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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淤青,面容更是绝美。孟帆惊讶地瞪大眼睛,指指那女人又指指凌寒:“她不是……那个……”

    凌寒点点头:“是,她就是已故大导演雷托纳托的亲闺女、去年帝国电影银鹰奖最佳女演员获得者、几乎作了咱们指挥官的小舅妈的那个大明星,苗真。”

    因为前阵子负责过月宁远案子的调查工作,孟帆在综合情报处的档案室里细细看过关於昂雅古堡一案的资料,因此对这个美丽的女演员算是熟悉,会在这种地方看到这麽狼狈的她,实在是出乎意料。凌寒不等他问明白,便继续说下去:“为了救她,我放倒了四个,所以,咱们现在必须马上走,迟则生变。”话虽如此,他们俩却都知道,这间会所诡异神秘,尽管眼前所见不外乎是一片纸醉金迷奢华繁盛之景,但是光照不到的角落,定然是毒草横生,刀光剑影。

    孟帆想了想,脱掉了闪闪发光的马甲,接著,是衬衫,最後,连长裤都脱了。惊吓过度的苗真被这诡异的场景惊呆了,只能背过头死死勾住凌寒的脖子,让黑发的前特工差点窒息。他赶快放下这个帝国影视圈有名的美女,孟帆则恰到好处地把刚脱下来的衣服扔给她,表情非常嫌弃地拎起263那件透明的衬衫,无奈地叹了口气。

    凌寒因为跟这种聪明人一起做事而心情大好,一面把手包里的易容用具拎出来放在桌上一面大力地拍孟帆的肩膀:“好啦好啦,回去我叫小慕给你涨工资,奖金翻倍!”

    孟帆哼了一声,却不说话,手上已经开始动作,十五分锺之後,苗真刚刚穿好孟帆那身衣服并且把自己的头发束起来塞进帽子里,孟帆就已经化好了妆,看上去不怎麽像263,倒像是刚刚他们偶然碰到的一个黑发的个子瘦小的侍应生,他的编号是249,凌寒记得。

    “於是,能不能出去,就看彭家二爷这张卡级别有多高了。”凌寒这样想著,将匕首小心翼翼地帮孟帆固定在大腿上,然後嘱咐苗真:“你不需要说话,如果有意外,就躲到我身後。不要叫,我让你跑的时候,不要犹豫。”

    在昂雅时很见过不少大世面的苗真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用力点头,咬著嘴唇说:“如果……你们便先走,我会忍住,等你们回来。”

    凌寒勾起嘴角:“这话很好,可是本少爷不喜欢,这种王八池子,困得住本少爷才怪!”

    孟帆化妆好之後,一直如同准备狩猎的灵猫,静静等在门前,左手指间依稀扣著什麽东西,此时无奈地转过头来,低声说:“白龙少爷,咱是不是该走啦?”

    凌寒对这个称呼不怎麽太满意,哼道:“白龙不吉利的,容易变马!嗯,可以走了,一切小心。”

    孟帆把左手插进裤袋,轻轻按了几下,随後推开房门,恭谨地走在前面,凌寒两步赶上,低声问:“什麽东西?”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139

    孟帆低著头,嘴角含笑、低眉顺目,就像是最标准的侍应生:“他们在大腿附近藏通讯器,用类似电报码的方式与安保中心联络确认安全。我从进门起便一直在听,类似於‘安全’、‘正常’之类的信号很好破译,放心。”

    真是奇人,居然可以在有背景音乐且一直在交谈的情况下听清楚这种极微小的敲击声并且破译出内容,真是太神奇了太有用了!职业习惯,凌寒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这种人放在综合情报处真浪费!国安部、边境警卫队什麽的,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啊!他这样想著,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哼,这趟回去,就挟功请赏,叫江扬出面把这人弄到边境警卫师去,就这麽决定了!

    孟帆像侍应生那样走在前面,当然不知道凌寒心里转著这许多心思,更不知道那家夥正像伯乐遇见千里马时那样欣喜若狂志得意满。他模仿著侍应生那种特有的恭谨柔顺又优雅的步子,按之前默记的道路一直向外走,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他早已不会为这种阵仗感到紧张,但是骨子里谨慎的天性却令他每一步都绝不会掉以轻心。眼见不远处灯火渐亮,知道离那奢华的接待大厅已经不远,便停半步等凌寒,一只手放在自己腰间:“你是不是该装醉?”

    凌寒立刻色迷迷地覆著他的手掌,揽住他的腰,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块没有刺青的皮肤,还恶趣味地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孟帆直翻白眼,特无奈地说:“您也太不知道惜香怜玉了,长官!”

    凌寒忍住大笑,另一只手伸给假装仆人的苗真:“我醉了,扶我一把。低头,小心,记住,只要你镇静,一切有我。”

    苗真觉得穿过大厅的那十分锺一定是她这辈子能演的最惊险最惊悚的电影。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嘴唇发麻,头皮发紧,觉得自己一开口就会吓得哭起来,事後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死死拉住凌寒的胳膊做出试图制止主人撒酒疯的动作来了,只是在凌寒顺利地带著她和“今夜出台”的“249”出门的瞬间,听到门童们轻声低语:“彭二少家这些穿男装的妞儿,条儿还真顺!”

    走出“人间”之後,凌寒立刻带著孟帆、苗真离开了人造旅游岛,并且精准地甩掉了跟踪的人。住酒店甚至去“夜色”都不是最安全的,去什麽地方过夜,成了大问题。出租屋不能暴露,江家凌家都不安全,彭耀在首都虽然有几处别墅,却肯定已经在裴家的监视中,所以……凌寒想了想,终於一咬牙一跺脚,打轮拐进连接新老城区的方城大道,将车子驶入了距离江家不过两个街口的东篱小区。

    此时已近过凌晨三点,小区入口处的私家路已经关闭,凌寒在警卫狐疑的目光中划卡入内,孟帆羡慕地看著小区里高高的梧桐树和一水的联排小别墅,赞叹:“长官,您真有钱!”

    凌寒娴熟地转弯,将车子驶到毗邻小区花园位置最好的那栋别墅的门前,停车入库,哼道:“我哪有,这是苏朝宇的嫁妆!”

    这栋房子正是江扬和苏朝宇花了不少心思装修、布置家具却一天也没住过的新房。在凌寒回首都之前,他们夫夫把钥匙塞给他,意思就是这栋房子虽然在他们名下,却因为从未住过而相对低调,如果有需要,凌寒或者他的小队可以暂时落脚──毕竟,东篱小区算是雁京老城区数得著的豪华社区,在某种程度上,相当私密和安静。

    整个晚上精神始终超负荷运转的苗真在车里就已经昏昏睡去,凌寒小心地把她抱进客房里休息,她试图挣扎著跟凌寒讲这一夜的故事,最体贴最绅士的小寒哥哥却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黑眼睛里有令人安心的魔力:“这一定是个很长的故事,不急於一时,好好休息。”

    利用这段时间,孟帆在一楼的客用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并且把去过“人间”的各种痕迹细心地清理干净,然後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一张木餐椅里面,认真地啃一根能量棒。为了防止引人注目,他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中,唯能见那双黑眼睛映著外面月光和路灯的光,闪闪发亮。

    凌寒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孟帆沈默地把饼干掰成两半,没啃过的那头递给凌寒,後者接受这种馈赠,并且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表示感谢,两个人沈默地对啃了一会儿之後,凌寒忍不住笑起来:“真像两只小老鼠,一起蹲在墙角友好地啃著面包皮。”孟帆记得这是布津帝国流传很广的一本插画童话书里的场景,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那一阵阴影掠过的时候,它们却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凌寒苦笑,特认真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把吃剩下的能量棒包起来塞进口袋里:“我讨厌真相,所以在阴影实体化出现在眼前之前,咱俩最好去睡一觉,你睡楼下的小客房,我去睡书房。”

    孟帆犹豫了一下:“不值守的话,会不会过於冒险?”

    凌寒打了个哈欠:“这是帝国中将、元帅和首相的儿子的新房,安保系统非常先进,我已经检查过,就算是真的有两只小老鼠跑进来找面包皮,我们也能时间知道它们的毛色和关系,放心吧。”说著,真的摆摆手自顾上楼去了,孟帆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後,终於抵不过沈沈倦意,蜷在小客房那张充气床垫上,陷入了久违的梦乡。

    江扬是在赶去雪伦山前线指挥部的车里接到凌寒的保密信息的,他从附件的图片里一眼就认出了苏朝宇挑的床和床单,最恶趣味的是,那床的正中间,居然铺了一块雪白的毛巾!

    凌寒说:“品味不错,但是少了关键的东西。帮你们添了,不用谢我!”

    江扬立刻转发给苏朝宇,苏朝宇刚刚值完夜班回到自己的休息室躺下,看到信息马上就拨给江扬:“喂,出事了?”江扬“嗯”了一声:“有人绑架并且试图轮/奸我的前任小舅妈,厉害吗?”

    苏朝宇睡意全无:“啊?酷!”

    江扬是多麽想揍他过分勇敢无畏的小兵啊!他舒服地把後背放松在座位靠背上,闭上眼睛勾起嘴角:“这是个复杂又惊险的故事,但是,十分精彩。”

    “简直太他妈的精彩了!”终於睡饱了、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的苗真大口嚼完一整根孟帆最珍贵的高能巧克力棒之後又喝了一大杯热热的茶,然後眨巴著她那双会放电的眼睛盯著她的两个救命恩人说完那句十分不淑女的话,突然站起来,“叭”地吻上孟帆的脸颊,然後又搂住凌寒,强吻了额头,露出一个美若朝霞的笑容:“幸亏有你们二位,小女子无以为报……”凌寒对这种精彩的演技十分习惯,笑容可掬打断:“小舅妈不必客气,劳务费由我们秦副参最亲爱的小外甥埋单,不用您以身相许。”孟帆却是脸都红透了,他自小没有经过母亲的多少疼爱,整个少年时代关於女性的记忆只有亲姥姥和後妈从不停止的争吵,长这麽大从未被异性这样亲近过,何况是苗真这样天生的大美人!他使劲低著头,脸都快埋到胸口了。

    苗真扑哧一笑,真没想到昨夜那个面不变色心不跳当面脱衣服的年轻人竟然脸皮这麽薄这麽纯情,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忍不住调戏几句,可是偏偏是这样的时刻,她懂得凌寒在意的是什麽,於是压低声音,将一切娓娓道来。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140

    原来,像历史上或者当今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一样,布津帝国的娱乐圈亦是表面光鲜亮丽,底下暗流涌动,任何稍有特色的人被“重点培养”、“倾力包装”几年,都能成为相当不错的“明星”。这一行永远不缺帅哥美女,要想出人头地,除了美丽的容颜完美的身材过硬的演技之外,往往还要付出更多。这一点,苗真早有心理准备。她像任何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一样,渴望著镁光灯前绚烂辉煌的银色人生,而幸运的是,与秦月朗的关系很大程度上让她摆脱了无数骚扰和不合理要求。昂雅之後,苗真主动解除婚约,秦月朗欣赏她的洒脱和理解,两人依旧算是不错的朋友,为了补偿也为了友谊,那以後,作为秦家家主的秦月朗始终回护著她。去年得到影後的桂冠之後,苗真更是不需要像刚出道的嫩模那样,用陪笑陪酒甚至陪游陪床来获得工作的机会,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要她。而那些敢提出要求的人,往往不是她能够拒绝的。

    尤其是这半年来,江家失势,首相秦月明因涉嫌迷你巧克力别墅凶杀案而被检察机关逮捕,秦月朗遭通缉逃亡在外不知所踪,苗真的保护伞不复存在,为了生存,她已经不得不开始出席权贵们的酒会和私人宴会,并且忍受轻佻的言语和不规矩的动手动脚。

    “可是,岳群那个老家夥也太他奶奶的不是东西了!”苗真忍不住把茶杯往餐桌上重重一放,瓷器和大理石的撞击声把糊里糊涂的孟帆吓了一跳,於是刚刚恢复了一点常态的他脸又红了,简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凌寒微微皱眉──岳群,陆军中将,白虎王世子卓淳大舅的长子,算起来要管卓淳叫表哥。在杨霆远一级上将“私奔”到东北基地投奔典锐少将以後,由最高军事委员会批准,暂代陆军总司令一职。凌寒几乎已经记不得他的样貌,印象里这个人嘴很大,总是叼著雪茄,牙齿烟黄。“就像一只老乌鸦!”苗真恨恨道:“老乌鸦叼著一块肉还不够,还涎著脸要我跟他‘一龙两凤’,那个安吉娜居然笑眯眯地应了!我的天哪,他?就他?还龙呢,我看他顶多就是一个大号的、穿军装的绿鼻涕虫,他全家都是鼻涕虫!恶心死了!”

    “你拒绝了他,然後就出事了?”涉及岳群就是涉及卓家,又牵扯那个神秘莫测的安吉娜,凌寒立刻上了心。

    “当然,跟他?一龙两凤?”苗真探身用纤长美丽的手指点在孟帆的额头上:“那倒不如杀了我,或者让我跟你这个小兄弟结婚,归隐山林,打渔采果子什麽的过一辈子呢!”这是玩笑话,可是孟帆好不容调整成正常颜色的脸颊立刻紫了,於是这个今年已经快三十三岁的“小兄弟”沈默地在从不离身的百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