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我去煮。”
罗灿并不知道苏朝宇的担心,这个刚满23岁的年轻人对能够参与这次维和行动相当雀跃,倒不是对迪卡斯
的人民有著多麽深重的感情,他只是因为赢了比赛而感到十分满足而已。
苏朝宇约罗灿在飞豹团的招待餐厅吃饭,因为调任特别行动队队长的正式命令已经下发,他难得换上
了少校的军官军服,配了军衔。罗灿看惯了他穿士兵常服的样子,颇有些不习惯,不过听了他升职的消息以後,
还是由衷的表示了祝贺,并且说:“这才差不多嘛,这半年来师兄在飞豹团当班长,实在是太委屈了些。”
苏朝宇摆手,罗灿的打抱不平从他调入飞豹团的天开始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他转移话题:“我的
调令你是知道的,我已经跟团长谈过,等你此次任务结束,就调入我的特别行动队,你这次带人出去,要处处小
心,我还等你回来给我作副队长呢。”
罗灿笑著吐舌头:“师兄放心,迪卡斯不打仗的时候也算是个著名的海岛旅行胜地,报纸上都说‘迪
卡斯局势日趋稳定’,师兄不要过分紧张了,我去度度假,泡泡比基尼少女就回来,保证一天都不多耽搁。”
苏朝宇笑著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局势稳定也是战场,你不要太儿戏了。”说著从口袋里拿出一只
丝绒的盒子,弹开了递给罗灿:“首都大慈悲寺的开光护符,你随身带著保平安。”
护符只有两寸多点,盈翠水润,晶莹剔透,雕著观世音菩萨的法相,雕工极精,一望而知是价值连城
的珍品。
罗灿是知道苏朝宇和江扬之间的事情的,一面耍赖让苏朝宇给他戴上一面打趣说:“不会是嫂子送的
平安符吧,那等我回来,他还不弄死我。”
苏朝宇忍不住又给了罗灿一个爆栗:“你这‘嫂子’倒叫的顺嘴!他托人在首都专门给你请的,这家
夥薪水高,首都那些高僧大德修女祭司的,又争著巴结他,这点事举手之劳,不用觉得欠他什麽。”说著却忍不
住愤愤起来:“迪卡斯那地方邪门,传说上古时期就被神明诅咒,任何人都不能带走那个国家一粒沙子,一颗贝
壳,否则就会遭天谴。所以江扬虽然可恶,这件事也算他考虑周详,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
罗灿把护身符藏进贴身的衣服,珍重地系上衬衣扣子,给苏朝宇满上酒,想了想才郑重开口:“师兄
,自从先前嫂子走了,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甚至过了好几年,也始终不敢肯定你是否忘情……毕竟,你们曾经那
样深得爱著彼此。”
苏朝宇听他提起自己的前女友,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强笑:“那麽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要再提起。
”
“我那时候还小,并不真的懂爱情,但心里一直非常羡慕你们。有时候会想,什麽时候老神仙也能赐
给我一个那样倾心不悔的爱侣呢?”罗灿不理,目光有些迷离,接著说下去,“後来你们不在一起,嫂子嫁给那
个外国人,我惊诧之余,只觉得难过,竟像是自己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可是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我也从来
不敢问你。後来大了,才渐渐明白嫂子当年为什麽离开你。”
苏朝宇专心致志地盯著杯子里翻腾的泡沫,强笑:“我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师兄,并不是因为你不温柔,不负责,也不是因为你不够好,你甚至非常完美,但只有一点……”
罗灿灌了口酒给自己壮胆,“……你太清冷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入不了你的眼,甚至对自己也一样,必
要的时候,有种弃之如敝履的决绝,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不踏实。或许换句话说,你让人摸不到底。”
苏朝宇蓝宝石般璀璨的眼睛含笑看著罗灿:“那你不怕?”
罗灿猫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笑:“我当然不怕。我最厉害的一点,哪,就是经过了这麽多年的相处
,都没有爱上你。不然,我早就怕死了,哪里敢跟在你身边。”
苏朝宇一愣,他向来伶牙俐齿,可这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麽才好。罗灿微微一笑,看上去竟显出几分
苏朝宇从来没见过的成熟来,他低低说:“我虽然不知道师兄跟新嫂子的爱情故事,可是我能看得出来,司令官
视你如珍如宝,师兄你也动了真情,到基地以後,慢慢仿佛找到了幸福……我虽然不过是个飞豹团的小排长,却
也听说了第四军跟咱们不睦的事情,这次过去,一定会谨言慎行,我还等著去你的特别行动队当官呢,放心吧。
”
苏朝宇听得感动,罗灿在飞豹团历练不过一年多,他竟不知道这个总被他视为弟弟一样护在羽翼下面
的少年成长得如此之快,把许多事情,都看得透彻了。苏朝宇只得站起来,拥抱了罗灿,罗灿微醺,笑得阳光灿
烂,他说:“师兄,我们都会幸福的。”
【绚烂英豪v】怒海争锋10(情人间的距离)
罗灿离开後的第三天,苏朝宇才从飞豹团返回基地指挥中心。他终於消了气,不是原谅了江扬的护短
和调虎离山,而是因为江扬的新指令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由於基地指挥中心占地面积广,整个边陲小镇又是商贸
要塞,江扬指派了苏朝宇从飞豹团里筛选各个专业能手,组成基地的特别行动小分队,长期驻守在指挥中心。
“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地把情人挪到身边来。”程亦涵装出老大不情愿地样子把电子文档分发到相关部
门去,“我要求把慕昭白从楼上挪到我对面办公区。”
江扬不否认这点,但是却更想在一定程度上让飞豹团不要那麽招摇的同时有扩容的可能,也便於有突
发事件的时候,能尽快集中起一批可靠的精英来。“虽说是元帅级别的人物才可以有自己的私人防御队伍吧……
”琥珀色眼眸的年轻人念叨著,开始处理今天的公务,“想天天看见朝宇,也不算是很过分的想法呢。”
但事实和真相一样,令人讨厌。
苏朝宇他们的小分队天晚上就在广场上搭了帐篷睡觉,因为後勤部门没协调好,原定搬空的宿舍
里仍然住了一屋子兵。第二天早晨,江扬为了时差,赶早参加视频会议的时候发现,在其他人刚刚开始早锻炼的
时候,苏朝宇带领的小分队早就拆掉、叠好帐篷,做完基础的素质训练了。本想在会议後去瞧瞧小分队的江扬扑
了个空,苏朝宇带著他挑的25个人到练兵场去观摩其他专业部队的科目训练,直到午饭才在食堂出现。江扬的心
情在连续错过情人好几次後变得奇坏无比,弄得程亦涵非常恼火:“我会向江元帅举报的!”
江扬一面哼著一面不屑地挑起眉毛来:“举报我以长官的身份关注下级部队吗?”
程亦涵长叹:“最近很不平静,江扬,你强装轻松也没有用。调苏朝宇在身边,只不过是你在做心理
上的防线。”
一句话刺中了江扬内心最深重的恐惧,他紧缩眉头,静静地站在平日开会用的白板边,一笔一划地把
他觉得可疑的事件罗列下来。从杨霆远上将被狗仔队追踪开始,江扬嗅到了一种不平常的味道,说不出,但是确
确实实让人心慌。他有时候挺记恨自己这丧气的第六感觉,好事觉不出,倒是能提前得知无数坏消息。
“倒也没有那麽严峻。国际关系大概是被北边雪山上的冷空气激住了,世界都不平静。”程亦涵耸肩
,目光落在“战争”二字上,迟疑了片刻才说:“迪卡斯那边,不会再打起来了吧?”
“难说。”江扬思忖著,“迪卡斯联合王国不过是个群岛国家,前些年靠出口椰子油和海滩旅游业过
日子,穷却平静。二十五年前他们的领海上发现了现今世界上蕴藏量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一切就都变了…
…我倒不是为自己的兵需要上战场而恐惧,只是……”江扬转移话题,他叹了口气,把字迹全都仔仔细细地擦去
了,“只是觉得有些身不由己。”
程亦涵大笑:“不要过分强调你的长官责任感,我最恨在重压之下干活了。都说迪卡斯局势稳定,这
个时代,谁要发动战争都得掂量清楚。”
琥珀色头发的长官貌似很生气地瞪了副官一眼,心里却相当无可奈何:难道真的是在风雨里走惯了,
竟然忘记如何欣赏晴天了吗?
听说了特别小分队的事情以後,凌寒颇为不满地向林砚臣建议,让他要求指挥官“缩短情人间的直观
距离”。向来浪漫勇敢的飞豹团老大却一点儿也不敢因为这个去触江扬的软肋,只能更加勤快地往返在边境警卫
大队的驻训地和飞豹团团部之间。
终於有一个周末,凌寒自己开车来飞豹团独立官舍找林砚臣,进门就发现程亦涵和慕昭白也在,不由
地大笑起来:“江扬那个纸老虎,不会攻占了基地所有的空间吧,还有,你们也不打反击战?”
慕昭白刚从首都回来不久,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反击失败了。今天特别小分队正式挂牌,狂欢
完了,自然需要私密空间……”话没说话,就被凌寒端起了下巴:“你怎麽戴眼镜了?”
“读书啊……”慕昭白做出一副要虚脱的样子来,“帝国军校,住在一个破宿舍里,就读资料,一本
一本又一本的。不要太无聊,虽然这些技术确实不错。”
林砚臣在简易厨房炒菜,探头笑:“老大说了,慕昭白的存在,就是为了鄙视剩下人的智商。”
“所以说,这个没良心的……”凌寒抡了拳头,准确地停在慕昭白鼻子尖前一厘米处,“老实交代,
你有没有背著我们的亦涵弟弟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慕昭白脸都红了,程亦涵倒是放声笑起来,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虽然长得风流,但是慕昭白对感情始终
保持著一种单纯到天真的态度,程亦涵不信测谎仪,却信慕昭白那很少情况下才会红起来的脸。
“感情上我不会撒谎,我怕所有的真心的,都会因为一时间脑子糊涂而丢失了。”慕昭白在次和
程亦涵吵架过後这样道歉。那次,程亦涵年纪还小,整整一周都无法原谅慕昭白,後来,他傍晚出来散步的时候
,靠在空心砖的花墙背面给昔日的同学发短信,就听见背後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偷偷溜到那边,只看见慕昭
白蹲在底下,抱著一只不知道被哪个粗心主人溜丢了的大脑袋金毛嘟嘟囔囔。程亦涵哑然失笑,金毛显然比倾诉
者烦躁多了,使劲儿摇头,可怜巴巴地望著远处冒头的程亦涵。後来,直到看见大金毛头也不回地叼著玩具飞逃
,程亦涵才在转角处叫住了失落的慕昭白:“坏话说完了?”慕昭白抿抿唇,低声说:“我只相信,爱是没错的
。”
凌寒试图从锅里尝鲜,被林砚臣用筷子打了出来,只见程亦涵扭著慕昭白的鼻子,把他的眼镜摘下来
:“想要视力好,就别装出有文化的样子。”正闹著,门铃响了。凌寒跳起来:“千万别是江扬,我恨了他这种
突袭了。”
事情没让他扫兴,是快递公司送来了3只活鸡,最大的公鸡有鲜红色的肉冠,母鸡相当肥硕,而另一
只相对较小,看起来倒像一个家庭。能指挥几千士兵的飞豹团老大、能抓住恐怖分子的前国安部优秀特工、能精
密分析情报来源的高智商专业人员、能迅速处理各种急务的万能副官看著活泼的一家三口在房间里踱方步巡视地
盘,居然束手无策。
“为什麽搞来这种东西?”凌寒举著一份厚实的《布津娱乐头条》卷成的粗壮纸筒,躲在书架後面埋
怨。