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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在了地上,发丝上还滴著水,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苏朝宇忍不住要拥抱他了,他扑过去,却被抓住丢在客房床上。江扬没好气地拣起掉在地上的浴巾,一面

    穿衣服一面问:”怎麽了?大早晨的!”

    ”猫呢?”苏朝宇脱口而出。

    ”猫?”江扬皱眉,”在楼下吧?你不是说昨晚把它锁在客厅了麽?”

    ”你刚才没看到它进去?”苏朝宇张口结舌地指著浴室。

    ”没有。”江扬用毛巾使劲擦头发,”洗了澡出来就被你袭击,什麽【book】都没看见。”

    ”怎麽跑到这来洗澡?”苏朝宇警惕地问,”卧室里不是有?”

    江扬凑过来,揽住苏朝宇的腰亲了亲他的额头:”看你睡的那麽香,怕吵醒你的美梦。”

    ”不穿拖鞋也是?!”苏朝宇脸红,觉得自己真是在安逸的日子里变傻了。

    江扬点头,体贴地说:”没关系,反正这里不是木地板就是地毯。”

    苏朝宇怅然地叹了口气,为了避免被上司情人捏住把柄取笑整月,他决定隐瞒今天早晨荒诞的一切,他回

    吻了江扬,在这种激烈的肺活量运动间隙,苏朝宇的余光看见窗台上黄影一闪。

    小扬端正地坐在窗台上,项圈上的吊牌在阳光里一闪一闪。

    苏朝宇彻底傻掉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房间里,苏暮宇拍拍贝蒂的头,语重心长地说:”吊牌我替你还回去了,钥匙也偷偷放

    回去了,我说贝蒂,小扬那家夥的吊牌也就算了,偷司令家的钥匙,还私自开锁,是要坐牢的。”

    贝蒂似懂非懂地看著苏暮宇。

    海蓝色眸子的双胞胎弟弟托著下巴,惆怅地叹了口气。

    同一天晚上,江扬抽走苏朝宇手里的漫画,说:”多大了,还看这种东西。”

    苏朝宇神情迷惘地看著情人:”我觉得,书里说的事情也有一定道理。”

    ”什麽道理?”江扬钻进被子,搂著苏朝宇调笑著说。

    苏朝宇咕哝几句,终究抵不过沈沈睡意,陷入了梦乡,梦里有很多很多的黄猫围著他,柔软的大尾巴和肉

    爪子轻轻蹭过他的每一寸皮肤。

    卧室里一片漆黑,地灯的光芒映著被丢在地上的那本可怜的漫画,书名用大号的卡通字体写著《乱马1/2

    》。

    折子戏

    ”为什麽咱俩打赌,要江扬付出赌资呢?”苏朝宇眨巴著眼睛,用征询的口气望著面前狡黠而笑的程亦涵。

    慕昭白在颇有情调的茶厅里搂住了自己的情人,振振有词:”那是因为指挥官和副官只有一人能休假!”

    苏朝宇挠挠头,赌,或者不赌,这是个问题。

    凌寒从隔壁桌上伸长了手臂把放在程亦涵面前的一叠盐津橄榄捞走了:”赌,朝宇。鉴於指挥官和我们几

    个不能同时休假的见鬼规定,我和林砚臣一致同意你赌。就按照刚才说的,程亦涵输了,他就不休假!”

    ”幸灾乐祸!”慕昭白嚷嚷起来,”你怎麽知道我们会输?”

    ”钻进被子的瞬间,胜负立现。”林砚臣笑得非常坏,却故作严肃地搅拌著咖啡,”所谓‘相处至少半小时

    不被发现,同一天至少三次&39;是不可能的。”

    苏朝宇忽然想到,为了一同休假,江扬已经把苏朝宇的假期生生攒了28天,加上下个周末刚好一个月。他

    把话梅核咬在牙齿之间,短促一吹,准确飞入3米外的垃圾桶里,斩钉截铁地说:”赌了。”

    一切皆有可能。

    五个背後算计长官的人并肩走出茶厅的时候,是上周五。整整一周过去,程亦涵每天心神不宁地看著时不

    时出现在身边的海蓝色头发的人,一直没发现有异样。甚至,有一次他和苏朝宇一起做完汇报出来,终於忍不住

    在对方腰间狠狠拧了一把。苏朝宇在毫无防备之下疼得大叫一声,程亦涵嗫喏:”江扬说,其实手感会不同的。”

    周末,江扬架不住一拨兄弟们的要求、胁迫,换下严肃的军装军靴,背著运动背包,一起去爬山。虽然根

    本不知道这种活动有除了沟通感情以外任何其他意义,苏朝宇一句软软的”我想去玩”後,江扬就准时准点的出现

    在了集合地。

    优秀特工、特种兵队长、陆战精英赛冠军和一个神一样的中将凑在一起干的事情,大概猫咪小扬用胡子想

    想也能知道──比赛爬山。这实在是个无聊、常规的项目,但是江扬的一句”输了给你们上树摘果子”让它立刻生

    动起来。苏朝宇拦在前面:”我要先跑。”

    ”为什麽?”江扬大叫,”不公平!”

    ”按官阶升序出发,预备,go!”苏朝宇笑著发令,说完的时候,人已经淹没在树丛里。凌寒林砚臣也飞速

    消失,江扬无奈地看著正在分吃一串烤鱿鱼的慕昭白和程亦涵:”你们不跑的话,我就出发了。”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琥珀色眼睛的年轻人刚离开不久,就有一辆租来的山坡游览车里探出个海蓝色的脑袋:”如果我说我是苏

    朝宇,你们俩不会不信吧?”慕昭白悻悻地过去确认,狠狠踹了车子一脚,仰望树丛里若隐若现的另一簇海蓝色

    ,大声叹息:”别说,苏暮宇跑得真不慢。”

    最後的结果让程亦涵非常生气,在江扬离终点还有不到100米的时候,从半山腰就开始租车的苏暮宇早已

    经站在小亭子里招手了。最後大家汇合的时候,苏朝宇正用悠闲的姿态兜著野餐布,接住中将从树顶扔下来的果

    子,按照路上调戏小狗耽误了时间的凌寒的速度计算,整个比赛历时32分锺。

    ”这是钻空子!”程亦涵愤愤,”我是说你要和他出现在同一环境里。”

    苏朝宇偷笑:”谁让你的设定有bug?”

    曾经给飞豹团写过模拟战略程序的程亦涵把江扬递过来的果子当苏朝宇的大头,狠狠咬下去。

    下午时分,苏朝宇赢得更是让人无语。

    六个人在山顶要了个临崖的咖啡室,开始玩杀人游戏。为了不让三对情侣之间产生诡异的默契和包庇,他

    们把沙发摆成圆周,都背对背对坐著,距离很远,加上这拨军人都习惯了笔挺的姿势,弄得进来开空调的服务生

    以为这是邪教组织的秘密集会,在程亦涵出示军官证之前,差点报警。

    无辜的程亦涵本想好好参与,却没料到轮就被干掉,苏朝宇就叫了暂停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顺便替

    服务生拿进来他们点的咖啡。程亦涵心怀鬼胎地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苏朝宇”冲他一笑,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表示已经换人。

    杀人游戏对於这些天天跟真的杀人犯、间谍打交道的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互相较劲,互相分析心理

    ,自我伪装,自我辩解,如果有人做现场直播,简直可以叫全体军校学生过来吸取经验。一向以稳重老实著称的

    林砚臣被证实就是伪装到最後一秒的冷血杀手,被众”牺牲者”摁倒海扁,”苏朝宇”象征性地过去揪了揪耳朵,江

    扬准备凑过去的时候,”苏朝宇”却从容地拉开门离去:”我再去服务台续一小时包间吧!”

    再次回来的那个海蓝色头发的人当著大家的面跟江扬亲热,对方甚至吻了他的耳垂──明目张胆啊,看来

    手感一说,绝不是谣传。

    最後大家决定散去,是因为连续四次被抽到红签的”职业杀手”林砚臣开始怀疑他脚下土地的地球引力不平

    均了。江扬开车带著苏朝宇回官舍,程亦涵立刻拉著慕昭白赖上来,毫不掩饰:”今晚不办公。”

    苏朝宇在副座,从反光镜里对神经高度紧张的两人诡秘一笑。

    晚餐是愉快的,甜点是美味的,时间是飞快的,偷听是不用设备的。

    晚上11点,散步回来的苏朝宇被江扬摁在床上的时候,慕昭白正蹲在卧室门口窃笑:”苏朝宇再没机会了

    !”

    有位哲人曾经说过,永远别说绝对。

    苏朝宇不停地挠江扬的腰,对方笑得快要断气,终於被下属成功反扑。海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我们做

    个游戏,江扬导演。”他伏在琥珀色眸子的情人胸口,唇蹭上对方的眉梢:”你来演我,我来扮你。”

    江扬几乎要为这种半情话半游戏的口吻逗得翻下床去:”不要这麽傻吧”

    ”错了!”苏朝宇伸手在对方臀部狠狠拧了一把,”我不会这麽说,我只敢说:‘是,长官。&39;”

    ”好好好”江扬笑著,清了清喉咙,声音里带了一些无辜,学著苏朝宇撒娇时候的赖样子说,”是,

    苏朝宇长官!”

    苏朝宇翻身下床,整理好了睡衣去洗脸,临走前还不忘继续挠江扬最不经痒的後腰:”不错,继续体会。”

    整整过了十几分锺,海蓝色的脑袋才顶著毛巾冒出来说:”苏朝宇少校,到墙角去,摆好你的姿势。”

    江扬愣了一愣,非常无语地说:”呃,我说你是认真”

    ”翻倍。”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人压低了声音,尽可能让这两个字变得短促、严厉而富有威胁意味。那个瞬间

    ,江扬觉得这就是自己在说话,干脆高高兴兴地站起来,撑到墙角去了。

    真是个可爱的家夥琥珀色眼睛的中将思忖著,听见卫生间的门开了,又关上,听见拖鞋在地下擦擦

    地来回来去地响。过了一阵子,江扬听见皮带破空的声音,於是吓了一跳:”我说朝宇”

    刚说完他就觉得不对,试图改口的时候已经被呵斥了:”一个字一下!”听来,背後的人非常气愤──或者

    说装得非常气愤──以至於有点不像平时的苏朝宇了。江扬深深吸了口气,嗅到了房间里甜蜜的味道,这哪里是

    游戏,分明是要报复嘛!他微笑著看著墙纸上的花纹想,他海蓝色头发的小兵一定在身後自我鼓励著:”打一下

    也无妨啦!”

    事实确实如此。

    江扬才不会理睬那倒霉的家法在这种游戏场合出现是否合适,更不会顾忌自己的身份地位。在苏朝宇面前

    ,他始终举著”我是强权的长官”的上联来配合”我是忠勇的属下”的下联,但是他头顶悬著的横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