的眼中刺心头钉,所以,才遭到这样的飞来横祸,一次两次还可以逃出生天,可是三次四次呢?臣妾求皇上,干脆赐我们一家一死,我们一死,那些人眼底心头清净了,这为了天日的发展而制定的种种政策才能够顺利执行。”
我一口气长篇大论,神情坦荡,句句不离朝廷给予我们的关于贵族报复的理由,皇上却听得面容泛灰,神色黯淡。
“强硬的靠山?这整个天日,最强的靠山除了朕,还有谁?”皇上嘲弄似的道。
“皇上怎么会去做那些人的靠山?”我心平气和地道,“何况清歌是您一母所生的亲弟,皇上岂会因为外人而伤害自己唯一的弟弟?臣妾以为,是那些人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清歌武功很好,怎么会受伤呢?”皇上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根本就不屑回答这种问题,他能问出这种话来,清歌的所有忍耐都白白浪费了,所以我装作没听见。
“嗤——”我骄傲的态度激起了他眼底的怒意,只是表面却维持着嘲弄的神色。
“听说是清歌那位贴身侍从——叫什么煞影的——救了清歌,改日让他进宫,朕要好好谢他,谢他为朕保住了唯一的弟弟。”
我一凛,果然,这次的行刺幕后没那么简单,口头却从容自然地道,“这些日子他正在自责没有保护好清歌,情绪不稳,只怕会惊吓到皇上,再过一些日子,臣妾自然会带他来向皇上谢恩。”
“之前不是刀影随时跟在清歌身边么?怎么突然就换成煞影了?这煞影是什么出身?可千万小心些,清歌身份不必旁人,总会引来居心叵测之辈。”
“刀影——死了,煞影是个江湖人,蒙清歌相救,便代替刀影跟在清歌身边,至于出身,他没说,清歌和臣妾也没问,这次也亏得有他,不然,皇上也见不到臣妾和忆爵来此了。”我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相本就是这样,对皇上这样的人,不说真话不行,不说假话更不行。
皇上定定地看着我,估量着我话里掺了几分水,我一脸坦荡荡,喝,谁怕谁?
“既如此,你放心回去吧,清歌的事,朕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要再提什么赐死之类的话!”
皇上终于沉身道,并且补了一句。
“臣妾惶恐,怎敢要皇上的交代?”我装模作样地下跪道。
“行了,这不就是你进宫的目的?别再装模作样了,连你儿子都笑你了。”皇上笑道。
果然忆爵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瞟着我,捂着小嘴乱笑,我瞪了他一眼,就会添乱!
“忆爵难得来宫里一趟,就让他陪陪朕吧。”皇上道。
“忆爵太小,只怕不能承欢膝下,请皇上明鉴。”我急忙道。
开玩笑,皇宫这么恐怖,谁敢把这么白白胖胖的宝贝儿子留在这里?难道不怕抱回来的只是一个干瘦的人丁?
“朕是在明鉴啊,他这么可爱,必然能够让朕放松。何况,忆爵留在这里,你正好全心全意照料清歌,朕也算是为你和清歌着想。想要儿子了,就让清歌抱回去吧!”皇上一语双关地道。
我只能扁嘴离开,趁机向忆爵使了个眼色,小家伙认真的眼色根本就不像是孩子,而我,在特殊时期,也没把他当孩子。
进宫,我得到了我要的,什么靠山,什么眼中刺,什么赐死,说了这一大串话,不过是暗示皇上别太过分罢了,贵族报复,鬼才信,连火爆不爱动脑的纪情都知道这个理由多么牵强。
只是没想到扯出了煞影,还扯出了清歌失去武功的旧事,皇上果然早有疑惑,清歌的受伤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看样子,我们求去的步伐要加快了。
第三卷 凤凰涅槃 第四十九章 密道
为什么在如此紧张的时局下,他还能偷得浮生半日闲?难道就因为他故意撞上去让人砍一刀?为什么连他这个江湖老手也被骗得如此彻底?
煞影气愤又不解的看着躺在榻上悠闲的啃水果的男人,午后的温暖阳光从大开的窗外透进来,直接落在窗边男人的脸上,一瞬间,那张人前苍白如纸,人后仙姿优雅的面庞活跃起来,清潭瞳眸底部似乎隐隐浮现出一抹狡诈之色,顿时让他觉得从前的一腔完美想象彻底破灭了!
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倒下,鲜血狂喷,那幕景象让自己连着三天无法好好睡觉,飞快的将他抱回来,府里除了同样受到少许惊吓的女主人,其他的人都一脸波澜不惊,然后自己才得知这根本就是一个早就商讨好的结果——他们早就认为很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他便运功故意迫自己气血逆流,原因是他希望伤势看起来更加真沉重一些,气得自己差点拿刀让他那真的伤势变成现实!
想想,当时自己快挂掉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过——妈的,为什么他一副老神在在吃定自己的样子?
我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极度不协调的情景。
“你先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行了。”我对煞影说。
他没有反对,只是哼了一声,瞪了清歌一眼,再重重的跺着脚步出去了。
他一出门,我脸上勉强的笑意霎时煺得干干净净,论不爽,我心头的恼火绝对比煞影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药了!”我扁着嘴吆喝一声,把药碗哐啷一声放在清歌面前,活似谁欠了我十万八万一般。
清歌微笑着扫描我的表情:“你还生气?”
从他受伤至今,我没有一天给过他好脸色,整个睿王府像是强冷空气压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要知道,我们一向都是出了名的恩爱,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生清歌的气,所以我的恼火,也就显得格外可怕。
也许他的伤势比起往年所受过的伤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这次无端受伤恰恰引发了我积压心头很多年的怒火,令人不吐不快,又如导火线一般,引爆了干燥至极的炸药库,炸的一切表面的和平荡然无存。
“你每次都自作主张去做危险的事情,你能不能有一次跟我商量一下?”我终于闷闷的问道,心头有一丝感伤。
婚姻生活确实比当时恋爱的时候平淡多了,平淡的生活几乎让一直习惯紧张忙碌刺激的我不知所措,但我仍然努力去适应,努力去营造幸福,可是即使如此平淡也掩盖不了那重重杀机,清歌这么铤而走险,分明是在破坏我苦心维持的平静。
“对不起!”清歌歉然地道。
“在天上,你一声不响自作主张的下凡,丢下我一个人;现在,你又一声不响地铤而走险,丢下我和儿子。我早该知道,你疼我们是一回事,可是这样的不信任却是另外一回事——你难道以为你的妻子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吗?”我压低声音嘶吼。
多日不曾宣泄的情绪彻底崩溃,我揪住他的衣领,伤心哭泣。
什么时候,我变得如此软弱?什么时候,我开始有了不断涌出的泪水?不,是我受够了,真的无法再忍受下去!他不算严重的伤彻底掀翻了我伪装的和平!
进京师还有我们未了的事吗?那些事跟我们有关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对不起!”他再次歉然的道,“我以为你能够像以前那样理解我的一言一行,可是却忘记了,你现在有了孩子,有了家,必然也有了更多的顾忌——对不起!”
他轻声道,任由我趴在他的怀里哭个够。
“我没想到,你也会遇到攻击,幸亏有安圣和若风在,有不知情的他们在,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你会不会如我这般——我是男人,这点伤算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好好为自己保重!”
“我受够了。”我猛然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发狠的神情让清歌为之一愣,“我受够了,我要永久的离开这里!”
“凤凰儿……”清歌担忧的轻叫。
“不要说了。”我举手阻止他,面色沉凝,“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味的躲在你营造的堡垒中,不思进取,忘了自己的抱负和责任,现在,该是我出头的时候了!”
“你打算怎么做?”清歌显然明白此时不是跟我辩驳的最佳时间,只是轻柔的问道。
“你看着吧,他既然无情,又怎能怪我们无义?”我狠狠地道,本来,如今这天下,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清歌有点不安,因为他看见我眼底那点久违的势在必得的精光。
“扣,扣。”门边,被人轻敲了两下。
安圣淡淡的看着我,眼中有一抹初遇我时的那种光芒。
自从清歌受伤以来,看望清歌的人络绎不绝,都在感叹睿王的多灾多难,朝廷那方面也传来消息,抓到了刺杀清歌的人,一户中等贵族因此全家流放。
如此简单,就干净漂亮的打发了我们,当我们是猴儿那么好耍啊?
而姗姗来迟欲言又止的安圣,是我以为会过来探望清歌,却没想到最后一个到来的人。
“我刚从皇上那里来。”安圣道,也不客套,“军校那方面的琐事,皇上奏准了你的建议,让郎乾和若风两人学着处理,至于学堂方面,我想绮罗暂时也没有精力顾及,所以就自个儿擅作主张了。”
我点了点头,扶起清歌,在他腰侧垫了软垫,安圣这样安排是最好不过了,就算我们走了,手头事情也有立刻能够接手的人,这就是当初我让清歌一定带上几个得力帮手的原因。
“恩科正在筹备当中,各处的考官已经选定,皇上的意思,清歌身体不适,倒有让绮罗负责京里会试的意思。”安圣继续道。
我当场喷出一口茶水。
“怎么可能?我现在哪有闲情?”我怒叫。
皇上以为先让清歌不能动弹,再用这些事情就能绊住我的手脚,就能让我们没有办法计划出京之策?
“皇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啊!”清歌淡淡的一笑,遽然沉脸。“不要说绮罗受不了,就连我——”
“我的意思,倒不如你痛痛快快答应下来。”安圣慢慢地道。
“什么意思?”我眯眼。
安圣虽然粗豪,却不是草包,她用如此笃定的口吻,必然已经成竹在胸,一直不曾介入清歌和皇上之间的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见我眼神古怪,安圣一笑,“你以为我每天嘻嘻哈哈,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起码没看见你表明过立场。”我复杂地道。
“我若表明了立场,怎能在关键时刻,令皇兄对我毫无防备?你要知道,凭你们两人的力量,想安安静静的在皇兄的地盘上全身而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安圣一撇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动声色,心头却暗赞,到底是堂堂元帅,原来早已将全盘看透。
“你若再装傻,就算枉顾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也对不起我这些年在京里千辛万苦为你们准备的大礼!”安圣眯着威严的眼睛,笑意不再。
“大礼?”我不解。
回头看看清歌,清歌眸含探索和疑惑,显然清歌也不知道他这个皇姐在卖什么关子。
“你以为,你们和皇兄之间的暗潮汹涌我什么都不知道?自我回京以来,父皇给了我那么奇怪的交代后,我就一直冷眼看着,看情形能不能走到一条皆大欢喜的路子上去,可惜,父皇还是失望了,而我,也心冷了。”安圣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
父皇?先帝还吩咐了什么?当年先帝是曾经把安圣单独留在自己的寝宫,可是谁都没想到先皇会留给她什么跟她无关的交代,谁也没想过问她……
安圣转头看向一直不出声的清歌,“父皇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后悔了吗?”
什么意思?我不解。
清歌起先也困惑的看了安圣一眼,然后,他眼神一亮,跟着一黯,低低地道,“不,我不后悔。”
安圣浮起一抹笑意,“父皇说,如果你不后悔,那就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我更听不懂了,可是清歌一下就懂了,他遽然眸中放光,如同太阳一般耀眼无比,自从我们困守京师之后,我还没看到过他的眼神如此的璀璨迷人过,“是的,我准备好了!”
“那就随我去一个地方!”安圣明快的道,明快中,又有一丝黯然不舍。
“没问题。”清歌掀开薄毯欲起身,我急忙上前扶起他。
“你现在身子虚弱,怎么能出门。”我担忧的道。
发脾气是发脾气,可是我还是无法不去关心他,我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哪一天说服自己不再看他。
“不需要出门。”安圣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转身出去,清歌急忙站了起来,我不忍阻止他,只好扶着他一起往外走。
“我现在终于明白父皇有多疼我。”清歌扬起好看的嘴角,露出久违的温煦笑容。
“什么意思?”那两句话有玄机?
“父皇是问我,对于当初毫不犹豫扶持九天登上皇位,并且无怨无悔的爱上你,后不后悔,也许父皇早就料到如今的局面——我和九天,永远也无法共处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父皇也知道,在摩擦加深的情况下,为了顾全兄弟之谊,有一天,我必然会选择离去,所以,他给我选择了退身之路。”清歌伤感地道。
什么?我瞪着清歌,我们辛辛苦苦布局离京,原来老皇帝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
“现在你知道父皇多么疼爱清歌了吧?再不要动不动就说他老人家的坏话了!”安圣横空c进来一句。
“我有说过先皇的坏话吗?”我眨眨眼。
安圣白了我一眼。
奇怪的是,安圣并不出府,而是带着我们在府里左拐右拐,似乎比我们还要熟悉这里,清歌的唇渐渐抿了起来,而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避开其他人,我们一直来到最角落的猫头鹰舍。
走进去,少量的猫头鹰栖息在人工枝桠上,安稳的沉睡着,自从清歌远离了江湖后,这些猫头鹰,也闲得快要掉毛了。
猫头鹰舍后,是一眼不起眼的枯井。
清歌和我走到跟前,我们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十分荒谬,安圣竟比我们自己还了解我们的家?
安圣轻轻的拍了拍手掌,那枯井内顿时传出了轻微的拍掌声音,彷佛在回应安圣似的,一眨眼的工夫,一个黑衣蒙面人跃了上来,身形纤瘦娇小,估计是个女子,要不是此刻清歌紧紧攥住我的手,我差点仰天摔倒,拜托,现在不是在演鬼片,干嘛从枯井里往外爬人?
“这是怎么回事?”清歌轻声道。
“她是我的死士首领,你以为就你和皇兄有啊?你看不出来吗?睿王府的地下有条密道。”安圣好心的解释,看到聪明的清歌难得吃鳖,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父皇早就安排下的?”清歌也不笨,一下子就猜到关键。
“是,也不是。”安圣叹口气,决定不再逗我们,娓娓而谈。
“父皇驾崩那天把我叫去,好好叮嘱了我一番,却是要我如何保全自己的兄弟,我一听心就惊住了,父皇说,不想让母后和他地下伤心,所以现在只有我能够完成他的遗愿了——为你们安排退身之路。这条密道,从皇宫里母后生前最喜欢的练武场下面开始,直通京师郊外——绮罗的霜叶小筑,这是母后当年为了离开皇宫而挖的,结果母后没用上,倒是她的孩子用上了,可是这样还不够,父皇病重,来不及修整,便要我悄悄安排人手,从这条密道中间挖通另一条直接延伸到睿王府地下的密道,这样,皇宫,睿王府,和郊外,这三个地方贯通,你们便能够轻易离去,但是你们离去后,我必须要炸毁这条通道,免得未来不堪设想,后患无穷。在京师这些年,我表面上是军政大臣,私下可是卯足了劲,一有机会就往密道里钻,我不敢胡乱找人,怕被皇兄察觉,只好动用自己的死士们,只是当年父皇母后疼惜,给我挑选的都是花朵般漂亮的姑娘,现在我手下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都快成了钻地甲了,如今密道已经彻底打通,你们可要好好谢谢她们。“
”你如何确定睿王府的方位,不怕挖偏了?“清歌轻声问道。
安圣尴尬的摸摸鼻子,老实说,我们曾经有两次已经花过三个月时间,结果挖偏了,差点把一户尚书家挖通沉下去,再填回去浪费了不少时间。你知道,京师很冷,冬天土地冻得十分结实,挖起来很困难,一个冬天我们能挖个十丈就够我笑的了,所以挖偏真是他妈的折腾人——后来我经常往王府跑就是为了确定准确的方位,免得再白白浪费时间体力。”
“你一直在秘密挖密道,若风和梦海都不知道吗?”我忍不住问道。
“让他们知道干啥?又帮不上忙,而且多张嘴就多一份泄露的危机……”安圣挥挥手,豪气的道。
我上前一把攥住安圣的手,眼眶湿湿的,“真想不到……〃
〃可别这么感性,我怕了你了!”安圣粗鲁的拍拍我的肩膀,叹口气,“我也有我的考量。”
我怔怔地看着她瞬间严肃的面容,闪过一丝隐痛。
“,咱们俩的交情我不能不管,我也有眼睛,这些年我一直站在一边看着,我在想我会忍到什么时候才看不下去,我不想你夹在两个男人中被迫压抑自己委屈自己,看着你们活的那么艰难波折,我就想我该不该成全你?第二,毕竟这两个男人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想看他们为了一个女人最终走上不归路,爱情的确很重要,可是亲情难道就不重要了?所以,如果你们离去是最好的选择,最必然的结果,那么我一定全力帮助你们!”
安圣看向清歌,那眼神是从未在安圣身上出现过,在我却无比熟悉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的眼神。
清歌嗓子一紧,“谢谢你,皇姐。”
“这是生平次,你叫我皇姐,我没有发抖。”安圣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我轻轻抱住安圣,是啊,离去是必然的结果,即使眼前有这么多让我们不舍的人,不舍的事,不舍的情感。
保住我们眷恋的最后一丝温存,哪怕代价是永远的失去。
第三卷 凤凰涅槃 第五十章 计划
这些年,我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安圣在暗中为我们准备着这些,在同样受皇上关注,不能过分张扬的情况下,我不敢去想她到底付出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又是冒了多大的危险。
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份情,我和清歌穷其一生也难以还清。
清歌身体不便,在我和安圣的协助下,才慢慢跳下枯井——啧。没有点真本事是不行,这密道入口并不在井底,而是在井侧的石壁上凿了个大d,安圣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安圣首先跳下去,在即将触到井底的刹那,身形遽转,右手牢牢地把住d口,趁势翻了进去,然后探出头冲我们招手。
那女首领机警的守在一旁,防止不相干的人无意间闯进来。
我看了清歌一眼,我不会轻功,但是想跳进那个d里也并非难事,可是如果要扶着清歌,就有点难度了。
清歌明白我的意思,一笑,突然伸手搂住我往下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风声一响,眨眼已经来到d旁,清歌迅速探手攀住d口将我往里一抛,安圣刚刚接住我,他也翻了进来。
“天啊,你太胡闹了!迸裂了伤口怎么办?”我刚刚落地就奔过去扶住脚下一个踉跄的清歌,低声责备。
已经来不及了,清歌虽然一久面带微笑,可是已经脸色微白,银灰的衣服背部已经洇除了一圈血渍——伤口迸开了。
“ 你——”我急得不知怎么好。
“没事儿。”清歌安慰似的笑笑,搂着我的肩,顺便把全身重量挂到我身上。“这么点小伤哪能放在我眼中?我身上血充沛得很,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呸,呸,”安圣打断我们,“留这么点血就死啊活啊的,专门骗小女孩的眼泪!”
“我不是小女孩!”我抗议。
“还说不是,一点也不成熟……”安圣反唇相讥。
“我说你们,忘了正事了吗?”清歌含笑的嗓音c了进来,声音不大,却完完全全盖住了我和安圣的声音。
周围数个俏丽可爱的小女人举着火把,围在那里嗤嗤笑,大概从来没见过安圣这么孩子气,果然漂亮女人当下属,真是赏心悦目啊。
见我们讪讪不好意思的罢手,那些小女人才上前来行礼,“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这些日子,辛苦各位姑娘了,清歌和内子感激不尽,。”清歌含笑温和的道,他是诚心诚意地感谢这些姑娘做的一切。
果然绝顶美男子的魅力实在无法挡,清歌一开口,一圈小女人顿时红了脸,连我这个正牌王妃都忘在了一边。
我朝安圣使了个眼色,原来你的手下很好色嘛,不知道是不是像主子?
安圣不以为然的回我一眼,看你回去会不会打翻醋缸?!
显然我和安圣的“眉目传情”也落入了清歌在眼中,他好笑的摇头,右手却搂住了我的颈项,只差没把我搂到怀里去,这么明目张胆的肆意亲密在这个时代毕竟还是有些超越界限的,只见那些姑娘羞红着脸调开了眼睛,不敢再看,清歌这才满意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这密道大概有多长?”
我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忍不住惊叹。
在火把的明亮火光中,密道完完全全展现在我们面前,用现代的算法,足有三米的高度,高如清歌也能毫不费事地昂首过去,两米左右的宽度,一次可以通过三四个人,如此一来,逃亡的时候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密道壁削得非常平整,到底是女人的工程,走到哪里也不忘了爱美,地上还有几把没有收回的工具——要付出多少时间,才能将木柄握得如此光滑?
“比起那条主密道,这里还是不够大,之前开挖时我也是按照那边的大小动工,但是挖了不到十丈就塌了,差点埋了她们。”
安圣随手指了指那几个姑娘中的两个,那两个姑娘微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和清歌却觉得十分内疚,为了我们的离去,背后甚至差点有人付出了生命。
“我的技巧有限,最后只能缩小,又想了很多办法加固,这才成功了。原本准备过一段时间告诉你,可是这次你受伤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所以还是早点告诉你,好让你仔细策划利用。”
“有了着万无一失的密道,到时候我们从这里直接出去就好啦!”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清歌挑眉,“那我们何必布局?现在就走不就成了?”
“可要走得毫无痕迹,最好让某人以为我们死了,那就很难了。”我喃喃道:“以咱们的本事,他不会轻易相信的。”
“所以我觉得你不如答应皇上主持会试,会试过后,皇上要亲自殿试,趁那个时候再走,不是更好吗?”安圣道。
“是,现在出京的路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很多问题横在我们面前,清歌这次受伤,对外又失去武功,我们正好以他受伤为借口,再制造一起刺杀,不过这次是杀害王府全部的人,我们就可以借机消失,嗯,要用什么方式一次性杀死那么多人呢?还有,就算刺杀成功,皇上也不一定相信,肯定会盘查出京的人,那我们出京时该用什么身份,如何能够确保皇上绝对不怀疑?”我沉吟不已。
“不难,”清歌笑道,“一把火烧了睿王府,岂不名正言顺?”
“对啊!”我凤眼一亮,打了个响指,“就说是仇家放火,那火场废墟中必然要有很多尸体才行,不然皇上还是会察觉——这件事情恐怕还是要请安圣公主帮忙了!”
我坏坏的笑道,果然安圣的一张脸垮下来,碰那么多的尸体,还是让她先昏倒吧!
“没有外人帮助是不行的,光是出京这一关我们就过不了,虽说霜红小筑已经在京郊,可是依然还属于京师一带,必有重兵把守——京师离西域最近,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话六七天便足够到达,我上去后马上给蚩昊送信,让他在我们放火的第二天赶来京师……”
“他怎么会立刻得到你遇火的消息?皇兄可不笨。”安圣摇头道,觉得不通。
“正因为不笨才会显得真——”我不以为意地一笑,“蚩昊当年答应我,要代替他妹妹蚩雅保护我,所以他在我身边安c个把人是小意思,你觉得皇上会信这番话吗?”
“皇兄精明,别人这么说他可能不信,但是蚩昊说,他一定会信。”一直沉默不语的清歌终于缓缓地道。
“为什么?”安圣不解。
“因为,蚩昊恨我!”我轻声、坚定而黯然地道。
“他并非真的恨你。”清歌安慰的摇摇我,“他只是需要一种情感寄托罢了,在他此刻的心中,你是唯一清楚蚩雅情况的人,所以你在他看来几乎算是蚩雅的替身,他不是真的恨你。”
“也许吧,”我振作精神,“一个对我怀着恨意却又不得不保护我的人,在我体内下蛊借以保护我,在我身边安c眼线了解我,皇上一定很能体会他的心思,所以,会相信的。”
我最终叹了气。
“皇兄大概也是这种矛盾的心思。”安圣若有所思的道。
“所以,我现在就去答应皇上,我愿意主持会试。”我扬起脸看向清歌,“掌控科举选拔,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就当这是我在人间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安圣不懂我在说什么,清歌却听懂了,傲然一笑,“好,也气气天上那些为老不尊的家伙!”
我彷佛听到遥远的某处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抗议声。
“谁为老不尊……”
“太过分了,枉我那么疼你们……”
“等你们回来再收拾你们……”
……
“那么,所有善后遣散之类的琐事就交给你了!”我深吸一口气,扬起明艳的笑容。
“决不会让你失望!”清歌专注深邃地看着我,眼底渐渐升出一簇火苗。
“安圣。”我突然回头,灿烂一笑。
“什么?”安圣漫不经心的,突然觉得心头升起一丝寒意。
“我云家,和云梦海那根木头,就请你好好照顾了!”我微笑,笑中有一丝伤感,到底,我还是见不到他们在一起啊……
她顿时僵住。
来过很多次皇宫,只有这一次心情最是平和。
在我们上去没多久,皇宫的圣旨就下来了,首先是封我太子少傅——没错,必须要一阶一阶铺垫才行,先太子少傅,然后身为太子老师的我才有资格去主持天日最高的人才选拔——会试。
当我一介女流当上少傅时,朝中多少大臣痛酷疾呼祖宗纲常败坏,竟然容许女人做文官,虽然没几天就被我一纸回书说降伽罗一事压了下来,可是毕竟是很多人心头的阴影。
现在皇上再来这一招,不怕引起反弹?
不怕,因为这是朝堂上大部分臣子共同上折推举的!云梦池笑得非常有花痴乱颤之嫌疑,身为清歌的伴读,他有空的话,还是会来瞧瞧受伤的老上司,顺便把一些他无法解决的问题丢给清歌。
原来,经过了种种以后,大家心知肚明,别说睿王妃有这个资格主持偌大的会试,就是睿王妃身后受伤深居的睿王也足以给与王妃最大的帮助啊!
我这才恍然明白,众臣是要借我出头,让清歌在幕后帮忙——多灾多难的睿王,虽是天日找不出第二个的人才,可是却实在太过珍贵易碎,有文武双全的王妃在外头挡着,也许能替睿王挡掉很多伤害吧!
显然这次他们君臣目的虽有不同,结果却殊途同归,于是上下一心,要把我们夫妻二人拉进政治文化的漩涡中。
而这,又何尝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三方面皆大欢喜,于是我现在要做的件事就是进宫谢恩。
皇上看见我笑吟吟的,显然我痛痛快快的接下圣旨,也让他的心情无比痛快。
“朕以为你会拒绝。”他笑道,极具穿透力的眼光看着我,彷佛要挖出我最隐秘的心事。
“有这么好的事,我为什么拒绝?”我微笑,“皇上曾许诺,我身为少傅时,可以自称‘我’。”
花园里繁华斗艳,皇上漫步在前,我尾随在后,时光显得非常悠闲,夏末的阳光还是十分有热度的,可是再热的阳光也照不透我们各怀心事的内里,悠闲,也不能说早已笃定的心情不算悠闲,所以皇上明里高兴,我也暗自得意。
“接下来可够你忙的,知道你分不出心照顾清歌,朕会挑两个手脚利落的宫女去照顾他,你大可放心。”皇上回眸瞥了我一眼。
我一愣,失笑。
“朕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他问道。
“皇上拥有三宫六院,却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我故作不知地一笑,“你若派去两个花容月貌的宫女去照顾清歌,我能放心才有鬼,到时候搞砸了皇上关注无比的会试,那可是天大的罪孽!”
“你倒是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心思。”皇上淡淡的道,“把弱点这么随随便便地摊开,难道不怕自己被别人利用吗?”
我歪头想了想,“皇上是指我爱吃醋的性格?嗯,早就有人利用过了。可是,民间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倘若清歌心正身端,别人自然无隙可趁,我爱吃醋,也要清歌配合才行,真要我天天捧醋狂饮,别说清歌舍不了,我自己也受不了——要爱人时时刻刻防范你是否主动或者被迫出轨,倒不如先巩固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值得爱人信任!皇上说对不对?”
皇上沉默半晌,才冒出一句,“清歌真的有这么好?”
“再好的人,也要碰上对的人才行,如果不是碰上我,清歌也许一辈子不成亲,也许会娶一个相敬如宾的妻子——那样的话,他肯定做不到现在这样,也就没有人看出来他到底有多好了。”我真心的道,反正都要走了,说说也无妨,何况这些话又不算刺激。
“你的意思是,朕也能做到那样,只是没有碰到对的人而已?”皇上忽然扬起嘴角道。
我一愣,一时不察,差点又栽了跟头,“皇上圣意,我不敢胡乱揣测,不过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皇上一定是一位将来青史留名的一代英明帝王。”
皇上这下真的扬起整个笑脸,“哈哈 ,想不到你溜须拍马的功夫比那些老臣还老道十分,不过你倒是真的懂得转移话题。”
“因为皇上是名君我才敢说。”我微笑。
“好吧,既然你都说是明君了,不明一下还真过不去,朕答应你,不派宫女去就是,朕派两名太医和两名太监过去,你可满意了?”
“谢皇上,皇上,今日我可否抱回忆爵?清歌受伤躺在床上,十分想念他,我想,有忆爵在,清歌的心情也会好些,而且忆爵在宫里打扰多日,与礼不合。”
不把忆爵抱回,等我们行动是被扣成人质就惨了,这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什么宫女太监,不过是派去监视清歌的人罢了,相信清歌一定能够应付的。
“……好吧,改日再带他进来,等会试结束,朕就给他办一次封王大典!”
我压抑住心头的喜悦,缓步而走——封王大典,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呢!
我并不知道,我走后,花园中悄悄走进来一个黑衣人。
“如何?”皇上淡下面容,看向远处逐渐变淡的背影。
“那煞影背影极似当日那个身受重伤的江湖人,只是臣无法挑衅他出手,他极少离开王府,就算离开王府,也是去附近固定的酒肆喝酒——只是他在府里的行动比其他吓人自由得多,似乎身份远在他们之上,臣观察过,那面具的确是为了掩饰煞影脸上的伤痕。”
他已经装成一般地痞出手数次,可是煞影硬是一动不动,最后一次他划破了煞影的衣服,在胸口留下了一条好长的血痕,煞影只是仰首喝酒,依旧不为所动,让他实在无法下手。
“身份超然?面部有伤?江湖人?去查查,朕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隐隐约约有一个光点闪烁,可是他抓不住,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促使绮罗毫不犹豫地答应主持会试?
还有清歌,他真的被废了武功吗?
那晚,他是没有出手,可是会不会是因为笃定有一个煞影在他身边,他不会死,还是察觉那群刺客绝对不会伤他性命?
手中,一朵鲜艳的红花不自觉地揉碎,从他的指尖,滴出凄艳似血的花汁。
第三卷 凤凰涅槃 第五十一章 故人西来
深夜的睿王府,周围树影婆娑,在树影的间隙间,不时漏出几条长长的身影,即使仔细看也未必看得出来。
一条长长敦实的身影远远地慢腾腾而来,彷佛散步一般,带着平平常常的斗笠,穿着普普通通的布衣,在即将进入这些黑影视野范围时,鼻翼一动,突然停下来,厚重的,眸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
慢慢把手伸到怀里,也没见他掏出什么,只是再伸出手时,空空的右手微扬,一阵微风拂过,那隐藏在树影中的身影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他却满意地勾起嘴角,然后继续往前,一直走进身影们的视线内,推开虚掩的睿王府侧门,闪了进去。
从头到尾,那些身影都呆呆的看着,彷佛睁眼进入了梦乡,直到他从容的离去了,才突然清醒一般,摇摇头,似乎记忆中又短暂的空白,怎么回事?
那个睿王府的面具随从站在门外,东张西望了一阵,然后眼光似有若无地瞟向他们藏身的地方——难道睿王府的人早就知道他们奉命待在此处?
可是他迅速收回目光,转身进去,好像没什么事,睿王府跟平常一样安静,他们只要继续监视就行了。
看到眼前这个绝艳妩媚的女人,他一向沉静的表情差点当场垮台,那个英气勃勃太阳一般耀眼的家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